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里有爱与和平

作者:江钰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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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回忆1


      那是一个适合睡觉的五月,江钰瑜和陆辞于补习班擦肩而过,惊鸿一瞥,乱了江钰瑜的心曲。
      补习班的墙上被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寻人单,内容都是一样的:找一个和我擦肩而过的小姐姐,粉灰格子超短裙,穿一件白色的镂空花样薄毛衣,短发,特别好看。可是没有人回复。就在江钰瑜马上就要陷入绝望的时候,她再一次见到了陆辞。
      “第一次相遇那是五一假期擦肩而过,再次相遇是补习班秋季班的化学课。”陆辞的记忆力比江钰瑜好很多,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冥思苦想回忆不起来,眼角添了几分宠溺的笑意,扭头揉了一把江钰瑜随意披散着的长发,顿了顿又笑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记下文科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江钰瑜抬手比了个虎爪的形状,回手在陆辞面前凶巴巴地一晃,眼神没离开过笔下的数学题,没有回话。
      身上趴着个瘦弱的小身板,眼前摊着本不会做还必须学会做的立体几何,江钰瑜在崩溃的边缘反复试探。身上那个瘦弱小身板还不消停得很,伸手揉着江钰瑜的脸,还要吐槽江钰瑜脸上肉太多该减肥了,江钰瑜心里真是又火又无奈。
      “然后呢?”她回头看向陆辞,“继续讲呀。”江钰瑜言语中有一丝轻佻,陆辞哼了一句,锤上了江钰瑜的肩“别闹,我也不扯了,你看这道题,你卡了有十分钟了,没有思路吗?”
      “么有。”江钰瑜回过头低下头去看题,头顶却突然受了一吻。江钰瑜眼中神色一滞,愣怔了半晌,心跳就在那一刻莫名地漏了一拍。“好好想啊,我去倒杯茶。”陆辞留下这句话就抬腿离开了椅子,推门走出了江钰瑜的书房。 江钰瑜做题的时候喜欢在相对密闭的环境中,因此陆辞还顺手虚掩上了门。
      要说再接下来的回忆嘛……陆辞一边轻车熟路地倒水泡茶,一边回忆着二人的点点滴滴。她不是一个很喜欢回忆的人。不像江钰瑜能靠着一遍遍回忆美好时光度过漫长的空窗期,陆辞会沉浸在对方离开自己不爱自己的悲伤中,直到下一个人敲开她的心房。对啊,她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茶杯里浮沉着江钰瑜最爱喝的普洱,另一杯却是甜腻腻的奶茶,那杯奶茶有着和那种常人忍受不了的清苦完全相反的,常人完全无法忍受,会齁到的甜。陆辞稳稳地一手端一杯,转身用后背推开了书房的门。
      “我回来啦。”陆辞懒懒道。
      “让我闻闻……嗯,广西的普洱,是酒柜里关着的那盒吧,泡的有点浓了。还有一杯是……等等,你用我珍藏的普洱煮奶茶?还加那么多奶?估计是一整盒吧,嗯?你还加蜂蜜!陆辞你想让自己高血糖甜死吗?”江钰瑜本来安安静静辨识着气味,辨识到第二杯气得怒火中烧,捧着杯子皱着眉头转向陆辞,劈头盖脸便是一阵训。陆辞低下头,一言不发。
      陆辞的身体状况江钰瑜是在认识她两个月后知道的。家里父母都有糖尿病,而她本人在低血糖和高血糖中间来回摆动,这和贫血结合在一起,导致了陆辞查不出原因的身体差:去问中医,中医只会说她体虚体寒;去问西医,体检做全都查不出问题。
      江钰瑜硬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放松了表情,将浑身的刺收了一收,站起身接过了陆辞手中的杯子,陆辞的手臂已因为重物的压迫微微颤抖。江钰瑜眉头微皱了一下,拽过陆辞的手轻轻揉压着手臂,陆辞抽回了手,又将手臂塞到江钰瑜胳肢窝下,把对方环抱了起来,往书桌旁的床上一扔,扑上去挠痒痒,“我叫你皮我叫你凶!长本事了啊,敢凶我了江钰瑜。谁给你的胆子啊,哪只聪明的豹子啊?说啊。”
      “辞儿好啦,别别别,求你了快停手吧别闹了。我不行了,喘不上气啦。”江钰瑜笑得说话都带着气声,笑乱了头发笑闪了腰。陆辞也累得瘫倒在江钰瑜身旁,她回头盯着江钰瑜累到绝望的可怜模样,虽然她眼睛不自主地眯缝着,微张着嘴加速地呼吸着,可是这样只让陆辞觉得她更加可爱。
      恋爱有时候就是这样啊,嬉笑打闹结束,并肩躺在一起,扭头看见对方还在自己身边,心底那种满足感就会如海潮滚滚,柔柔地将爱意推上岸,堆满整颗心脏。
      陆辞满心欢喜,正沉浸在愉悦之中,江钰瑜开了口,“你还记得吗,有节化学课上我抬头,对上了你在化学老师旁边懵懵懂的眼。我一直在想,我居然还能和你重逢。”陆辞当然记得,那个扎着松松垮垮乱糟糟马尾辫的小姑娘,曾在29楼的落地窗旁一手撑头一手握笔赶着作业,杏目微闭,脸上快活得神采飞扬,头一下一下点着,陆辞推测出她是在听歌。陆辞那是第一节课,插班,在迷宫一般的补习机构里找教室找了近二十分钟,她一边在心底骂骂咧咧一边推开了教室的门,一声“报告”还没喊出来,就被那个熟悉的身影勾去了所有魂魄。于是那双懵懵的眼,就入了江钰瑜的眼。“我信命,我也信运。这就是运气啊。我随便报了个化学班,天知道就遇见了你。 ”江钰瑜自顾自地总结道,停顿了片刻又试图继续回忆起来。
      可是后面的故事并没有那么甜,江钰瑜想了很久,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朦胧都没有说出一句话。陆辞扭头去看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想回忆的话,就算了吧。记忆力衰退这种事也不是想补救就能补救回来的不是吗?”陆辞伸手将江钰瑜搂入怀中,轻声说道。接着,陆辞开始讲述自己所记得的。
      那个傻兮兮的小姑娘姓江名钰瑜,陆辞问她名字的时候她紧张到手抖,一张不怎么白净的小脸一下子红彤彤的。江钰瑜好像很喜欢低头,和陆辞聊天时不敢直视对方,陆辞眼看着那个外表炫酷的小姑娘像受了热的冰淇淋一下子软软地化成了一滩粘粘的水,不禁轻声笑了一下,接着拿出了化学课本认真听课。
      陆辞......她的手特别好看,握笔的时候很轻柔,就像害怕捏痛了笔一样。低头的时候短发会掉下来一绺,耷拉在她的眼镜前跟着她的笔尖摇晃。江钰瑜跟着慢慢回想起了一点点画面。恍惚间,午后的阳光像是穿透了十几公里,从市中心摩天大厦的29楼飞奔到市郊别墅区的一栋小小别墅里,投到江钰瑜身上,似是抚慰,又像是提醒她想起当年的点滴。
      阳光辛苦了,可惜有的事不是一点温暖就可以挽回的。陆辞看着面部表情冷若冰霜的江钰瑜,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小朋友,周末就要结束了。” 江钰瑜回抱住陆辞的手瞬间失了所有力气,轻飘飘地挂在对方的腰上,缓而轻地回了句“嗯”。
      每周末,江钰瑜的父母总会整天整天地不在家,这时偌大的房子便只有江钰瑜一个人住。母亲为了方便她做工作室买下了一家住着的别墅,也正要感谢她对编织的疯狂,江钰瑜才有机会把陆辞叫来每周一交流人生。记忆力减退这事也是这样发现的。陆辞想不明白的是,江钰瑜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刺激才会导致她自我选择性地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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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锵锵!对不起这次来晚了。
    这几周实在是太忙了,健美操展示终于结束,我们紧张的排练也终于结束了!这样后才能安下心来把回忆写好,所以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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