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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凌灵灵在三日后随萧珩启程回京。
原本已到封地的王爷，非有诏是不得入京的，但恰逢太后五十寿辰，便还是将萧珩给召回去了。这一走，就走了足足一个多月才到京中。
此前凌灵灵在系统给的资料包里曾看到过，当今陛下和王爷是双生子，一个叫萧瑞，一个叫萧珩，但因太后生萧珩时胎位横斜导致难产，故而一直不喜欢他。
凌灵灵此次入京，生怕自己嫁鸡随鸡，也被太后一并嫌弃了，于是早早打起十二分精神做足了准备。
他们一路走，凌灵灵就一路缩在自己的马车里，成天抱着太后的资料各种研究复习，只在饭点和歇息时才现身。
在外人看来，她就是深居简出，大家闺秀的典范，值得赞不绝口的。唯有萧珩一言不发，回回见面，皆是一张冷脸，好像对她这样的行径并不是很高兴。
凌灵灵与他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早也习惯了，以为他就是日常犯阴鸷而已，自然没往心里去。
左右萧珩是跑不了的，眼下先要拍好太后的马屁才是正经事。
等入了京，才知陛下早已经安排好了府邸。
待两人与一众随从安顿下来，已经是入夜时分。宫里派了公公来传话，道是明日辰时，太后定于寿康宫召见。
凌灵灵从嫁给萧珩后，还没亲眼见过这个婆婆一面，于是又在嬷嬷侍女的服侍下，连夜挑挑拣拣觐见的衣服，一直忙到了子时才睡。
翌日一早，她便随萧珩进宫了。
虽说资料上写的太后并不喜欢萧珩，但母子到底是母子，又已许久没见了，萧珩此番回京，太后仍是显得很高兴。见到萧珩，面上一直挂笑，待他送上贺礼，又与他寒暄了几句。
凌灵灵见过了礼，就一直在一旁候着。太后也是头一回见这个儿媳，没说上一会儿话，便微微笑着，又将话题引到了凌灵灵的身上。
太后道：“当初先帝在时，便时常提起凌老翰林的美名，凌大人画得一手好丹青，哀家见过两回，也是赞叹不已。只可惜凌大人仙去，如今无缘得见了，不知昭王妃可会画否。”
凌灵灵在京中素来就有文采风流的贵女之名，她自己小时候也学过几年国画，大学又选的数字媒体艺术，也是与画画沾边的，听见太后这样要求，自然不会推辞。
她站起来一福身子，道：“妾身今次入宫，也未备什么贺礼，若娘娘不弃，妾身便作一幅画来贺寿罢。只是妾身不得祖父真传，仅仅学到皮毛而已，怕是要献丑了。”
太后面带微笑，一颔首：“无妨。”
待宫人给凌灵灵摆好画桌备好了纸笔，凌灵灵便净过手，款步行到桌前作画。
太后也未指定画些什么，全靠她自己发挥。
凌灵灵一抬眼，瞧见太后额头上的一个“思”字，于是灵机一动，让系统调出了太后家乡的图景。
思物，思人，思乡。
太后的家乡在江南，凌灵灵就照着系统给的一沓资料，作了一幅江南雨季图。
近有小桥流水，远有茂林修竹，朦朦胧胧重山，飘飘渺渺烟雨。
凌灵灵还题了一首前几天在路上读过的一首咏雨诗，道是：
“和气吹绿野，梅雨洒芳田。新流添旧涧，宿雾足朝烟。雁湿行无次，花沾色更鲜。对此欣登岁，披襟弄五弦。”
凌灵灵一向写得一手好字，泼墨山水画又自有一股烟雨江南的神韵意境，好字配好画，再加一首极切题的诗作。
两个嬷嬷取了画到太后跟前，太后只看一眼，便觉大喜。
“昭王妃不愧是老翰林嫡亲的孙女，凌大人自幼教导，想必定是极费心的，才有昭王妃如今这般手艺。”太后甚至亲自起身，上前仔细端详起那幅画来。
凌灵灵默默微笑着，颔首不语。
她知道自己的画技一般，太后能给出这样赞赏，无非还是她画的内容恰好贴合太后心意罢了。
只见太后伸手抚过那些江南之地的山水，眼中渐渐流露出无限思怀之情。
凌灵灵不禁有些得意。
她得意起来，面上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眉梢微微挑起，眼角弯弯的笑里，也不自觉露出洋洋自得的神色，甚是可爱。
一旁萧珩神情淡淡地看着，眼眸却是分外深邃。
恰在此时，外头有太监通报了一声“陛下驾到”，凌灵灵这才赶紧收起心头的那抹得意，又默默退回萧珩身旁去。
转眼，陛下已是入了寿康宫。
宫中一众人等行礼的行礼，凌灵灵也跟着大家行礼叩拜。直至听到一声威严的男声喊起了，方才抬起头来。
陛下此刻正在给太后见礼，凌灵灵便借此机会先迅速打量了他一番。
这位传说中的当朝皇帝，和萧珩是双生子，但按照资料上写的，两人应当是异卵双生，长得并不相像。萧珩长得宛若谪仙，而这位皇帝就差得远了，宛若折仙——折翼的神仙，因为折翼，所以从天上掉下来，结果吧唧一下脸着地的神仙。
凌灵灵心上微微发笑，又习惯性地抬眼去看陛下的字。
陛下正侧身向她而站，凌灵灵一眼瞧不分明，但细看之下，也能隐约瞧出他额心写着一个硕大的“区”字。
区？
凌灵灵的眉梢一挑，忽又侧目望了一眼萧珩。
萧珩正在她身旁站着，额间写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凶”。凌灵灵的小脑袋瓜里，倏地就想起了此前在资料上曾看过的一段话：太后生萧珩时，胎位横斜以致难产。
——萧珩与陛下双生，陛下的胎位正，萧珩的不正，斜的！
凌灵灵当场没憋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这一笑可不得了，尽管凌灵灵迅速收住了，却还是引起了陛下的注意。
他侧目望来，略一打量：“这位便是昭王妃了？”
太后显然还沉浸在先时的喜悦当中，见陛下问起凌灵灵，非但先替凌灵灵答了，还又主动向他提起她作的那幅画来。
陛下听了，自然是要顺着太后的话，取过画来一并欣赏一番的。
只见他负手而立，颇有兴味地等画展开，细看起来。可他面带微笑地看了一会儿，突然间却眉头一皱。
面上笑容虽还挂着，眼神却极其不对地向萧珩扫来。
凌灵灵才一怔，耳边顿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嘟嘟嘟嘟呜啦呜啦——触发剧情！嘟嘟嘟嘟呜啦呜啦——触发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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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身体不适，明天要去做个体检，还是请假一天吧，感谢小天使们包容，下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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