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救活老攻了吗

　　朝天殿立殿伊始，仙帝便在殿后设下禁制，设为禁地，不准任何修者凡人出入——
　　任何修者里，也包括失忆的仙帝本人。

　　仙帝失忆之后，知晓禁制在此，要一探究竟，却想不起解法。
　　强行破坏禁制，禁制内所藏之物，必然毁的一干二净。
　　再三衡量之下，仙帝无奈罢手。

　　周元嘉面带疑色。
　　望舒起身走到他眼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那就要问你了，元嘉。”

　　周元嘉脸色骤变，遮掩不及：“我？”
　　望舒微一眯眸，一扬手。
　　灵气化为巨手，瞬间捏住周元嘉，将其悬在半空。
　　周元嘉始料不及，被掐住脖颈，喘不上气，脸上登时红紫交加。
　　“……君上？”

　　思君和岁晚以为他们在玩，蹦蹦跳跳拍手叫好，被望舒轻轻一推，转到枇杷树下躲着，只露出半张小脸看他们。

　　望舒抬手，操纵巨手收紧，目光幽深。
　　“你跟凤轻侯偷偷摸摸，背着本君做的好事，不想对本君说说？”
　　周元嘉艰难吐字：“君上，我对凤轻侯根本没……”

　　“你听说凤轻侯与你牵扯，便一大早来朝天殿见本君。”
　　不待他将话说完，望舒轻笑一声。
　　“可你周元嘉脱离周氏多年，向来不将旁人放在心上，不该这样气急败坏。而凤轻侯身为金陵凤氏家主，性情矜傲，才该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人。”

　　周元嘉的辩解卡在嗓子眼。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
　　望舒轻叹一声。
　　“本君怎么相信你心里没鬼？”

　　周元嘉答不出来。

　　望舒挥袖让灵力散去，又折了一枝枇杷，席地而坐，慢腾腾地剥皮吃。
　　周元嘉不知他为何放手，跌坐在地，低头猛咳，面颊涨得通红。
　　望舒自怀中抽出一份信报，随手扔给他。
　　周元嘉抖着手捡起，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打开了。

　　蝇头小楷上的内容——
　　周元嘉与凤氏家主，数次密谈，详细不知。

　　“你对大小世家向来爱答不理，猛然与凤氏家主这样密切，天外天监察的巡天使，怀疑你要跟他干坏事，自然禀告了本君。”
　　望舒剥开手中澄黄的枇杷皮，露出白玉般的果肉，一口咬掉大半，说话时尚且口齿不清，眼神却冷了下来。
　　“你没做过糊涂事，本君给你一个机会。”
　　周元嘉听得脸色苍白：“我没有做什么……只是……”
　　他说到一半，低身跪地，额头重重磕了下去。
　　只是什么，却说不下去了。

　　望舒见他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愿说真话，目光暗了下来。
　　“那日，本君醒来，记忆全失。你求见本君，自称好友，说本君是朝天殿之主，为覆灭殷氏帝朝，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才被众人拥戴，享受了帝座殊荣。”
　　“本君信你。”
　　他长叹一声。
　　“可如今，连你一句实话，本君都听不得了。”

　　周元嘉伏地不言。
　　望舒见他兀自沉默，也不管他，自顾自道。
　　“三月前，本君察觉天外天有术法气息，牵连了朝天殿后的禁地。”

　　他说到此处，轻笑一声：“你们倒有点小聪明，天上天离得近，怕在那试法本君察觉，谁知气息牵动了禁地，本君反倒第一个发觉。”
　　周元嘉脸如金纸。
　　“术法让禁制有了裂缝，本君才找到机会打开禁地，见到如此景象。”
　　望舒抬头环顾了一圈，从周元嘉身边走过，停在花树下，炽烈夺目的虚影旁。
　　“……与此等美人。”

　　虚影谢惊鸿，日复一日凝望朝天殿。
　　无名小院，奇异禁制，与屋后的无名坟墓。
　　为何？
　　是谁？

　　望舒无心与他再做纠缠，掌心灵力隔空一吸，指尖抵在他喉咙上：“周元嘉，敢做就要敢认，不然死也憋屈，你说呢？”
　　周元嘉闭上双眼，任由灵力冲击，额上青筋暴起，牙齿格格作响，也没有一丝动作。
　　“本君失忆这几十年，吃得好，睡得香，玩得快活。”
　　望舒冷笑一声，反手一拍，将人甩进湖里。
　　“若非你们要把天捅个窟窿，本君才不愿管这些破烂事！”
　　周元嘉突然入水，趴在岛边的地上，艰难仰起脸看他。
　　“君上……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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