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综神话]

作者:无良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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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章


      青年自称福玻斯,是一名吟游诗人。他试图向雅莉克西亚搭讪,浪漫的句子如河水般滔滔不绝,刷新了你对聊骚的认知。
      并卵用,雅莉克西亚根本不理他。
      终于,青年认命的叹了口气,说:“看来我无法用话语讨得您的欢心了,美丽的姑娘,就让我用曲子表达我的感谢吧。”
      雅莉克西亚依旧没理他。
      青年轻笑着,娴熟的调试琴弦,轻柔的弹奏起来。
      你或许精通乐理,或许对此一窍不通,谁在乎!轻柔缠绵的乐音令你沉醉,你好像看见了阿芙洛狄忒的笑靥。
      “够了!”雅莉克西亚皱着眉头,打断了青年的演奏。
      青年愕然的看着雅莉克西亚,有点儿无措,又有那么点儿无辜。
      “不要在我面前奏响玫瑰的旋律,我永远不会享受它。”雅莉克西亚冷冷的说。
      “你听懂了,不是吗?你能感受到它!”青年说,“它会眷顾每一个感受到它的人。即使是宣誓守贞的阿尔忒弥斯女神,也曾欣喜的迎接爱情的来临!”
      雅莉克西亚停下了脚步,看向青年。单薄的怒气从她的面容褪去了。那一刻,她的眉宇间蒙上了皎皎月辉,眼眸中流过冰冷的悲悯。那个名为雅莉克西亚的少女渐渐暗淡,留下的是属于神祇的光辉。
      拥有月神之姿的少女以一种轻柔到怪异的语调说:“那又如何?她依旧是纯洁的月之少女。她永远都是。她或许走过玫瑰热情绽放的旷野,裙角沾染了诱人的芬芳。她最终离开了那里。那些没有意义。”
      “怒放的玫瑰在她的裙角留下了芬芳,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她动摇了。”青年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彩,“尼俄柏之女,胆大妄为的雅莉克西亚,你冒犯了阿尔忒弥斯女神,与女神缔结了可笑的婚约。你将自己献给女神以赎罪,你的心渴望着纯洁月辉之外的世界。雅莉克西亚,你没有你表现的那么坚定。”青年的语气变得轻缓,温柔的安抚道,“不必害怕,我的女孩儿,那是你应得的。”他缓缓的靠近雅莉克西亚,想要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回应青年的只有锋利的匕首。
      将匕首横在青年完美的颈项,雅莉克西亚依旧用那种轻柔的语气说:“福玻斯,你想要什么?”
      “哦!你记住了我的名字!”青年惊喜的说。
      雅莉克西亚手腕微微下压。匕首在青年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绯红的印痕。
      青年似乎受到了惊吓。他无辜的举起手,委屈的说:“我只想得到您的垂青。”他小心翼翼的后退,躲开雅莉克西亚的匕首,再不敢靠近了。
      雅莉克西亚摊开手掌,将青年的视线引向前方。
      你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崎岖的道路尽头,人影攒动。你听到了汽车鸣笛的声音。你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的跑了几步。你看见了人烟——暗淡,落后,绝对是现代风格的村镇。
      你再次回头。你发现古老的少女和青年离你是那样的遥远。
      你听见,冷漠的少女说:“你的道路在那边。”
      你听见,英俊的青年回答:“雅莉克西亚,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你看见,他们的身影,好像水中的倒影,随着水波的动荡,破碎无痕。
      你看见,她留在了古老的故事里,你回到了你的人间。

      在你走入陌生山林的第三天中午,你邂逅了偏远落后的小镇。令你感动到落泪,它属于现代,属于你的时代。
      你找了一家旅店,草草的吃了点儿东西,瘫在了床上,好像死狗一样。旅店的环境不是很好,价钱贵的要死。你觉得自己被宰了,因为生涩的口音,异族的外表。你不想计较,至少现在不想。就像你现在不想计较究竟遇到了什么。
      现在,你只想睡觉。
      你依稀听到了翅膀拍打的声响,缓慢却有力,你恍惚看见了宽大的羽翼伸展,悠然划过天际。
      “那一定是一只很大的鸟……”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你彻底滑入甜美的梦乡。

      翅膀拍打的频率愈发的快,听起来好像……
      不会是扑棱蛾子吧!
      你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你最怂那种长得丑,还掉粉的飞虫了。
      眼前一片昏黑,你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的迷茫。
      你伸手摸索,触手是粗糙微凉的竖壁,大约是石壁?经过人工的打磨,缺少进一步的装点。也有可能在追求复古的感觉。
      有声响传来,是风通过狭小空隙的低声呜咽。
      你小心挪动脚步,地面还算平整。脚下微寒,似乎是石板铺就——你没穿袜子,更没有鞋子。
      你在心里不友好的问候了——问候谁呢?问候雅莉克西亚吧。最近的古怪事儿都和她有关。
      有什么轻软的事物拂过你的后颈,略痒。那一瞬间,你汗毛直立。你以要把脖子折断的力道回头,看见淡金色的流光一闪而逝,依稀是羽翼的形状。你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什么都没有。你缓缓的转回身体,出其不意的再次转身,还是什么都没有。你悄悄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你手脚发软,靠着石壁,缓了一会儿,勉强恢复了几分力气。
      淡金色的流光不肯为你停留,周遭还是一片黑暗。你扶着墙,摸索着前进。忽然,手下一空,你的心跟着忽悠一下子。你猛喘两口气,心中升起对盲人的无限敬佩。
      你挪动着脚步,向回摸索——规整的棱角,人工的痕迹。大约是转角,或者路口吧。你伸手往前划拉了两下,什么都没摸到。你咬了咬嘴唇,贴着墙壁,改变了方向。
      微凉的风送来女子的低语,模模糊糊的,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有人,就有光吧!
      你受够了黑暗中的探索,加快脚步,向前方走去,全然不顾可能存在的危险。
      终于,你看见了光。暖黄色的光亮,在风中摇曳。你好似在寒风中点燃火柴的女孩儿,被迷惑,被救赎。你不顾一切的走过去,甚至忽略了光亮旁的人影。
      直到整个人暴露在光线之下,你才意识到这里有别人存在。你心里一紧,随即想到,她们应该看不见你。
      是的,你们之间隔着漫长的光阴,所见所闻不过虚无的蜃景。
      没错,不用怀疑了,又是雅莉克西亚。还有另一位“熟人”——神秘的“王后”。
      此时的“王后”,温柔,矜贵,不见悲戚与绝望。她的身上有一种奇妙的气场,让你这等屁民不自觉弱了气势。她用一种带着某种韵律的语调说:“雅莉,听说你最近和一个男人来往颇多?”明明是很平和的语气,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心虚。
      听听“王后”让人信服的声音,想想雅莉克西亚如神明降世般的语气——绝对都是练过的。
      雅莉克西亚垂着眼帘,叫人看不清她眼中的光彩。她面上依旧是淡漠的,话语平静如无风的湖面:“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是吗?我以为,你喜欢他呢。”“王后”的唇角勾勒温和的弧度,带着三分关切,一丝揶揄。
      “我知道我的位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母亲,不必担忧,肆意妄为一次就足够了。”雅莉克西亚看向“王后”,黑白分明的眼眸没有一丝年轻人的生气,姣好的面容好像无机质的雕塑,“我只会是底比斯合格的公主,虔诚的月神祭司。”
      “这恰恰是我担心的,我可怜的女儿。”“王后”轻轻的抚摸雅莉克西亚的头发,将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让你走进月之少女的神殿并非是为了赎罪。冒犯女神?呵!那不过是无知无觉的雕像罢了!让你侍奉阿尔忒弥斯,是希望你出落得贞静优雅,而不是整天跟着你的哥哥们胡闹!”
      雅莉克西亚勉强的勾了勾唇角,似乎不认同“王后”的话,却也无意反驳。
      “瞧瞧我美貌的女儿,瞧瞧这被阿芙洛狄忒羡艳的面庞。”“王后”捧起雅莉克西亚的脸颊,凝视她的双眼,“她不会被埋没在昏暗的神殿,她值得世间女子拥有的一切幸福。”
      雅莉克西亚再次勾起了唇角,比之前多了几分真意,还有羞涩。
      “大胆的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王后”的矜持难掩得意,“你的外祖父坦塔罗斯,是诸神之王的儿子,众神的座上宾。你的父亲安菲翁,是底比斯的王者。你的母亲伲俄柏,是最高贵最幸福的王后。你,雅莉克西亚,你是我最宠爱的女儿。你值得最好的,你理应得到最好的!”
      啊,剧情连上了。
      小丫头片子雅莉克西亚酒后乱……不,是酒后发疯,从阿尔忒弥斯的神殿搬出了女神的雕像,美其名曰“抢婚”,和女神结下了荒唐的婚约。为了不被虔诚的信徒打死……错了,重来!为了平息女神的愤怒,雅莉克西亚做了女神的祭司。
      顺便说一句,你觉得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位贞洁女神,让这么一个女流氓住进神殿,换得不受罚,她得怄死。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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