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迷城

作者:醉颜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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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霄与执皓


      但见云霄仙子一袭轻蓝水晶纱衣罩身,面容清丽脱俗,双眸紧闭,额间一点朱红,云发散垂,面容憔悴惨白。
      围绕在云霄仙子周围的是一层层云霁灵力凝成的结界。暮痕只消轻轻一看,便已知不是敌手。
      看到师傅如今的模样,今儿一阵心痛:“师傅,今儿来了,今儿来晚了,让师傅受苦了......”说着已然跪下磕头。
      听到今儿的声音,云霄仙子这才勉力张开星眸,语气中带了十分的焦急与担忧:“今儿,你怎么来了,怎么还把他们带来了,为师不是告诉过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你怎么如此不听话......快走,离开这儿,找到<八步奇诣>,再来代为师清理门户,快走,你们不是云霁的对手......”
      云霄仙子说完这些话,已是有些气喘,看来着实伤得不轻。
      “我不走,师傅,我怎么可以留师傅一个人在这儿受罪!”说着,今儿已起身施展浑身法力,试图破开云霁的结界。暮痕也赶来帮忙。奈何,力量悬殊太大,今儿又元气大伤,灵力不济,只消片刻,两人便被结界反弹,鲜血顿时溢出嘴角。
      今儿却不甘心,贝齿紧咬,再次施出灵术。暮痕也紧紧跟上。无风与百里柔情虽有心但面对灵术,他们也无力可施,只能在一旁心急。
      云霄仙子又急又气:“今儿,你忘了你如今的身份了?你是婵瑞宫的圣女,怎可如此莽撞任性,暮痕,落日城的大仇还未曾得报,难道你要先葬身于此吗?都给我住手,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走!”说着,云霄仙子施出灵术,将二人挡了回去。
      今儿哭着跪下:“今儿不走,师傅,今儿不管什么责任,今儿只要师傅,没有师傅,今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霄仙子怒气未霁却又心疼今儿,一时竟也泪光莹然。 这时,今儿手中的执皓突然又亮了起来,且亮度犹胜从前,并再次离开今儿的手指,浮在了半空中。
      云霄仙子见到半空中的执皓,双眸竟是一阵发颤,面色更是惨白,开口便用了强硬的命令口吻:“执皓,你是掌门手戒,本宫命令你即刻带今儿诸人离开这里,不得有误。”
      云霄仙子话音刚落,执皓周身光芒却是更甚,但见它倏然旋转加速,正在大家不明所以时,伴着一阵炫目的银色光芒,一袭月白轻衫的男子赫然出现在大家面前,把大家一个好惊。
      但见这男子眉目清朗,眉锋凛冽,一双黑曜般明亮的眼睛里分明带了几分担忧,几分无奈,甚至还有一丝深藏的温柔,只是配以他冷冰冰的表情,让人下意识的无法接近。
      这个男人分明看不出年纪,却是英俊得很,那份气质与神韵是无风和暮痕都无法相比的,他就像不属于这个人间一般......
      正在大家为这个突然出现的英俊神秘男子怔神时,云霄仙子却已是目光凌厉地瞪着面前男子,沉声道:“执皓,你居然敢违背誓言,以人身相见,你可知后果?”
      “执皓,他是执皓?”今儿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无风诸人也是惊愕不已。
      执皓却是自始至终未看众人一眼,只是双眸瞬也不瞬地盯着云霄仙子,眼中的神情越来越复杂,一时竟让人无法读懂。
      “执皓,你可有听到本宫说话!”云霄仙子见执皓一直沉默不语,有些着急。
      执皓却是唇角轻扬笑了笑,笑容是那样的淡,眼神却是坚毅无比,似乎在告诉眼前人:目下这种情形誓言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吧......
      却见他猛地一撩衣衫,单膝下跪给云霄仙子行礼:“执皓给主人请安!”
      分明是下属给主人请安,声音中却不见一丝卑亢,让人听了,就像是朋友间的问候一般。
      云霄仙子却并未让他起身,脸上也没出现过多的表情,只是双手已禁不住发颤,她不说话,执皓也不起身。无风他们一时也不清楚状况,只能默然不语。
      片刻后,云霄仙子星眸微垂,两滴泪水已悄然滑过眼角。
      她深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罢了,快带他们离开这里,算我求你......”
      今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云霄仙子:师傅何曾求过人......
      “不,我会救你出去,哪怕死!”话讫,执皓已然起身,但见他衣袍猎猎作响,劲风自他衣袖中倏然而出,执皓不顾云霄仙子的反对,毅然用尽周身灵力与云霁的结界对抗,今儿与暮痕也再次加入了作战。
      云霁手中的琉璃杯已被她愤然摔碎,几上的水果,杯盘也尽数被她扫落在地,紫红色的醇酒伴着水果、琉璃碎片洒了一地,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片狼藉......
      “执皓居然还能以人身现身,他居然能冲破封印,他是宁可魂飞魄散也要救云霄吗!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戒灵竟也如此执着......”
      云霁不禁想起那段尘封了多年的往事......
      那时因为云雪为了落日城毅然抛下圣女之位离去,诺柒大限将至,只好将圣女之位传与云霄,待她西去,云霄便是下一任宫主。这却使得好胜心极强的云霁自此仇恨嫉妒云霄。
      当时的云霄不过十五岁年纪,又值遇上执皓戒灵在人间每千年一次的渡劫而元神大损,需在“百无池”中修炼以获重生。
      因执皓是掌门手戒,所以诺柒派了圣女云霄护卫执皓修行。
      当时,执皓便以最虚弱的人身在池中凝聚,虽然那时他的身形已近乎虚无,云霄还是惊叹于执皓的俊美,只要宫中无甚要事,云霄便来陪同执皓。
      说是陪同保护,也不过就是守着他而已。无聊之余,云霄便给执皓讲云雪仙子的故事。虽然执皓当时并无法开口讲话,但云霄只当找人倾诉:她钦佩云雪的勇敢,羡慕云雪的洒脱,同时也为婵瑞宫失去千年难得一遇的真正圣女而惋惜。
      那时的云霄天真烂漫,眸中总是闪着快乐的光华。
      待执皓重生之后,为了增强灵力,云霄带着执皓去各地采集灵气,一路之上,执皓虽未以人身相见,但却被这个小丫头的善良纯真,还有那星眸中无时无刻不在传递的快乐所吸引,尤其是经历了婵瑞宫与四方神谕的那场大战后,执皓居然在重生后对这个小丫头动心了。
      婵瑞宫宫规是不允许掌门手戒以人身相助宫主的,更妄提与宫主相恋。但在与四方神谕交战时,由于四方神谕魔力源自遥远的西方魔宫,魔力强盛,云霄年纪尚小,灵力不足,须借助掌门手戒灵力,执皓为了能够见到云霄,情不自禁一次次犯规以人身相助,却也终于在婵瑞宫大捷时赢得云霄芳心。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他们的事情终于被云霁知道,云霁迅疾告知诺柒。
      诺柒大怒,婵瑞宫宫规:若宫主与戒灵相恋,宫主会被废去一切修为,逐出婵瑞宫,永生永世不得再进宫,戒灵将魂飞魄散,自此彻底消失于三界之内。
      如此苛严,只因戒灵的灵力是辅助宫主修行的,有了戒灵的守护,宫主修行将事半功倍,但若两者结合,却因修习法门迥异,只能使得宫主灵力大减。如此婵瑞宫宫主将无法承担护卫婵瑞宫的重任。但与四方神谕之战,婵瑞宫大捷,云霄与执皓功不可没。而像执皓这般拥有千年之上修为的掌门手戒更是可遇不可求。
      于是,为了婵瑞宫,也为了自己心爱的徒弟。诺柒让云霄发誓,若此生执皓再以人身与之相见,执皓便遭五毒噬魂之蛊,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云霄自知愧对师傅,她没有云雪那般洒脱,为了师傅,为了婵瑞宫,她只能含泪起誓,却在心底默默补充:除非我死,不可解噬魂之蛊。
      诺柒还是存了私心,她并没有让执皓为此起誓,却是告知执皓:云霄已立重誓,此生你若再以人身与她相见,她便会受无毒噬魂之蛊,你应当明了这其间的利害。
      执皓为了云霄,甘愿被诺柒封印他与云霄之间的所有感情记忆,也封印了他的现身自由。从那时起,执皓便又只是掌门手戒,他依旧尽心辅佐云霄,但这么多年以来,从未以人身与云霄相见。
      当然,这其间的很多事情,云霁也不甚清楚。
      诺柒只是对弟子们警诫:宫主绝不可与戒灵相恋,念云霄与执皓护教有功,云霄被罚“月夭洞”思过一年,执皓人身已封,若再以人身出现,便受五毒噬魂之蛊,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分明感觉眼前的结界已渐渐变弱,却在一刹间又猛然增强,定是云霁又施了修为。
      云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思念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男子,他的一切还是如那么多年前一样,英俊的面容并未留下岁月的痕迹。她庆幸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
      云霄不知道噬魂之蛊何时便会发作,但她已来不及多想,她要争取一切可能的时间在生命的最后再为今儿做些什么,再与她此生唯一深爱的男子说几句话。
      于是尽管已身受重伤,但她还是拼尽最后的修为调动周身灵力与执皓三人一起对付这个结界。云霁的修为已远在执皓之上,这点是执皓不曾想到的。如果没有云霄相助,他们几个怕不是云霁的对手,但有了云霄的相助,且云霄已拼死相搏,在如此强大灵力的夹击下在,不过一刻钟功夫,云霁已有些力不从心,伴着鲜血的夺口而出,结界也在瞬间崩塌。云霁擦掉嘴角的血渍,不禁冷笑:“云霄,你以为你还救得了他们?!”
      执皓不做丝毫犹豫,抱起云霄便飞掠而出。今儿他们紧随其后。外面的虾兵蟹将自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执皓一行并不恋战。不消片刻,他们一行人已离开婵瑞宫,来到一处偏僻的破庙中。
      执皓设了结界,暂时云霁应找不到这里。
      结界设好,执皓轻轻扶起虚弱的云霄,便要为她以修为疗伤。云霄止住了他。
      执皓却语气坚决:“霄儿,我能救你,相信我!”
      面色惨白的云霄却是微微一笑,今儿从未见师傅露出过如此温柔的笑容,不觉惊讶。
      云霄双眸瞬也不瞬地盯着面前的执皓,柔荑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执皓,我终于又见到你了,真好,这么多年,我几乎夜夜梦到你,却从未奢求有朝一日还能与你相见。真好......”
      执皓一手紧紧圈抱着云霄,另一只手已握住云霄抚在自己脸颊上的玉手,目光中流露出的神情思念又悲伤,他嘴角颤抖,半晌却只说出了一句话:“霄儿,我很想你!”
      云霄听罢,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似断线的珍珠,不断涌出眼眶,她向执皓怀中靠了靠,伴着泪珠的滑落,说:“我也是,很想你,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居然能躺在你的怀里。执皓,从我们相识到现在,只有此时此刻我才敢让你抱我,你有没有怪过我?”
      “不会,我怎么会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才让你独自承受了这样多的折磨。”执皓万分歉疚。
      云霄却微微一笑:“再多的折磨也比不过见不到你的心痛,如今能这般躺在你怀里,一切都是值得的。”
      “霄儿......”执皓面上早已泪水涟涟,却只是将云霄又抱紧了一些。
      今儿他们看到面前的场景,不禁心伤,今儿与龙羽仙早已泪光莹然。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的故事,但那一定是段凄美的往事......
      却在这时,云霄蓦地挣脱执皓的怀抱,直直向后退去,浮在半空,身后却出现五彩斑斓的光,将云霄映得更像一位仙子。
      执皓似乎猜到了什么,但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却见云霄双眸忽张,眸中精光暴射,双手交互,只在刹那间,便射出两道金光,直直地打向执皓,将执皓整个人圈在金光闪闪的灵罩当中。
      执皓满目惶恐,几乎咆哮着喊道:“不......霄儿,不要......”但却已做不得任何反抗。
      无风不禁着急:“这是怎么回事?”
      今儿眼泪早已泛滥,她悲戚哽咽:“师傅怕是要将全部修为传给执皓,纵使执皓不愿意,但他毕竟是掌门手戒,他是敌不过师傅法令的。师傅本就有伤在身,这样大的修为转移,师傅可能会......”
      今儿已无法再说下去,只剩悲泣......
      暮痕却有些担心:掌门手戒能够承受宫主的修为吗,他们修炼的法门似乎就是相对的,怎么可能......
      正在这时,伴着云霄身后光芒的黯淡,她就像一只衰败的蝴蝶,轻飘飘落在了地上。执皓身上的灵罩也随之消失......
      今儿刚要上前,却见执皓已踉跄跑去,扶起虚弱的云霄,由于刚才强烈的修为转移,更因为他们修炼的法门相对,执皓一时根本无法适应,而他又焦急云霄的安危,这样一跑,不禁内息紊乱,嘴角已是溢出鲜血,他甚至都不曾感到疼痛,因为心痛早已将他周身的神经麻木。如果云霄出事,他定会随她去吧......
      他抱着云霄,不顾云霄的再次反对,执意要为她疗伤,但却丝毫不见起色。
      云霄又一次止住他,面色更是惨白,但笑容却充溢着美丽的面庞:“今儿还小,修为太低,根本无法接受我的修为,我只能将修为暂存你体内,待日后你再慢慢传与她,我知道这样对你太过残忍,你的法门......”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我的命都是你的,只要你肯要......”执皓泪水滴滴而落,轻轻摇头。
      “对不起,执皓,我不能再陪你了。我中了云霁的蝶恋花,又受了她一记渊袖,是怎样也活不成的。但是你要好好活下去,帮着今儿重整婵瑞宫。拜托你了!”
      “不,你不会死的,你若死了,我来见你又有什么意义......”执皓几乎崩溃。
      云霄面上却是淡淡的笑容:“对不起,执皓,我再一次辜负了你,可是,你要活着,你要替我照顾今儿,我很不放心这孩子......”
      “不,霄儿,你的事情你来做,我只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
      “执皓,不要这样......”她缓缓伸手为执皓拂去面上的泪水:“你与我相识已毁了你的半数修为,当年师傅要我立誓若再与你人身相见,便要你受五毒噬魂之蛊,我于是暗自起誓:除非我死,不可解此蛊,未曾想今日果真应验,你也真的胆大,竟敢冲破封印来见我,真是不怕死吗?”
      执皓不禁怔住:明明说的是云霁会受五毒噬魂之蛊,怎么反是我......
      但他此刻已不想解释,斯人已逝,再解释不过徒增怨恨,又有何用。
      这次是真的感觉要失去云霄,那种强烈的不安竟使得他冲破封印,忆起了往昔。也顾不得噬魂之蛊,只是想救云霄,却不曾想原来多年之前已被人设计,如今看来,真是巧妙啊!执皓不禁哑然失笑。
      此时,云霄已将目光转向一旁哭成泪人的今儿:“今儿,你过来。”
      今儿抹一把眼泪,跪倒在云霄身边,泣不成声:“师傅,你不会死的,你不要今儿了吗?你不要丢下今儿......”
      “今儿不要哭,你总是要长大的,你即将成为婵瑞宫真正的宫主,要牢记自己的责任。”说着,她又看了一眼暮痕,不觉叹了口气,再次疼惜地抚摸今儿的头发:“今儿,缘分是无法强求的,师傅很欣慰我们的今儿能看得开,不执着,有执皓和他们几个帮你,婵瑞宫一定会好起来的,今儿,不要哭,谁都要死的,不是吗?师傅如今这般死去,倒也无怨无悔,只是苦了你们几个孩子!”
      “师傅......”今儿痛哭失声。
      云霄再次慈爱地抚摸今儿的秀发,目光却是看向百里柔情:“百里姑娘,你身上似有封印,施加封印之人手段高明,想来云霁也不曾看出你有封印藏身,羽仙身上的封印与你源出一门,羽仙的封印应来自灿葵仙姑,可惜我力有不待,倘若姑娘想知晓自己被隐藏的秘密,不妨去寻灿葵仙姑。”
      百里柔情心下一惊,但面上却只是淡淡应声。
      云霄却已不再看她,目光转向无风:“风儿,回落日城,寻回你母亲的尸骸,一定要做到。”
      无风郑重应声:“是,仙子放心。”
      “以后,今儿便拜托各位了。”这样的托付不禁使大家悲戚。
      云霄说完这句话,不觉深深松了口气,又将目光转向执皓,不待她说话,执皓已轻轻吻向她的额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今儿,重整婵瑞宫。”却在心底默默补充:“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便去寻你,你我再不分离。”
      云霄深感安慰,但想到云霁,又不禁黯然:“云霁本性不坏,只是太过要强,才做了这许多的错事,但如果可能,请你们饶她性命!”
      今儿立即反对:“师傅,她将你伤成这样,还毁了整个落日城,怎么可以留这样的人活着!”
      云霄没有回应今儿,只是将眸光转向暮痕:“暮痕,落日城一事,我深感歉疚......”
      “仙子,暮痕能侥幸活到今日,幸承仙子相助,此恩此情,暮痕愿尽一切可能相报,但对于云霁,倘若留她性命,我实无法对落日城万千无辜亡魂交代,很抱歉!”
      暮痕说到云霁,目中恨意了然,怒火霎时便从心底涌出,他只得紧扼双拳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云霄略略垂眸:“确实难为你了!是我思虑不周,云霁的事,随缘吧!你们只有找到<八步奇诣>,参透其中秘密,才可能找到对付云霁的办法,在此之前,切勿莽撞行事!”
      大家恭谨从命。
      云霄已感觉到五毒噬魂之蛊的发作,很快她就会魂飞魄散。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遗憾之事,那便只有执皓了。
      她再次深深看向执皓:“执皓,若有来世,我愿做云雪师姐那般洒脱之人,不论发生任何事,都要跟你在一起,生死不弃!”
      执皓轻吻云霄额头,泪珠无声滑落:“霄儿,相信我,我一定能寻到你......”
      “好,我等你!”话讫,便见她唇角含笑,伴着两滴晶莹的滑落,双眸已轻轻合上。
      顷刻间,便已化作点点星粉,随风消逝。
      今儿满面泪水,磕头不止:“师傅......”
      无风他们也向着云霄魂散之处下跪,郑重叩头。
      执皓却依旧保持着抱住云霄的姿势,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的手中握住了云霄最后的两滴泪,此刻,这两滴泪已被执皓种进心里,凭着这两滴泪,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会找到她......
      执皓双眸满含深情的望着臂弯处的虚无:霄儿,等我,我们很快便可以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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