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延禧攻略] 天帝陛下的土味情话

　　这餐饭吃得那叫一个尴尬，还好有无知无觉的棠樾不停地跟璎珞说话，将气氛活跃了一下。

　　润玉被棠樾请到了上座，润玉看了眼璎珞，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坐到了旭凤旁边。锦觅并不是很清楚状况，但见气氛诡异，加上原来丈夫给自己说了些事，大概猜到了一些，而且再一次见到润玉让她有些尴尬，便安静地坐在旭凤旁边。

　　棠樾乐呵呵地跟璎珞坐在一起，往她盘子里夹了几块饼，又不停夹菜，璎珞也觉得尴尬得紧，只能化尴尬为食欲，默默吃饼。

　　润玉看着棠樾殷勤的模样，越发觉得碍眼，突然冲璎珞说道：“璎珞，别吃太多，撑着了。”

　　璎珞正拿着块鲜花饼啃着，抬头一脸莫名地看向润玉，小声嘀咕道：“啊？我吃多了吗？”

　　棠樾又拿起桌上的酒壶，就要给璎珞倒酒，润玉又开口道：“璎珞年纪还小，不能饮酒。”

　　璎珞又莫名其妙，脱口而出道：“我喝啊。”

　　棠樾一听，立马开心地给璎珞满上一杯酒，并介绍道：“这是娘亲酿的桂花酒，我从小就爱喝，你尝尝。”

　　璎珞感了兴趣，立马喝了一口，那味道还真不错。

　　棠樾又给她满上，问道：“璎珞酒量如何？”

　　璎珞轻笑一声：“不知道啊，反正比陛下好。”

　　润玉一直盯着璎珞，听她嘲笑自己的酒量，倒是不否认，但还是乘机劝道：“我确实不胜酒力。只是这桂花酿虽然口味偏甜，也容易上头，我怕你不知不觉喝多了。”

　　锦觅听到这话莞尔一笑，回忆道：“我记得，凤凰和小鱼仙倌的酒量都不好，比他们强倒算不得什么。”

　　“小鱼仙倌？！”璎珞听到了这个称呼，抬眼看向润玉，却见他面如寒霜，倒是把璎珞吓得低下了头。然而她脑中突然浮现出凡间润玉给他抓的那条胖头鱼，被她给吃了，实在是没有忍住，突然嗤笑一声，不知怎的口无遮拦道：“很别致的称呼，难怪陛下喜欢。”

　　一桌子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璎珞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心中不停地骂自己“叫你忍不住叫你忍不住！”

　　棠樾又及时地救场，对璎珞说道：“娘亲就喜欢给人起外号，唯一记得我名字的就是大伯了。只是你想不到，我这名字起得也是随意。”

　　璎珞好奇道：“棠樾，很好听的名字啊。”

　　棠樾笑道：“当年娘亲投身到凡间的一家商铺，商铺的名号就是棠樾。爹爹啊，就是图省事。”

　　璎珞一个失笑，只得安慰棠樾：“那还真是敷衍。不过名字好听就好，至少现在叫得很顺口啊，管它的出处呢。”

　　棠樾心中欢喜，又喝了一杯酒，然而他的酒量随了父亲，喝得多了便酒壮人胆大，说道：“璎珞喜欢就好，果然是我花了四千年钓上来的媳妇。”

　　“媳妇？！”璎珞闻言大惊失色。

　　旭凤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对儿子厉声道：“小鹭，你疯了吗？！她跟你大伯……”

　　“爹爹！”棠樾突然打断了旭凤的话，说道：“我心悦璎珞，希望爹爹和娘亲也能喜欢她。”说着又转向璎珞，一脸歉意：“对不起，刚才的媳妇之说，是我唐突了，但这是我的愿望。”

　　璎珞呆呆地回道：“没关系的，就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声打断：“事关女子清誉，怎么没关系？棠樾，以后要注意分寸。”

　　这是棠樾第一次被大伯如此严词厉声地教训，让他一脸莫名，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旭凤的心火已经蹭蹭蹭冒上来了，最终还是发泄了出来。他凤眼一挑，看向了坐在旁边的润玉，嘲讽道：“兄长好不容易莅临寒舍，却带上这个丫头，就是来给我们添堵的吗？”

　　“爹爹！璎珞是我……”

　　“闭嘴！”旭凤对儿子怒目而视，“长辈说话，你别插嘴！”

　　润玉正襟危坐，淡定地说：“我就是专程带璎珞来见你们的，有什么问题吗？”

　　“那她跟小鹭是怎么回事？这个丫头无端毁了花界，当众辱骂我的妻子，我看着兄长的面子才不跟她计较。兄长喜欢，藏好便是了，我们也不想见，但你又把她放出来祸害我的儿子，是何道理？”

　　润玉面沉如水，语气淡然：“璎珞的事，权当是我的责任，我一力承担。至于棠樾的事……”润玉瞥了眼棠樾，冷声道：“我也不想看到。”

　　旭凤冷笑一声：“兄长一力承担？那她骂锦觅那些话，权当是兄长的意思？”

　　润玉斜睨他一眼，不疾不徐道：“既然说了都是我的责任，你这么想也无所谓。”

　　一直沉默着的锦觅心中莫名地难受起来，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听到润玉说出这样的话，她闭了闭眼，满脸的凄婉哀伤。

　　旭凤注意到妻子的表情，心火越烧越旺，可还没等他爆发，另一个人先爆发了。

　　璎珞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道：“够了！就算是做错了事，但我就是拒不道歉！更不需要陛下为我承担什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旭凤看着嚣张的璎珞，知道她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也怒而拍桌站了起来。旁边突然传来了润玉冷肃的声音：“旭凤，你想做什么？”

　　润玉依旧端坐在那里，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结冰，那是属于天帝的威压。旭凤冷笑一声，“我还记得兄长曾经为了她想杀了我，见过那样的兄长，我怎么敢动你的心肝宝贝啊？只是兄长一向恪守礼仪，却教出这样一个蛮横无礼的丫头，其他事便也罢了，但她辱骂锦觅，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璎珞闻言冷笑一声，说道：“我骂了水神，水神是少了根头发还是掉了块肉啊？跟只鸡一样在我耳边叽叽歪歪聒噪不堪。而你们，对别人造成的伤害就云淡风轻一笔带过，谁欠你们的了？！”

　　“你这个蛮荒小妖，没大没小，满嘴秽言，龌龊不堪！”旭凤气得指着璎珞，竟然骂他是鸡，简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璎珞继续连珠带炮：“让我道歉，门都没有！你上次一箭杀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怎么不跟我道歉？！”

　　旭凤气得反驳：“我那次是要杀你吗？明明是你自己扑上来的。”

　　璎珞：“身为长辈误杀小辈，还有脸狡辩！”

　　“凤凰。”一直沉默着的锦觅打断了想继续跟璎珞对骂的旭凤，淡淡道：“不要再说了，这是我该得的，都是我的错。”

　　旭凤心疼地看着妻子，“你道什么歉！明明是这个蛮荒……”

　　“够了。”锦觅再一次打断他，然后看向璎珞，面容楚楚可怜，说道：“你骂我的，我都不在意，但是花界跟你无冤无仇，你不该那样对他们。还有小鹭，你能放过她吗？”

　　璎珞听着她恳求的话语，心中却莫名气闷，是以说出的话依旧不好听：“是，我是毁过花界，但我受了罚，也亲自恢复了花界。水神觉得惩罚不够，那就求陛下重罚我，我都愿意领受。若是水神觉得我哪里没有修补好，那就带上花界众芳主，来找我算账啊！我随时恭候！”

　　润玉瞧着璎珞，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璎珞，你喝多了。”

　　璎珞看向润玉，大声道：“我没喝多，清醒得很！我也高兴得很！我讨厌的人都不舒坦，我就舒坦了。就此告辞，不必送了。”

　　璎珞转身要走，手却突然被人一把拉住，棠樾站起来，满眼的委屈和自责，说道：“璎珞，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小鹭！”旭凤大喊一声，看着旁边期期艾艾的妻子，对儿子说：“你这样，会伤了你母亲的心。”

　　这时连一直坐在那的润玉都不淡定了，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觉得分外刺眼，可还没等他动作，璎珞就一把甩开了棠樾的手，面对着他，声音与眼神一样冰冷：“我就是这样想的！你父亲说了，我辱骂了你的母亲。今后，我们不要有什么来往了，不然是为不孝！别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你的好爹娘把错都推到我头上！”

　　璎珞说完，闭了闭眼，便不再犹豫，转身离开。

　　润玉神色从容地站起了身，说了句“告辞”，便也走了。

　　棠樾也要追去，却被他爹一把吼住，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还没看明白她跟你大伯的关系吗？！”

　　棠樾心痛难当，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喃喃道：“我知道……但是我想争一争，我真的很喜欢她。比起大伯，我至少能给她一心一意。”

　　旭凤看着黯然神伤的儿子，无奈地说道：“本以为哪里都随了你的母亲，没想到这点倒是随了我。不过当年我跟你母亲两情相悦，我才能争到手。你？就别自作多情了，我看你大伯对那个山野丫头一心一意得很！”

　　说到这里，旭凤看向了旁边的锦觅，见她依旧一脸哀怨，眼中汪着泪水，心中有些烦闷，但还是心疼地揽过妻子，小心地哄着。他终于放心的是儿子这次没有再不管不顾地追出去。

　　璎珞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我就是脑子抽筋了，才会去吃这个饭！”走到河边，心中的闷气还是无法消散，气得开始踹地。

　　身后突然传来温润的声音：“璎珞，跟我回去吧。”

　　璎珞转过身，小声道：“陛下怎么也出来了？都是我的错，我又搞砸了……只是我不希望你为我承担什么。我觉得你跟水神之间还是留些余地和美好吧。至于我，反正她也不喜欢我，本就是个恶人。”

　　润玉走上前一步，仔细瞧着她，叹了口气：“我跟水神已然是前尘过往，我们早都放下了。”

　　璎珞回忆起水神那幽怨的神情，说她不在意润玉的话就是骗人的，那模样都让她心生怜爱……璎珞冷哼道：“是吗？不见得吧。”

　　润玉今日亦是欣喜亦是心急，因为她的吃醋而欣喜，却因她还不懂他的心而心急。他缓缓说道：“身为天帝，公务繁忙，我很少去天河，也并不会望着这里。就算是棠樾，我也甚少来看他。至于那个称呼，早已是过去的事了。”

　　璎珞低着头，赌气似的说道：“陛下，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润玉拉过璎珞的手，声音恳切：“你这么聪明，怎会不懂我的意思？璎珞，好好跟我说说话，可以吗？”

　　璎珞抽回手，回道：“陛下，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好，可能没法好好说话了。”

　　润玉挑了挑眉，问：“璎珞心情不好，是因为棠樾吗？”

　　璎珞垂着眼，叹了口气，老实回道：“我承认，因为他长得像傅恒，我对他心生好感，我其实真心把他当朋友的。这下好了，以后再无交集。”

　　“心生好感”一词叫润玉听着刺耳，他皱眉道：“璎珞原来说过，不需要别人喜欢，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

　　璎珞抬眼看向润玉，苦笑一声：“是，我根本不在意别人。只是陛下，你真的喜欢我吗？你真的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吗？璎珞经历了这么多，已经长大了，想明白了很多事。原来无知无畏，如今有些事已经不敢想了，想多了自己也尴尬。我很受不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一次又一次，我都出现了幻觉，相信陛下喜欢我了，但有时候我又会觉得自作多情自欺欺人。陛下，我也会伤心，会心痛，会嫉妒，会想为什么我不早生几千年，可以在水神之前遇到陛下。”

　　润玉伸手握住璎珞的肩头，脉脉地看着她，有些急切地说：“璎珞，你听我说……”

　　“陛下，”璎珞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无力地说道：“我今天好累，改天再说吧。我不想回天界，就去我的凡间住所吧，希望陛下恩准。”说着便后退两步离开了他，然后转身离开。

　　“璎珞，什么时候回来？”润玉突然出声问道。

　　璎珞没有回头，答道：“我不是在写山志吗，过几天准备去昆仑山，顺便去玉虚峰看看师父。本来棠樾答应陪我同去的……不过没关系，一个人还自在。”

　　润玉最后还是放璎珞走了，他知道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她失去了一个朋友。不过今日的事，他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对她，他就是这般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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