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我的契约兽

　　嘉恒帝回想了一下妻子做的点心，口水快速分泌，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了出来。妻子做的鲜肉月饼和梅菜酥饼，他一口气能吃下十个。比起御膳房呈上来的点心好吃多了。

　　“呀，喵喵你流口水了，果然是个小馋猫。”董菀初撸着撸着，察觉不对劲，抬起手一看，全身粘哒哒的口水。

　　太丢人了！嘉恒帝把头埋在爪子底下，蜷缩成一团装死。

　　这是害羞了，可爱！董菀初拍拍他肉墩墩的屁股：“好了，不说你了，下次做给你吃。告诉你一件事，我今天看见魏姨娘去了交子铺，不像是去借银子。我怀疑她是去放钱。”放钱也就是入股高利贷，然后每个月收利息。

　　交子铺？嘉恒帝竖起了耳朵。

　　“我专门去查了天齐朝法典，朝廷禁制私人放高利贷。而且我还在铺子里看见了徐百富的侍妾，我怀疑放高利贷这事，徐百富也参与其中。官商勾结，谋取百姓利益。”要不然怎么解释，交子铺开了两年，徐百富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发展，别告诉她，徐百富不知道这间交子铺的存在。

　　嘉恒帝的眼睛眯了起来，朝廷专门在各地设立了通宝钱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私营高利贷的滋生。在通宝钱庄借钱，一个月才收取2%的利息，完全就是利民的政策。

　　董菀初今天上街没看到通宝钱庄，因此不知道百姓可以向朝廷借钱。

　　天齐朝皇宫，勤政殿。

　　嘉恒帝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彻查清安县私营高利贷的事，还派了监察御史去调查清安县县令徐百富。在他的管辖下，交子铺经营的红红火火，甚至还开起了分店，要说这事和他没关系，谁信？

　　“启禀皇上，属下还有一事回禀。”

　　嘉恒帝停下笔，看向下方垂首拱手而立的一号：“说。”

　　“之前您让属下去查的事，有消息了。太后未出阁前……”一号抬头看了眼皇上，硬着头皮道：“有，有心仪之人。”

　　嘉恒帝坐直身体，问道：“你是说，太后在进宫前已经有喜欢的人？是谁，现在在哪里？详细说来。”

　　一号冷汗都下来了，不明白皇上查这些干什么，但也只能将查到的一五一十如实回禀。

　　“那人名叫岳子言，是宣武二十一年举人，上京参加春闱时与太后相识，之后两人一直暗中来往。岳子言春闱落榜，原本该返回原籍，但却留在了晏京，找了一家私塾当夫子。叶丞相似乎也知道两人之间的事，劝阻过两回。宣武二十五年，先皇下旨召太后入宫为妃，太后不从。”一号觉得他再说下去，性命不保。

　　“然后呢？”嘉恒帝完全感受不到一号的紧张，正听得津津有味。

　　死就死吧，一号咬牙继续道：“太后策划和岳子言私奔，被叶丞相发现，用岳子言的性命要挟太后遵旨进宫。”

　　“所以，先皇厌弃太后，是因为发现了太后和岳子言的关系？”嘉恒帝饶有兴趣地猜测。

　　一号察觉皇上的语气有些奇怪，不像是气恼，反而有些看好戏的感觉，不敢再往下想，点头道：“太后进宫后不知怎的知道了岳子言的下落，两人便开始鸿雁传书。事发那天晚上，正是因为皇上突然驾临紫宸宫，发现了太后写给岳子言的信。”

　　哦哦哦，果然精彩。真是一场虐心又虐身的三角恋。嘉恒帝在心里感叹，和妻子前世看的小说一样狗血。

　　“岳子言现在何处？”

　　“在五岳山出家当和尚。”这肯定是宣武帝的手笔。让情敌去当和尚，看他还怎么当小三。

　　嘉恒帝挑眉，勾起嘴角：“太后知道吗？”

　　“太后以为岳子言已死。”皇上竟然笑了，好诡异。一号被吓得冷汗嗖嗖的往外冒。

　　“把消息透露给太后。”想了想又补充道：“做的隐秘点，别让太后察觉出异样。”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心心念念这么多年，早就成了太后的执念，如今得知心上人没死，他就不信太后会无动于衷。只要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就没空来管他的后宫了。

　　“还有什么事？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嘉恒帝见一号一脸踌躇，既不告退也不说话。

　　一号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皇上，毕竟只是猜测，但既然皇上问了，也就不再迟疑：“回禀皇上，上个月瞿院正致仕回乡途中被劫匪所杀，属下派人去查，发现事情有可疑。”

　　嘉恒帝身体前倾：“你是说负责给先皇治病的瞿院正？”他穿来的时候，太医院瞿院正已经致仕。现在太医院的新院正姓方。

　　“正是，先皇驾崩前一直由他为先皇医治。属下派人过去调查，从现场留下的痕迹可以肯定不是劫匪所为。”

　　不是劫匪却扮成劫匪，那就是有预谋的暗杀了。给宣武帝治病的太医被暗杀，怎么看都像是杀人灭口。有意思了。

　　“派人去查，一定要把幕后之人找出来。”

　　锦州，清安县。

　　小青将刚买的五花肉放进竹篮了，一转身就不见了大小姐，吓得到处找。终于在一个卖糕点的小摊前找到大小姐。

　　“大小姐，你怎么一个人跑开了，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在小青眼里大小姐毕竟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董菀初头也不回地道：“来了这么多次，怎么可能迷路？小青，你快过来看。这糕点做的多可爱。”

　　“呀，是小狗，还有小猫，这是梅花吗？真漂亮！”小青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竹篾上的糕点。

　　“大娘，你这糕点是用什么做的？”其实董菀初已经看出来是什么，只是确认一下。

　　卖糕点的大娘也不藏私，笑呵呵道：“是用糙米磨成粉，做的米糕。小姐要买块尝尝吗？”

　　“好，每种要一块。”竹篾上一共也就三种，猫、狗和梅花。

　　“好嘞，两文钱一块，一共六文钱。”大娘用油纸包起三块。

　　董菀初将钱递给站在大娘身边的男童，见他一枚一枚地数，然后小心地放进挂在脖子上的钱袋里。“小弟弟，你多大了？”

　　小男孩抬起黑亮的眼睛，小声回答：“六岁。”

　　“这是我孙子，家里没人看，就带出来了。”大娘笑着道。

　　董菀初明白的点头，拿起一块糕点，掰了一点放进嘴里。嗯，没茶馆的那么甜，清清淡淡挺好吃，就是味道单一了一点。这三种糕点只是形状不同，味道竟然是一样的。

　　小青倒是吃的很开心，还一个劲的点头说好吃。

　　“大娘，你这糕点卖的人多吗？”她们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也没人来买，看样子生意并不好。

　　果然，只见大娘苦着脸摇头：“每天能卖上个三、四十文就不错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凑够送孙子去私塾的钱。

　　“大娘这糕点是用模子压成的吧？”虽然是问句，但董菀初说的很肯定。大小形状都一模一样，不是模子，还能是什么？

　　大娘笑着点头，眼中满是自豪：“是我孙子出的主意，请村里的木匠做了三个模子。”没用模子前，一天只能卖个十几二十文。

　　“小弟弟好聪明！”董菀初竖起大拇指，由衷的夸赞。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想出这个方法，可以算是神童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被夸得不好意思，脸颊红红地回答：“狗蛋。”

　　呃，这名字实在……和小男孩太不搭了。

　　大娘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惊讶，解释道：“儿子儿媳去的早，我又不识字，就没给他取大名。想着贱名好养活，就一直狗蛋狗蛋的叫着。等去了私塾，请夫子给取一个。”

　　“小弟弟这么聪明，确实应该去上学，不然就可惜了。”董菀初挺喜欢这祖孙俩，想了想道：“大娘，你这三种不同形状的糕点可以做成三种不同的味道。”大娘还没怎么样，小男孩已经直勾勾地看过来，果然是个机灵的。

　　“比如现在山上很多板栗，你们可以将板栗碾成泥包在里头，做成小狗形状的栗子糕。还有菊花，黄色的菊花挤出汁，混合米粉，可以做成小猫形状的菊花糕。两种都是当季的食材，容易找还不用花多少钱，你们可以试试。”

　　这两道都是当造又低成本的糕点，特别是菊花糕，正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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