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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阿阮的声音越来越小，夏夷则知道，阿阮已经开始对自己有所抗拒，阿阮的手攥住闻人羽攥得越来越紧，闻人羽无助地看着夏夷则，拼命地使眼色。
“阿阮不可。今日乐兄与闻人大婚，你留下来万分不妥。”
“其实也没关系，我家还有很多厢房，收拾出来一间给仙女妹妹就能住。”
“哎呀呆死了，这个时候别说话啊！”闻人羽听到乐无异这样说，差点气得没被吐血。
“阿阮……”夏夷则心疼的往前迈进几步，眉毛已经拧在一起，结果换来的却是阿阮又往后退了一步。
“阮妹妹，你和夷则有什么话还是回去讲的好，码头风大，不要待在这里太久。”闻人羽掰开阿阮的手，给了乐无异一个眼神就很识趣地离开了。
夏夷则趁机攥住阿阮的手，任凭阿阮怎么挣扎也不肯松手，最后阿阮看挣扎不过夏夷则索性也乖乖地被牵着上了马车。
等到夏夷则送阿阮回来，没有同去的四个侍女只知道今晚氛围不对，他们的新皇刚踏进屋子，还没坐下就离开了屋子，转身间屋子里的烛火瞬间就熄灭了。
入夜的深宫异常安静，夏夷则习惯性地摊开了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章。
夜已深沉，这个时辰夏夷则本早应该看完所有的文书，如今却只看完一半。
头脑中回想的都是阿阮这一路上对自己沉默不语的抗拒。
回到房中，夏夷则本想说些什么，至少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却没料想被阿阮以“困了”的理由拒绝了。
转身间，屋子里的烛光尽灭。
阿阮，这是第一次对自己如此抗拒把？
大口大口地吞咽下桌子上早已凉透的茶水，心中尽是苦涩。
“阿阮……”夏夷则等不及，如果今夜再这样耗下去，他不知道明早又会是个什么情况。
他还是决定今晚的事今夜解决。
想通这里，夏夷则加快了批文书的速度，做完手里的工作，便向阿阮处走去。
阿阮独自蜷缩在床上，泪水总是在自己最不经意瞬间滑落，阿狸伸出爪子抹了又抹，似乎就是有抹不尽的泪水。
小红焦急地在床下徘徊，时不时地用头拱拱阿阮的后背。
不知怎的，阿阮的头脑中不停地回想的都是宫女和秦百将对他说的话，挥之不去。
屋内异常的安静，正在阿阮哭的已经失神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贴近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周遭满满都是夏夷则的味道，阿阮赶紧调整了自己的呼吸，闭上了眼睛装睡。
夏夷则微微抬起身来在阿阮面颊上落下浅浅一吻。
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夏夷则无奈之下只剩下在阿阮耳边的轻喃细语，“对不起……阿阮、对不起……”
一声声的道歉让阿阮都听在心里，只是阿阮并没有回答，躲在夏夷则怀里有些不可控制地啜泣起来，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夷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我想保护你，但是一点能力也没有……”
身前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又带着几分颤抖，夏夷则的心被这种声音搞得不知所措，仿佛都是疼痛，“应该是我保护阿阮才是……”
蹭地一下——阿阮从床上坐了起来，屋子里没有点烛，显出阿阮朦朦胧胧的身影和已经凌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夷则一直在保护我，而不是我保护夷则呢？以前有灵力，阿阮可以保护夷则。现在阿阮没有灵力了，也一样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夷则啊。”
阿阮扑进了夏夷则的怀里，死死地环住他的腰，糯糯说道：“只要能和夷则在一起……其实什么都可以的……阿阮、阿阮才不会在乎夷则身边有多少只蜃精，啊不对！有多少个女人的……”
夏夷则此刻想笑，阿阮的一番话充满了暖意和甜意，心如同被蜜糖浇灌了一般，让他彻底沦陷。
回想起走过的一路，阿阮那颗坚强自尊的心从未被任何事情打磨掉，甚至刚才说那话透露出的坚定语气，让他觉得阿阮更加成熟。
“阿阮，我只问你一句，你可信我？”夏夷则郑重地问道，让阿阮觉得他好像从没有语气这么严肃过，怏怏地回答：“当然信啊……”
“既然信我，就不该去听他人的流言蜚语。事先没有告诉你后宫阶位的事，是我不对。但你更应该信我，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
阿阮听得出夏夷则胸有成竹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种她从未有感受到的气魄，让她有些失神，但是回想起一干人等的话语，仍旧心中不快，“但是，秦百将说……”
“那你是信秦百将还是信我？”
阿阮被夏夷则的话噎的再也说不出半句来，没有丝毫底气地说道：“信夷则……”
沉默良久，阿阮忽而又好奇问道：“夷则，我听那个宫女姐姐说得好复杂，我没记住多少。皇后和四妃什么的到底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一定要我当皇后，当什么不都可以吗？”
听见阿阮仍旧纠结，夏夷则无奈摇头，内心曾经盘算过千遍万遍纠结是否应该告诉她等级严明，又是否应该告诉她这是每一个女子的悲痛，就如同他儿时看着她母妃夜夜垂泪都在等着那个人一样。
夏夷则苦笑，还是决定把这些话全都咽了下去。
阿阮的世界不应该出现有这些东西。
“听话，别问，做我的皇后。”夏夷则在阿阮额头上落下淡淡一吻，话语中带着不允许拒绝半分的语气。
“听话就听话反正都已经……”
夏夷则呼了一口气，听着阿阮的语气觉得此事总算告一段落，但是阿阮嘴里嘟嘟囔囔的话语，声音虽小但是夏夷则全都收进了耳朵里，不知怎的，每次看见阿阮这幅神情夏夷则就总想逗她：“已经什么？不过我可不想有朝一日看到阿阮面对一屋子蜃精的情景。”
“夷则，你！……”阿阮觉得自己已经说错话了，还是不要更错的好，于是便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如果此时有烛光，一定可看见阿阮泛红的脸庞。
“……罢了，不逗你了。”夏夷则的大手抚上阿阮娇嫩的面颊，指肚爱怜地抹去阿阮眼角边最后一颗泪珠，这才也合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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