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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计
另一边,忙着救人的几人已经拿到白鸾及其伙伴所在牢房的路线图,先锋队伍由梁上攻入,手中袖箭钉上狱卒四肢,冰箭融入麻心散使狱卒昏睡不伤其性命,后面队伍随后攻入。
冰箭是他们一天中准备,寒冷时不会留下痕迹,是冬日暗器的首选。
由于已入午夜,不少草包狱卒进入打盹阶段。几人不断摸路前行,脚步放轻、干脆利落,偶有狱卒醒来出声叫喊,也被快速捂嘴打晕,而那些眼见劫狱的犯人有些激动地出声,倒比看守惹出更大乱子。
后来只要有陌生人醒着,便被送了一支袖箭。
几人在岔路分头释放白鸾及其伙伴,如她自家兄弟前来营救,顺利将自己撇个干净。
偶尔出现的骚乱声还是引来衙役查看,见昏睡的狱卒叫不醒,探探鼻息再向县令报告。
县令恼怒地拍着床沿,“一群废物!知府在时乱事没完没了,一件都处理不利索!你们是不想让我这县令过得安稳了是吗?还愣着干嘛,去抓人啊!”
这番光景自然少不了出来看戏的庞知府,他起身披上外衣来到院内,问发生何事。
县令还想隐瞒,“有些小贼引起骚乱,大人不必惊慌,下官正派人捉拿。”
庞知府又问一句:“怎是牢房方向?莫不是防范不够,有人来劫狱吧?”
县令焦头烂额,颤抖袖子抬手擦汗,“下官让衙门里功夫最好的衙役在外戒备了,奈何那些小贼能耐不俗。大人,是下官办事不利......”
事未办妥先求情,被庞知府连之前办事不利之况一并数落。要不是知晓那边还没将人悉数救出,他保准让县令提着脑袋亲自往上冲了,哪有这数落他的工夫?
逐渐的,牢房那边动静小了,衙役们一窝蜂跑来报告,庞知府便过去看牢房内状况,有条不紊地让衙役将打斗中的伤者抬走医治,他则在其中来回走过假意寻找线索,挽袖背对县令捡起地上一块祖母绿玉佩。那是邹家男丁成年的信物,雕刻邹家世代传承的家纹,若是附近城镇的匪徒有机会盗了去都要找机会归还,否则人尽皆知的家纹也无人敢买。
县令问庞知府是否发现了什么。庞知府镇定自若地让袖子垂下遮挡手中物品,“还以为看见了信物,一时眼花而已。”再找机会藏在怀中。
县令狐疑地看他一眼,不好再问,装模作样地与他一起在牢房中寻找线索,折腾到天亮。
而后,庞知府又发出捉拿告示,只是那画师是县令所请,交银子谋的差事,画出的人只让庞知府无言中叹息,“就照这些找吧。”
若画得像了,还对他们不利呢。
此时,孙千墨他们经过半宿逃离已又近怀通一步,白鸾在马车上,其他大汉能骑马则骑马,无马就用脚程跟,轮换着也到了修整时候。由于他们还有没被抓的弟兄,便照白鸾的描述给衙门口探风的弟兄留下密令,让他们跟随。
白鸾被救起时张牙舞爪,挨了邹黎笙一支冰箭,此时刚转醒,激动地问孙千墨是否想杀她灭口。
孙千墨不屑地瞧她一眼,并不回答,让队伍停下。邹黎笙在一边只管笑,全等孙千墨反应。
白鸾见他们不理逐渐安静下来,问他们为何救她,说她刚醒脑筋不大灵光。
“看你救济百姓的份上留你条命。到这儿可以放你们走了。要不是那位大哥说你们没处去,跟我们走了一段,我们可不会带你们。”
“哎呦,心还挺善。”
“你以为都是金财仁那种蛇鼠之辈?找个地方消停待着,助人可以,别走歪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孙千墨将她扔下马,默笛在下接一把,孙千墨还要赶她走,“走吧走吧,我们歇一会儿。”他怕与她为伍再被晦气沾身。
白鸾倒耍起厚脸皮,“不留我们吃个便饭啊?没有大鱼大肉咱也不嫌弃。”
丁涵英从马车上下来,“吃吧吃吧,一宿过去肯定饿了。他有没有欺负你?”
白鸾道:“涵英姐你居然同意我上他的马,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对我做奇怪的事!”她找丁涵英告状去了。
“你别恶人先告状,谁知道你半路会不会出点幺蛾子再给我们找麻烦?行了别赖着了,赶紧走。”
丁涵英问:“公孙大哥怎么如此小气?还差他们这一顿不成?”
孙千墨冤枉道:“带的干粮勉强能够自己人撑到怀通,救人还带蹭吃蹭喝的我可没听过。”
“那把你的省下给她吃,够了吧?她也只吃这一顿,又不是让你带到天涯海角。”丁涵英说完拉白鸾去帮忙准备吃的了。
关键问题不是她,是她那帮手下,估计每人都是宋石的食量,日后八成要靠野菜度日了。
白鸾还在丁涵英看不见的时候对孙千墨做鬼脸。
罢了,他是大人,不和小孩一般见识。既然丁涵英执意留下他们,他又拗不过,干脆找些野味回来,让丁大小姐行善到底。
刚才听见水声,附近似乎有山泉,应该能弄些鱼回来。孙千墨与邹黎笙暗地里商量几句,悄悄将决定告诉宋石,便带上随从走了。
白鸾看见这边情况,大声问他们去哪,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消停。
“去林子里闲逛。”孙千墨可不想她们跟着。
丁涵英问白鸾是否想去,她们一起。结果两人都跟上来,将准备餐食的事交给春生他们了。初三为了躲避北落凑到他们这边,任务是保护白鸾。
孙千墨感叹自己晚走一步,后悔不已。
丁涵英此时发觉邹黎笙腰间价值不菲的玉佩不见,问他是否丢了。
邹黎笙上下翻找,果然并未找到,他也是此时方知身上丢了东西。“丢了倒不要紧,若落在县令他们手里,可就糟了。”
“不会如此巧合吧?”
但愿不会。
担心无用。几人听着水声往林子里走,没走多久找到山泉。泉水沾了稀少的寒气与冰雪的凛冽,捧在手心不太冰凉,入口有清甜味。
他们没急着抓鱼,站在不小的水池边,都学着丁涵英的样子捧起泉水倒入口中,悠闲地品尝其甘味。
白鸾小丫头就是不消停,自己喝好了就站到上方,迎着流水方向往泉水中掺上白雪,沾雪的水凉了,气得孙千墨捧水往她身边扬。
蹭吃蹭喝还要捣乱,他也该找个机会收拾她。
白鸾知道丁涵英护着她,扯开嗓子喊有人欺负她。丁涵英正在用小刀将沿路捡来的树枝削尖,见孙千墨追逐白鸾端起长者架势,“你们是小孩吗?还想不想吃饭了?”
孙千墨挑眉,“英妹你居然不说我和她一般见识有失风度,稀奇了。”
丁涵英道:“有自知之明还不去干活?”将削好的鱼叉递给白鸾,问她会不会叉鱼。
白鸾说她是抓鱼一把好手。
孙千墨灰溜溜地到一边削鱼叉去了,等白鸾在水边做足架势又抬头,期待她出丑。
就看丁涵英与白鸾屏息静气,丁涵英指指水中某处,白鸾迅疾下叉,鱼叉收回,丁涵英鼓掌,上面果然有条不小的鱼。
白鸾得意起来,“该你了。”
孙千墨往池边走,“你这小骗子,说的只有这一句是真的吧?”
白鸾就说:“小心眼总提这茬。”
孙千墨听后想起对他们计划的疑问,“你们为了骗人究竟有几套方案?”
“两个啊,被抓一个,不被抓一个。被抓说迫不得已,不被抓直接抢钱跑掉。”
“你们把那头野猪吃掉了吗?”孙千墨说完小心翼翼地往池边走,离目标鱼越来越近,看个头也不小。
“你居然还提这事!野猪是我养的,是真的!”白鸾大喊显得尤为气愤,也为吓走鱼儿。
孙千墨瞄她一眼,不再与她搭腔,默默挪到几丈外图个清静。白鸾则在原处大笑,惹得孙千墨又躲远。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背篓里攒上一层鱼,都挑大个的抓,吃着满足也让池中来年有鱼可抓。
白鸾跳到池中石头上,周围围绕更多大鱼,举起鱼叉向下叉,被飞来的雪球击中小腿,一个不稳落入水中,被冰冽的水刺透,箭出弓一般弹射起来。
孙千墨这罪魁祸首哈哈大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落得丁涵英一记仇恨眼光,迅速收敛。
白鸾不气,也不埋怨,浅撅嘴念叨:“原句还你。”被丁涵英拉上岸。
刚入春满身湿透的滋味可不好受,丁涵英陪她回去,临走还在用眼神警告孙千墨:莫靠近。
孙千墨觉得白鸾定会在分开前报复他,暗暗想着回去要多加小心,总算有了安静抓鱼的时间。
孙千墨与默笛会用轻功点水,一脚水面一脚湿透地往池中央探,那里的鱼的确多些,下叉一叉一准,收获颇多。
估摸着够了,两人往岸边去。途中孙千墨踩中一块滑石未站稳也无处借力,直挺挺地朝水面扑去。
默笛迅速回头确认其是否安全,见水未到他的口鼻,和邹黎笙一起笑得比刚刚更要畅快,再伸手将他拉起。
“遭报应了?”邹黎笙说。
“好在没让那俩看见。”不过回去后的笑声一定不比他们二人小,换衣之事,要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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