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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汴京城里的秦桧正在与夫人王氏说话。
忽的一个冷颤袭身，像是被恶灵狠狠盯上一般。
王氏诧异，“怎么了？”
秦桧连连摇头，“没什么，只是如今金人退兵，朝廷里主和派又要东风压倒西风，我一向主战怕不是要被这群人盯上。”
和谈顺利送走金兵，这事肯定会被主和派大肆宣扬，届时为了宣传主和派的功劳，肯定会收拾几个主战派。
怕是李纲都不能幸免，何况自己呢？
王氏：“那依照你的意思……”
“得劳烦夫人，去与几位大人家的夫人多走动走动。”
秦桧又道：“我也要去耿相公、白大人府上走动走动。”
他慷慨陈词，“我与金人势不两立，但活着才能继续抵御金兵。”
两人一番讨论，商定过后第二天就拿出行动、分头行事双管齐下。
刚巧被李纲的亲信撞见。
李纲得知这一消息十分愕然，“殿下果真慧眼如炬！”
亏得他还以为秦会之铁骨铮铮，没想到竟是个首鼠两端的小人。
不过这么个小人物，李纲也没太放在心里，回头有空再一个个收拾，不着急。
话说李世民接连三天叫阵，杀的金兵苦不堪言。
气势汹汹南下的金兵如今没了元帅，副元帅完颜阇母更是被砍去脑袋血溅三尺，又被宋兵团团围住早就没了战意。
刘彦宗都恨不得投降完事。
但他知道，投降后不见得有活路。
那康王能为了一众歌伎杀死完颜阇母，又怎么会留他们性命？
他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给那些宋人女子陪葬！
投降是不能投的，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这日午后，刘彦宗等到机会，终于找到宋军东北一角军力薄弱处，杀了出去。
留下两千金兵断后，他们一路狂奔到黄河南岸，准备渡河。
只要度过黄河，回到北方一切就好了。
金兵南下之时，宋钦宗派遣太监梁方平率领禁军在黎阳津抵抗。
梁方平仓皇逃窜，毁了黄河上的浮桥。
好在当时金人弄到的小船倒是都还在。
完颜挞懒连忙指挥众人上船。
原本六万大军，近些时日竟是折损上万人。
剩下不到五万人亦是狼狈不堪。
待坐到船上，完颜挞懒这才松了口气，“等下再去接剩余将士。”
将近五万人哪能一次性渡河，便是这里有上百艘船，也得分几波才行啊。
刘彦宗连忙点头，这二月天气十分阴冷，河面上更是凉意十足。
冷意袭骨，让刘彦宗觉得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
待到了黄河北岸，刘彦宗看着第二批行进到黄河中间的金人将士，忽然间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那康王是个精通兵法的，怎么可能不在黄河两岸埋伏？
完颜挞懒闻言哈哈大笑，“他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哪能……”
“完颜狗贼，你家小爷在此等候多时！”
那横刀立马者，不是种彦崇又是谁？
刘彦宗顿觉不好。
如今金人被迫兵分三路——
北岸万余人，正在渡河的千余人，还有南岸尚未上船的万余人。
北岸的将士堪堪渡过黄河，正身疲力竭。
南岸众士卒惶恐不安。
至于正在河中的压根指望不上。
如今北岸的金兵看到宋军，勉强打起几分战意，谁知道还没短刃相接就听到背后的哀嚎声。
“这船怎么漏水了？”
船漏水，那剩余的金兵还怎么渡河？
刘彦宗回头望去，只见那渡河的小船逐渐下沉，南岸那边有不少人已经顾不上许多，直接下河打算游到北岸——
没办法，宋兵追上来了。
完颜挞懒这下笑不出来了，也就是北岸宋兵人少，他这才勉强杀出重围。
然而这一下又损失万余人。
如今金兵人数，不足四万。
刘彦宗安慰完颜挞懒，“将军勿忧，过了浚州就是汤阴，那边还有咱们两千兵马，到那时整顿兵马，再择机杀回来便是。”
完颜挞懒握拳，“康王构，我迟早要将你碎尸万段！”
被念叨的李世民瞧着负伤的种彦崇，命人帮他处理。
种彦崇压根不把这点小伤放在眼里，“殿下，末将幸不辱命，斩杀金兵五千余人，虏获战马万余匹。”
这可是以少胜多啊。
虽然占了不少便宜。
但赢了就是赢了！
再说他也动脑子了的。
在渡河的船只上动了点手脚。
等着那些船只行进到河中时，原本凿出来的孔洞会逐渐漏水，开始沉船。
届时殿下又率大军赶来，将南岸的金人赶下水。
不是说金人骁勇吗？
小爷让你们冬泳！
那些在黄河上淹死冻死的金人，有好几千人呢！
更别提还有那些尚未来得及渡河的辎重。
这金兵一路往北，是浚州、汤阴、磁州、邢州。
都有其他将军在那里以逸待劳。
分而蚕食之，不需要动用几十万大军长途奔袭，用最小的力量逐步将这群金兵歼灭。
简直用兵如神啊！
种彦崇觉得这韩白再世也莫过于此，殿下真乃神人也。
李世民笑道：“你先好好养伤，不着急。”
种彦崇还想跟着北上，谁不想杀到金人老家呢？
但又不敢说，只能留在黄河黎阳津这边养伤，顺带着去滑州安抚当地百姓。
殿下说了，有百姓才能有赋税，有赋税才能有军中粮草。
所以他们不止要打仗，还要跟百姓打交道。
得保证今年夏日刈麦。
李世民这次没有率大军北上，只是带了万名将士。
无他，节省粮草。
他银钱是有的，但也只是有银钱。
十多万大军所用粮草得多少啊，总不能吃金子银子去。
他又不是金人，靠掳掠当地百姓补充军粮。
李纲虽然在竭力调度粮草，但还不够。
不过这万余人，足够收拾残局。
顺带着与各地将领义士见面。
到了汤阴时，负责在汤阴阻截的曹将军赤膊负荆跪下，“请殿下治罪。”
他这五千将士折损过半，斩杀金兵却不足千人。
如今金往磁州方向去。
那里是折家军的折可求领兵阻击。
虽说折可求是七代将门之子，但现在金人气焰又上来，只怕并不好对付。
李世民将人搀扶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厚葬战死的将士，为其家人送去五十两抚恤。有战功者再加二十两。”
曹将军闻言侧过头去，“殿下，如今金人过汤阴，在这里整顿兵马，我只怕磁州那边受不住。”
从汴京城西北到牟驼岗，殿下可谓步步算计。
算准了金人会原路返回，他亲自阵前叫阵给他们拖延时间，安排兵力布置。
然而自己这一步错，怕是牵连到后面
李世民朗声一笑，“无碍，孤又不是没打过金人，再把他们打趴下就行。”
这事非要怪，李世民也有责任。
高估了宋军的战斗力。
虽说战意提升能极大激发战斗力，但士兵素质很重要。
显然，宋军的战斗素养有待进一步提升。
不过问题不大。
折可求将门之子，定然不会轻易放金兵过去。
只要自己赶过去，与折可求前后夹击，还有机会。
曹将军闻言猛地抬头，“末将随殿下一起前往磁州，将功补过！”
话音刚落，有斥候匆忙跑进来，“殿下，金兵在相州遭遇阻击，损失惨重，如今已经往往磁州溃逃！”
汤阴正属相州辖下。
之前亦是被金人屠戮，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快组织反击，当真是让人喜出望外。
尤其是曹将军，“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李世民倒是淡定，毕竟相州这地方，听着还听熟悉。
好像是生了个将星。
斥候连忙道：“前几日相州府武翼大夫刘浩得到殿下号令，招募义士和溃兵组织相州军民自卫，有义士岳飞有从军经验，协助刘大人守城，在相州设下伏兵，打了金人一个措手不及。”
汤阴距离相州不过六十余里地。
刚刚在汤阴大捷的金人怎能预料到，他们立马就在相州栽了跟头？
更重要的是——
“岳飞勇冠三军，斩将夺旗打得金兵狼狈北窜！”
不愧是两宋紫微将星啊。
给点机会就灿烂。
可惜遇到了完颜构那狗贼。
对比曹将军大喜过望，李世民颇是从容，“哦，岳飞斩了金人哪个将领？”
“好像是那个完颜挞懒吧，名字怪难记的。”
完颜挞懒是金太..祖以及如今的金太宗的堂兄弟，也是金国的一员猛将。
东路军以完颜斡离不为首，完颜阇母和完颜挞懒为辅。
三驾马车如今一俘两亡，只剩下刘彦宗这个辽国降臣。
李世民闻言哈哈大笑，“岳鹏举果然是天生将星，走，孤去相州府看看这位猛将。”
曹将军也松了口气，太好了。
这样一来，折可求那边压力就小得多了。
他连忙跟斥候打探一番，知道岳飞就是汤阴人士，连忙问当地官府，亲自前往岳家送去金银粮帛。
岳母姚氏对这些财帛上次感到奇怪。
曹将军连忙解释，“鹏举立下战功，这是对他的奖赏。”
岳母闻言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儿子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呢。
但再度拒绝这奖励，“身为宋人，眼尖金人屠戮中原，哪能坐以待毙？为国效力乃是人之本，吾儿能杀敌建功已然是对我最好的奖赏，家中尚有粮米布帛，不需要这些赏赐，大人还是将这些送与有需要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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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知乎上看到个二凤穿成阿斗的，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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