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巧如月

　　吉安妮静静地躺在床上，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耳边是丈夫均匀的鼾声。窗外的路灯的灯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投射屋顶上，照得碎花墙纸明暗相间，显示出一种后现代的混乱风格。
　　她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很久以后，她轻轻地从床上下来，披上睡衣，穿上拖鞋，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卧室的门，径直下楼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慢慢喝起来。
　　厨房里的冰箱高大铮亮，不锈钢表面光亮如同镜子。她多打开了几盏灯，自己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踮起脚尖，侧过身，甩了甩一头的黑发。嗯，身材和十年前刚离开大学的时候相比，丰满了很多，生了两个孩子之后，自己的rufang有点下垂，臀 部也没那么紧实了。少了少女的生涩，尽显成熟女人的魅力。
　　她慢慢转着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穿的那件黑色蕾丝的真丝睡衣从肩上拉了一些下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微笑了起来。
　　有两个男人同时爱着自己，自己觉得幸福。
　　可是慢慢地，她的笑容没有了。她拉了一张餐椅，坐了下来，双手捂脸良久，一动不动。她发出了喃喃低语：“吉安妮，你同时背叛了两个男人。”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慢慢回想起她与晓凭交往的点点滴滴。
　　那是今年春天里的事情。那时她丈夫也是长期出差，就她和两个孩子在家。平时家里经常来往的也是一些意大利老乡，老公出差后，这些老乡也来得少了。她每天送孩子去上学之后，百无聊赖，开始去健身房健身。在那里，她碰到了巧玥，两个黑发女人一见如故，原先她的课程主要是瑜伽，后来也跟着巧玥开始了力量训练。一来二去，和晓凭也熟了起来。周末的时候，两家人经常一块玩。
　　最开始她对晓凭没什么深刻印象。毕竟一个经常失业的男人，起码现在还是个卢瑟。只是慢慢地她发现，晓凭也是单身在美国，有妻子儿女却不能回去，也就有了点同情。一来二去，两个旷夫怨女就逐渐走到了一起。最开始，他们是等吉安妮的孩子睡觉了以后才去吉安妮家里幽会，后来越来越熟悉，甚至晚餐都在吉安妮家吃，然后是彻夜不归。
　　吉安妮真正担心的事情是夏天里发生的。
　　那是一个雨夜，电闪雷鸣。那天她丈夫一如既往的出差，而她身体不方便，也没叫晓凭过来。等孩子睡下，她自己正打算打开个人终端打发点时间，有人敲门了。
　　她以为是晓凭来了，略有点激动。她小跑到门口，直接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陌生男人，吓得她赶紧关门。其中一个男人用手顶住了门：“洛雷托太太，我们是政府官员。”
　　感觉到男人强壮有力，她放弃了拒之门外的想法。请他们进屋。
　　两个倒是挺有礼貌的进来，把湿透了的雨衣挂在门口。她打开灯，注意到这两个男人都有一种警察的气质。她带着他们到起居室坐下，递上了一点饮料。面对面坐下来，静等他们开口。
　　“洛雷托太太，我们是国安局的人。我是汤普森，这是我搭档刘易斯。”
　　“认识你们很高兴。”她机械的说。“我不认为我或者我丈夫威胁了美国的国家安全。”
　　“当然没有。我们直截了当的说吧。我们关心的人是费尔南德斯.冈萨雷斯。”
　　她惊讶地捂住了嘴。
　　“他是菲律宾间谍？”
　　“不。他的身份信息不是真的，他本名不叫费尔南德斯.冈萨雷斯，也不是菲律宾人。他是一个中国人，叫刘晓凭。如果你有点印象，就能想起来他就是从中国叛逃到美国的那三个人之一。”
　　吉安妮站起来，拿起自己的个人终端，迅速查找，呆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是他们三个。”
　　然后又似自言自语：“怪不得她的身体那么好。”
　　安吉妮重新回到沙发上：“我确实跟他们挺熟悉，看起来他们也不像在丛林里大开杀戒的人。不过既然你们这么讲了，我可以和他们中断来往。”
　　汤普森笑了：“不，美丽的女士，你最好别这样，我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跟他们交往下去。只是我们需要你帮点小忙。”
　　“我可以拒绝吗？”
　　“恐怕不行。如果你拒绝，那么你丈夫就会立刻知道你和这个中国人的事情。”刘易斯凑了过来，给她看了自己终端上正在播放的一段视频，这段几十秒的视频上，她和晓凭正赤身裸体地在床上颠鸾倒凤。这个不是用普通家用摄像头拍的，虽然是在昏暗的房间里，这段视频却清晰得如同电影一般。自己的脸非常清楚，反而是趴在她身上的晓凭，根本没露出正脸。周围的环境正是自己的卧室。
　　“你们侵犯了我的隐私，你们在我家里偷窥我的隐私，我要控告你们。”
　　“美丽的女士，我们只是在监控一个中国特工的时候，无意间你凑进了镜头。”汤普森耐心解释。“此外，我们不会将这么香艳的镜头放在互联网上，仅仅是我们的秘密资料库这里保存了一点点素材，你依据什么证据来控告我们？作为一个绅士，我保证不会将这些素材用于其他有损于你声誉的行动，不过，为了尽一个朋友的职责，我正在考虑把这段视频，包括其他很多段类似视频发送给你的丈夫。”
　　吉安妮无力的坐下来，手脚冰凉。“我听说你们情报部门招人不择手段，我算是见识了。”
　　“不不不，你根本不算是为情报部门工作。我们只是需要一位尽责任的美国公民，对国安局的工作予以协助。”
　　吉安妮呆呆的坐着。这一切对不是真的，她心里想。我要回到楼上去。
　　汤普森看来是见多了类似她这样的反应。他笑了，笑容非常有感染力：“洛雷托太太。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们想要你做什么吧？”
　　吉安妮突然惊醒过来：“求你们了，别告诉我丈夫，别伤害我孩子。我都答应你们。”她突然站起来，把自己的吊带睡衣脱了下来，睡衣顺着她的身体滑到了地上，露出自己黝黑、健美的身体，除了一条粉色丁字裤，她几乎□□。现在这美丽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我可以陪你们玩一会儿。”
　　汤普森笑得更欢乐了。他走到吉安妮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然后蹲下，仰着脸打量着吉安妮，再把她的睡衣从地上拉起来，温柔地从下到上套在她身上，最后把吊带缓缓地挂在她的肩上。
　　“洛雷托太太，我们是政府雇员，不会接受任何贿赂，包括性贿赂。”汤普森的嘴里有股生洋葱的味道，不过表情非常的诚恳。他举起一只手指头，“我们只需要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政府提供一点点帮助。”
　　吉安妮的噩梦从这时候开始了。她接受了一个小时的简单培训，之后奉命将晓凭等人的信息随时告知汤姆森。
　　她发现无法爱晓凭了，最开始的两个星期，她特意疏远了一点晓凭，两个星期之内，一次都没有和晓凭约会过，每次晓凭联系她，想跟她见面，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可是没想到的是，晓凭反而患得患失，放不下她了，差不多每天都主动联系她。
　　期间汤普森发现她在有意“怠工”，也对她提出了警告。她不得不再次对晓凭表示了亲近。结果那次，晓凭跟她□□之后，死死抱住她，说她不要抛弃他。她当时的感觉真是哭笑不得。
　　从那一次起，到现在都三个多月了。有几次，她在汤普森的授意下，把一个苍蝇大小的微型摄像机器人带到了巧玥家，待机器人将巧玥等人的活动拍摄下来，她按动按钮，摄像机器人又悄悄回到她的挎包里。
　　总体说来，收集情报这事情，虽然有被利用的一面，但做起来还是很过瘾的。她也查了资料，发现做女特工的人，很多都有出卖身体换情报的经历。虽然如此，每次她□□的时候，总是感觉到有人在窥探，不管是跟晓凭还是跟丈夫，她都不确定是否有监视。今天晚上也一样，所以事后她紧张得睡不着，既觉得自己就像个婊子，有觉得自己像个在拍色情片的演员，既害羞，又有点洋洋自得，这样的日子，她觉得压力越来越大，不由得再一次下了决心，等下一次见到汤普森这个魔鬼，得跟他好好谈谈，求他放过自己。
　　她随意接了点清水漱了口，轻轻地上楼，先去孩子们的房间看了看，见到孩子们都睡得很安稳。然后再到卧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确认丈夫的鼾声依然平稳，再悄悄开门进去，回到了床上。很快她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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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天，她丈夫照例出差了。她也照例去了健身房，正当她在做第二百三十二个仰卧起坐的时候，看到晓凭和巧玥进来了。她坐直身子，向他们挥了挥手。巧玥笑着招招手，就自顾自去练习了。晓凭径直走到她身边，轻轻吻了她一下。问：“保罗又出差了？”她暧昧的笑了：“是的。怎么，憋不住了？”晓凭又轻轻地说：“念念不忘啊。”她又笑了：“晚上九点以后，来我家吧。”他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向了跑步机。
　　晚上十点，晓凭来到了吉安妮家外面。看到楼上卧室的灯，咧嘴笑了一下。他在门锁上摁上了自己的拇指，门无声地打开了。他一踏进门口，门口的灯就自动亮了起来，屋子里的中控电脑轻声地说：“欢迎你，费尔南德斯。”——自从自己开始监视晓凭之后，吉安妮也不在乎把他们俩的关系公开了，她背着丈夫，把晓凭加入了白名单，所以现在中控电脑也认识他了。
　　晓凭对着门口的摄像头挥了挥手，把外套挂在门口的机械手上，机械手接过大衣和外套，无声地把衣物收进了一个衣橱里。晓凭仅穿着一件衬衣，感觉屋内的温度很合适。他熟门熟路地走上二楼，进了主卧室。在落地灯边上的梳妆台前，吉安妮穿着一件紫色的吊带睡衣，戴着个人终端，看到他进来，脑袋偏了一下，让摄像头避开了晓凭，对着他挥手，让他自便，然后继续跟丈夫用意大利语聊天。晓凭自顾自地坐在床沿上，恶趣味地看着她跟丈夫发嗲。
　　大约十分钟之后，她结束了与丈夫的通话，走到晓凭身边，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身上，用英语：“费尔南德斯，我好想你。”晓凭不由得笑了：“你刚才是不是用意大利语刚说了这句话？”吉安妮瘪瘪嘴：“我说的是，保，我爱你。”晓凭哈哈大笑，把她推倒在床上，给了她一个深深地吻，然后喘着气说：“看来我跟你丈夫的待遇还是不一样啊。”话音刚落，他的唇就吉安妮被封住了。
　　两人接下来不再说话，紧紧拥抱，慢慢吻着，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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