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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男子姿态优雅,眸子精锐却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可控制,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高贵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
给容月的第一感觉便是,这个男人,真像个妖孽。
然眸子微抬间,却顿住了,他身旁竟站着一双姐妹花,她并非惊讶于她们的容貌,而是这两人,她见过。
在杀何楚年那晚路过的马车,曾与她遥遥对峙,现在想来,马车里的人定然就是坐在楼阁上的男人了。
收回目光,投壶裁判在台上滔滔不绝,不少人都心动跃跃欲试,然最终只能摇头兴叹,抱憾观望。
容月看了看楼宇中间的狄壶,这壶与一般投壶用的狄壶有些不同,径口小,壶度浅,即便投得进去想要立住也并不容易,而且这狄壶的距离较远,增加了不少难度。
这样的游戏容月不曾玩过,倒是激发了几分兴致,向裁判要了一支箭靶,目光一下子都聚在了她的身上,然眼中多半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虽带着面具,但从身着打扮来看都不过是一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闺中小姐,这样高难度的投壶怎么可能投中。
容月却没有太在意别人的目光,只是对着狄壶随手扔了出去,然便是这么随便一掷,箭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入了狄壶中,立了起来。
阁楼上的男子眉毛微挑,身子微微向前倾,花绿的衣袍洒落了一地,像铺开的春意一般斑斓,赤烈的红唇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有意思!”
指尖的光华流转,那一身春意般的花绿衣裳铺了一地,男人修长白皙泛着光洁的手指搭在栏杆上,身子微微向前倾,赤唇微勾,媚眼如花。
眸色微抬,只见楼下的对面的人群中站立着一女子,身影挺直,鹅黄衣衫,淡雅清爽,面带普通的花色面具,放在人群之中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有面具下的那一双眼睛,睿智分明,如水洗的珠子,清透而幽邃。
这一双眼,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似难得棋逢对手,男子来了兴致。
细指微勾,身后的双胞胎姐妹便递上了箭靶,拂袖间,那箭靶便在空中划了一道优雅的弧度,而后稳稳落在了迪壶之中。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容月身上,目光复杂各异,似都在揣测着刚刚她投出的那支箭是否只是凑巧而已,然更多的是对这次博弈的期待,目光殷切地等着她出手。
女子随手拿了一支箭,低眉微垂,眸色淡淡,抬手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台上横飞吐沫的裁判也止了言,定定看着,若是这一箭她还能投中,那可是他们赵钰锦楼除了楼上那位公子难得一见的高手了,毕竟今年的投壶难度异于往年,不然他们也不会开出那么优厚的条件了。
箭靶穿过空气,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迪壶中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他们都觉得这投壶难如登天的时候,这女子竟然轻轻松松地投进去了,还一投一个准,怎能让他们不吸口凉气。
“有意思。”男人挑了挑眉,双手百无聊赖地垂钓在栏杆上,细长的手指依次跳跃着,赤唇勾起一抹轻浮的弧度,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你们说这面具下的脸,长得是丑是美?”
“君主要是想知道我们姐妹俩去掀了她的面具就是了。”身后的姐妹花道。
“又来了又来了,怜香惜玉懂不懂?像我这么斯文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姑娘家干这么粗暴的事。”
“那君主说怎么办?”
细指微勾,身后的姐妹花识趣地递上来一支箭,箭靶再次划开空气,稳稳落在了迪壶之中。
对面的箭靶也再次撕裂空气,落入迪壶之中。
这一来二去,两人的迪壶中都落满了箭靶,而且数量一样多,无分胜负。
楼宇之中的众人只觉得气氛剑拔弩张,都凝住了气息,想看出个胜负。
然唯有投壶的两人,随意而闲散。
“平手了?这多没意思啊,哎我说那位那位谁,就不能换个大点的壶吗?”花绿男子指着楼下的裁判道。
那裁判只能一脸歉意地回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公子,咱会仙楼的规矩就是这样,既然无分
胜负,那么只能遗憾视为,今年的投壶比赛没有胜出者。”
“是你个头啊!”男人将手中把玩的箭随意掷了出去,不偏不斜正好插在了裁判的头发上,显得对方怪异而滑稽,“本君主可是玩得一点都不尽兴,我不管,今天必须分出个胜负来。”
他平时没什么嗜好,也就这点投壶的爱好而已,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却没法玩个尽兴,保准他一个不高兴会把这会仙楼给砸了。
台上的裁判虽顶着头上的箭,态度却依然是谦和有礼,“这位公子,实在抱歉,今日这结果也非我们会仙楼所愿,但既已是定局便是无法更改,今日没有胜出者已是事实。”
“谁说没有胜出者?”一道清亮的嗓音自人群中响起,众人还来不及回头看便见一支箭靶穿开空气,行云流水地划出一道弧度便破开对方的一支箭靶,插在了对方迪壶的一支箭尾上。
这般精准而高难度的投壶,众人惊叹!
投壶爱好者多为男子,而爱好者中能玩得好的佼佼者又极为少数,且都未必能完成这样精准而高难度的投箭,然这只是一个女子,虽看不清容貌辨不出年龄,却只是轻易一掷便破解了这僵局,怎能不让人惊叹。
就连台上的裁判也微微讶异,不仅惊讶她的高超技艺,还佩服她的一身洁傲自信,由始至终这个女子都姿态从容,不急不躁,似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虽有失仪,然片刻便整理了仪态,当场宣布了胜出者。
唯有楼上的男子撑着下巴,垂着另一只手的袖袍,一张花色脸谱看不出神色来,“啧啧啧,居然让一个姑娘家赢了,丢人哟!”
“君主,这不算,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让比赛从新开始。”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野蛮,动不动就要喊打喊杀,哪像个姑娘家。”这姐妹花哪都好,就是脑袋一根筋。
“是,君主。”
“……”
而楼下这头的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了鹅黄衣衫的女子身上,虽今晚所有人都是带着面具,然还是不免好奇这女子的容貌,毕竟拔得头筹者可是难得一遇。
裁判走下台来,“姑娘今晚拔的头筹,可有什么要求?只要要求合理我们会仙楼都可应承。”
“我现在还未想到,这要求可有期限?”
“既是如此,我们可以为姑娘保留这要求,期限为三年。”裁判自袖口取出物什,“这是令牌和口令,只要姑娘命人拿着令牌和口令前来,所要求之事我们会仙楼必定遵守诺言履行。姑娘看过口令即可销毁,免得让有心之人有机可趁。”
“好。”将东西收入囊中,容月转身便下楼。
众人的目光追随她下楼,直觉这女子身影挺直,凌然孑立,竟有一种难以高攀之感,本是相亲大会,有想要上前搭讪的男子最终也望而却步。
出了会仙楼又是人山人海,热闹异常,容月本想直接回府,却未曾走两步便被人唤住。
“姑娘请留步。”身后人的嗓音如玉石之音,清透中带着一丝魅惑。
容月回头,却见刚刚楼上的花绿衣裳男子立在身后,一双眉眼含笑,身后的姐妹花严谨地护在他身后。
“公子有事?”
“姑娘可否摘下面具,作为回报,我也可以摘下面具让姑娘一睹芳容,以我的容貌,姑娘可是一点都不亏。”男人拖着花绿的衣裳姿态优雅地走过来,虽看不见他的面容,但容月能感觉到此刻这男人的嘴角正勾了一抹邪魅的弧度。
好自傲的男人!
容月只淡淡睃了他一眼,“不必了,公子的容貌我并没有兴趣知道。”
说完,鹅黄衣衫转身便要走。
“等等!这可轮不到姑娘说了算。”
青纹流云靴止了脚步,浅黄衣衫的人回了头。
“姑娘要是不肯自己摘下面具,那只能让我来代劳了。”
容月一回头,便见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探了过来,却在离她面具一公分的地方又停了下来。
“我说了我没有兴趣知道公子的容貌,公子又何必自作多情?”禁锢住男人手腕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轻点轻点,痛痛痛……你这个女人也太粗鲁了吧。”男人痛得龇牙咧嘴,身形缭乱。
男子身后的姐妹花见状愤然挥剑上前,“敢欺负我们君主,岂有此理!”
容月的手脱离了男人的手腕,两姐妹花将剑架在了女子的脖子上。
男子像得了特赦一般弯腰吃痛地甩着自己的手,“不都说中原的女子柔情似水,温柔可爱吗,都是骗人的。”
“嘿,我就偏不信了,本公子今天说要看就一定要看,早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嘛,非要人家动粗。”男子挺直了腰板,整理好衣裳再次优雅地走了过去。
“我怕是公子会后悔的。”唇色微翘,带着一丝嘲讽的弧度,容月冷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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