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氪星人的地球生活

　　超英议题一日比一日延烧，终于来到不可控制的局面，中央政府不得不有所表态。美国并无全国性公投，超英议题要付诸民意就只有一个解决办法──各市纷纷展开地方性公投，为他们自己城市英雄的合法性进行最后决断。

　　公投本身必须经过数月的公布才会真正进入投票阶段，各市的拟案也有所不同，但核心无非是几点──义警存在是否合法？义警是否必须要公开身分？

　　几乎是每一日，他们都能在街上看见支持英雄们一派与反对英雄们的一派在街上游丨行，也能看见政论节目话题全都围绕在各城现状、法律规范以及超英存在的合理性。

　　发展到这一步，所有人都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等待民意给他们的最后判决。若是最后他们城市的人民反对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出路或许就只剩下退隐或成为罪犯两个选项。

　　这期间艾亚同样不能做什么，只能继续调查康纳斯博士给他的线索。实验室在纽约并不奇怪，实际上康纳斯博士也不只在纽约寻找蛛丝马迹，最后仍是只有布鲁克林研究大楼最为可疑。布鲁克林研究大楼名面上的帐目毫无破绽可循，研究内容大概集中在生物医疗科学以及动物基因研究上──完全就是一间正常的生科实验室囊括的项目。若不是康纳斯博士对实验室的运作方式无比熟悉、再加上下水道系统确实是较难防御的部分，他才能察觉到这个实验室有所不对劲。

　　这个实验室与卢瑟企业没有任何联系，它隶属于一个较不知名的集团、科学研究也没有特别突出的表现。但艾亚知道这肯定不是真相。他在为康纳斯博士注射解要前先取了血样，分析究竟是哪种化学药剂导致他的基因受到影响，而分析出来的结果是某种十分特殊的基因增幅剂，绝对不是一般实验室会有的东西。

　　最特别的是这种基因增幅剂是针对属于「兽性」部分，因此也让意外接触到的康纳斯博士发狂。他发现这种药剂的地点并不是下水道系统──当然没有人会蠢到将这种危险性很高的化学成分倒进洗手槽，而是每个实验室一定会有的废液回收系统。正常实验室基础配有回收拥有重金属离子或有害化合物的废液管理，而生化实验室通常另外再加设属于「生物性污染源」的回收系统，严密防止任何病毒与细菌异变或扩散的可能。

　　然而根据康纳斯博士的描述，这个实验室还配有一处独立于所有设备之外的回收系统，并且与内部大部分实验间都不相连。他推测，或许这个不起眼的实验大楼有地下研究机构，开发一些被禁止的生化科技。

　　试问，哪种正常的实验室会去刻意增强基因中属于「兽性」的一面？

　　“乔，你能帮我黑进这个实验室的资料库吗？”艾亚按了按电脑，乔的记忆残影连接上他架设的内部网络中。

　　“当然。”乔迅速的破解开实验室的防御，却没找到任何可疑的讯息。

　　“…恩，奇怪。”艾亚对氪星的科技还是颇有信心的，地球的防御系统鲜少能在他眼下隐藏。

　　“如果问题不出在实验室人员本身，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地下实验室。”乔说：“两个资料库本身就没有任何联系的话，我也自然不会追查到东西。”

　　“也是。”艾亚想了想：“换个方向，就算是地下实验室也要补充药品或使用电力，往大楼的帐单或进货纪录查看看。”

　　“这就比较麻烦了。”毕竟要找到这种琐碎资料的异常，远比直接黑进资料库还复杂些。

　　“有结果告诉我。”艾亚点点头，打开其他网页查看新闻。目前各城最没有悬念的就属中城，民调显示有高达九成的市民认同闪电侠的合法性，并赞同他保持秘密身分的状态。

　　而非常令人意外的，赞成超英比例第二高的城市居然是哥谭，将近百分之八十的市民同意蝙蝠侠存在并保持隐藏身分，甚至网路上还有疑似来自阿卡姆罪犯的留言表示：蝙蝠侠属于阿卡姆，除了我们以外没人能动他！

　　…哥谭的反派忽然萌了一下。

　　应该说哥谭运作系统十分特别吧，每个罪犯都恨蝙蝠侠恨的牙牙痒，但似乎又对他情有独钟。

　　再下来是布鲁海文。调查显示，布鲁海文的市民都认为大半夜能欣赏夜翼的翘臀并不是什么坏事…咦？这理由有点特别。

　　大都会、星城和纽约差不多，赞成只稍多于反对人数。这并不会很奇怪，别看超人、复仇者人气很高，他们通常也是比较具有争议的存在。星城就更微妙了，绿箭就像虚无缥缈的存在，原因大抵是他并不像蝙蝠侠一样管街头罪犯，反而通常专门对付比较大的敌人或隐藏在暗中的恶势力，跟警局关系又比较紧张，自然也比较不受市民们的爱戴。

　　“啊，有了。”乔的残影又冒了出来：“找不到可疑的交易纪录，但这个实验室的缓冲溶液似乎用的特别凶。”

　　生物实验本来就会用到不少缓冲剂，因此高于其他实验室也不会太显眼。但比对布鲁克林研究大楼的规模和原料消耗的速度，似乎还是高出了正常值一些。

　　“基因工程用的那几种啊…”艾亚浏览过资料数据：“这都证明不了什么，太正常了。”

　　“不，实验室绝对不会只需要缓冲溶液，也就是说…”

　　“有东西被伪装成缓冲溶液送进去了。”艾亚抵着下巴想了想：“进货商呢？”

　　“纽约生化企业。”

　　“再上游？”

　　“原料来自于西岸化工公司。”乔回答。

　　“哦。”艾亚知道这家公司，美国西岸一个很大的化工原料商，他在改造自己电脑时也从那买过一点东西。起家于波士顿，建立时间还比卢瑟企业早上不少。

　　“不过你猜如何？”乔说：“并不是所有原料都是原厂直送，有一部分经手了卢瑟企业。”

　　“为什么？”艾亚挑了挑眉，这种状况不常见。

　　“大都事件的时候，殖民飞船没有像我们计算的那样被完美的吸进黑洞哩，有不少碎片落到了地球。”乔解释，指着美国东岸的地图：“大部分在经过大气层时燃烧分解或掉进海里，可是也有一些到达地面。西岸化工公司在大都会港口的一处小分厂被碎片击中，产生化学性火灾。因为化学性火灾严重的污染问题、加上他们在大都会其实没有很多的势力，是卢瑟企业出手帮忙解决的，交换之下那个分厂现在算是在卢瑟企业名下，却同时也由西岸化工公司持续营运。”

　　“如果布鲁克林实验室确实是卢瑟的手笔，他这一个圈子还绕的真大。”要不是有康纳斯博士，可能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位于纽约的实验室居然跟卢瑟有关联：“以地球的科技，在材料运送过程中偷换掉一些缓冲剂或夹带一些基因晶片还是很容易的，你查查看那间大都会分厂有没有什么蹊跷？”

　　“好。”乔答应，但投影没有消失──他是AI，只要没有将全部CPU投入某项工作，他还是能保持一心多用…一芯多用的状态：“话说艾亚，你到底想查什么呀？”

　　“也没有，康纳斯博士认为这有问题，我就查看看。”艾亚双手枕在脑后，躺到椅背上：“毕竟现在就算证明是卢瑟放出了去年侵扰大都会那个怪物，对于超人存在是否合法也没什么关联，反而显得在此刻放出消息十分刻意，顶多就是两败俱伤罢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才问你。”乔点头，提起另一件事：“话说你在孤独堡垒调的那份基因血清培养得差不多了，应该就差离心纯化。那是给康纳斯博士的？”

　　“是啊，单纯就是在他自己本身的设计再加上一点改动而已。”艾亚说：“应该不算氪星科技…吧。”

　　“哈，是谁说不插手人类的事的？”乔笑了一声：“看看你，又是正联复联沟通者、还是斯塔克工业员工、然后被卷进一堆麻烦事儿里。 ”

　　“…才没有。”艾亚回答的没什么底气，他最初确实是秉持着不插手地球文明发展，然而逐渐跟这些人走近了之后，他似乎又常忍不住参与其中。

　　这次宇宙史的事情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越界了？明明宇宙法中对于高阶文明干扰低阶文明是有不少限制与规定的，他却还是选择早一步将人类带入了宇宙的时代。

　　“我只是想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嘛。”乔说：“如果你开始把地球当作你的家了，这就不算「插手」啦。 ”

　　“…我就不该在卡娜那里也帮你弄一个连通装置。”艾亚还保持躺在椅背上的姿势，一只手盖住双眼：“每天偷听别人谈话的家伙。”

　　他知道乔指的是他曾经和卡娜说过，他似乎已经开始认同了地球是他新的归属。

　　“我是AI，接收什么讯息不是我能选的。”乔淡定的回答。

　　“但你可以选择要储存什么讯息。”艾亚还盖着眼睛、不想去看那个不要脸的AI：“删掉删掉，该是时候清你记忆体了。”

　　乔似乎懒的回答他。

　　可是当话唠AI沉默超过五秒时，艾亚忍不住抬起手、睁开眼睛。

　　房间中没有人影。

　　“乔？”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电脑萤幕闪烁着异常讯息。

　　“…Da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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