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嘴甜，心里没你（快穿）

　　莫清月抬眼，“什么意思？”

　　苏箫苡：“万一刘公子不死心，却故意做戏装出无谓。待小姐往后嫁了人，那刘公子哪日兴子起，在外头胡乱嚼嘴根子，先不说别人听着当不当真，倒是平白无故添一份麻烦。”

　　莫清月拧眉。
　　虽说这话真假未辨，但不可否认，到这一刻，心里刘艽的厌弃确实又重一分，觉着年少真真是瞎眼，“你有什么主意？”

　　“小姐，那刘公子不是在渡口帮着卸货嘛，若是有哪家往来的商户瞧中眼，要带回本家培养，那不就有理离开这了吗。”
　　苏箫苡将自己计划娓娓道来，“刘公子既然怨小姐绝情，小姐何不顺机会卖个人情与他，帮他找好这下家，到时候就算是有人揪起这事，咱们也能解说个明白，将情意算清楚。”

　　莫清月脸上的嫌弃不带一点掩饰，“我为何还要帮他，明日纸书写明白，他若还要怨就怨吧。一个平头小百姓说的话，谁信。”
　　“倒是你，小蓟，你该不会是合着他一块来算计我吧？”

　　“奴婢怎敢。”苏箫苡放低姿态。
　　“那些往来商户，不知根底，谁知道这一去，是个什么前程，便是有个什么万一，也是怨不上旁人的。”
　　“小姐若觉心愤难解，买通些人乔装成大户，将人勾住折损，也未尝不可。”
　　话再说重点，就算路上有个什么岔子，人没了，也不关他们的事。

　　莫清月被点到点上，陷入沉思。
　　苏箫苡也不打扰她，乖乖候在一边。
　　莫清月被莫老爷莫夫人养得脾性骄纵，虽有主见城府不深，苏箫苡在容陸身边摸滚多年，又饱读话本，虽然功夫不到家，拿捏莫清月的七寸却已足够。

　　果然，不大一会，就听得莫清月道：“这事，就交给你去办。让他离开这就好，其他的不要多折腾。”
　　到底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苏箫苡暗暗翘起嘴角，欠欠身，“是。”
　　理完这事，莫清月身心俱疲，苏箫苡忍着痛伺候她入睡，才回自己房间。

　　她再忍不住，痛到脸扭曲，整个人脱力坠坐到床上，阵阵尖锐的疼痛往上钻，她靠着床柱，缓过气来才弯下腰去脱鞋。
　　鞋面擦过脚背，火辣尖锐的刺痛直钻脑门。
　　果不其然，脚背肿得老高，血积淤在一处，红中泛黑，瞧着甚可怖。

　　这情况，没十天半月，怕是好不透。这暴脾气，下手真狠。
　　苏箫苡心里不痛快，想着莫清月这脾气，对上张逸会被折辱也是不奇怪。
　　那张逸非善男信女，又大户出生，比她脾性还要大。
　　罢。左右只剩一个月时日，倒也不算难过。
　　她龇着牙，让小翠帮忙打来冷水，沾湿毛巾敷在脚上。

　　小翠平日跟她交情还算不错，见她被莫清月弄成这样，抹黑不知上哪借到一小瓶涂伤的药酒，“小蓟姐，你睡觉前把这个抹脚上，我试过，效果可好了，明日能消下去。”
　　苏箫苡冲她感激笑笑，“谢谢你小翠，下回我若出府，给你带你喜欢的冰糖葫芦。”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小翠不大好意思。
　　亏得她这药酒，第二日起身，脚背果真消下去不少，只是淤血散开，整个脚背都是红的，走起路来跟抽着脚筋一样，拉扯着疼。
　　不过比起昨夜，要好些。
　　她伺候着莫清月梳洗，脚背不时重重袭来的尖锐疼痛，叫她忍不住狞着脸。

　　还来不及调整，莫清月从镜子里瞅见，眉头轻蹙，“怎么，伺候我很不痛快吗？”
　　“奴婢只是脚痛，一时没忍住。小姐莫生气。”苏箫苡捏着语气道。
　　莫清月想起昨夜自己怒极的冲动，沉默一瞬，“算了，下去吧，让小翠来伺候。”
　　“是。”

　　也不知是苏箫苡劝说起效，还是莫清月自己想通，说好的纸书，到底没写捎带去。
　　因小蓟脚伤缘故，不知是觉着小蓟给她解决了一桩麻烦，还是心怀芥蒂，想让别人上来伺候，莫清月大方地放她两天假。
　　苏箫苡乐得高兴。
　　除去吃饭洗漱，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在床上待着，那悠哉的放松，仿佛还在苏府时。

　　她没闲着，将剧情反复翻看，琢磨着要如何联络这那商户，又要如何不着痕迹地说服刘艽。
　　他这两日没来，苏箫苡乐得轻松。

　　*
　　将养两天，脚好不少，不碰到那处，就不会痛。她特意裹块薄布包着，减少摩擦。
　　她心中惦记着刘艽那事，特意向莫清月告请，有时下午得空，就出门探访。

　　这一带，湖海往上就接着运河，每日往来船只颇多，最忙碌的时候并排停着二十来只，能把岸边堵满。
　　渡口上很热闹，小工在工头的指挥下，有序搬卸着货物，一眼望去都是大佬爷们，有些累热得不行，坐在边上歇脚，将粗麻衣往上掀起纳凉，露出汗津津的胸口。

　　她观察几日，发觉最东边的工头，每回接到的货船，量都是最大的，手下讨生活的小工，也比别的多。
　　刘艽跟那些签字画押的死工不同，他不时要帮刘母跑腿接活送货，加上读书多年，力气比不得人家壮汉，多是接轻松点的散活。
　　银钱虽然少点，但手脚麻利些，糊口不成问题。

　　这工头，刘艽接洽最多。
　　苏箫苡心思拢转，找到一个附近店家的老汉，托他去帮自己交谈。
　　那老汉，对这种事似乎不陌生，收下银钱，听苏箫苡交代好，戴顶兜帽走出去。

　　那渡口混杂，且不知刘艽在不在，苏箫苡没跟去，转身回莫府。
　　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莫清枝，瞧那架势，似乎也是刚从外边回来，未走近时听得隐隐约约几个字眼，“五小姐真……”
　　她停下脚步，向莫清枝福福身子，“三小姐。”

　　莫清枝扫她一眼，直接走进去。
　　这个三小姐，私底下跟莫清月不大对头，平日见到她们几个伺候的，架子也端得高，苏箫苡不以为然。
　　只是，当接连几回回府，都撞见莫清枝后，苏箫苡心里纳罕了：三小姐圈子不大，平日甚少出门，这连接几日都赴约，也不知是交结什么朋友，这般亲近。

　　这事，自然没漏过莫夫人那头。她拨弄着茶盖，“二房的，今个儿又出门了？”
　　随她陪嫁来的老奴阿息点头，“听门卫说，是的。”
　　莫夫人：“几天了？”
　　“老奴算着，已经有五天功夫。”阿息道。
　　莫夫人放下茶杯，“枝丫头不比她那亲娘，心野得很。去查查，我这心里头总觉不大舒坦，看看二房要整什么幺蛾子。”

　　阿息应声，宽慰她，“夫人不要太忧心，个小丫头捏在手中还不容易，做不了妖的。”
　　“但愿吧。”莫夫人道。

　　*
　　那老汉办事还算利索，明里暗里跟那些工头打探到的消息，转头都告知她。
　　那些往来商贾，大部分是在这条道上走熟的，来往运送都有固定时间。

　　苏箫苡仔细听辨。
　　刘艽奔靠的人，姓贾，是做船运买卖的，本家在俪曲，与张逸本家，香料大户安家，并称为江南三大家。
　　接拢他的，虽然只是旁支，也够刘艽起势。
　　苏箫苡记着原著曾提过一嘴，那人每两月会跑一趟，难道是要等到下月？

　　不可能啊，剧情里头，刘艽是在莫家破落前就不知所踪，眼见牵连之祸将至……
　　是工头有所隐瞒，还是事情有变？
　　苏箫苡猜不准。
　　她告别老汉，自回莫府。

　　【自助】功能还有一天时间才能重置。
　　她暗吁口气。莫清月见她回来，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打探有几家合适的，奴婢在挑看，正打算给小姐你过过眼。”苏箫苡道，将写好的纸条递交给莫清月，边跟她解说起情况。

　　她故意挑些近或者次的，言语中也带着偏颇，果然，莫清月看完都不大满意，“这些都不合适。”
　　到底没忍下狠手。话里头，似乎有怨她办事不力的味。
　　苏箫苡来了主意，“奴婢听闻打探的老汉说，有一户姓贾的，每隔段时日就来一趟，本家在俪曲一带，据说是做船运买卖的。”

　　“那你方才怎么不说？”莫清月现在对人不大信任，伺候都多让小翠来。
　　“这个只是听那老汉一面之词，工头那边未有消息，也就不知道当不当讲，若小姐觉着合适，奴婢再去打探细致些。”苏箫苡解释。
　　并非她不说，这事也只是听别人提过一嘴，不知真假。

　　莫清月话只信一半，“本家在俪曲？”
　　苏箫苡点头，“是。离咱们这，少不得要小半月路程，远着呢。”
　　“别的不用忙活了，就这家吧。”莫清月摆手，下定锤。
　　苏箫苡暗暗翘起嘴角，“是。”
　　莫清月这边顺利，接下来自然好办许多，只需打通工头那边就成。

　　那打探消息的老汉不得用，她得换个人。
　　还有刘艽。
　　正想着要如何游说，几天没动静的男人，就悄默默递来纸条。
　　苏箫苡捏着纸条扫看一遍后，折回原样，转头回禀莫清月，“小姐，刘公子的信。”
　　莫清月扫一眼，将纸条揉成团，将苏箫苡上下打量一番后，微抬下巴，倨傲道：“你去，瞧瞧他想玩什么花样，然后回来禀告我。”
　　“是。”

　　有她首肯，苏箫苡终于不用避忌，躲开府内的人后，底气十足地出门。
　　她不知晓，前脚刚走，后脚莫清月就换一套衣裳，尾随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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