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商

　　隔了几天，余墨并未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不过期间却有一个电话。

　　“阿缺，告诉沈寂，若是他再敢将YM的内部消息卖给媒体那群东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YM倒了，付行路就别想活了。”余墨阴狠地威胁着，他知道这件事，商缺绝对参与了。

　　“余墨，就算你这样子，他喜欢的也不会是你。为什么不肯给一个成全呢？也好过你现在的狼狈。”商缺叹息，劝慰道，“就算结局不尽如意，我也会陪你一道承担。”

　　“阿缺，他不一样。”余墨狼狈地笑着。

　　“无论是我还是他，对你都不过是知己之交。别让结局太难堪。”商缺不清楚，明明小时候可以这么亲密，长大后却越来越遥远了。

　　渐渐地，背道而驰，他变得越来越冷漠，也清楚当初余墨不过是将他当做了商业上的牺牲品。商缺目光暗沉，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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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省是众所周知的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为众多黑白势力的交接口，同样也是暴力，杀戮，冷漠，散漫地先行地。无数的被残害的魂魄聚集于此，像是冥冥不得轮回。

　　作为中心地带的无音大厦，永福交易中心和YM总部是三分政治经济，算是土地上的霸主。但也不可置否，C市左邻政治大都B市，后靠交易中枢转运站V港，在此优越的地理环境之下，经济实力雄厚，远远超越其他省市。

　　在这利益为大的时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能在C市站稳脚跟，却因C市治安紊乱，不了了之，毕竟谁也不希望有钱却没命花。

　　于眠坐在计程车上，慢慢看着沿途与众不同的特色风景，不得不赞叹，这个都市若是安静祥和，怕是不少人的世外桃源。

　　“美女，你不是本地人吧。”司机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于眠。

　　于眠有些诧异，她上车后未曾说过话，连去的地方也不过是寻常人时常驻足的商场，他是如何知道的？

　　她轻轻点头，笑：“我和我先生出来办事的。”

　　“这可惜啊，这么漂亮的美女来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盯着她“小姐，你怕是与常人不同吧。不为商，为政。”

　　“不，我只是和我先生来这里旅游的。”于眠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着。

　　司机无所谓的笑了笑：“美女不用这么防我，这里的人没这点眼力，怎么还能生存。何况我天天与形形色色的人交往，心里明白着呢。”

　　于眠斟酌片刻，犹豫地问：“您在这里几年了？”

　　司机和善地笑着：“七八年吧。”

　　“那您有没有听说过三年前的那起蓄意商业谋杀案？”她淡淡地看着他，注意到他嘴角一僵，转瞬即逝，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她垂下眼帘，心里有了计较。

　　“我们这边杀人事件也不少，你说的是那件？不过也别去打听这些事了，这里的人或多或少背着几条人命，小心惹祸上身啊。”他的声音低沉缓慢，警告之色不言而喻，“小姐，到了，提醒一句，天黑之前记得回去。”

　　于眠心事重重地付完车费，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她转过身，看向面前的建筑。钰易大厦的吊牌上蒙上了岁月的烟霭，原先金光熠熠的模样早已在三年前与世共眠，这片清冷的地带杳无人烟，除了安静得只剩她的呼吸声。料谁都不会想到，这是曾经的繁华大街，如今经济入口，永福交易中心的隔街。

　　她想那个司机怕是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否则如何会带自己来这里。于眠拢了拢包，深吸口气，提步。

　　她走到围栏门卫，果然大门空荡荡的紧闭着。她蹙眉，思考着该如何进入时，一根坚硬的东西轻轻打在她的肩上。她毫无防备，受到惊吓，脸色惨白地转过身，一张枯瘦黝黑的脸骤然放大，是个古稀残年的老爷爷。

　　“这里没什么好偷的了。”那个老人的手已成了皮包骨头，像枯枝似的毫无血色，指尖夹着一柄棕黑色的烟斗，泛着白白的烟云。他深深吸了口烟，又慢悠悠地吐了出来，像是恨铁不成钢般，敲打着于眠的肩膀，道，“你这有手有脚的年轻人，净做扒手着不干净的活。”

　　于眠尴尬地笑着：“我看这楼冷清，好奇来看看。”

　　老人拖着坡脚，一步步走到门卫的门前，开锁，瘦骨如柴的身躯蜷缩着，边走边唱着奇怪的戏曲，慢慢地打开门。

　　于眠有些心慌，却也不知道这个老人打算做什么。

　　“该看的也都看看完吧，看完就该回家了。”他周身有些阴沉，懒散的倒在门前的一把躺椅上，闭上眼，仿佛即将与世隔绝。瘦弱的身体上，都看得间凸起的骨头，眼眶黑紫，深深嵌入脸颊。

　　于眠看他与所谓的样子，便知什么都不会有了，只好无奈的问：“看您的样子是在这里待过很久吧。”她侧身，静静地看着老人，却发现他并未打算回答，只好自己顾自己：“那您是否记得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吗？”

　　寂静无声的方圆内，一声苍老的声音悠远：“孩子，这片土地生于灾难，亡于苦痛。贪心不足，终究化为命魂。”

　　“您的意思是，他不是意外死亡的，集团收购有人蓄意吗？”于眠的右眼不停地跳动着，心有惧意的咽着口水。

　　“小洞不补，酿成大祸啊。”他偏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也不该在此的，回去吧，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当年的人都葬身火海了，为什么你还活着？”于眠锲而不舍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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