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奇缘

作者:左海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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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人之福(上)


      当我在书房中醒来,借着窗外的晨光,看着挂在脖子上的香囊,心中懊悔不已。这个香囊是倚墨亲手戴在我脖子上的,而我则把自己的手表送给了她。这算是什么,交换信物吗?
      我的头痛得厉害,昨晚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我竟然完全记不起来。我只知道,我——路云龙做了贼!
      俗话说:做贼心虚。从此之后每当我面对香如的笑脸,总是觉得心中有愧。家中的事情也总是顺着她的意思。更加不会对她发脾气,我们的生活倒是越发的和谐。
      而对于倚墨,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因为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丁丁和妞妞又来咬过我两次裤脚,还有两次倚墨就站在路边那样地看着我,看得我心碎。但我只能默默地摇摇头,狠狠心转身离开。
      眨眼之间,一个多月过去,已是金秋送爽的时节。稻田里一片金黄,稻浪滚滚。沉甸甸的稻穗低着头诉说着四个字:丰收在望。谷里的人们欣喜万分,就等着谷主一声令下,马上收割。
      我和谷主每天都在田里巡视,谷主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丰收景象,抚摸着那沉甸甸的稻穗,就好像醉了一样。他总是会问我那句话:“真的会有十倍的收成吗?”
      农历八月初六,良辰吉日。谷主和我换上新衣,在田边摆下香案,恭恭敬敬地敬天谢地。然后谷主大手一挥:开镰!人们欢呼着冲进稻田,望着那一张张纯净的笑脸,我的心也醉了。
      当大家看到打谷场上,那打下的稻谷堆成的一座座小山的时候,都惊呆了。这收获何止是往年的十倍!李达一下子扑进稻谷堆中,把脸贴在那丰满金黄的稻粒上,幸福地流着热泪。谷主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说:“梅花谷从此再也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当天晚上,梅花谷里所有的人第一次吃上了不掺杂粮的纯纯的白米饭。整个梅花谷都在笑,笑得那样的甜。
      我也在笑,甚至半夜都会笑醒。可是第二天一起床,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早饭还没吃完,李达就阴沉着脸把我叫了出去。我隐隐预感到大事不妙。果然李达一张嘴就惊出了我一身冷汗:“我妹妹倚墨怀孕了。”天啊!就像晴空打了个霹雳,我傻傻地张大了嘴巴。李达瞪着一双大环眼冷冷地看着我:“你说,怎么办吧?”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我张口结舌的样子,直接了当地问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妹妹?”我的眼前浮现出倚墨那独特而又妩媚的面容,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达接着问:“那你什么时候娶她?”“啊!娶她?我,我……”我还没有我出来。李达干脆地问道:“咳,你就说你想不想娶她吧?”“这个……我,我,嗯!”我又点了一下头。
      “嗨!”李达一拳捶在我的肩头,把我吓了一大跳。抬头看时,却见他早就笑开了花。李达说道:“这不就行了,以后你就是我嫡亲的妹夫了!哈哈!”“可是……我……”还没等我可是完,李达已经跑远,嘴里喊着:“我去找谷主说去!”
      我惶恐地在宫殿前逡巡,不敢进门。过了一会儿,只见叮咚引着倚墨走来,我赶紧站在一边,倚墨低着头,也不看我,只是在快进门的时候,偷偷侧头瞟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竟满含笑意。
      时间不大,叮咚出来说谷主叫我进去。我低着头走进大殿,心中惴惴不安。只见谷主端坐殿上,面沉似水。旁边坐着谷主的弟弟,也就是李达的父亲,名叫李臣。李达在一边垂手站立。
      我走上前躬身行礼:“岳父大人。”“哼!”谷主哼了一声说道:“你干的好事!”我羞愧难当,头垂在胸前。过了一会儿,李臣轻声对谷主说到:“事情已经出了,还是要想办法解决才是。倚墨这孩子谷中人恐怕也没人敢要,不如……”
      谷主沉吟半晌,说道:“好吧,也只好如此。”转过身语气和缓地对我说道:“云龙啊,大丈夫三妻四妾本也正常,只是你若是看上哪家姑娘,就该当明媒正娶,怎可这样偷偷摸摸!”我的头更低了。谷主继续说道:“事已至此,那你二人就择吉成婚吧。”
      “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达却在一边叫到:“还择什么吉啊,倚墨肚子都大了!”“嗯!”谷主狠狠瞪了他一眼。李达吓得伸了伸舌头。
      谷主回过头又和弟弟商议,最终结果:“今日完婚。”我真是惊喜交加。今天整个就像坐了一回过山车,这水里火里,天上地下的。
      谷主要筹备婚礼,让我先去看看香如。我心里咯噔一下子,香如会怎么想啊?她能接受的了吗?我犹犹豫豫地走上楼来,轻轻来到门前,只见叮咚正站在门口偷看。见我走来,笑着捂着嘴巴轻轻跑了。
      见叮咚走了,我心中没底,也顺着门缝往里偷看,却见香如坐在床头,侧着头看着窗外,似乎双眼含泪。而倚墨正跪在床前,抬头望着香如。
      我更靠近了一些,只听见倚墨说道:“姐姐,我累了,膝盖疼。”香如不为所动。倚墨说:“那我就坐在地上好吗?”说完也不管香如答不答应,就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姐姐,你不记得我们小时候说的话了,你说我们姐儿俩将来要嫁给一个男人。你忘了?”香如头也不抬。
      倚墨拉着香如的裙摆接着说道:“姐姐,你就原谅我吧,你要知道,我这是在帮你,好吗?”“啊!”香如转过头看着倚墨:“你偷了我的夫君,还说是帮我?”倚墨凑近前拉住香如的手,被香如一把打掉。
      倚墨陪着笑脸说道:“姐姐,你想啊,姐夫是个什么人?不说他飞来飞去的本事有天那么大,就说姐夫这个人儿,多招人喜欢啊,你一个人看得住?不得妹妹帮你一起看啊。”“呸!”香如气乐了,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竟然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倚墨争辩道:“我可不是胡说,俗话说:“英雄娶九妻,姐姐,你真地想让他娶九个老婆吗?还是我们姐妹俩效仿娥皇女英让他享个齐人之福好了。”
      香如气恼至极说道:“他就是真地娶了九个,也不要你这个小浪蹄子!”倚墨央求道:“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就算姐夫真的娶了九个,姐姐你仍然是老大,是吧,大姐?姐姐,我以后就叫你大姐好不好?”香如一指点在倚墨的脑门上,无可奈何地说道:“你个死丫头!”倚墨嬉笑着扑进了香如怀里。
      我长吁一口气,偷偷擦了一把冷汗。此时叮咚跑来说谷主要倚墨赶紧回去准备成亲。倚墨一出来看见我就在门前,大方地飘然行礼。嘻嘻一笑,清脆地叫了我一声:“姐夫。”这时香如从房里出来笑道:“好啊,就这样叫。看你今晚入了洞房叫什么?”倚墨粉面通红地跑下楼去了。
      我看着香如既羞且愧,尴尬的不知所措。香如却已大方地把我拉进屋来。我红着脸对香如说:“香如,对不起,我……”香如早已捂住了我的嘴巴说道:“好了,多个人来照顾你,没什么不好的,再说了,也不是外人。”
      我紧紧地抱住她,轻轻亲吻着她的面颊:“香如,我让你伤心了,对不起。”香如依偎在我的怀里轻轻说道:“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自从有了思齐,我对你关心的太少了,还把你赶到书房去睡……”说到这忽然笑道:“这下好了,书房变洞房,你满意了吧!”
      我拉起她的手摸着我的脸,说:“你摸,我都发烧了,可别再逗我了。”香如脸贴着我的脸,悄悄问道:“你告诉我,倚墨那丫头到底哪里好啊?”我笑了:“她脸皮比你厚。”
      一时间,吹吹打打,欢欢笑笑;披红挂彩,红烛高照。我的书房真的变成了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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