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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の线
『赤い糸 うっすらとつながる 绊
まばたきの合図で花 ヒラク
平凡な幸 せがいい
心 あったまれば 2人ハーモニー
自由な行き先へ』
『红线隐隐绑在一起的牵系
以眨眼为信号花朵绽放
喜欢平凡的幸福
心只要获得了温暖两人和谐的共鸣
走向自由的前程』
■ 1997 年 10 月 27 日 ■
当彰抬起头，朝我微笑着说出『今天的晚餐，又是我们两人』以后。
我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视线不自觉的移向……他拿着纸条的右手。
白皙的，修长的，略微倦着的小指。
……顿时想起那个关于『红线』的传说。
的确是，缠在小指上的吧。
……那条红线维系着两人的姻缘。
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小苍」
「……」
「小苍！」
「诶？」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发现彰已经走到我的面前
「想什么呢？」
抬手，拨了拨我额前的刘海。
「……呃」
我愣了愣，连忙摇头
「不，没什么……」
随即转过身去
「……我，我去把冰箱里菜拿出来」
语气有些紧张。仿佛透着心虚。
……的确是心虚了。
我今天是怎么了呢。
之前的时候想到『结婚』，刚才又在想什么『红线姻缘』。
……脑子坏掉了吧。
「呼……」
深吸口气，我抚了抚胸口……示意自己别想太多。
「小苍不舒服么？」
不知何时彰已经跟着走进了厨房，先我一步打开冰箱。
「呃……不，没有」
嘴角抽了抽，看到他笑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盘封好的食物。
然后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我来热」
我两步走过去，将彰端出来的菜放进微波炉里。
彰则在将菜全部拿出来以后。
关上冰箱，按开一旁电饭锅的电源。
……很默契的配合吧。
……像夫妻一样。
「呃……」
……我怎么又开始乱想了。
……不行啊不行。
「那个……彰……」
侧头看向彰，发现他也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恩？」
「我先回房间换身衣服……」
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
「……换衣服？」
似乎是愣了愣，随即点头
「……恩」
……。
…………。
………………。
脱掉V领的毛衣，换上了一件宽松的针织外套。
我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
又理了理头发。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彰已经将热好的菜端出来了。
……整整齐齐的摆在饭桌上。
「我去拿筷子和碗」
「恩」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
因为彰知道，我在吃饭时不喜欢说话。
于是他也一直不语，只是不停的往我碗里夹我喜欢吃的菜。
「很好吃呢，伯母的手艺真好」
「恩」
饭厅里的灯光泛着暖意融融的橙黄色。
照到盘子里，照到筷子上，拿着筷子的手也被涂上那层温暖。
那股暖……直抵心间。
仿佛满溢出来的幸福。
随着静默的时光，缓缓流淌开来。
吃过饭以后，彰帮着我一起收碗。
看到个子高高的他一边收着碗筷，一边笑着说『要是天天都能这样就好了』的时候。
……我的眼眶，竟不住的湿润了。
实在是太过幸福。
幸福到想冲上去抱住他说——
『呐，彰，我们结婚吧』
……一定会被取笑的。一定。
我揉了揉眼睛，将那份诡异的心情强压下去
「是啊，要是天天这样就好了」
亦笑着，嘴里附和着他。
「恩，小苍也想吧」
「是的」
点了点头，我端着盘子走进厨房。
将它们放进水池的时候，突然想到……
……高田真一的饭盒。
便迅速走出厨房，走到客厅里。
将放在沙发上的包里的那个漆木饭盒拿出来。
「诶？这个是……」
再次回到厨房时，彰满脸好奇的探过头来
「……小苍什么时候开始用这样的饭盒了」
「不是我的」
我摇了摇头，将饭盒的盖子打开
「是高田君的」
「诶？你说谁！？」
「唔……高田君」
听到他的语气陡然变高，我有些迷惑的侧头看向他。
他微眯着眼，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那个叫高田真一的小子吗？」
嘴角仍勾着笑容，看玩笑似的问道
「……神崎老师还要负责为学生洗饭盒呐？」
「呃……不是这样的」
我嘴角抽了抽
「……因为我吃了里面的东西，所以……」
「你吃了里面的东西？」
「……恩，本来是要倒掉的，但我觉得浪费，就……」
「小苍」
我话还没说完，彰便打断了我。
只见他的神色变得异常的严肃。
抿了抿唇，突然伸过手来，搂住我的肩膀——
「小苍，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
…………。
………………。
我就这么注视着彰的眼睛。
脑海中顿时闪过诸如『遭了被他发现了』、『我脸上想结婚的表情那么明显么』、『彰真的好厉害啊』……之类的句子。
然后。
然后我……
「呃……对不起！」
回过神来之后，脱口而出的抱歉。
附带着朝彰鞠了一躬。
「……彰，我，我只是……随便想想……而已……」
「诶？」
……感觉到他似乎怔了怔，搂住我肩膀的手移向我的背脊。
轻轻推了一下……真的是，轻轻的吧……
……我一下子栽进他的怀里。
「……」
霎时吓了一跳。
随即听到彰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小苍，为什么要道歉？」
那声音缓缓坠下来。
仿佛坠落在我的后颈上，轻轻滑落。
「我……」
下意识的，用手拽住他的上衣下摆
「……结婚什么的……我只是想想而已……我们还太小了吧……我不想……这么早就……拖累彰……」
语气并不是颤抖。
而是一边思索，一边回答着他。
所以听起来，中间有过多的停顿。
……倒像是，我在心虚似的紧张了。
「呵……」
然后听到彰的轻笑声。
抱住我的力度更大了些。
「不知道该怎么说，小苍这样想……我感到很意外」
「……唔」
「拖累什么的……怎么会呢？」
「呃……」
「小苍」
「……」
空气里有短暂的凝滞。
他的手又移回我的肩膀，随即轻轻的……推开。
我颤了颤，抬起头，和他的目光交汇。
如初的笑容，云淡风轻的笑容。
当觉得自己快被什么事情累垮的时候……却总能给我力量的，温和的笑容。
……这样的笑着。
呐，彰。
文艺情怀什么的。作为女性的我不可避免的会时不时冒出来那些想法。
有时也觉得自己太过俗套，整个人又平淡到不行，根本没什么优点。
……这样的我。
你总是给予我美好的笑容，美好的温柔，美好的拥抱，美好的……
……一切。
彰，我爱你。
……这一刻，我真的很想这么说。
豁出去了……
「小苍」
……但还没等我开口。
他的声音就将我的思绪打断。
只见的眯了眯眼，揉着我的头发说道——
「那么，就请拖累我一辈子吧」
……。
…………。
………………。
「恩」
什么叫厉害……
这就叫厉害……
……被彰的那句话弄的头昏脑胀，导致我在放碗盘的时候差点将它们放到地上。
从厨房里走出来。
看到他正倚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按着。
电视里传来一顿一顿的……来自各个频道的声响。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更有些拘泥似的……不敢坐到他的旁边。
而是选择……坐到了另一边。
……中间，大概隔着两个人的位置吧。
……会不会，太奇怪了点。
但没办法啊……
我今天情绪有点不稳定……
……我怕坐到他旁边。
我会紧张到颤抖……然后被他发现。
然后我便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看。
看到那些画面经过彰的一按一按……一闪而过。
这个时段，大多播着综艺节目。
搞笑类的，……抑或是情感类的。
呃……情感类的？
当我正想到这里的时候。
某个频道在电视屏幕上停住。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高中的时候」
「也就是说，一毕业就结婚了啊」
「恩」
……一男一女，正坐在演播大厅里，和主持人聊着……自己的情感经历。
「然后呢？为什么决定这么早结婚？」
「呵呵，因为我怀上修二的宝宝啦」
「诶？未婚妈妈么？」
「恩……」
那个女生笑的一脸幸福，旁边的男子亦是如此。
但我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便偷偷的，用余光瞄了一眼彰。
呃……却无奈隔的比较远，我又不敢动的太明显。
……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修二君，当时和子小姐的父母有没有反对过你们？」
「岂止是反对，呵，和子爸爸差点就要打我了」
「恩……正常呢」
「对，毕竟那个时候我们还是高中生，说实话我当时脑子也是一团乱」
「和子小姐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决定要生下宝宝呢？」
……呃，我脑子也一团乱了。
……彰，你为什么……不换台。
「果然是因为深爱着彼此吧」
「恩，足以打破一切的束缚」
「毕竟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感觉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呢」
……。
…………。
………………。
我渐渐的移开了视线。没有在看电视屏幕，而是看向了客厅门口摆放着的铁树盆栽。
电视里频频传出的声音仿佛拧成了一捆线，乱乱的纠缠在一起，含混的无法再听清。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想什么。
直到彰的声音响起。
「那个……小苍？」
「……」
我愣了愣，转过头去。
看到彰笑的有些诡异，抬起手，晃了晃遥控器说道
「……这个，好像没电了」
「诶？」
又是一怔
「没电了啊」
……松了口气似的。
「恩，按了没反应」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换台啊。
「我看看」
于是终于松懈下来的我。
轻轻的起了起身，移到彰的旁边坐下。
他将遥控器递给我。
声音缭绕在耳侧
「……呵，我还以为被我按坏了」
「应该，不会吧」
我抿了抿唇，接过遥控器。
先是检查了一下后面的电池盒，锁紧以后又抬起手，朝着电视机的方向按了按。
「滴——」
电视频道在一瞬间换台。
「啊啊啊啊啊——」
……而下一个频道，突然想起的大叫声吓了我一大跳。
手一抖，遥控器掉到地上。
「啪嗒、」
而不知为何。
……电视机也在那一瞬间，关掉了。
「呃？」
怎么回事？
……我蓦地回过神来，准备起身去看看。
却不料刚站起来，就被脚下的遥控器绊了一下。
「唔……」
……竟栽到了，彰的身上。
……。
…………。
………………。
突然想起以前的某本杂志上看到的一个字——『囧』。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这样了。
迅速的反应过来，便从彰的身上弹起来。
……的确是『弹』。
……仿佛使了很大力气似的。
……导致自己重心不稳，又径直朝后方倒下去。
「砰、」
……一下子倒在背后的沙发上。
……后脑勺顿时泛起一阵『嗡嗡』声。
『嗡嗡、』
……应该是耳侧泛起的才对。
「唔……」
我眯了眯眼，再次睁开时，看到……
「……」
彰的胸口，彰的手臂，彰的……脸。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手臂撑在我的肩膀旁——
这个姿势是……
「呃？」
然后我看到他笑的越来越深。
「小苍，我可以么？」
「……可以什么？」
总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混沌沌的。
「你只需要点头就可以了」
哈？
「……哦」
愣了一下，我还是点了点头。
「呵……」
他轻笑出声，……脸突然凑近。
一把……将我吻住。
「唔……」
我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浑身一软。
……仿佛被顿然泛起的困意侵蚀似的。
……我竟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彰的吻在离开我的唇之后开始慢慢的向下移动。
衬衣扣子，被一颗一颗的解开。
……第三颗，第四刻，第五颗。
呃？第五颗？
……只有五颗啊。
这么说……我是……
「滴滴滴滴滴滴……」
诶？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这个……乐声……
「唔……」
……我的手机响了！
「……」
仿佛条件反射似的，我一把将彰推开。
「呃……」
坐起来，一瞬迎来他有些惊愕的表情。
我抱歉的朝他点了点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说是陌生，但好像又在哪里见过。
「嘟、」
我一把按下接听键。
「喂」
……随即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神崎老师……救我……」
■ 1997 年 10 月 27 日 神崎 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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