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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卢通县最近发生了件大事,连村里边整日绣花的小姑娘也有所耳闻。
“娘亲,那陆老爷真的被挖了双眼,砍掉了手脚?”林青也听闻那骇事,但是这天气也出不去,只好一直缠着刚出了门的娘亲来问。
刘氏也只是听说,但怕扰了女儿们心神,无奈地说道:“少管闲事。”
“娘亲,你就说说吧。”林青蹭着刘氏的手臂摇了摇,转念说道:“姐姐也想知道呀。”
刘氏看了看阿竹,见她坐直身子在绣花,但是眼神却是不时飘过来,显然也有好奇心。
刘氏叹了口气,说道:“这等血腥事,也只有你们姐妹俩好奇。”这谁家的姑娘听到了,哪个不捂耳落荒而逃呀。
县里的陆老爷前些日子暴毙在家,那日到了中午,丫鬟见陆老爷迟迟还不出门,就上前提醒了几声,没料到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搭理。
这丫鬟不敢闯入,只好跑去叫了管家,管家闻声而来推门而入,而后就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陆老爷。
“好残忍。”林青惊呼。阿竹也皱起了眉头。
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才让人死无全尸,死不瞑目?
这种事莫说姐妹俩惊呼,刘氏活了几十年也是第一次听闻那骇事,但那陆老爷……
刘氏想起了旧事,心里叹了口气教导两人:“这善恶是终有报的。”
林青嗅到了有故事听的味道,但刘氏这次却是不理她,出了门看在锅里炖着的鸡汤。
其实也不是什么旧事,陆乾坤未发家前与刘氏娘家是邻居。陆乾坤当时穷的很,刘氏一家还不时接济他。但后来陆乾坤娶到了张氏,也就是现在陆嫣然的生母,而后靠着张氏娘家发了财,后生意越做越大。
当时陆乾坤还求娶过大刘氏做小妾,被刘家人拒绝后,还在生意上打压了刘家,害的她们没了一间铺子才罢休。
“姐姐,听说那陆家人丁单薄就只有一个陆小姐。”林青忽然开口。
自来,这富商大官就是村人爱说的人物,这陆家的情况。阿竹也是知道一些的。
那陆家只有一位陆小姐,陆小姐生母张氏早逝。陆乾坤没有娶继室,但是小妾却是有很多。
“这么大的家业,都不知要如何打理?”林青好奇道。
“反正无需你打理,你好好绣好自己的花。”阿竹看着妹妹那绣歪的花,打趣了一声,惹得妹妹连声求饶。
再有一个月就要正式春闱了,林孝清这些日子都在废食忘寝地念书。这从县里去京城走路要一个月,这坐车也要十多天。
于是林孝清叫上了村里面应试的村人,一起租赁马车赶去京城赴考。
这算着时间,这几日就要动身去京城了。
现下还是严冬,村里边的雪下的大,这白天都见不着村人出来转。听闻京城比村里还冷,刘氏左是百般的不放心。
这是两人成亲以来,丈夫第一次出远门。刘氏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物什。
这棉衣都准备了好几件,里面塞的满满,都是上好的棉絮。还有那棉鞋也给他带了三双。
林孝清看着眼前两个大包袱,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蓉儿,”林孝清坐在灯下,见刘氏清点了好几遍,忍不住说道:“我不过是去个把月,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这个把月可是最冷的时候,不能有马虎。”刘氏应了句。
往年冬天都有些人家冻死,不过数量极少,都是些寡居人家。但是今年,单单是前几日,刘氏就听闻邻村有一户母子冻死在家。
想及,刘氏不禁叹了口气,“这老天呀……”
刘氏不敢怨天,很快就禁了声,一遍一遍的清点物什。
坐在一旁的林孝清也看不下书,干脆在妻子身边,听她细细地叮嘱。
“我将碎银缝到了棉衣内侧,听说那京城贼多,你可要多加小心,要是不够钱了往村人借些……”刘氏不放心,细细地跟他说钱缝在哪里,哪件应该什么时候穿。还有哪些自己拿去寺庙里祈过福,科举考那天一定要穿上。
林孝清嘴角含笑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讲。
等刘氏讲完后,他一把将妻子拉入了怀里,轻轻吻了她的头发,叹气道:“这段时日可要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刘氏回道。这冬日她不出门,就在家煮饭绣花的,哪里辛苦。
“倒是你,”刘氏轻轻靠在丈夫怀里,抚慰他:“要多注重身体,好好应试。”刘氏本想说考不上了也没关系,不要思忖过多。
但她熟悉丈夫心性,也就将那些话埋在了心里。
林孝清低沉应了声,随后说道:“要是有事,找隔壁的钟婶帮忙。”
“知晓了。”刘氏心里叹了口气,胸腔里满满的不舍。
再有两日,应试的村人就要动身去京城。傍晚时分,柴良从外边回来,还带了一名姑娘。
柴堂十分意外,特别是对上弟弟那张红脸。
柴良将姑娘安置在堂屋里,就拉着兄长往里室里去。
“怎么?”柴堂坐在一旁,仔细地打量着弟弟的神情。
“哥,”柴良叫了一声,有些窘迫,话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柴堂仔细等了一会儿,见往日巧舌如簧的弟弟,现下竟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柴堂忽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
“想娶那姑娘?”柴堂开口揶揄。
柴良十四岁了,虽说村里边没有这么早成亲的男子。但在外边可不少。要说自己弟弟要成亲了,他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
“嗯?是……不是……”柴良连忙摆手否认,说道:“谢姑娘是暂时寄居在我们家。”
“寄居?”柴堂眉毛一挑,说道:“一个姑娘寄居在两个男子家中?”
“是三个。”隐在一旁的魏峰忍不住插嘴。
“不合适。”柴堂否决。
柴良一下就有些着急了,说道:“谢姑娘没有去处了,我们不收留她,她会冻死的。”
柴堂瞥了弟弟两眼,静静地等着下文。
柴良只好挑着说了一些。
“在行山捡到的?”柴堂微微诧异。
“不是捡到,是遇到。”柴良斟酌用词,没将谢姑娘差点被那歹人□□的事情说出,只道谢蜚蝉一家被歹人所害在行山迷了路。
“那也不能住在我们家。”
“这天寒地冻的,你让谢姑娘去哪?更更何况……”柴良稍稍提高了音量,半天也没说出来后半句。
“更何况什么?”魏峰倒是等不及了,问了一句。
柴堂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魏峰又悄悄隐在后头。
“我……我……我要对谢姑娘负责。”
“什么!”魏峰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也不顾一旁柴堂,直接就问道:“你们俩干了何事?”
魏峰说完,柴良头都要埋到底下了。魏峰还想继续听,柴堂却把他赶走了,两兄弟在房内低声窃语。
魏峰被赶出来,也无事做,就走去堂屋,那谢姑娘是个有礼的,朝他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接着又低下头去。
魏峰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谢蜚蝉脸长的不错,眉清目秀,那双桃花眼格外的吸睛。她年纪应该不大,跟柴良差不多,脸上有股未褪的稚气。
配柴良倒是不错。
魏峰坐了会儿,怕小姑娘害羞,又隐在一旁。
过了半响,两兄弟终于出来,看样子,两人谈妥了。
谢蜚蝉连忙起身朝两人行了礼,脸红红的站在一旁。
“谢姑娘,”柴良走到谢蜚蝉身边,介绍道:“这是我大哥,那位是魏大哥。”
谢蜚蝉弯身行了礼,低低叫了一声。
柴堂扫了她一眼,见她身上衣裳不菲,问了声:“不知道谢姑娘老家在何处?”
谢蜚蝉说了个地名,柴堂并不认识。他只好道:“不知离这里多远,家中可还有亲戚?”
他说完,谢蜚蝉脸露悲恸,低头咬着唇摇了头。
“不知道谢姑娘高堂是?”柴堂继续问道。
“家父名唤谢修远,我们以前在城内东街做些小买卖……”谢蜚蝉说的很仔细。
“那……”
“哥……”柴良扯了兄长衣袖,让他适可而止。
柴堂点了头,将刚刚她说的记在心中,打算让魏峰去查一查。
“谢姑娘,你就暂且住这,以后以后……”柴良以后就说不出来了。
“过几日再作打算吧。”柴堂接上。
柴良对于兄长定了个日期,微微有些不妥,过几日再说,那过完几日谢姑娘又要去哪里?
柴良眉头皱起。柴堂却是不理几人,抬脚就要到厨房做饭。
谢蜚蝉看到了,一下就攥住柴堂的衣角,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地看着他,小声说道:“柴大哥,我来吧。”
柴堂也没推脱,也由着她去。
柴良也进了厨房帮忙,天擦黑时,晚膳已经好了。
往常这几人吃的极为简单,这下谢蜚蝉来了,伙食倒是好了不少。
“这些是我们那边的家常菜,你们尝尝。”谢蜚蝉将羹汤捧上,小脸上起了层薄汗。
柴堂不动筷子,旁边的两人也不敢动。他只好拾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入嘴里。
“如何?”柴良着急地问道,在得到兄长一个颔首后,朝前边的谢蜚蝉甜甜地笑了笑。
谢蜚蝉也笑了笑,侧身看了眼柴堂后,埋头吃饭。
这顿饭柴堂吃的并不舒坦,那外地菜式并不合他的胃口。那小姑娘不时扫过来的目光,更让他毫无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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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柴堂,男,属性忠犬,又叫痴汉。别名柴犬惹……
柴堂:“你放……汪汪汪汪。”
我:科科,这里可是作话惹,小柴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