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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否有资格
天冬终于缓过来劲,低头道:“弟子冒昧,打扰了祖师和真人休息,情况紧急,请祖师赎罪!”
九天摆摆手:“无妨,以后要记得,等七星回应了才能进去。”
“是!”
“你刚才说是夏柘的事?”
天冬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夏柘师兄的加急信,弟子不敢擅自打开,请祖师过目。”
九天刚接过信来,七星就从房内出来了,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出什么事了?”
天冬想起刚才那一幕,顿时觉得尴尬异常。可七星面对九天神色如常,就好像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似的。
九天十分自然地扶她坐下:“吵醒你了?”
七星摇摇头,拿过信件:“夏柘他们怎么了?”
拆开信看了一眼,七星立马就清醒了,将信递给九天:“这真是……真是几个熊孩子啊,说了只让他们做勘察,初生牛犊不怕虎阴灵山也敢往里闯。”
九天道:“赤芍被抓,陵游也是关心则乱。”
天冬听他们这么说的,如何不急:“弟子请缨前去……”
七星接道:“你能打得过阎魔?”
“这……”
七星对九天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已经捅了阴灵山马蜂窝,不如我现在就去会会这个阎魔。”
九天自然不许:“那里是她的地盘,太危险了,我陪你同去。”
七星道:“那这边这一大摊子呢?天河城要有人坐镇、盟友要有人联络、其他帮派要有人游说,你、二哥还有天雄都不能抽身。三姐作为一个大夫,这个节骨眼上更是忙碌。几位长老都有自己负责的营地。只有我和四哥可以抽身,监察各营的任务就交给他一人了,我去阴灵山吧。”
九天如何放心:“太危险了!”
七星道:“她能把我怎样?我会万分小心的。再说了,我和阎魔之间的账,总有一天要了结,就趁这个机会吧。”
九天将七星轻拦入怀,在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万事小心,我还要去趟云梦山,等我回来马上去找你!”
七星难得温顺地任由他搂着,轻轻地点头:“我会小心的。”却忍不住微微侧过头,目光扫那个不久前,懵懵懂懂却又异常诚恳地,向自己表达爱慕之情的少年。天冬站在原地,微微垂头,眼睛不知道聚焦于何处,表情无喜无悲。
七星站直了身子,面向天冬问道:“你呢?去不去?”
天冬整理好思绪,一如往初微微颔首,毕恭毕敬地答道:“七星真人尽管吩咐就是,不管什么事弟子都愿追随真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虽然知道真人是担忧他的安危,但天冬却微微有些难受。以往七星真人从来都是说“跟我去!”,这次却问“去不去?”,七星真人何时竟故意与他拉开距离了。
七星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点头道:“你也不用说的这么严重,但你愿意去我还是蛮安心的。你跟了我这么久,能力又非常强,若突然换了人,我反倒感觉不舒服了。”不可否认,天冬虽然是个小孩子,但十分沉稳可靠,这么长时间跟随着协助她,七星甚至微微对其产生了些依赖感。
天冬闻听此言,心情立刻舒畅了许多拱手作揖:“愿追随真人鞍前马后!”轻轻抬起头看着七星诚恳说道:“能让真人感到安心,能为真人一份力,是弟子的无上荣耀!”
天冬的话怎么越听越觉得有些怪,七星干笑两声对九天道:“你且安心打点天河城的一切,若走事我会立刻联络你的。”
七星拿好龙渊剑、星斗扇,带着天冬没过多久便到了春望镇。
再来看阴灵山这边,
商陆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跑掉了,川木通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被陵游砍下了他的一直手臂,在地上疼的嗷嗷乱叫。
陵游剑尖滴着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站在远处的灵幻瞥了花月一眼:“你不帮忙?”
花月道:“我弟弟已经离开了,犯不着出手。”
灵幻格格地笑起来,指了指川木通道:“那可是你相公。”
花月冷冷地说:“我又不喜欢他,逢场作戏罢了。倒是你灵幻姑娘,你就任凭他们在阴灵山撒野?”
灵幻一脸无所谓:“撒野就撒野呗,不过是几只小虾米罢了。再说了,川木香我早看着心里不舒服了,天天拧得跟个赖皮蛇似的,抽了魂魄了也好。”
灵幻转身:“走吧,金光斩又不在,还劳烦我们动手?”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川木通的宅子。
川木通疼的直打滚,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陵游冷笑一声:“既然没什么遗言可说的,那就按照我弟弟所说的,去祭奠我父母的亡灵吧!”挥剑欲砍川木通的项上人头。
“住手!”
假山后奔出一名妇人,那妇人手持一根梢棒,对其怒目而视。
陵游抬头一看,似乎是张见过的面孔:“天冬的姨母高羽涅?”
高羽涅点头:“正是!”
陵游调转剑尖指向高羽涅:“正好,不仅我父母有祭品了,天冬父母的祭品也有着落了!”
高羽涅紧了紧手里的梢棒:“你可还记得你们天河城的门规?未经长老及以上允许,不可杀人!”
陵游眉头微皱,他是预备掌门、是门规监督者、是众弟子的表率,而他们又没有准许令,难道就这么放任他们?
陵游横剑当胸:“不管罚抄多少遍门规、打多少戒尺,就算被逐出天河城,我也要杀了你们!”
“何须如此大的代价?你可是天河城新一代最优秀的弟子,多可惜啊!”
两丈之外,悠哉悠哉摇着扇子的那人,不是七星真人还能有谁?
七星盯着高羽涅:“我可否有资格,颁发准许令,允许他杀人?”
高羽涅看到她倒是不激动,让她激动的是七星身后的少年:“天……天冬!”
天冬站在七星身后面无表情。
七星回头看了天冬一眼,天冬抽起嘴角勉强笑了笑。
七星对陵游道:“陵游川木通交给你,把高羽涅交给天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随后转身去往川木香那里,川木香不愧是恶鬼,魂魄竟十分难抽出。
七星道:“怎么样,能应付来吗?”
还未等来两人开口,七星便听到身后一声巨响,猛地回头,川木通已经不见了!
高羽涅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陵游与天冬一脸惊愕,不知发生了什么。
“物换星移!”七星也十分惊讶,如今还有人会这种幻术,“快!别让高羽涅跑掉!”
话音未落两柄长剑同时将高羽涅刺穿。
高羽涅看着刺入胸口的天冬那把剑笑道:“别急,我跑不了的,我没那么大能耐。你现在就可以,给姐姐和姐夫报仇!”
七星走上前来:“呵呵,物换星移!你连这种级别的幻术都会,这还叫没多大的能耐?”
高羽涅露出右掌心的印记,苦笑道:“我哪里会什么物换星移,不过是流幻给我画的、只可以用一次的图咒罢了。可惜这唯一的机会给了那个薄情郎,我现在还后悔呢。”
天冬语气有些紊乱:“你这样的人还有感情?”
高羽涅盯着天冬看了一会,意味不明道:“你真像你父亲……”突然又激动了起来,“可你更像母亲!”
不知是强势太重,还是情绪太不稳定,高羽涅随即只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可仍然在不停地诉说自己的委屈,好像再也没有机会一样:“我告诉过京墨了,我告诉他不要去幽兰川了,他为什么不听?他怎么可能打得过毒匕寒月刃?怎么可能?就这样白白去送死?!活该!他活该!”
“天冬你知道吗?是我,是我先认识的京墨,是因为我他才可以进去空谷,才可以认识你母亲!可为什么到头来,同样一张脸,他却选择了你母亲?为什么?因为她比我早出生一刻钟、因为她是族长、因为她位高权重为人敬仰,而我什么都不是!可明明我更有学习结界术的天分!”
“好,我争不过,那我去找自己的幸福。川木通当时对我多好,他却一再阻拦!他又不喜欢我,还要拦着我跟川木通!没错,川木通不是好人,他蛇蝎心肠、他草菅人命,可他待我好,他不像别人那样都围着姐姐团团转!”
“可惜我追究不该获得幸福,川木通只当我是个棋子,把我的法术吸走后就对我不冷不热!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不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选择我?为什么?!”
“最可恨的就是你母亲!就是你母亲!”
天冬眼角终于溢出一滴清泪:“有人选择了你却被你拒绝了。”
高羽涅打断他:“开什么玩笑,谁选择我了?你倒是说说看啊,谁选择我了?!”
天冬道:“我母亲,就是你最恨的那个人,我母亲选择了你!”
高羽涅像听到了什么特别搞笑的事情:“别给你母亲戴高帽子了!”
天冬从脖子里扯出一枚银白的物什:“要不要试一下?”
高羽涅不由得愣住了,那正是空谷高氏族长身份的象征——兰银戒!
高羽涅冷哼道:“你要我试什么?”
天冬转了转戒指:“兰银戒,在一般人手里只是一枚如同的戒指,但在指定继承人,也就是族长和下任族长手里就不同了。”
“它会变成一枚印,这枚印就是把钥匙,可以进入空谷圣地、可以进入空谷禁地、可以修炼空谷秘术……而且它还有一个特点……”
“一位族长,终其一生,只可以指定一名继承者……”高羽涅接道。
天冬点头道:“对。”将戒指放在了高羽涅身边。
高羽涅颤抖地将戒指戴在了左手食指上,刹那间戒指发出耀眼夺目的银色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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