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chapter 60. 醋意横生
皇宫大院,太子和紫云一众在梅园吟诗作对,其中包括老孩子——德宗、韦贤妃和韦德妃。兴致高处,笑声传遍整个皇宫。
义章公主风趣,她给大家说起江南的一个叫张自然的秀才,家境贫寒,到了年关,妻子说要办年货,他低头说:“自然,自然。”可是到了年三十日,家家张灯结彩,吃年饭时,他家却冷冷清清。他的夫人在一旁垂泪,只见张自然拿出笔来,在大门上题诗道:柴米油盐酱醋茶,七件都在别人家。今日自然然不得,不如后院赏梅花。
德宗听着倒是来了兴致,便问:“那后来呢,他就赏了一晚上梅花?”
义章公主掩嘴笑了笑道:“二皇兄,你说。”
李谌托着腮帮子,叹息一声问:“你不会又忘了吧?”
义章公主摇了摇扇子悠然自得的道:“没忘,没忘。”
可是,李谌知道,她又忘了,这丫头干什么事都是干一半,剩下的烂摊子还得人跟着收拾。于是补充道:“后来知县巡视民间,经过他家,见他家没有贴春联,但门口确有一首诗,一读,不禁开怀大笑‘好一个后院赏梅花,这秀才倒很豁达,而写雅兴不浅’并连声赞道:‘文采不错,人品也好,治下这般高雅善民,何愁盗贼为害。’并命人送去一担年货,而这张秀才还在怡然自得的赏梅。”
韦贤妃好奇道:“那这故事是虚构,还是真有其人呢?”
李谌摇了摇头道:“儿臣也不知道,只是听坊间传说罢了。”
“爱妃不会是真想找出这张秀才吧?”德宗笑了笑问。
“臣妾向来好奇心强,陛下您是知道的。”韦贤妃笑了笑娇嗔道。
“你呀,在民间十多年,一点儿都没变。”德宗指着她的鼻子,眼中却满是宠溺的意味。
“要是臣妾变了,陛下反而会不习惯。”
“那是那是。”
一帮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递眼色,一个一个开溜,留下德宗、贤妃和德妃。
绕过花廊,穿过御花园,御花园的荷花开得正艳,一簇一簇的堆在水面上。紫云不觉吟道:“天上河从阙下生,江南花向殿前生。”
夏颖接了一句“湘妃雨后来看池,碧玉盘中弄水晶。”
紫云抬眸撞上他深情外露的眸子,她不觉低眉浅笑,谈谈的问:“小侯爷这是每天要在宫里蹭饭?”
夏颖嘴角勾成好看的弧度,缓缓走过来,轻轻拉起她那双玉手,盯着她道:“公主好生小气,看来臣以后得饿肚子了。”
紫云挑了挑眉,无所谓的道:“那你就饿去,本宫自己吃饱就行。”
他唇微呡,轻轻一带,将她带入怀中。柔声在她耳边呢喃:“那臣饿了就吃公主,可好?”
夏颖这话弄得眼前之人低眉,眼微红。咬着唇,不语了。
这时不远处闹哄哄的声音传来:“那两个人,干嘛呢?”
“喂,就说您们呢,大庭广众之下干嘛呢?”
两人回身看时,不远处,太子带着一帮人故意起哄。
夏颖淡然一笑,拉起紫云跑离众人的视线,将乱哄哄的声音抛在脑后。
太子朝大伙儿望望,问他们跟着自己做什么。
众人鄙夷的看了看他,纷纷表示自己就没打算跟着某人,然后各自两两一对散开来去。就连太子妃和王雨墨也拉着手离开,丢下太子一个孤家寡人。
太子顿了顿,叹口气,追上去问:“两位爱妃为何也抛弃本宫?”
两人同时嗔他一眼,齐声说怕太子嫌自己烦。
太子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道:“本宫错了,自己掌嘴。”
两人仍然自顾自前行,不去理他。太子跑到两人前面,伸臂拦住她们的去路。两人转换方向,朝着另一边径自行去。太子锲而不舍,又追到另一边去堵。太子妃朝他望望,一挑眉梢,指着他身后道:“淳儿!”太子果然上当,回身去看,两人乘机绕过他离开。
太子泄气的摇了摇头道:“真搞不懂这两个女人。”
夏颖拉着紫云一路跑出了宫门,他们穿过繁华的大街,越过碧水的护城河,蹿过郁郁葱葱的竹林。估摸着没有人跟来,两人才停下来喘气儿。紫云捞了把河水冲脸,并用来解渴。然后再舀起一撮水给夏颖,夏颖浅浅一笑饮一口。然后拿出帕子为紫云擦脸,笑的开怀。
边擦边淡淡地道:“我们俩这算不算私奔啊?”
紫云浅浅的笑笑,不语。
擦罢,他将帕子收入怀中。紫云盯着他塞入怀中的帕子,直到他的手抽出来 ,她还盯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后抬眸满眼疑惑。
她咬着唇低眉,开始抠指甲。
这是她不开心时的标志动作,这么多年,一直未变。他弯腰,探着脑袋问:“怎么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她转身背着他,仍是淡淡道:“没有,你什么都没做错。”
他更是疑惑,便转到她面前问:“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刚才明明还好好的。”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你老实告诉我,在我之前,你是不是还爱过别人?”
他“噗”的笑出声来,然后搂了她道:“傻瓜,咱们好好算算啊,你我相遇那年你五岁,我八岁。天山三年,我们寸步不离。下山半年,你卧病在床,我随爹爹守边。之后,你我又是时时相见,我爱没爱过别的姑娘难道你还不清楚?”
她继续低声嘀咕:“我怎么知道你八岁之前还有没有爱过别的姑娘。”
他唇边漫开笑意,柔声道:“要是有,那只能是我娘和我妹妹了。”
她明显已经不太生气,顿了顿问:“那,那方帕子是谁送你的?”
他这才明白她生气的缘由。
“是我娘。”他浅笑一声。
“这样啊。”她顿时觉得难堪万分。
他拉起她的手,柔声揶揄一句,“醋坛子,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点点头,乖乖的拉着他的大手,沿着林子继续前行。不远处,已经是林子的尽头,她真的希望林子可以再大一点,这样他们可以在一起走得更久一点。
良久,他见她不语,便问:“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要是这个林子再大一点就好了,我们就可以一起走得更久一点。”
“傻瓜,那我们绕着这林子多走几圈不就得了,再说了,难道出了林子我们要分开走啊?”
“就是随便想想。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她抬眸问。
“私奔。”他浅浅一笑,坏心道。
她顿住,眨巴着毛茸茸地眼睛看着他。似乎不太相信。
他为她捋了捋鬓角的发丝,柔声道:“怎么,不愿意啊?”
她立刻摇头,然后又点头,接着又摇头。
他歪着脑袋,皱眉看着她,一副惆怅的样子。
她顿了顿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愿意,只是现在咱们没有必要私奔啊。”
他点了点头道:“也是。”
“咱们到底去哪儿呀?”她问。
“后山,长安城的后山。那儿可以俯瞰整个长安城。最吸引人的是那儿的夜色,有很多萤火虫,可漂亮了,还可以看星星。”
“你去过?”紫云忍不住问。
“没有。”他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夜色很漂亮?”
“太子告诉我的。”他抿了抿薄唇,淡淡地道。
“不是吧?他难道还带着萧姐姐在这后山约会啊?”紫云不觉惊叹。
“嗯,他是带着太子妃去看星星的,他说山上的星星格外的亮。”
舒王府,李谊和袁滋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
“父皇现在是公然偏心。”李谊叹息一声道。
袁滋安慰他:“怎么会呢,你们都是他的儿子。”
“袁大人,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看就拿封王来说,通王意味着封地就在通州,通州是什么地方?巴蜀战略要地,它可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还有肃王,更是举足轻重,肃州是整个西北的咽喉,控制着肃州,就等于控制了半个大唐。再看虔王,虔州虽说属于江南西道,可是它基本控制着整个江南地区,西北与长安和洛阳毗邻,东接建州,西临郴州,南接循州,北接吉州。地域之辽阔,无人能及。他三人如果联兵,可以对长安形成包抄之势。再看看本王,舒州只有屁股那么点地儿,‘七山一水二分田’,你还能说他不偏心吗?”舒王越说越气。
“殿下,你先别急,这又不是已经定下来了。”
“本王能不急吗?这次事件败露,父皇虽然明面上没有说我什么,但心里肯定对我有了隔阂。”
“但皇上还不是赦免了那帮老臣吗?所以殿下别急,皇上心里偏向你,你自然就比太子有优势。”
“本王算计不过谌儿倒是不丢人,他打小就贼,但是如果算计不过太子,本王还真不服。”
“贤妃娘娘刚回来,她需要靠山,王爷可以考虑先将她拉拢过来。”
“她早日向本王示好,说让本王到她名下,袁大人觉得这件事情靠谱吗?”
“可以一试,毕竟这么多年,皇上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行,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本王想好了再叫你。”
“老臣告退。”
“王统,送送袁大人。”
“袁大人这边请。”
夕阳西下时分,紫云和夏颖刚好爬到后山山顶,刚好赶上看那被晕染成一片金黄的长安城。
他环着她柔声问:“好看吗?”
她眸子望向远处那地平线上的最后一抹光,点头:“好看,只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也盯着那一抹昏黄的光,良久悠悠地道:“你是想说,只有长河落日,缺了大漠孤烟?”
她不得不说他的形容真是形象,于是连连点头:“长河落日,大漠孤烟。那景象恐怕只能在安西和北庭才可以见到。”
“你去过?”他顿了顿问。
“嗯。”
“吹牛。”他质疑道。
“你忘了我堂叔是安西都护府守将。”
“喔,还真是。不过现在应该改口叫姑父了吧。”他笑了笑,语气显得很随意。
“叫习惯了,不改了,省的麻烦。”
“肚子饿不饿?”他趴在她肩头问。
“还真有点。”
“噔噔。”瞬间一只烧鸡出现在她面前,她还以为饿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看一眼,没有眼花,真是烧鸡。
“哪儿来的?”她扭头问他。
“今天顺手在御膳房拿的。”他边为她撕下一只鸡腿边道。
“你偷东西?”她瞪大眼睛指着他的鼻子道。
“我那叫拿,我堂堂小侯爷,用得着偷吗?再说了,我不偷你今晚喝西北风啊”他说着嗔她一眼。
“那也不能偷啊。”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口水已经快流出来了。
“你吃不吃?不吃,就全归我了。”
“吃,吃!”她说着抢过鸡腿来。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