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同人之大侠之女

作者:循指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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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女风波(3)


      道姑抱着郭襄出了城往西面飞奔而去,杨过紧追不舍,然先前受了一掌,真气未及理顺,追至万山,道姑已消失在群山密林之中。
      那道姑两次重手欲取郭襄性命,均不得手,此时见此幼女苍白无色,然亦掩不住那湛然欲滴的水灵,时日西下,山雨欲来,四周除风声鸟兽,杳无人迹,道姑见不远处有一山洞,便前去避雨。还未到到洞口,一股浓烈的腥气夹着山风扑面而来,道姑知附近必有猛兽出没,暗想自己若此时亲手杀了这毫无佑护的幼女,将来也无面目面对同门,何不借猛兽取此幼女性命?
      道姑打定主意走进山洞,见地下伏着两只幼虎,其母大概在外觅食,道姑把郭襄置于虎旁,见郭襄气息渐厚,似将转醒,凝视了郭襄片刻叹道:“师妹,你我间实无仇怨,你往昔秉承师命离开南海,我就知道师尊欲授衣钵于你,我…我…,师妹,你知道吗?我南海一派的武功何其卓越?本上天下地唯我独尊,黄药师当年蒙得师尊三日亲授便纵横天下,可几百年来,本门一直奉行忍辱,处处忍让,至师尊手中更是如此,就连江湖宵小也能任意欺凌我派,你与师尊一个德行,这江湖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我实不忍本门断在你手中……”。
      道姑说着说着,忽悲从心来,哽咽道:“师妹,或许你还不知道,你离开后的第二年,本门遭逢海盗,以本门的武功,歼之易如反掌,可师尊却带着弟子躲在暗处,任人抢掠,整个岛被洗劫一空,时又荒年,无处化缘,师妹,你放眼江湖,有像我们这么窝囊的门派吗?大不了拼个一死,同归于尽,也好过活活饿死!……,本均是桃花之面,可姐妹们个个饿得面黄肌瘦,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怨恨?!我恨师尊……!我恨那软弱忍辱的教义……!”。
      说到着,道姑咆哮大哭,似万山同悲。哭了良久,续道:“就连师尊本人…她…她…化缘的时候,被一疯子活活打死,也不肯还手…欧阳锋!……,欧阳锋!……”
      道姑咬牙切齿地不断重复“欧阳锋”三字,牙根竟渗出血迹。
      “师妹,从那刻起,我就立志一改我南海派面目,讲什么忍辱?讲什么感化?若人犯我,报以刀剑才是正道!可师尊遗命于你,有你在,本门终难立于江湖,必定陨灭!……,师妹,今我置你于此处,虎狼环伺,往昔的你最像师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度过此劫?师尊不是常说‘诚能感通’吗?,你就将这‘诚’字话与虎谋吧!”
      道姑说完,扯下郭襄挂在胸前的铁指环,便转身离去,时洞外山风凌烈大雨倾盆,洞内只剩下郭襄与那两只嗷嗷待哺的幼虎……。
      暴雨下至半夜,逐渐转息,本难有的月色似有意拨开密云轻笼着万山,一缕清辉透进山洞,把漆暗的山洞照得幽幽泛亮,小郭襄被月色一照,悠悠转醒,爬起来睁眼一看,但见四周石壁泛着浅浅的幽光,鬼绿鬼绿的,耳边风声簌簌,时不时夹杂着“呱呱”几声怪叫,真像姐姐讲鬼故事时形容的什么鬼地方,心中一怕,“哇”地一声哭出来:“娘…爹….姐…”,郭襄边哭边唤,真希望有人能应一下,哪怕是家中的小猫咪喵一下也好呀,可……。
      哭了会,忽听见脚下“嗷~嗷”几声,似有东西在蠕动,“妈呀!”,小郭襄吓得全身寒毛直竖,本能地一跳跳开,回头一望,见地下伏着两只小“猫”,啊~~,不算小啦,比家里的大,郭襄心略定,暗想谁家的猫咪呀?丢在这鬼地方,一点爱心都没有,见这两只猫颤微微的样子,似乎几天没下饭了,油然而生一阵怜惜,忙前去蹲下,摸着一只的头,道:“噢~~,小猫咪,是不是饿啦?乖~~,找些东西给你吃哈”,郭襄环顾四周,见不是石头就是枯草,恼道:“你家主人也真是,不要你也就罢了,好歹留几天的伙食给你呀”。
      正愁着,一只小老虎“嗷”地张嘴咬向郭襄的手,郭襄手一缩,笑道:“嘿~~~咬不着”,随手一拍老虎的脑袋,道:“要乖呀,不准咬人”。那小老虎似懂非懂,“嗷嗷”地晃着脑袋。
      小郭襄见这两只猫也蛮可爱的,轮流逗着玩,先前的惧意渐渐消失,逗着逗着忽似想到什么,这…这…猫的叫声怎会是“嗷嗷”地呀?难道…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老……虎?
      郭襄越想越怕,不自觉地退了两步,它…它们的爹娘呢?是不是就在附近?郭襄望望洞外,但见满是怪石嶙峋,荆棘密布,连条像样的小路都没有,我该怎么办?郭襄两只小腿开始发抖了……,因为,姐说过,老虎吃人的!
      忽远处传来一阵狂吼声,伴着风啸,一只吊睛白额虎正向山洞扑来,妈呀,我还没想好躲哪呢你就来,小郭襄惊呆了,她望望两只小老虎,心道:这回你们不用挨饿了,待会悠闲着点呀”。于此存亡之际,不知为何,小郭襄反倒觉得坦然了许多,大概是姐讲故事时常说:怕个啥,大不了一死呗!
      那老虎扑进山洞,忽见洞里多了个小人物,显得有些惊诧,两只幼崽子见母老虎回来,兴奋得嗷嗷直叫,郭襄站得笔直笔直,握着小拳头,盯着老虎,暗想:你敢吃我,我就揍你!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更何况我们的大侠之女!老虎,不就是个猫科动物嘛!
      老虎缓缓走进郭襄,凑上鼻子在郭襄身上闻了又闻,大概是被郭襄天生所具的紫栴香气所摄,本狰狞之色竟慢慢缓和下来,郭襄一动不动,生怕不小心惹毛了面前这只大猫,自己的拳头还不够塞它牙缝呢!这点郭襄还是知道的。
      老虎闻了一阵子,向郭襄低吼了几声,便走向幼虎一躺,两只小老虎争先恐后地趴到它身边,“哒哒哒”地吸起奶来。
      郭襄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怎么?我不好吃吗?不合你胃口?见两只小老虎正吸得起劲,顿感饥饿,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母老虎的□□,不住地吞着口水,转念想到家中母亲亲手炮制的美食,忍不住两行眼泪哗啦而下……。话说,小妹妹我都饿哭啦,母老虎你不是还有多余的奶位嘛!
      那老虎似通人性,敞开另一边的□□,朝郭襄低嗷了几声,“你这是在叫我吗?”,郭襄暗奇道。老虎又嗷了几声,这下郭襄明白了,爱哭的孩子有奶吃,自己打小就爱哭,这招对娘有用,对姐有用,想不到此刻对老虎也有用!
      小郭襄三步并两步挤了过去,凑上樱桃小口,美美地饱吸一顿,吸着吸着,倦意渐生,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呵,人皆知与虎谋皮是为荒谬,殊不知与虎谋奶更靠谱些,这不,有小郭襄为你作证。
      次日,郭襄转醒,睁眼即见母虎望着自己,两只小老虎一旁嘻戏着,这两个崽子已经能勉强站起来学走路了,郭襄高兴万分,跑前去抱住母虎的脖子,用自己的小脸蛋轻轻地蹭着虎毛,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家的小猫叫小花,啊?你一定还没取名,就叫你大花吧,好不?”,一觉醒来,大概是喝了人家奶的缘故吧,郭襄对此虎倍感亲切,那母虎似曾被人豢养过,极通人性,竟向郭襄点了点头,郭襄更是心喜,转头对那两只虎崽道:“你们两个就叫…叫…”,她本想叫什么二花三花的,忽想到把人家两代排成平辈甚是不妥,“有了!”,郭襄指着一只白纹虎崽道:“你叫小白”,复指向另一只道:“你叫小黄,以后都要听我话哟”。
      名字取毕,小郭襄得意洋洋的,她此刻觉得自己一定很聪明,不像自家那个笨姐姐。
      那母虎用身子蹭了蹭郭襄,扑在地下,郭襄心巧,明白大花这是叫自己骑上去,只见她捋了捋衣袖,笨手笨脚地爬上虎背,整个人趴在上面,双手紧紧地抱着虎颈,生怕一个不小心溜下来,母虎轻轻地震了震身子,似乎叫郭襄直起腰身,郭襄道:“别急别急,还没准备好嘛”。
      郭襄深深滴吸了口气,慢慢直起腰身,双手紧紧扯住虎身,怯怯地道:“大花乖,慢慢来哈,一步一步地”。那母虎也真听话,带着郭襄在洞内悠悠地转了几圈,郭襄虽未曾开始习武,然不愧是大侠之女,很快就领略到骑虎的技巧,转了十余圈后,郭襄已毫无怯意,荡了荡小腿道:“大花,慢慢加快”,母虎逐渐放开脚步又转了十余圈,忽地向上一个小跃,郭襄“啊”地一声摔了下来,落点恰是软泥,那母虎似乎看准了摔,郭襄爬起来恼道:“我还没准备好,你就跃”,母虎走过来蹭了蹭郭襄,甚是亲昵,郭襄转喜道:“大花趴下,我们再来”,……就这样,小美女与野兽在洞内转了又转,摔了又摔,郭襄乐不厌疲,很快就完全掌握了骑虎的技巧,不管如何腾挪飞跃,皆能安坐于虎背,郭襄喜道:“大花,我家姐姐总炫她会骑雕,嫌我小又不肯让我学,现在我会骑虎了,她呀骑个鸟有什么了不起,改天我们玩够了带你去我家,威给她看,好不?”。
      母虎似为难地摇摇头,郭襄道:“别怕,我爹娘是当今大侠,不会伤害你的,姐姐虽然爱犯脾气,有点儿凶巴巴了,可都是装出来了,她心底像爹娘一样疼我,只要我耍个小性子,她就会依我,上次我吵着要天上的月亮,这笨姐姐竟跳下汉水去捞……!”。
      郭襄说着说着,忽然泪下道:“爹娘时常在军营,军务缠身,很少时间陪我,外公又老是冲着我笑呵呵的,一点都不好玩,姐姐她…她每日训练完士兵后,都会赶回家看我,时不时买个布娃娃逗我开心,她…她真的好笨,以为自己喜欢别人都喜欢,家里的娃娃多的放不下了,什么红的绿的到处都是,连黑的都有……”。
      “后来姐夫来了,啊,现在还不是姐夫……”,话到这,洞外不远处有个人的心一动,看官莫道是谁,此人自是杨过。
      原来杨过一直追着道姑,虽未追上,然寻踪的本事还是有的,那道姑自以为撇开了杨过,放慢了脚步,不久就被杨过跟上,杨过见道姑怀里的郭襄只是一时被震晕,并无大碍,心安了许多,又见那道姑走了许久一直未下杀手,料想是自持身份的缘故,前去营救又怕稍有不慎误伤襄儿,只得暗暗扣紧石子,尾随其后伺机而行。
      道姑抱着郭襄进洞后,杨过便隐于洞外不远处一树上,他在古墓多年,夜视能力虽不及龙女,然洞内的情形亦能看的一清二楚。
      道姑自言自语时提及南海一派,杨过忽想起当年在桃花岛时,黄药师曾提及过南海一岛屿上住着一位老尼,年轻时闯荡江湖有幸遇见,承蒙点拨,桃花岛的武功归根结底实出南海。杨过思索了下那道姑的武功,虽路数差异较大,然运劲之法与桃花岛武功如出一辙,应是那老尼的门下无疑。复又听到道姑提及欧阳锋,才知这铁指环的来历,杨过心中不免哀痛,自己的义父又造了次不可饶恕的罪业。
      待道姑走后,杨过本来抱回郭襄,忽转念到何不趁此机会让这小女娃历练历练?总比她姐姐娇生惯养来的好,遂仍躲在树上暗中观察。
      母虎回洞时,杨过一心想看看这小妹面对生死的反应,便扣紧石子暗暗储劲,此时他弹指神通的功夫,虽不及黄药师,然近距离射杀一老虎,自是易如反掌,只要老虎稍露杀机,便弹指射杀,哪知这小妹妹竟然与虎成了朋友!
      天一亮,郭襄在洞内学骑虎,杨过更是惊奇,待听到郭芙水中捞月之事,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此时见郭襄提及“姐夫”二字,心中不免颤了下,这小妹妹一见我面就唤我作姐夫,难道是芙妹教她的?杨过越想越觉得像,他知道身边的几位女子都倾情于自己,龙姑娘如此,公孙姑娘如此,芙妹更是如此,暗暗教自己的妹妹唤自己作姐夫,一点都不奇怪!杨过呀杨过,你也太自恋了吧?你家芙妹虽一直衷情于你,然也不是你想的那么没骨气好不?
      只听见郭襄续道:“……还没成婚呢,我知道姐姐很喜欢他,她有时会趁我睡着时自言自语地提起他,大花,我姐姐真的好笨,总以为我睡着了,我是装的,她一点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让她也早点睡,不用陪我,明天一早好去军营……”。
      杨过听到这,觉心甚暖,这妹子这么小就懂得体贴人,真不愧是郭靖黄蓉之女,自己有今日的成就,全承郭伯伯与郭伯母的教导,暗想当年若不是在嘉兴偶遇郭芙,就不会去桃花岛,自己现在很可能就是个只知骗吃骗喝的小混混,想到这,郭芙的往昔的好一幕幕地浮现眼前……,忽又转念到小龙女,公孙绿萼,她们何尝不是……?
      杨过不敢再想下去,暗暗地叹了口气。
      郭襄又道:“有一次,姐姐她提到一位龙姐姐,一定是那穿白衣的,她好漂亮,姐姐说她有情有义…自己比不上她,我…我…姐姐真的好可怜……,就这么独自一人回到襄阳……”,郭襄说道这,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非但郭襄心痛,洞外的杨过差点就从树上掉下来,此刻他才知郭芙为什么离开古墓,离开自己,回想起郭芙十六岁时就开始追随自己,对自己一往情深,本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几年来陪着自己历经沧桑几赴生死,到头来竟是如此独自离去……,杨过泪眼模糊,仿佛看到当初郭芙离开古墓时那孤独落寞的神情,顿时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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