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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办公室。
“靠,女生?”
团队里外出授课的大头、鸡米、豆丁从外地回来,围着王森打听他们陆老大头一回点学生单独跳,而且是个女生的“奸情”。
“老大不是开窍了吧?”
“那我们是不是,要有大嫂了!”
“喜大普奔啊!”
“什么大嫂,”陆尧没走进办公室,就听见这几个东西在叽叽喳喳,生怕他听不见的样子,“是不是一段时间没练你们,太闲了啊。”
“我怎么记得我的饭还在微波炉里。”
“我的舞还没编完。”
“我要给我妈打电话去了。”一听见队长要练人,几个怂货开始各自找理由开溜。
陆尧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桌上放着一个餐盒和一瓶维他奶。餐盒上有张便利贴:今天也要按时吃饭啊。笑脸。
陆尧的嘴角一弯。
王森走过,“老大,你怎么现在天天来这么早?”
“最近睡得比较早。”
“我昨晚三点还收到你的邮件....”
“........”
“........”
可能是因为有期待吧,每天忙得日夜颠倒的人,也能在一大早爬起来了。
丁笑盘腿坐在舞蹈室里。
学生们陆续走进来。
“你看我昨天新买的吊带。”
“你再穿少一点,人家陆尧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听见陆尧的名字,丁笑条件反射地抬头。
先说话的女生穿的是真的少,这么低的领口,弯个腰都得走光吧。为了引起陆尧的注意,大家真是煞费苦心啊。
丁笑低头看了看自己肥大的T恤。掏出耳机,把耳朵塞上。
陆尧走进教室的时候,学生们都站起来欢呼。
丁笑带塞耳机看视频,并不知情。
陆尧绕过她,将一张便利贴轻轻拍在她脑门上。
丁笑被吓了一跳,她把刘海上的纸摘下来:谢谢。少喝可乐。
她笑了,看了眼正在调音响的陆尧,这个人,怎么连字都写地这么好看啊。
心里暖暖的,突然觉得有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只有他俩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丁笑把便利贴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
陆尧今天又把丁笑点出来跳了。
其实陆尧没有什么想法,丁笑就是跳得好,跳得好的人就应该出来做展示。
但他的队员们就不这么想了,他们坚信不疑,他们快要有嫂子了。
于是有人发现,他们的鸡米老师、大头老师、豆丁老师,这几位舞蹈圈炙手可热的新生代男神,都在趴着窗户,偷偷摸摸看一个小女生跳舞,边看还边在紧张兮兮地商量什么。
“挺厉害啊小姑娘。”
“原来老大喜欢这种类型啊,齐刘海,小可爱。”
“但实力是真强啊。”
“哎呦,笑起来这么这么好看啊,我都要心动了。”
“神经病啊你,老大妻,不可欺啊。”
“诶,王森呢?”
“跟他初恋谈感情去了。”
王森跟阿龚热烈地谈着“感情”。
原因是,丁笑早上找不到阿龚,把要给她的巧克力寄托给王森。
阿龚来找他要的时候,巧克力全都在王森肚子里了。
“姑奶奶,我赔,我赔给你,你别打了。”
“我觉得你真的是活腻了了啊王森。”
说完又追了上去。
。。。
晚上八点。
“老大,走啦。一起吃饭去。”王森收拾好东西,特意检查了一遍ipad,跟在豆丁后面,叫陆尧。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
“啊?joe那边的事,不是都忙完了吗?工作室要关门了。”王森见陆尧今天下午就已经很有空了。
“你最近管得,有点宽啊。”
“哪敢啊老大,我这是关心你。那我们先走了。”
说罢,王森一行人离开。
陆尧点开文件夹,把视频拷出来,又剪了一遍。
最近是不这么忙,为了让他专心做集训,工作室把其他事情基本都安排给别人了。
很久没闲下来过了,陆尧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九点半。
丁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半晌,陆尧背着包出来,“走吧。”
“你忙完啦?”
“嗯。”
陆尧掩上门,丁笑递给他一盒维他奶,然后自己又打开一盒,喝了起来。
两个人安静地喝着豆奶,走着。
丁笑抬头看着天空,今天晚上云厚,看不到什么星星。
“找什么?“陆尧看见她不安分的脑袋。
“我妈妈说,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是爷爷。爱我们的人,去世了之后,都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继续陪伴着我们。看来今天,爷爷有点忙,没来看我啊。”
说完,咯咯地笑起来。
陆尧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他突然很想知道,这颗脑袋瓜子里,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她这么喜欢明亮的颜色,大概连脑子里,都是五颜六色的吧。
公交车来了。
丁笑习惯性地走向倒数第二排的靠窗位置,陆尧在她身旁坐下。
丁笑带上耳机,看了看身旁的陆尧,觉得自己听歌会冷落了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礼貌地摘下一边耳机,“陆老师,你要听吗?”
陆尧看了她一眼,“叫我陆尧。”
丁笑其实觉得不太好,但对他的要求,她没办法拒绝,“哦,陆尧,那你要听吗?”
陆尧接过,耳机里的男声伴着吉他轻轻唱着,“我喜欢你的眼睛,你的睫毛,你的冷傲,我喜欢你的酒窝,你的嘴角,你的微笑......”
这是丁笑最近经常听的歌,她看着窗外倒退的楼房和树木。
陆尧看着她。
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酒窝,她的嘴角——陆尧喉咙一紧。不能再看了。他生硬地别开脸。
他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经常做一些很莫名其妙的事情。
陆尧回到家。周围的环境安静下来。他看着桌上的车钥匙,更加觉得莫名其妙起来。
他烦躁地脱下外套,喝了一杯冰水。
放在一个星期前,要是有人告诉陆尧他有一天会放着车不开,跑去跟一个姑娘坐公交,他百分之一千万,会觉得那个人有病。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有病。
而且,病得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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