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奇缘

作者:左海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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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船长兄弟


      舞会的音乐似乎一直响到了黎明。我也放松的睡了一个大觉。九点多钟,我站在船头吹着海风,梳理纷乱的思绪。上午的红叶号是如此的宁静,或许这才是邮轮上的生活。
      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真正地看到大海。以前多半是在海边远眺。而现在完全是被大海拥抱。我无法形容这奇妙的感觉,深蓝色的海面和淡蓝色的天空在远方连成一线,红叶号和我就在海天之间,在这三维空间之中穿梭的是几朵活泼的白云,它们是快乐和吉祥的使者。
      无垠的海面让人无限的联想。我想起了《大海啊,故乡》这首歌;电影《泰坦尼克号》;《辛巴达航海》;《鲁滨孙漂流记》;《海底两万里》……我想海钓;我想跳进大海里畅游;我想抓她个美人鱼……
      这就是人类的好处,因为我们有一个神奇的大脑,即使我们的身体做不到,但我们可以想象。在想象里我们无所不能:上下千年;纵横万里。闭上眼当皇帝,再娶个外星的妻……
      但我们人类也有局限,我们的大脑再好,也是由身体支配。没有了身体,也就没有了大脑。从而也就失去了想象。而突破这个局限就是我这次离开梅花谷的原因。泉州,才是我此行的目的地。泉州,神秘的泉州啊,我何时才能见到你?
      邮轮生活从午餐开始。在大多数客人还没起床的时候,我已经安静地享受过午餐。顺便看了一下红叶号的介绍。然后径直去了图书室。
      图书室安静,温馨,书香袭人。关键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惬意坐在窗边,随意的翻看着几本期刊,恶补一下这一年多来的时事新闻。
      或许是太舒适了,让我完全忘记了时间。忽然,广播响起,通知全体乘客下午三点整,在几个不同的区域进行救生讲解。每个人必须参加,不得缺席。我低头看表,已经是两点半了。
      当我来到船头的甲板,就看到昕昕和琪琪在向我招手。当然她们身边少不了小李子和小橙子。自从这两个“水果”出现,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和昕昕和琪琪好像也疏远了很多。
      三点整,胡船长准时出现,开始讲解救生知识,实地介绍逃生通道。枯燥的内容竟被他讲的生动有趣,不禁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课一上完,掌声四起。帅胡船长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径直向我走来,热情地邀请我到船长室参观。我欣然答应。一边的昕昕和琪琪也嚷着要去,小李子和小橙子自然也要跟随,还有好多人也要跟去参观。“好吧,都去。”船长愉快的答应着。
      船长室紧挨着就是驾驶舱。驾驶舱有一百多平米大,在红叶号最高层的前端,这里视野最好。当然,我们不能走进驾驶舱,只能隔着玻璃望一望。在船长的接待室内,船长亲自泡茶招待我们。坐了不久,胡船长安排人带着大家到楼顶参观,只留下我一个人攀谈。
      我们俩边喝茶边聊天,竟然非常投机,没一会儿就称兄道弟了。胡船长是浙江人,大我六岁,海军出身,而且是海军世家。几经严格选拔,才成为红叶号的首任船长。而这也是红叶号的处女航。
      船长竟然还没有女朋友,我打趣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红叶号这么多的美女,赶紧选一个!”船长笑道:“你哪里知道,这红叶号上全都是名媛佳丽,非富即贵,高攀不起啊!”我惊讶道:“真的?”“当然,”船长正色说道:“船上的男士就更不得了,各个都是钻石王老五,还有好几个上市公司的CEO呢!”“哦,看来这红叶号上藏龙卧虎啊!”我感叹道。
      胡船长看着我说道:“兄弟您是龙还是虎啊?”“我,”我笑了:“当然是龙啊!我不就叫路云龙嘛。”胡船长忽然低声地说:“要不要我安排一下您参加今晚的电视相亲栏目?”我急忙摆手:“别别别!哥哥你哪里知道,我是误打误撞、稀里糊涂跑到这红叶号上来的。”船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莫非你就是救了我们乘警的那位大英雄?”我只觉得脸上发烧:“我说过都是误打误撞而已。”没想到胡船长兴奋地站起来说道:“太棒了!看来你是红叶号的贵人,不,守护神!”唉!我终于明白了汗颜这个词的含义。
      忽然红叶号发出两声长鸣。船长告诉我已经进入了台湾海峡。我连忙打开窗户,向东望去,影影绰绰是一片广袤的土地。那就是我们的宝岛啊!第一次遥望美丽的台湾岛,我的心情竟说不出的激动。我和船长并肩远眺:台湾岛,我们的台湾岛,何时你才能回到母亲的怀抱。
      我只看得血脉贲张,浑身寒毛直竖,脑海里思绪万端。就觉得胸中似有大石头一般,不吐不快。大叫一声:“拿笔来!”即席挥毫写下一阙《满江红》:
      柴米油盐,磨不去,襟怀本色。放眼望,灯红酒绿,歌台舞榭。海峡窄浅何时过?山南肥沃盗贼多!告日月,虽天高地远,是中国。五千载,传血脉,任风雨,未蹉跎。承祖先恩泽,大地肤色。卧薪尝胆勤练武,立马横刀扫群倭。待明朝,中华大一统,登东岳。
      胡船长见了,激动非常。眼睛通红,拉住我的手,不住点头,好像回忆起了自己当兵的岁月。此时天色渐晚,已经是晚餐时间。船长吩咐就在船长室摆宴,要和我畅饮三杯。盛情难却,我们俩在船头迎风把酒,开怀畅饮,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正畅谈之间,忽然船员来报:前面快到湄洲岛。胡船长听了正色离席,对我说道:“兄弟,随我来!”说着带我走出了舱房,来到顶楼甲板。
      不知何时,甲板上早就备好了香案。遥望不远处一座灯光闪烁的岛屿,船长告诉我那里就是湄洲岛——妈祖祖庙的所在地。他说红叶号从天津港出发时他就去拜过天后宫的。
      胡船长点燃一炷香,正要鞠躬行礼。我却一把拦住了他。我告诉他敬香的手势不对。要知道梅花谷现在的大小祭祀可都是由我来主持的。
      胡船长按照我教的手势高擎三支香,轻声祈祷:“求妈祖保佑,保佑我红叶号首航顺利,平安归来。”接下来轮到我,我也躬身行礼,轻声祝祷:“妈祖泽施四海,恩被万民。求妈祖保佑海波不兴,船行平安。”
      望着渐行渐远的湄洲岛,胡船长忽然拉住我说:“我有个提议,不如你我二人就此香案,在妈祖面前,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我哈哈一笑:“好啊!”说着倒满两杯酒,递给他一杯,对着远去的湄洲岛,朗声说道:“妈祖在上,我路云龙,”“我胡知禹,”“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干!”“哈哈哈!”我们两个人牵手大笑起来。
      船行不久,渐渐靠港。我奇怪地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港啊?”“肖厝港。”“肖厝港属于什么地方?”“泉州。”“泉州!”我大叫一声一下子蹿了起来,扑在栏杆上紧盯着眼前灯火通明的港口。
      船长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我说:“你知道吗?我这次出门的目的地就是泉州,莫非这是天意吗?”我回过头:“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让我下船?”
      船长急忙地摆着手说:“NO,这可不行,第一,合同里规定,非特殊原因,旅客中途不能下船。第二,我们在泉州仅仅是补充食、水,并非停靠,没办法下船。第三,我们兄弟刚刚结拜,我怎么舍得你走呢?”
      他短暂停顿了一下,又关切地问道:“你上泉州有什么急事吗?”我摇摇头:“那倒是没有……”船长高兴地说道:“那不就行了,等我们环球旅行归来,哥哥我陪你一起来泉州。”说着一把拉住我回到了船长室。
      一进船长室,船长马上宣布命令:“快速补给,补给完毕,立刻开船。”宣布命令的时候,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肩膀,好像生怕一松手我就跳下船跑了。弄得我是哭笑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泉州离我越来越远。
      船长却似乎高兴地很,大声宣布了一个奇怪的命令:“通知下去,今晚我要行使船长特权,举办船长酒会。所有人免费畅饮。”一声令下,红叶号瞬间沸腾了。
      霓虹闪烁的“海上草原”酒吧,船长拉着我走上舞台中心,挥手致意:“各位贵宾,大家晚上好,非常感谢您的光临。我是本船的船长胡知禹。为了庆祝红叶号首航,也为了我得到我的好兄弟——路云龙,今晚特举办船长香槟酒会,所以酒水,一概免费,不限量供应。希望大家开怀畅饮,不醉不归。来!让红叶号嗨起来!”
      “哦!”一阵欢呼声响起,一霎时“草原”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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