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同人—两心知

作者:司徒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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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诸天仙神各有长短,须臾之间飞跃万里再是寻常,可眨眼之间将数人毫发无伤、无知无觉送出数十万里,这般神通就非普通仙神可以做到。看着前方巍峨庄严的南天门,锦觅恍惚数秒,直到手中药盒棱角压迫手指方才相信三人已在南天门外。不再迟疑,呼唤月下仙人、彦佑同往栖梧宫,锦觅越过南天门…
      这时,飞身前往水榭的勾陈被天灵布下的防御结界隔挡在外。不是天星宫恰似天星宫,忆起过往进宫要求,勾陈敲击金玲等待回应。没多久,一个面色柔和、容貌英俊的中年男子打开结界,站在水榭门口邀勾陈入内。
      进入水榭,勾陈远远瞧见瑶光杵臂侧躺在露台席垫上,身前方桌摆着数个酒具。微风拂来,清香怡人的浮生醉扑鼻而入,勾陈这才明了天灵为何设下防御结界。跟随天灵走入客居寝室,隔窗再看露台,顿觉瑶光不似从前,身上多了几分红尘味道。双眼泛出惊惧,以为瑶光再生意外,勾陈转向天灵询问瑶光近况。
      眉眼含笑,天灵看向窗外,柔声坦言现在的瑶光才是盘古、明真期许的模样。认真端详天灵,确认对方没有说谎,又忆起瑶光似恶作剧少女的神态,勾陈再次看向露台。跟随明真多年,这般率性行事的瑶光还是初见,一时不能适应,勾陈收回视线,转向寝室桌椅端正入座,为自己添杯清茶,平复心绪。
      同在天星宫当值多年,自然清楚勾陈此刻心态。天灵转身入座,微笑询问勾陈,这些年可有哪路仙佛得道之前让他觉得处事另类,如同魔星。尽管不解天灵为何有此一问,勾陈仍然坦言回答。听到勾陈答案,天灵笑意更浓,直道勾陈列举的仙家都比不上瑶光、明真年少之时。错愕再添,勾陈动作一顿,双眼直直看向天灵。天灵翻转茶杯为自己倒上清茶,开始讲述瑶光、明真甚少人知的儿时过往。
      刚刚说完一个瑶光恶作剧过往,天灵、勾陈耳边传来清冷的声音:“天灵,住口!”眉眼不变,天灵起身向外走去。勾陈压下翻腾心绪,紧随天灵跨出寝室。脚步停在露台前端,天灵、勾陈对瑶光躬身一拜。随意坐在席垫上,瑶光给自己倒了一杯浮生醉,摇晃酒杯,瑶光看着满湖莲花,开口下令:“勾陈!从今日起你隐身天宫,随时留意润玉周围!一旦发现身带异端邪念的生灵,就立刻处理!”
      心弦震荡,此令不仅挑衅天帝权威,更亵渎九重天规后果不轻,但瑶光言语中的郑重也非寻常。勾陈心念急转,思索此令利弊,因由逐渐浮现心底。再观瑶光眉眼,一切盖棺定论。定是须弥界异端再生,瑶光才会如此行事。
      情由正当,护卫之人光明正大更为上佳。勾陈上前一步,谏言瑶光:“宫上!勾陈以为,子熙做这件事更为妥当!虽然他不及勾陈修为精湛,但他可以光明正大护卫在殿下身边,提前防御所有宵小。”眼带两分醉意,神思却清明一片,思索勾陈意见一会儿,瑶光更改法令。命勾陈前往西牛贺洲接替子熙职责,令子熙返回璇玑宫近身看护润玉,防御须弥异端。抱拳接令,勾陈离开水榭前往西牛贺洲;子熙与天枢等人调整布防,让勾陈一到就能融入其中。
      饮尽杯中浮生醉,瑶光手拿断缘细细打量,一缕红丝若隐若现,瑶光瞳孔微紧。手指抚上红丝,瑶光心中浮现一个集魅、艳、娇于一体的倾国绝色。断缘震荡,上古神灵的情魄似要脱离断缘,回归本体。瑶光酒意不在,伸指一弹剑身,断缘恢复平静。
      将断缘状态看得一清二楚的天灵,面色严肃,同样想起这位倾国绝色,行礼说道:“少主!断缘震荡若此,月渎定是走出了无极冰洞!她离梼杌不远,只怕灭世寒息坚持不到预期时间!”
      瑶光起身站立,摇了摇头,张口说道:“灭世寒息坚持百年没有问题!月渎能提前走出无极冰洞,全因她当年庇护生灵积下的十万功德!明真答应过她,只要她化解体内混沌闇息,她就能飞升三十三重天成为第七位道尊!”天灵一听,陡然想起明真和月渎的约定,这才恍然瑶光真正担忧。
      月渎,梼杌结拜二妹。生于不周山倒塌之时,是神魔时期唯一的裂天兕,身具混沌闇息,能自如诱发人心黑暗面,将贪嗔痴无限放大。为了解救受困生灵,明真与月渎打了一天一夜。月渎战败被擒,明真念她无伤人之心,亲自讲道三日。自此月渎再未祸害生灵,在梼杌修炼禁术期间,还放走许多精灵。瑶光击败梼杌将他镇压须弥时,月渎感念兄妹之情,自请进入须弥陪伴梼杌,又将断缘赠与明真把一腔相思尽诉。明真为了斩断月渎痴念,与月渎定下约定,只要她能化解混沌闇息,就能飞升三十三重天成为道尊,入住正阳殿。
      当年一切历历在目,此时回想仍记得那双痴情双眸。若月渎化解混沌闇息成功,出得须弥却不见明真,那她就会成为灭世劫的最大变数。双眼凝聚担忧,天灵转向瑶光。只见瑶光此刻脚点莲瓣,舞动断缘,出招干净利落,起跳纵跃行云流水。天灵担忧未退心疼又起,自小看大的少主还未做得真我一日,又得披上清冷战甲,负起寰宇重责,应对天劫异数…
      与此同时,回到天宫的子熙听到一则甚为意外的消息。旭凤写下退婚书,当众断情明志与锦觅自此天涯陌路,再无瓜葛。洛湘府明珠,花界少主一息之间成为天宫群议对象。事有突变,定有邪肆,飞身而起子熙赶往璇玑宫。
      同样听到消息的润玉手指停在棋盘上,良久未动。移开手指,润玉让天璇查明事情经过。天璇领命退出寝殿,邝露端着茶点静立一旁。润玉看了眼茶点,正色下令邝露做好璇玑宫其他宫务,茶点不需再备。
      双唇微抿,邝露屈膝领命,转身挪步双眼黯然。再次执棋欲下,熟悉的哭声传进璇玑宫。起身走出寝殿,月下仙人掩面奔跑的模样映入润玉双眼。疾步走下阶梯,润玉迎上月下仙人,不等润玉开口,月下仙人已说明所有:“润玉,你帮帮凤娃和小锦觅吧!他们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劳燕分飞相思断肠的!”
      润玉扶着月下仙人坐下,让他慢慢说。看着眼前沉稳一片的润玉,月下仙人一口气说完经过。原来锦觅还未踏足旭凤寝殿,就被术法送出栖梧宫。断情丹没有给旭凤服下,锦觅不死心,一次又一次进入栖梧宫,可结果都是一样。直到穗禾拿着退婚书拦截中庭,锦觅才失魂放弃。
      月下仙人说得断续,次序也不顺畅,但润玉依旧抓到要点,明白旭凤身中红杉相思,而且毒入神魂,除了断情无药可解。剑眉一蹙,出渊以后一直没有见过旭凤,以为他哀思天后才不出栖梧宫。不想,还有其他缘由。
      深邃双目看向月下仙人,润玉柔声问询:“叔父!事已至此,您还要旭凤和锦觅仙子在一起吗?”
      月下仙人双眼泛光,想到旭凤现状垂头哀伤,坦言承认他希望旭凤情毒能解,与锦觅可以重头再来。润玉淡淡一笑,让月下仙人放心,他想办法帮旭凤解毒。开心不已,月下仙人双眼弯成月牙。就在此时,子熙走进璇玑宫。
      一见子熙,润玉眉头微冷。快步上前,子熙言说西牛贺洲一切平安,他回天宫另有要事。月下仙人执礼向子熙问好,转向润玉说他要去洛湘府通知锦觅,耐心等待与旭凤情缘再续。润玉温润一笑,亲自送月下仙人出宫。
      月下仙人走后,润玉转向中庭问询子熙有何要事。子熙儒雅一笑,直言相告护卫璇玑就是他的要事。了解子熙性情,知道这番答复没有掺假,但观察入微的双眼判断子熙有所保留。不管为了旭凤,还是为了子熙保留的那部分,润玉都要前往水榭见瑶光一面。嘱咐好宫务和防御,润玉带着子熙飞向人界。
      一入水榭,就见瑶光挥舞断缘,在莲花之间跳跃。不曾打断,润玉步入长廊对隐莲温柔一笑,转向茶桌掀衣落坐,静心烹茶。茶汤三遍,清幽茶香遍布水榭。润玉先摆一杯在对面,才拿起一杯慢慢饮下。一杯清茶入肚,瑶光仍在舞剑,润玉眉眼不变,挥袖变出一副棋盘,执棋落子。
      盘至中局,瑶光飞身入廊坐在润玉对面,举杯饮茶。茶水饮尽,瑶光伸手欲添,修长手指抢先一步拿起茶具添满清茶。清冷双眼对视深邃双目,清茶一口入腹。茶杯落桌,添茶动作再起,茶水再次注入茶杯。瑶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开口说道:“殿下来意,直说无妨!”
      润玉两手执于胸前,正色回道:“请天尊慈悲,明示相思红衫解法!”瑶光直言情断毒消。润玉再问缓解之法,瑶光坦言缓解药物旭凤都已服用,现在唯用断缘斩情可缓解些许。润玉看了一眼瑶光置于桌上的断缘,询问瑶光斩情以后情缘能否再续,瑶光摇头回应情缘一斩不能再续。润玉停顿数息,三问瑶光子熙回宫目的。瑶光饮尽清茶,坦然回复防范宵小。
      心中没有升起异样,双眼也告诉自己瑶光没有隐藏,润玉起身执礼告辞。转身走出长廊,瑶光声音响在身后:“二殿所中情毒已入神魂变成情劫,唯有执念不存,才能彻底化解!勾陈已经查明,情毒药引出自二殿本家!”听弦知意,润玉转身执礼道谢。瑶光浅浅一笑,继续饮茶。再看一眼隐莲,润玉移步走出水榭,与子熙返回天宫。
      回到璇玑宫,润玉提笔写下所有,让亲卫送往栖梧宫。阅过书信,旭凤翻手焚毁,心下清明。
      流言蜚语传播快捷,更何况牵扯皇亲贵胄。锦觅被旭凤退婚,不足一日传遍九天八方。花界震怒!水族震怒!两方同时施法,阻隔翼渺州的水、木灵气。时节交替,一切消无声息进行,待鸟族发现不妥,翼渺州已草色有差,水源流失四成之多。
      收到飞鸟传书,穗禾赶回翼渺州查探各处。遍阅各类鸟族栖息地,穗禾双眼赤红,恨不得火烧花界、踏平洛湘府。理智未断,穗禾知鸟族已落于下风,这般处事只会授人以柄,平复心绪,执笔上书天帝,阐明翼渺州现状,同时祈盼天帝主持公道,惩戒花界、水族的不义之举。事关两界三族,天帝沉思良久,命润玉、旭凤一起赶往翼渺州协调各族、平息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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