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嫖髭切。
致正正太太
内容标签: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雪奈 ┃ 配角:髭切 ┃ 其它:刀剑乱舞

一句话简介:票髭切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7393   总书评数:4 当前被收藏数:47 文章积分:1,244,52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言情-近代现代-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风亭月榭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254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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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雪

作者:素绫墨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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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髭切x婶
      ○双箭头向
      ○本篇送给我家正正太太,祝她期末顺利

      ready?
      ↓

      “今晚月色真美。”

      (1)
      殷红鸟居前。
      月色如水冷冽,有人缓缓拾长阶而上。

      夜风呼啸而过,脚步停了停,额头遮掩面容的白缚被风胡乱掀起来,露出一双平静的眼。她稍稍皱了皱眉,一手拢住红色绯袴的下摆,一手按住白缚,加快脚步往庭院大门迎去。

      周身灵力与结界相触,毫无声息地敞开了。
      ——这是此间主人才享有的特权。

      门嘎吱一声从里面开了。

      “哎呀,已经来了呢。”
      有低低的笑声传来,那头倚着一名淡金短发,半披着西装外套的付丧神,他探了探头,招手道:“快来吧,哭哭丸等你好久了。”
      后面及时传来弱气的纠正声:“是膝丸啊!阿尼甲!”

      “阿拉阿拉……”意料之中被无视了。

      审神者往里面走了几步,目光落在远处薄荷发色、一脸懊恼的付丧神身上。她忽然牵起唇角,露出一个稍显恶劣的微笑,歪着脑袋,轻声吐出了踏入此地后的第一句话:

      “膝丸?想我了吗?”

      (2)
      我不是,我没有。
      膝丸的心里一瞬间像弹幕刷屏了这句话。

      然而他并不敢反驳那头目光灼灼的哥哥和审神者,只逆来顺受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

      他垂头丧气,开口道:“主人,第一部队听候您的指令。”
      源氏重宝的背后,站着五名少年模样的付丧神,他们挥了挥手中的短刀,笑吟吟道:“主人!今天也是和往常一样出阵江户吗!”

      “是呢,祝你们顺利。”

      审神者俯身摸了摸五虎退的头,他刚刚修行归来,对于现在这个状态出阵还有些不适应。“别怕,和以前一样。”她低声安慰道。

      那头的药研整理了下盔甲,往这边走了几步,催促道:“走了,退。”

      审神者抬起头,发现膝丸已经领着其他人站在了门口,她笑着说:“去吧,小心别受伤。”

      金色光柱倏然亮起,第一部队消失在里面。
      审神者目送他们离开,半晌,吸了口气,转身快步向她的房间走去。

      “澳洲合战远征部队回来了吧。”
      木屐在回廊上踩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审神者刷刷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地问她近侍:“带小判箱回来了吗?很快就是联队战了。”

      淡金短发的付丧神双手抱胸,缀在她身后一步的位置,懒懒散散,与快速翻阅着文件的审神者形成鲜明对比,“回来了,但只带了些资源加速符之类的。”

      翻着文件的手顿了顿,她叹了口气,“那只能换个地方远征了。24小时太费时间了。”

      “资源攒到多少了?”
      “最近内番大家有认真干吗,不然实力得不到提高啊。”
      “咦,不动行光向我申请要出去修行吗?”
      ……
      诸如此类。

      直到髭切终于忍不住,他俯身轻轻巧巧抽走了审神者手中的纸张,丢到一旁。在她发怒的前一秒,笑吟吟问:
      “三日不见,难道主君没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他顿了顿,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便状似哀叹道:“所有人都让你考虑了一遍,却独独想不到我,那可真是叫我难过。”

      “是吧,雪奈?”

      (3)
      这间本丸的审神者,名为雪奈。
      当然,这并不是真名。

      据她自己所说,本身是来自大陆的,被父母送去大洋彼岸留学,选修学习日语的时候,便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后来成为审神者,鉴于不能透露真名的条文,便理所当然地称呼为‘雪奈’。

      由于她上学的地方与日本时差过大,因此每回到本丸来的时候,都是繁星映月之时。

      此时恰好是半夜,本丸里已经寂静了下来。绝大多数付丧神已经睡了,审神者本想赶紧处理完积压了三日的文件,近侍髭切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她站定,最后还是好脾气地拾起文件,抬眼望着近侍。
      “你想让我说什么吗?”

      “……”

      最后,她哑然失笑,不敢再看他,脸颊染上淡红,只含糊不清地低低说了句什么,然后垂下头匆匆绕过对方走了。

      髭切隐约听见仿佛是:
      ——“今晚月色很美。”

      他疑惑地抬头,只见月色如瀑泠泠。
      “确实很美。”

      (4)
      审神者向来偏爱短刀。
      刀毕竟是刀,外表即便年幼,但并不能等同于无知。

      但她并不介意。

      “这么说,你弟弟们都很想看樱花?”
      审神者咬住笔尖,歪在桌边冲近侍药研笑起来,“现世却是冬日了。”

      想了想,她直起身伸长了手去够窗户,推开就能看到庭院,“你们知道我一向是不怎么乐意用灵力去干涉四季变化。”

      从窗户里正好能望见的,是那棵落光了叶的巨大樱花树。
      有些萧索,但胜在真实。

      雪奈倚在窗边,不经意间目光一瞟,却看到某个淡金发色的身影立在树下,仿佛察觉到了注视,遥遥冲她笑着挥了挥手。

      她僵硬着后退一步,啪地甩上了窗。
      “真是见鬼。”

      谁能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
      ……可是不解风情的孤寡老刀他活该啊!

      东方对于情感的描述向来含蓄内敛,她虽然身在大洋彼岸几年,骨子里到底是个东方人,自然是学不来人家的热情直接。

      更何况……
      “今晚月色很美。”这句话原本便是出自岛国人之手,她本觉得用得再恰当不过,谁知对方根本没懂她意思。

      恍然回神,已经是一室寂静。
      药研不知什么时候识趣地退下了,只剩审神者一人。她背靠着墙叹了一声,气力松懈,慢慢地滑坐下来,抱住了膝盖。

      ——他大概并不喜欢自己。
      她突然这么想着,却越发觉得有些道理。

      事实上,髭切无常的个性也同样叫她心生怯意,也许前一秒还在甜言蜜语,下一刻已然变得冷漠无情,她恰恰异常惧怕这种性格,这会使她充满了不安全感。

      两个不合适的人,为什么非要强求在一起呢?

      人类与神明之间横亘的鸿沟,从前的她不是不能察觉到。
      其实退缩了也好,至少不必飞蛾扑火,满腔爱意最后剩下一撮灰烬,余热散尽,颇是可笑。

      也许……
      也许这种错误的情感,本就不该产生。

      (5)
      髭切很早就来到了这个本丸。

      彼时厚悭山下着大雨,满地泥泞与溃不成军的检非违使尸体。太刀被灌注灵力,幻化出形体,漫不经心地握着本体轻盈落地。

      “我是源氏的重宝,髭切。”
      他稍一垂首,浮现轻慢又漠然的笑容来。
      ——“你,就是我这一代的主人吗?”

      神明蜜糖色的瞳眸中,倒映着审神者狼狈不堪的身影。意外的是,她并不觉得自惭形秽,只气喘吁吁地擦去雨水,勉力站定,仰面冲付丧神笑吟吟道:
      “那可真是不巧了,我可不是源氏。所以说‘这一代’什么的,还是免了吧。”说罢抬抬手,示意部队返回。

      他意外颇觉有趣,轻佻道,“谨遵主命。”神态从容不迫,完全忽略了几名因他轻慢态度而有些发怒的付丧神。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审神者第一次遇上检非违使,当然,也是少有的几次好运气。

      “嗤,好运气吗?”
      髭切捧着一杯热茶,毫无姿态地靠墙坐在地上,脸上却露出他标志性的轻慢讽刺笑容,“真是多谢主君当时将我这种并不算稀有的刀,归类为‘好运气’啊。”

      他想到本丸仓库中现存的十几振‘髭切’,刀剑付丧神中传闻,很多本丸的刀只要一个不称心,就会被刀解,换一振唤醒。
      因此表情愈发漠然。

      “阿尼甲!”他薄绿发色的弟弟跑了过来,脸上挂着堪称愚蠢的笑容,“我出阵回来了!主君在哪!”

      兴致缺缺。
      他最终还是施舍性地瞥了一眼同样身为源氏重宝,目前还是本丸独苗、身担日课大任的弟弟,“……在里面写论文。”

      对方瞬间安静下来,轻手轻脚行进几步,生怕打扰屋内人,贴着纸门小声说了句:“主君,在下膝丸,出阵归来前来汇报。”便拉开门进去了。

      髭切神色恹恹,盯着那与他相似的身影消失在纸门背后。

      凭什么。
      明明是相似的家伙,却能备受宠爱。

      良久,他掀起唇角,露出虎牙笑起来。
      ——哎呀,嫉妒这种东西啊,可是会让人变成厉鬼的哟。

      (6)
      已经决定了放弃,心情反而轻松许多。
      也许,这能让偏离的生活回到正轨。

      离开三日,现世事务处理也差不多了,这回可以在本丸多待一阵。爆肝批了几天的文书之后,长谷部主动请缨接手了剩下的零碎琐事。

      “不愧是我的贴心部部。”
      审神者乐得悠闲,不遗余力夸赞着忠主的打刀。
      “主上要多多休息。”对方严肃回应。

      “好啊,知道啦。”
      笑吟吟伸手拢好坐久了有微褶皱的衣摆,轻快地走出起居室。外面阳光明媚,正是个适合散步的绝佳日子。

      她不怎么喜欢覆着白缚。
      然而工作要求,平日里还是不得不带。这会闲逛到无人处,早就把它摘下了,捏在手中欢快地扬了扬,却不防没捉稳,被冬日的风呼啦一下就刮得老远去了。

      “唉!”
      她半边身子攀上树干,探了探手,懊恼地捂着脸,踮脚去够挂在花枝树梢上的白缚,又不敢过于用力去摇动,生怕飘飘然的怕是不知会飞到哪儿去。

      碰巧审神者上午最终还是答应了短刀们,用灵力将樱树的春花催了出来,这会正是开得最绚烂的时候。
      他们已经在这片闹了好一会,玩累后就在兄长的敦促下回去休息了。她原本也正是看中了这片美景正盛,但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才过来闲逛。

      想着花费了灵力的,不看白不看。
      谁知碰到了这种事。

      繁密枝丛中,审神者姿势别扭地够了半天,白缚没碰到,樱花倒是摇落不少,落得满头满脸都是。她几乎有些气愤于自己的身高了——

      哪怕再高一点点!

      脚尖不自觉往上攀,半边身子已经摇摇欲坠地挂在树枝边缘。

      快了快了,马上就够到了!
      她精神顿时振奋,伸长手臂勉力一捞!

      重心终于还是没稳住,手心抓空,身体蓦地失重往下坠落。她惊叫一声,本能般胡乱地想要够住什么东西。

      ——掌心抓住了一片柔软的衣料。
      审神者惊诧莫名,只睁圆了眼睛。

      电光火石间,那片白色西服衣料的主人从头顶花丛中俯身探出手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轻巧往上带去。付丧神淡金色发丝拂过她耳廓,她被拥进怀中,轻轻松松就从跌落摔断骨头的可怕窘境中,被拯救了出来。

      倏忽间置身花海,她的脸只一点点涨得通红。
      “髭切……!?”

      ……为什么,偏偏是他!
      只怪樱树太大,花又开得过盛,她竟全然没有察觉这家伙的存在。

      “这几天,主君在躲我吧。派我出去远征,自己关在房中批文件。”
      “所以那日,主君真的没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被强行拥入怀中,心如擂鼓。那头他话说得轻巧又漫不经心,可她一时浑身发冷,竟从中听出几分威胁的味道。

      她蓦一发力,从付丧神怀中挣脱出来,抬头看见对方弯起眼梢,露出虎牙冷笑的模样。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平安老刀,向来自诩阅历丰富,平时明里暗里把她当孩子看便罢了,这会自以为看穿了自己,就可以拿这个威胁她了吗!
      他怎么好意思……还好意思摆出这副样子!

      明明……明明那天……

      髭切那头看她表情忽悲忽喜,之后忽然就平静下来。他暗忖捉摸不透,只半眯着眼盯着审神者看。

      她的发色也是薄绿,与膝丸极像,瞳仁和猫儿一般,映着淡淡绯色。

      彼时接回膝丸那一役,髭切也在。
      源氏重宝另一振幻化出形体的瞬间,他敏锐地觉察到审神者的震动。

      她甚至比他这位兄长,情绪更要波动些。

      电光火石间,只见素来稳重的审神者,忽地捂着脸,抽噎几声,扑上前去搂住那源氏重宝的腰,干干地嚎了一声:
      ——“阿尼甲!”

      髭切的脸冷不丁僵硬了。
      身侧同僚纷纷投来狐疑的目光,叫他如芒在背。毕竟那两个薄绿色的脑袋凑在一块,还真叫人不得不怀疑下审神者的真实身份,是不是源氏秘而不宣的第三把宝刀幻了人形。

      那头薄绿太刀哆哆嗦嗦地搂着审神者,推也不是,抱也不是,不知把手往哪搁,恨不得缩回本体一了百了。
      他最终向自己满练度的兄长投来求救的目光。

      髭切望着眼前这出闹剧,青筋直跳。他现在只想拔出本体来,冒着暗堕的危险,两刀送眼前这两个丢人的家伙归西。

      他最终咬牙按住了蠢蠢欲动的本体,露出一个稍显狰狞的微笑来。
      “主君,膝丸毕竟是我弟弟。您这样,怕不是也得喊我一声——”

      “阿尼甲。”
      思绪蓦地被拉回现实。

      审神者张开樱色的唇,笑吟吟重复了一遍。
      “阿尼甲哟——”

      可恶的笑容近在咫尺,她眼角眉梢弧度都透着有恃无恐的愉悦。如果其他人知道他们平素稳重勤奋的审神者,不过是个恶劣而得意洋洋的家伙,也不知会是什么场面。

      她恍若有读心术,张口闭口都是些他不爱听的。也成功打断了他冲动间想要落下的吻。

      是的。
      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这家伙,她赢了。

      (7)
      斩鬼的刀,化出人形之后,内心却生出恶鬼。
      它从诞生那一刻起,就在心底深处不知魇足地叫嚣着,贪婪渴求着。

      “你到底想要什么?”
      “……”
      隐于阴影中的付丧神一抬眼,视网膜里突兀跃入两点薄绿。

      迎面走来的审神者扶了扶白缚,冲身后人笑得温柔,开口说了句什么,膝丸蓦地涨红了脸连连摆手,而她被逗得咯咯笑起来。

      这一幕刺眼至极,叫神色冷淡的付丧神呼吸一滞。

      阴影中,恶鬼无声裂开嘴,嘻嘻笑起来。
      那口型正是——

      我、要、她。

      (8)
      在审神者看来,髭切就是个叫人头疼的家伙。
      他整天摆出一副无辜的笑脸,性格却阴晴不定、咄咄逼人,怕不是哪天惹恼了他,真的会做出偏激的事呢。

      她叹了口气。
      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喜欢那种家伙。

      哎!人类啊!
      她复而叹息,自己大抵是泥足深陷,一脚踏入了神明蜜糖色瞳眸中的深渊。
      她的前半生都由理智控制着,一次次做出正确抉择,放弃了无数喜爱之物,只为一个渺茫前程。

      本打算尽早抽身,却在樱树上相对而坐的一瞥之后,便再难以收手了。彼时阿尼甲阿尼甲地叫着,口头上便宜占得欢,瞧着那张黑脸,心里终究是不快活。

      她真正想要的,到底不是这些。

      明明是目下无尘的神明,何必委身屈居于百无一用的人类,言听计从的同时,又摆出那副令人生厌的神色。
      她渴望着狠狠撕去那层伪装,叫他那笑里带冷的脸露出不一样的神情。

      是冷漠,也许是痛楚。
      又或者真心的快乐。

      第一次有人能看穿她端庄表象下的不羁恶劣,本丸总是认为她偶尔表现出来的是一时放松,殊不知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而髭切时常作为近侍,懒散倚在屋子角落里,神色好似无声嘲笑她,半眯的眼中满是轻慢,仿佛在说:
      ——你可接着演吧。

      可不是。
      她最后嘻嘻笑起来,签完最后一份文件,随手丢到边上。

      (9)
      日子久了,契机自然而然就来了。
      深冬时节的某天,从江户出阵归来的平野,向审神者奉上了第二振膝丸。

      不过小事,原本丢到仓库也就完了,可审神者只接过来,笑吟吟将那把刀留在了身边。

      消息传得比想象要快,刚满练度不久的膝丸登时坐立不安起来,也许是源氏重宝的通病,他立刻与他兄长当时某种心情重合起来。
      ——自己是不是要被抛弃了?

      可这种事毕竟不好当面质问审神者,他焦急之下,去手合场拉了兄长,顾不得身后手合到一半被打断、满脸莫名的和泉守,就拖着髭切跑了。

      “嘛,去问问她不就行了。”淡金短发的付丧神不以为意,脸上还是往日那副无辜的笑意。

      膝丸满头大汗,“这……这怎么问得出口啊!”

      “唉,胆小丸,你可真是……”
      他慢悠悠摇了摇头,伸手拉好白色外套,拉着弟弟去了主屋。

      髭切已经很久没做过近侍,他最近好像不是远征就是当番。膝丸望着门口悠闲倒茶的莺丸,恍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明明……
      明明自己来到本丸的时候,除非特殊情况,阿尼甲都是近侍的。
      大家总是认为,审神者偏爱着髭切。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
      他冥思苦想也没个头,恰巧髭切已经推开了门,一欠身进去了。

      屋内的暖气开得其实有些大了,审神者懒洋洋窝在被炉里,一本书遮在脸上挡住了光亮。
      她听见脚步声,想也不想,“莺丸,你不是说你想出去晒晒太阳的吗?”

      脚步顿住,来者一言不发。
      审神者有些疑惑,她依旧顶着书,一边又伸出手胡乱地去摸小几上的白缚。

      叮当——
      她动作有些大了,原本抱在怀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落定在来者脚边。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听见声响慌张地道歉,然后双手合十,“麻烦您把……嗯……髭切递给我一下!”

      ……髭切?
      来者噤声了许久,最终低低笑起来,声线与她所以为的莺丸相去甚远。

      她一时僵住了。
      一只手拾起尚带有她体温的源氏重宝,随手丢了出去,在不远处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随即她听见利刃缓缓出鞘的声音,一时顾不得白缚了,慌忙把书扒下。
      “等等!”

      白日里的亮光争先恐后刺入瞳孔,眼角流出无法控制的生理性盐水。审神者不得不半眯着眼,抬手用袖角去抹眼,却见那个隐约白色西装的修长人影半跪了下来。

      “不是膝丸吗?”他淡淡问。

      这时膝丸终于进了屋,听到哥哥没头没尾的这句话,一时愣住了,“什么?”

      审神者已经飞快镇定下来,她理也不理髭切,只笑起来,“是膝丸啊,找我有什么事吗?”此前她已经眼疾手快地摸到白缚戴了起来,这会姿态端庄整肃,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懒散。

      膝丸反而支支吾吾起来,他犹豫半天,最后一咬牙,问道:“听说主人想要练第二振膝丸……”

      审神者露出惊讶的表情,嗤一声笑出来,“不是哦。”她看了一眼被人故意扔到角落里的源氏重宝,拖长了调子,一字一顿道:
      “不过的确是源氏的刀,要练第二振的是——你的阿尼甲。”

      她想了想,无意间露出了与髭切平日一模一样无辜的笑容,“也许是大家听错了,这次从江户带回来的膝丸,我已经让平野带去仓库保存了。”

      “可……可是阿尼甲……”他左右为难,刚松了口气心又提上来。
      审神者柔声道:“没事,你看他在这,我们会商量的。”

      髭切立在一边,一言未发。

      但膝丸很快就高兴起来,审神者又哄了他几句,目光爱怜地盯着他转身离去。
      “真是个乖孩子。”她小声道。

      “看得出来。”
      髭切半敛目光,面无表情,“你很喜欢他。”

      “你语气可真恶劣。”
      “彼此彼此。”

      “引我来,又吊着我就这么好玩吗?”髭切慢条斯理抱着本体面对审神者坐下,半垂下狭长蜜糖色瞳眸。

      审神者趴在桌上,伸长了脖子去看他,半晌嘻嘻地笑起来,去拽他的西服衣角,把它拉得歪歪扭扭却乐此不彼。
      “别生气嘛。说到底你可真没意思,明明装模作样的是你,反倒怪在我头上。平日里勾引我的不是你吗?常年霸占着近侍位子不让别人碰,暗地里倒是嫉妒起自己的兄弟来。”

      她等了会,忍痛从温暖的被炉里钻出来,没骨头似的倚进了付丧神怀抱,他身上犹带寒意,冻得她一哆嗦,连忙裹紧了单衣。
      “你怎么不说话。”审神者不满地用手肘撞了撞背后的胸膛,“你瞧,我都认输了。”嘴里是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了有恃无恐的得意神色。

      “是,输的是我。”良久,髭切到底是服了软,低下头热气呼在审神者耳畔,痒得她动个不停,却被不知不觉搂得死紧,心里直呼上当。

      真是条贼船,才上了没一会,就想溜了。
      她叹气。

      (10)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唇齿交缠间,审神者气喘吁吁推开髭切,她衣服已经半遮半掩被扒得差不离了,还是勉力拾起了自己所剩无几的清醒。

      “有什么事不能以后再说吗?”髭切动作被打断,控制住自己的神色,勉强不露出狰狞的表情。

      “不,一定得说。”
      她神色坚定起来,挣脱髭切的怀抱,伸手去够丢在桌上的那本书,随手翻了几页,皱起眉头,“我还是不相信……”

      “你真的不知道——‘今晚月色很美’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
      平安名刀第一次露出茫然表情。

      “唉……”她哭丧着脸,把那本夏目漱石的书恶狠狠丢在了他身上,“我就知道!”

      待到她重新被付丧神压在身下,外面隐隐约约响起了烟花爆炸的声音,她哼哼唧唧着说痛,思绪却在混乱中渐渐散落飘远。

      思绪混沌中,院子里好像有短刀欢快跑过。
      “下雪啦!下雪啦!”

      啊,终于下雪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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