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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0. 忧国忧民
“相公道歉还不行吗?对不起,我不该抢娘子的东西吃,请娘子原谅。”夏颖双手端着碗想让紫云吃一点儿。
紫云顿了顿,实在是有点饿,于是摸着泪开始吃起来。
“原谅我了?”夏颖抬指帮她擦了擦泪,试探道。
“没有。”
“记住相公的好,你看这大半夜的,相公为你烤肉吃,你都不感动吗?”夏颖没脸没皮的邀功。
“不要脸,滚!”紫云说着夺了夏颖手中的碗,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慢慢吃。”夏颖咬了咬薄唇不再说什么,起身默然的转身离开。他一个人默默地走了很久,心难过的无处可逃。不论他怎么做,似乎错过了那个点,都走不进她的心里了。
“你还好吧?”身后来的是易寒。
“还好。”夏颖忍住了马上要出眶的泪水,仰头看着天空道。
“你再给她点时间。”易寒顿了顿道。
“时间,我给她的时间还少吗?这都快一个月了吧。”夏颖冷声道。
“你对我发什么脾气?才一个月,你知不知道她忘记你花了多长时间?可是你突然说你活着,你让她怎么可能那么快接受。换做是你,你什么感受,你想过没有?”
“是我的错,没有考虑那么多。”
“这些话对赫儿说去。”易寒冷声道。
“走吧,回去吧,不然他们两个要担心了。”两个人说着便往回走去,刚走没一会儿,天便开始下雨了,两人急急忙忙跑回马车边上了马车。夏颖坐在了紫云旁边,紫云不觉往里面坐了坐,夏颖跟着往里面坐了坐靠近她。
“别再过来了,想把我挤出去啊?”
“对不起。”夏颖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搓着手道。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神经病,不想坐了下去。”紫云冷声道。
“一定要这样吗?好,我下去。”夏颖咬着薄唇起身,下了马车,站在倾盆大雨里,良久易寒推了推紫云道:“雨很大,他会生病的。”
“管我什么事。”紫云冷声道。
倾盆的雨从脸上划过,夏颖任凭泪水和着雨水一起滑下,在雨里没有人看见他流泪。
良久他对着马车道:“赫儿,不管你在没在听,我还是想说,我喜欢你,真的。不管我曾经对你做过什么,那都是因为想护你周全。”
“骗子,滚!”紫云再也忍不住冷声道。
“我不会走,不管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走,这辈子都不会走。如果你说你会逃走,那我就去找你,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姐,让他上来吧,会生病的。你不让,我可下去拉他上来了。”李详着急的道。紫云没有说话,假装睡起觉来。
“姐夫,你上来,别站在雨里淋了。”李详探出头去叫夏颖。
“她不原谅我,我怎么有脸上去,姐夫横竖也是个男人,若自己的女人生气了就得罚。”
“姐夫,你这是何必呢?”
“小舅子,别担心,这点雨姐夫还受得住。”
“就知道耍帅,不要命了?没用的男人,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赌气算什么本事?上来!”易寒揭开了帘子冷声道。
“姐,我没有赌气,我只是为以前所作的事情想得到她的原谅,仅此而已。”夏颖说话档口,一眼接一眼的刮着紫云,连紫云都觉得他那小眼神特可怜。
“上来,别虐待自己了。”紫云最后绷不住,只能叹息一声道。
“你肯原谅我了?”夏颖走到了马车前,抚着紫云探出来的脸颊柔声问。
“快上来。”
“遵命。”夏颖笑了笑跳上了马车。
“来,衣服换上,不然会生病的。”李详递过了自己的衣服给他。
“这。”夏颖看了看紫云和易寒。
“两位姐姐,闭眼。”
紫云和易寒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夏颖便换好衣服了。
“可以睁开眼睛了。”
紫云看着满头湿漉漉的夏颖,拿出了一件衣服为他擦头发。望着紫云认真的模样夏颖心里五味陈杂。这个女子生气起来如雄狮,安静如处子,真是让他有些看不懂。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字啊。”紫云边擦边责备夏颖。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
“对于你这种不爱惜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好生气的。”紫云淡淡的道,话一出口紫云忽然感觉从哪儿听过。对了,是曾经二皇子送给她的,现在她又转而送给夏颖。
“你爱过我吗?”夏颖抓住了紫云忙碌的手臂深情的道。
“我——”紫云有些慌乱,这么赤裸裸的问题夏颖还是第一次问。仔细想起来,怎么没爱过?即使不知道他是师兄,却任意让他占便宜,说是因为他生病,其实那些都是蒙骗自己的借口而已。
“嗯?”夏颖眸子里闪着光芒,显然必须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外面好像雨停了。”紫云开口转移话题。
“真的啊,雷雨过后的空气真新鲜。”李详掀开了帘子,跳下马车去,尽情的享受着这雨后的夜空,星星很密,天空很低。
“好美!”紫云也跳下马车去,欣喜道。
易寒没有说话静静的下了车,夏颖也尾随着下了车。几人默默地看着夜空里的繁星,各自想着心事。
李详此刻最思念的除了家人以外便是秀云了,那个他曾经以为的未婚妻,只是此刻的她,应该在刘云的怀里吧。那个他曾经的好哥们,那个想让他死的人,此刻的他们,大概已经将他忘了。
夏颖咬着薄唇,强忍着难过,死撑着,以前紫云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总是找各种理由麻痹自己。唯独那次在天山,借着自己生病,算是真正面对了一次自己的心,他仍然清晰记得那个雪夜里来自她唇的温度,那时他感觉自己快要病死了,但是临死前还在贪恋着她唇角那一丝的温暖。现在没有了任何阻碍,轮到自己直面,才明白原来爱可以痛到让人无法呼吸。他是个男人,他不能当着自己女人的面前哭,他必须忍住。
易寒此刻心中挂记的是皇上,最近他身体不佳,儿女一个个都不在身边,说是祈福,可是他何尝又不是在找个借口静一静,想去忘记一些人和事情。还有,朝臣们个个都是老狐狸,二皇兄驾驭得了吗?
紫云所担心的是二皇子的后顾之忧,要是李谊想用义章公主和王贵妃威胁李堪妥协,让出监国之位,那么李堪该如何是好。如果有人要挑事得话此刻难道不是良机吗?一石三鸟之计。直接杀了太子,四皇子,然后嫁祸给二皇子,然后让李谊坐收渔翁之利。干净利落,不留任何后患。
“姐。”
“赫儿。”
姐妹俩几乎异口同声。
“你先说。”易寒笑了笑道。
“你先说。”紫云回道。
“我担心二皇兄。”易寒直入主题的道。
“我也是,我总觉得会有事情要发生。”紫云揉了揉太阳穴道。
“忧国忧民,胸怀大志的两位女子,这么好的夜色都被你们浪费了。”李详深呼吸一下调笑道。
“详儿,这是你作为皇子应该有的言论吗?”易寒一脸严肃的道。
“我不懂什么国家大事,皇子,我也不稀罕当。”李详慢条斯理的道。
“没有稀不稀罕之说,你已经下水了,还能保证衣服是干的吗?”紫云叹了口气问。
“我知道,我也不傻,他们都想让我死,可是十五年前没死成,现在让我死哪儿有那么容易。”李详忽然变了脸,此刻的他眸子深幽,整个人透着一股杀气,比太子生气起来的时候还可怕。
夏颖不觉想,这孩子要是当了皇帝,应该比太子更英明,做事更果断。而且,有那么有政治手腕的两个姐姐撑腰,还怕大唐不兴?忽而又在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想什么呢,那个位置可是太子的。即使没了太子,也轮不到这个小娃娃。
紫云打了三声口哨,接着便来了三个暗卫。
“左轮,我命令你立刻带人马赶往江南永安,保护王贵妃和义章公主,记得暗中将他们带回长安或者洛阳找个地方安顿,江南那个地方再不能住下去了。”
“得令。”
“无极,你马上带五千人马,分两路,分别包围舒王府和丞相府,记住暗中监视,没有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得令。”
“科华,你带五千人马去洛阳接回太子、三皇子还有洛阳郡王。记住,暗中行动,有透露消息者,不用汇报,斩。”
“得令。”
“夏颖,我命你带着四皇子立刻回京保护二皇子。这是令牌,可以调动所有龙武军。”
“是。”夏颖只能称是了。
“我也去?”李详指着自己问。
“这是命令。”紫云冷声道。
“姐,还命令我呢?以什么身份啊?我不去,我就在这儿等他们来杀我,我就不信,谁有这个本事。”李详有些不服。
“龙武军副统领兼左金吾大将军兼你皇姐。”紫云冷声道。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官衔?”
“自打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就有了,还不快去。”紫云一脸的冷漠。
“不去。”
“李详,你今年几岁了?嗯?”易寒冷哼一声道。
李详不情愿道:“好,去就去,害死二皇兄可不管我的事。”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放心,那帮老贼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你在这个时候还敢到京城去。”紫云安慰李详。
等众人走了之后,紫云冷声道:“姐,你马上负责联络天山弟子,一旦有变,杀了舒王,软禁皇上,扶持太子登基。”
“什么?妹妹,你疯了?软禁父皇?”
“文安公主,这是密令。”
“我知道,但是父皇他——”
“好了,我说有变,不过按照部署,应该不会有变化。一旦有变,他们会逼父皇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你明白吗?我只是让他失去自由而已,不会伤害他。”
“好,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易寒不舍道。
众人离开以后,紫云望着渐行渐远的夏颖的背影,那个背影是她这些年一直在找的,可是那些记忆太模糊,一直以来她都不记得到底长什么样,只是个幻影而已,自从这次死而复生以后,记忆倒是大部分清晰了,但是带给她的却是更大的痛苦。这些年,那个人一直就在身边,可是为什么他要那么残忍的选择欺骗呢?
“姐夫,她一直在看你。”李详等视野中的紫云变为一个黑点之后才对夏颖说。
“自始至终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以为她已经接受我了,其实她恨我。”夏颖叹了口气道。
“起初,我还以为姐姐只是需要静一静,那你为什么要欺骗她?你知道女孩子最讨厌被人欺骗。”
“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好,既然姐夫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多问了。还有,我不得不说的是,你既然爱她就不要伤害自己,像今天那样,你是在逼她。”
“我同意,在她面前我所有的招数基本上都用完了。”夏颖有些无奈道。
“那你也不能用自残这种办法啊。”
“你知道吗?姐夫我是个男人,不能让她看到我在哭,可是如果站在雨里,就不一样了,即使泪肆意的流出来,她也不会发现。”
“高手,看来我得好好像姐夫学习。”李详不觉竖起大拇指笑道。
“你呀,说我呢,跟秀云真的没可能了吗?”
“她已经嫁给了刘云。”
“那你告诉我,她到底爱的是谁?”
“我们三个一块儿长大,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爱谁?”
“不知道?”
“当初,我和秀云约好了要在一起,可是刘云也在追她,而她爹当然愿意自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所以就答应了刘知州的提亲。大婚那天我喝多了,说了些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只是醒来时已经在大牢里了。”
“你就没想过将你的身世公之于众?”
“自从我知道自己得身世之后痛苦了好一阵子,出身哪儿不好,生在帝王家,因为保护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再说谁会信?无凭无据。”
“不是有你娘吗?”
“我欠她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让她再受累,因为我的关系,乡亲们经常说三道四。还好,爹爹虽然不知道我的身世,但是视我如己出。”
夏颖笑一声:“傻瓜,他是前右金吾卫副统领李胤,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世。”
“你是说爹爹也来自宫里?”
夏颖点了点头,递给李详一张纸条,是先前易寒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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