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这个世界哪里有问题

　　第三次踏足根津校长的办公室，优里奥和银时不仅能坐在沙发上甚至还有了点单的权利。

　　“麻烦来一杯草莓牛奶。”
　　“椰奶冻麻烦了。”

　　根津看着两人，露出核善的微笑。

　　“咖啡？”

　　两人喝了一口不加糖不加奶的醇正黑咖啡，默默放下了茶杯。

　　“先说正事要紧。”

　　两人之前也商量过，穿越时空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被透露的，但是稍微改编一下，半真半假地说出来总比一直被恶意揣测强。

　　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就出现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吉田松阳的人因为不满个性所带来的社会动荡，便带着族人和学生一起避世隐居，但也不是完全的与世隔绝，每年都会派遣人出去学习新的知识和了解世情。

　　出于对由个性引起的纷争的不喜，村内人人都以学习体术和剑道为主，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个性者和无个性者的差距便大大地缩小了。后来，世道安稳了下来，但是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便保持了下来，只是想要出去的话不再受到限制，只要别提到村子引来外人的打扰就行。

　　根津若有所思，动了动胡子：“那你们就是从那个村子里出来的吗？”

　　因为提到了吉田松阳，两人的心中也有了些底气，说话也不那么虚了。

　　“我们冤枉啊，我们压根就没打算出来。只是某一天，突然地震了，我们刚想往外跑，就听到一声巨响，我们就在这儿了。”

　　“因为当时心虚加麻爪，所以当时您给了一个台阶，我们就立刻顺坡下了。我想你们应该早就知道我不是银八老师了吧，但为什么一直都没揭穿我们，无非就是有更大的顾虑或者说对我们的身份持有疑虑。而我们对于你们是否值得信任也不能肯定，但在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我们觉得还是坦诚相待比较好。”

　　银时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比了一个大拇指。

　　“是什么让你们改变了主意？”相泽老师不为所动，甚至有点想打他。

　　优里奥立马拍马屁：“当然是因为相泽老师您的人格魅力啦！”

　　『原来是因为蹭饭蹭出来的信任吗？』在场的人自动翻译。

　　根津继续追问：“那这么长时间，你们就没想过要回去吗？”

　　话音刚落，两人肉眼可见的颓丧了下去：“找不到了。”

　　欧尔麦特不由问道：“什么叫做找不到了？”

　　优里奥努力憋红了眼眶：“只有事先申请出村的人才会被告知回村的办法，否则就算到了附近，也会自动被模糊意识忽略掉村子，去往其他地方。更何况，我们连村子在哪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没有《头上有伤疤的救世主男孩》真是太好了。

　　“那你每天出门是在寻找什么？”根津突然又问，同时又在暗自揣度，能做到这一点的应该也是个性吧。

　　果然，他们的行踪其实一直是在雄英的眼皮子底下，优里奥攥了攥拳头：“我们在找古井，其他的不能再说了。”适当的坚持能让谎言也变得真实一些。

　　出乎意料的是，根津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听起来的确传奇又神秘，只是光听你们的一面之词也不行，你们要怎么证明呢？”

　　优里奥和银时对视一眼，优里奥开口：“我们身上什么证明都没有，唯一能证实自己的就只有体术和剑道了。要不然，比划比划？”

　　根津朝相泽看了过去：“相泽老师，可以吗？”

　　不等相泽回答，优里奥连忙说道：“相泽老师身上的伤还没好吧。”

　　相泽却没有半点领会好意的心思，一张俊脸更显得凶神恶煞：“区区小伤而已。”

　　于是优里奥和银时不得不和自己的衣食父母打了一架，虽然只是点到即止，也刻意地避开了相泽老师的重伤部位，但从相泽老师紧皱的眉头来看，他的身体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轻松。

　　不过，至少从现场众人的表情来看，他们是通关了。

　　但是，根津的疑问显然不止这些：“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你们对八木老师的关注是否太多了一些？”

　　银时懵逼，他可没法解释他为什么知道八木老师就是欧尔麦特，优里奥接棒：“那个，这样说或许有些冒犯了，但是，八木老师的身体受过很严重的伤吧？”

　　“！！！”欧尔麦特发誓他一直忍得好好的，从来没在他们面前喷过一口血。

　　“虽然说因为个性，什么样的外貌都不足为奇。只不过，我们的课程也包括医术，虽然和现在的医疗体系完全不一样啦，留心的话，是可以从一个人的脸色看出对方的身体状况的，当然，更多的情况还需要专业的检查才行。”

　　当然，银时对此一窍不通还是省略为好，优里奥揪了揪发尾，春秋笔法春秋笔法……

　　“八木老师，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把一下脉吗？”既然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上了，释放一下自己的善意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个世界什么稀奇古怪的个性都有，作为顶级的英雄，能享受的必然也是顶级的医疗待遇，自己也纯粹只是尽人事罢了。

　　欧尔麦特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他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真的是再明白不过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此时的根津却一反之前的镇静，立刻站了起来：“麻烦你了。”作为世界上最聪明的生物之一，他对这种古流派的医疗手法还是知道一些的。

　　于是优里奥上前，将手搭在欧尔麦特的手腕上，一边解释：“这门功课还是我比较擅长啦……”
　　话音消失在摸到的脉象里，一搭上手，优里奥的眼睛蓦地睁大，眉头越皱越紧，办公室里的气氛逐渐沉重了下来。

　　反而是欧尔麦特表现得很轻松，只是对自己又让人揪心一次有些抱歉。

　　片刻之后，优里奥收回手，沉沉地吐了一口气：“胃部被整个切除，消化系统，呼吸系统千疮百孔，全是漏洞，筋脉堵塞郁结又到处漏风，力量微弱又凶猛、宁静又狂暴。您还活着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奇迹。”

　　欧尔麦特对这样神奇的手段感到震惊：“就这样摸一下手腕就全知道了，Amazing!”

　　优里奥冷冷地看着他，对于这种完全不将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的人她的态度一向非常严厉，眼光又瞥向在一旁坐着的银时，一个一个的全都是这种人。

　　银时一个激灵，乖巧地坐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受到了牵连，但是面对第九医疗番队队长状态下的优里奥，他的求生本能让他安静如鸡。

　　优里奥看向也渐渐收回自己夸张表情，慢慢坐直的欧尔麦特：“您只注意到诊病姿势了吗？需要我将刚才的结果再复述一遍吗？”

　　“不、不需要了，非常抱歉！”欧尔麦特低着头，不太敢看着面前不大的小女孩，内心揪着小手绢：『好可怕〒▽〒明明只是小姑娘，但是真的好可怕〒▽〒，这就是医生的气场吗？』

　　根津也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但是对优里奥的医术抱有了更大的期望：“前半部分我们都知道，后半部分完全听不明白。”

　　优里奥组织了一下语言：“和现代医疗不同，我们认为人体之中本来就存在着‘气’，‘气’顺着人体的经脉运行游走，提供了人类活动行走的一部分能量。武者通过修炼能感受到‘气’的存在，同时也能通过修炼吸纳储存更多的‘气’，而更多的‘气’则温养出更加强韧的筋脉，使武道达到一个新的境界。”

　　看着三人迷茫的眼神，优里奥换了个说法：“这么说吧，我们认为筋脉就像河道，力量就是流水，河道宽阔疏通则流水行之有矩、奔流不息，河道有缺口则流水失去束缚、泛滥成灾，河道堵塞，则流水不得疏通，日积月累迟早成灾。而出现问题的河道如果不及时治理，要么彻底失去控制，要么流水渐渐干涸。”

　　看着几人若有所思，优里奥甚至有些“赞叹”地看向欧尔麦特：“而八木老师就厉害了，身体已经到处都是窟窿眼了，身体中的‘气’却还在欢腾躁动着，看来您每日都挺忙碌的呀。”

　　欧尔麦特的腰弯地更低了一些。

　　根津咳嗽了一声，还是为欧尔麦特说了几句话：“八、八木老师有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停下来，优里酱，你、你有治疗八木老师的方法吗？”

　　本来以为会引来“小大夫”的更严厉地批评，谁知道她只是叹了一口气：“总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从来都是，生命和其他的某些东西比起来，生命总是被放在后面，永远让人不放心。”

　　银时一愣，放柔了眉眼，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这么叹息着的她，在战场上冲地可是比谁都悍不畏死，最早舍去生命的也是有如此感慨的她，如果不是有这么一番奇遇，也许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小师妹已永远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沉眠。或许，这真的是松阳老师的庇佑吧。

　　下一刻，他就被人反绞着胳膊扔了出去：“老子的头顶也是你能摸的吗，秃子！”

　　银时觉得他刚才的伤怀全都喂了狗，他气得跳脚：“阿银的天然卷可是世界的瑰宝，明明是你这种搓衣板小屁孩没见识！”

　　刚才室内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相泽消太和欧尔麦特一人架着一个才把又撕成一团的两人分开隔离。

　　相泽消太看着互不搭理的两人，头疼。

　　“喂，你们两个，不是父女吧。”

　　银时和优里奥同时一僵，自暴自弃地点头承认。

　　“阿银才不会有这样的不孝女。”
　　“我才不会有这样的无良老爹。”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其实是师兄妹来着。我确实是叫沢田优里、那个家伙则叫坂田银时。”优里奥握拳咳嗽了两声，生硬得转移话题：“说到八木老师的身体。”

　　一句话又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伤成这样的身体想要治愈大概只能是有神仙下凡了，当然，或者是出现什么不得了的个性才能办到吧。”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不知怎么的还是有些失落。

　　“不过，虽然治愈是不可能的了，好好调理经脉的话还是能帮您活个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年的。”

　　相泽消太控制着自己才没敲她个板栗，这么重要的消息就不要这么大喘气说出来好吧！

　　欧尔麦特的眼神突然蹦出光来，枯瘦的脸颊也多了丝红晕，不过，他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还是必须要使用力量的，那……”

　　优里奥抬了抬下巴：“没打算让你放弃力量。”这种事情她从一开始就考虑到了：“没听见我说的吗？多活的区间取决于你使用力量的程度，不过如果你要再受一次这样程度的伤，那只能求神来治你了。”

　　“嗯，优里酱，那一切都拜托了！”

　　面对面前突然反光的大白牙，优里奥有些理解了这个世界对欧尔麦特的狂热，即使是枯瘦如此，看到他的笑容，也会觉得让人充满信心。

　　最后，作为交换条件，优里奥为欧尔麦特调理筋脉，雄英则利用信息网为他们寻找古井的消息，银时则解除了历史老师的职务，成为了雄英的一名体术老师。自此，历史课上，老师和学生的双重折磨就此告一段落。体术课上，新的噩梦即将开始……

　　临出门，优里奥想起什么，突然回头一笑：“啊，对了，等金针准备好了，请先让我为您调理眼睛吧。”礼尚往来嘛。

　　要调理筋脉没有趁手的工具和药物是不行的，当然，这些雄英全包了。但是欧尔麦特的情况太复杂，一时还上不了手，相泽老师的问题到是比较好解决。

　　相泽消太楞了一下，内心也有些触动，不过他在看到银时同情的眼神时，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凉意从脚底蹿了上来。

　　……

　　踏着星月走回教师公寓，优里奥背着手，在前面一晃一晃地走着：“欧尔麦特在我们面前主动承认了身份，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被纳入了正义的阵营啊。”

　　银时依旧漫不经心：“阿银本来就是正义的武士好不好。”

　　“明明是正义的MADAO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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