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无数山

作者:海带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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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三十九)不为瓦全


      “张大,你昨日加上今日,一共都来两次了。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让开,别站着茅坑不拉屎,你不上,别的兄弟们还等着上呢!哎哎哎……你往哪儿捅呢,你到底会不会?!”一个一脸脏兮兮的兵痞骂骂咧咧道,见那前面一个稍显年轻的毛头小子还在那儿磨磨蹭蹭,他心中一气,劈头盖脸就往那毛头小子脸上招呼。

      “去去去,给我滚蛋,毛还没长齐就来干这事儿,回你家玩尿泥去!”

      那毛头小子被打,捂着头嗷嗷叫了半天,连裤子也忘了提,露出那下面软趴趴的一只鸟,袖珍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他似乎还没有什么自觉,一面大方地展示那并不傲然之物,一面还不住地给身后打他那兵痞道:“孙头,这是个男人,就算长得再像个女人,我有的他也有,我……我实在不行啊!”

      “看出来你不行了!”那兵痞紧接着道,盯着张大那处,撅起嘴不怀好意地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那柴房之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哈哈哈”的哄笑声,声音之大,直笑得那张大羞愤难当,慌忙夹起腿来,险些一个忍不住当即就尿了裤子。

      那柴房的门被张大一关一闭,带起一阵细细的夜风。浮动那柴房中唯一一盏油灯,灯火跳跃间,竟是照亮了那草垛上的一张人脸。

      乌黑而长的发,苍白到不似活人的皮肤,遍布全身的伤痕,以及那身上褴褛肮脏到几乎肉眼不可辨的鲜红衣裳。

      是无欢。

      却又不是无欢。

      那面目前非,被这般非人折辱的他,早就死了,唯剩下滔天的仇恨,强撑着他活下来。

      感受到那下^身传来的剧烈疼痛,无欢深深地蹙起了眉头。然也只能蹙蹙眉头,仅此而已。

      为防他挣扎,他的双手双脚,被元恪下令用最牢固的铁链固定。他的双眼,因为戾气太重,而被布条紧紧缚住,就连他的嘴,也因为咬人而被那些恶劣的兵痞塞了不知是谁的亵裤。

      感受到身下之人的紧绷,那兵痞骂了一句脏话。而后又扬起手,在他脸上挥下重重的一巴掌。

      “妈的,真是耐^造!”他一面说一面退出来,又换了下一个兵痞补上。

      “孙头,你今天这样快,莫不是最近太操劳了?”

      四周响起一阵笑声,另一个略带粗哑的声音响起:“可不是,孙头现在不仅要伺候老婆,还要天天来这柴房,真是日夜操劳啊!”

      “滚你妈的!”那孙头往后面那两个说话人的头上一人给了一巴掌,带着气笑道:“一群没碰过女人的光棍汉,知道什么是操劳?!”

      那其中一人被打,依旧呵呵笑道:“孙头,你说你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还不忘来跟兄弟们抢这么一个带把儿的,忒不仗义了!有那空儿,你且让让兄弟们,以后兄弟们请你吃酒!”

      “我呸!”那孙头提起裤子,往腰上勒了两圈裤腰带,一面系腰带一面道:“前几次刘强还说请我吃酒,我让他两次,他可请我吃过一次?你们这群毛蛋子,没一个好东西!净会骗老子!”说罢,又连骂几句脏话,这才心满意足地拉开了柴房的门。

      这样走出柴房没几步,他想到了什么,却又退了回来。推开柴房的门,见几个毛蛋子兵痞正围着无欢不知在做什么,便嚷嚷道:“哎哎哎,你们玩归玩,有分寸些,若是将人给弄死了,哼哼,你们这一群泼皮,以后且吃素吧!”

      那几个兵痞等着开荤,此时胡乱答应了那孙头几声,便撅起腚各干各的去了。那孙头方解决完,也无甚精力看他们一群年纪小的胡来,便抽着旱烟换岗去了。

      谁知道才行到岗处,迎面便有一人上前一把抓了他的衣襟。

      “你就是孙一?”那孙头一愣,继而点头,然点过头,才发觉那人唐突,一把挥去对方的手:“妈了个巴子,你又是哪个?”

      “我是哪个?”那人狞笑,继而抬脚将那孙一踹出一丈远,“你仔细瞧瞧,我是哪个?”

      孙头被踹翻在地,哎呦了好半晌这才勉强半直起身子,借着月光再往那人瞧去,见他一身戎装,冷面冷言,左眉角一块花生大的胎记,这才“哎呦”了一声,一轱辘爬起来跪在那人脚下。

      “原来是许远山许右卫,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刚刚没有认出是您。”那孙头赔笑道,又顺手将怀中的一包烟丝掏出来,往那许远山的方向递了递:“我家婆娘自己炒的,味道不赖,您且尝尝?!”

      那许远山冷哼一声,并没有接那孙头的话茬。只见他朝后看去,孙头这才从那操练场的方向见到一人正缓缓走将过来。见那人走得近了,许远山才抬了手,恭敬地作揖道:“驸马爷,此人便是孙一了。”说着便抬手指了孙头。

      孙头一怔,紧接着就看见驸马在他脸前蹲了下来。

      他这人没见过驸马,只知道这驸马曾是太子伴读,似乎还大有什么什么来头。但这些来头是他们底层这些小人连见识都见识不到的,所以听见“驸马”二字,孙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小的遵纪守法,不曾犯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啊……”那孙头自顾自地当先讨起饶来,半晌不闻面前驸马出声,疑惑地抬起头来。这一抬头,便见对方正一脸不耐地看向他,那脸上冷得似乎快要结出冰碴,那一腔讨饶的话语当即堵在喉咙,却是再也不敢说出来了。

      见那孙头终于安静下来,那面前的曹居衡才缓缓道:“孙一,我问你,你可知无欢在哪儿吗?”

      那孙头一怔,继而迷惑起来:“驸马爷,我不知啊,我们这儿从来没有人叫这种娘们气的名字,都是叫坚,叫强,叫柱,叫刚……”他大声道,又见那面前的曹居衡脸色不善,说道到最后那声音竟兀自地小下去,“小的,小的的确不知……”他趴在地上道,就连那神色都是格外的坦然。

      曹居衡蹙了蹙眉头:“不是你们这儿的,是个外来者,被承王送来的。”

      “哦,您是说那个‘男^娼’”?孙头道:“他被绑在柴房,正供兄弟们取乐呢!”

      这般说罢,又自我感觉良好地狡黠一笑:“驸马爷,您也是来品尝那‘男^娼’滋味的吗?您别说,那人虽是个带把儿的,但皮相颇好,造弄起来,简直比女人还要带^劲儿呢!”

      曹居仁在听到“男^娼”二字时,那一张脸上的表情就阴阴沉沉的很不好看了,待到那孙头说罢话,他突然站起身子,径自往前方走去。

      身后的许远山见此,抬手恶狠狠地指了孙头,便朝后招呼了一声,带着一众侍卫紧跟着曹居衡而去了。

      那被众人留在身后的孙头缓缓站起身子,望了一样那柴房的方向,他挠挠了头:“我哪儿说错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将那手中的烟丝又包紧了些,塞进怀里,而后踏着大步,往那浓厚的暗沉沉的天幕而去。

      ……

      霖华路,萧宅。

      那紧闭的门扉深处,一方小小的别院中,两个丫鬟在为今日谁去给无欢送饭而彼此纠结着。

      “小越,你去送吧。无欢少爷此次回来,阴晴不定,我有些不敢去。”

      “阿文,大前日是我去,前日还是我去,昨日又是,连续三日,今日,怎么着也该轮到你了吧。”

      “可是我真不敢。”那叫阿文的小丫鬟将那手中的食案往叫小越的丫鬟面前一推,“俗话说熟能生巧,你都连送几日了,也不差这一日不是?”

      “你,真是的!”那叫小越的丫鬟脸上带了愠色,瞪了那身旁的阿文一眼,见她缩头乌龟似的胆小,无可奈何,只能自己又端起那食案,匆匆往外行去了。

      虽说阿文口中说无欢少爷此次回来阴晴不定,但实际上,小越她却没怎么感觉到。她只是觉得无欢少爷此次回来太过于沉默了,是的,极不寻常的沉默。该发怒的时候不发怒,该欢喜的时候不欢喜,一反常态的只管钻入房中,一直不眠不休的处理着公子留下来的事务。

      想到此处,小越不禁联想到无欢少爷前几日回来的那一身伤。当时驸马将他送入萧宅时,虽不让人探知,但萧宅的人都心知肚明,那无欢少爷此次必然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果不其然,在无欢休整了大概□□日,肯出来见人时,他果然成了一副气力虚弱,满身伤痕的模样。

      他这一身伤从何而来,他又是去出什么任务了,众人皆未可知。

      不过无欢向来神秘,就连公子有时候都管他不着。众人就算好奇,考虑到无欢那火爆到一点就炸的脾气,大多也不会去问。况且萧子杞一走,他无欢就是那称大王的猴子,谁敢没事去惹一只六亲不认的猴子呢?

      这样又过了几日,待到那天气热的就连泡进井水里的西瓜都解不了热时,无欢又不见了。

      而与此同时,洛阳城中的戍军所,却凭空突降一人,浓黑的天幕下,他一声烈烈红衣,乌发不结不束,左手执剑,右手执鞭。那毫无防备的戍军所,一时变作了修罗地狱,掀起了肉眼可见的腥风血雨。一时间,残肢断臂,一时间,血流成河,死伤,不可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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