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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
养鸽人家在县外,路过一处有鸽子在外环飞的宅子,见那有许多鸽笼,便是那老人的住处。
丁涵英他们说明来意,到屋里在纸上写好:“劳烦邹大哥帮我们找一解招魂草之毒的法子”,交与老人,看鸽子由他手中飞走,希望不久后便有消息传来。
丁涵英回医馆时那儿的伤患还是满的,占了整个医馆内外,老郎中说多少年没见过如此多数量的伤者,连平日不长在外露面的小丫头都出来帮忙。
伤者们药效已过,常有□□声,孙千墨被吵醒,未犯异症。
老郎中说他是因疲劳、失血加克制毒性而昏厥。默笛方才已对老郎中讲了毒草之事,对方对其颇有兴趣,说兴许用量适中可以缓解疼痛,要对毒草研究一番,问孙千墨他们是否还有。
孙千墨承诺带几枝过来。至于那血养之法不便告知于他,待用完几株再无来源。
孙千墨为其他伤者腾地方,还要去审问那假道士,对在场乡亲再交代一次处理方法便与丁涵英走了。
假道士被初三带至一处偏僻之地,四周树木繁盛躲藏其中并无发现。
孙千墨看这地方夸赞道:“初三办事的确周到,如此必能好好审审他。”
假道士吓得冷汗直冒,口齿恢复自由开始求饶,完全没有早上风光,“大侠饶命!本道长......不,小人就是靠小把戏混口饭吃,人活着总要吃饭不是?从无害人之心啊!大侠饶命!”
“混饭吃就能骗人?手脚不健全不能找个正经营生活着?说吧,之前在县里骗了多少钱财?都骗了哪家乡亲的血汗钱?”
那大量钱财就算要送也要花费很久,估摸着只能依靠他的记忆还个大概,没准数目少了落得身后全是埋怨。
回来点总比血本无归强,孙千墨替他们宽心。
假道士继续求饶,“小的再也不敢了!大侠看在我犯错虽小的份上饶了我吧!”
“我记得你那天抢了一对母女的镯子吧?镯子去哪了?”
孙千墨用话诓他,因四周人憋着笑意,十分辛苦。
“镯子出门就被人偷了,已经不在小的手里了!”假道士直喊冤枉。
孙千墨举手要打,“还敢扯谎?那么贵重的东西到你手上还能让人偷去?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随从一拥而上对他拳打脚踢,先帮乡亲出气。春生倒没对他拳脚相向,等人将他按倒蹲下拔他的胡子,找准收拾他人的机会不容错过。
默笛他们打人极有分寸,只有外伤不动筋骨,让他疼个把天长长记性,若是倒霉再被他们撞见,依靠事情轻重程度再行处置。
假道士欲哭无泪,镯子的确不在他手,缩成一团含混辩解,“大侠饶命啊!小的真没说谎,不信你们到我住处去搜!”
“那么贵重的东西早被你销赃了,还轮到我们搜?你要是不把镯子还来,便拿自己的命赔老妇人的命吧!她可是一时心急撞死在院墙上,偿命你也不亏。”孙千墨借着教训他的机会又讹他一波。
“小的冤枉,真冤枉啊!”假道士扛不住吓唬,声泪俱下,“老太太想不开可不关小的的事啊,冤枉啊,你们不能草菅人命!”
“照你这么说,害死别人都不算害了?你骗人钱财时可曾摸摸良心想这是别人穷极一生攒下的?你连人棺材本都要抢一把,不怕死期到了无人收尸吗?你的钱财用来胡吃海喝,别人的钱财却是他们的身家性命!你害人如此当以你最重要之物换旁人一世安宁,你是想被挖眼还是缺胳膊断腿?快点选!”说着又踹一脚。
假道士鼻涕一把泪一把,“小的知错了啊!大侠饶了我这次吧!”求孙千墨半天,见他没有松口之意,又转向一旁求丁涵英,“姑娘菩萨心肠,定不想看见有人血流如注,惨不忍睹......”故意描述得更惨一些,博些同情让丁涵英放了他。
丁涵英道:“我菩萨心肠看不得这些,罢了,我到一边去就是了。”
“哈哈哈......”
假道士哭嚎得说不出话,孙千墨嫌吵将他嘴堵上,掏出匕首照他手腕而去,“方才的问题你还没选择。”又将匕首向他眼镜移,“那我帮你选吧?”
假道士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赎罪时就这点胆量?弄醒!”
默笛顺手给假道士一嘴巴,口中的话与孙千墨如出一口,“要我打你到醒来为止吗?还是你再也不想醒了?”
道士猛地睁眼,“醒了醒了。”
孙千墨再问:“你那些同伙都去哪了?帮我们将他们一个不落地抓住,饶你小命。”听到“呜呜”声将他口中破布拿出。
“估计早跑了。”
“不狡辩说没有同伙吗?”
“小的要戴罪立功,多谢大侠给小的机会!”他一副大义灭亲之状。
“继续说点有用的。”
“估计他们早已趁乱逃到县外去了。小的也不能确定他们会不会往事先说好的地方去。”
“你们事先说好哪里?”丁涵英问。
“原本打算今日之后去陆鸣城,就是官道向南的那座大城。”
“你们既然是一起的,他们会丢下你独自逃走?”孙千墨十分怀疑。“不会说好其他地方不肯告诉我们吧?”
“没有,大侠你要相信我啊!我的命都在你们手里呢。”
“那你们到陆鸣城哪里相聚?”
假道士想了想,“有间酒楼。”
“就叫这个?”
“对,那地方挺特别,对河相望都是有间酒楼的地界,不过两边还有各自的名字,一边叫‘听水轩’,一边叫‘醉华阁’。”
“就这些?”孙千墨斜眼扫他。
“就这些。”
“你身上带银子了吗?你的那份藏在客栈了?”孙千墨要将他身上扫荡一空。
“大侠您给我留点,要不小的也没命活......”看孙千墨眼睛瞪圆没了尾音,任凭几人在他身上搜。
“还敢花那不义之财!本大侠好意帮你还回去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一文钱一条腿,一文钱一条胳膊,想要几文?”孙千墨又将匕首掏出来了。
“不用,不用了,小的有手有脚卖苦力也饿不死!”
“好了,喂他点东西吧。你带百花散了没?”孙千墨问春生。春生心领神会。
假道士慌张地问什么是百花散。孙千墨不答,让默笛喂他吃。
他们几人哪能随身带毒药,不过拿酥骨散充数唬他,他不识,正好。
“毒发之前再给你个机会,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说的是:遗言。”
假道士再不是方才虚假的求饶与惧怕,一瞬吓得脸色煞白,连连磕头求孙千墨饶命。
默笛捏他下巴将药倒下去,约莫让他瘫个一两天,渴不死、饿不死,就是不知他能否被吓死。
孙千墨不忘补上一句,“骗了如此多人,毒发还债吧!”将他嘴堵上,再去找逐箫。
逐箫带着钱财,他们要尽快清点一下给乡亲送回去。之前跟随假道士记录一些被骗乡亲的位置,还多少回去算缘分。
事件已进入最后阶段,昏官官印还在他们手上,也要让他用心爱之物来换,顺道给他送一字条。
默笛与初三当晚分头行动,一人去县衙,一人去假道士落脚的客栈,将钱财取回,放在一起清点。
县令用厚厚一沓银票“换”回官印,只是换的过程全然不知。字条上写:若再做打压百姓之事,下次取的便是你的小命!明早还要送你这昏官一份大礼。
春生与逐箫留在宿地看护钱财,其他人上街分发。那箱金子只有上面两层,下面都用石头添了重量,为了吸引砸墙做做样子。
于是那几位压榨小工的富商没一个得到“捐出”的银两,与带官印的银票一起暂且入了孙千墨几人口袋,若至京城不丢,再去钱庄换了银票分给其他穷苦百姓;散碎银子分给百姓,希望他们以此为路,过上好点的日子。
昏官丢了不义之财自然不敢报官,让他与丢印同等焦心。
第二日清早,百姓们在家中发现钱财,不知何来,欣喜若狂地关门收下;有人猜到是昨日几个揭穿骗子的善人,感慨从陌生人那里收获了善良;有人自打看见钱财就知是谁送的,看着崭新的私塾也收了,往后给饥肠辘辘的孩子们做顿热乎午饭......
衙门大开时门口已聚了些人。门口五个麻袋散发恶臭,风过散得四处都是,衙门也是过路人敲开的。
衙役出来,打开一袋定睛一看:是那包子铺五人中的一个,吓得瘫坐地上。管事的让尽快将麻袋拖到衙门里,免得百姓看了又要胡乱猜测一番。
那是五具尸体,死状惨烈,每人手脚筋被挑断,骨瘦如柴,面色蜡黄,死不瞑目。
昏官丢印再丢钱,如今再被威胁,估摸着好久没得合眼。
县外刚睡下的孙千墨也被吵醒,声音在他头顶,来自于一只鸟。
一只尖嘴眼看要啄下来,孙千墨双手被缚动弹不得,干脆夸张地喊:“救命!”
丁涵英在旁看他半天,对求救之言无动于衷。
默笛叹口气唤声“白羽”,鸟儿向他扑腾过去。
孙千墨心有余悸地喊:“以后夜里不要绑我了!我自己到五里外睡去,总比被鸟儿欺负强!”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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