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都是死侍的错

　　《[综英美]都是死侍的错》 文/芜南

　　人流涌动的广场上，台阶前挤满了围观表演的人群，站在台阶上方的是一个头戴礼帽身穿燕尾服、看起来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人。
　　古怪男人脸上带着奇怪的微笑面具，白色手套紧紧帖服在他手上，一头长发垂到腰后，诡异又华丽。
　　他自称是魔术师，在各地游走表演惊奇的街头魔术。
　　魔术师似乎在魔术届小有名气，一些观众很惊喜地在下面讨论着什么，喊着‘魔术师’的名字。
　　然而在这个超级英雄遍地的世界中，再惊奇的魔术大师也引起不了什么轰动。

　　不远的街角处忽然传来一阵枪声，惊散了广场上的人群，唯独魔术师还站在那里。
　　似乎很遗憾地轻叹一声，魔术师手中的卡牌、玫瑰等小玩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漆黑的手杖。

　　穿过干净整洁的广场，另一条街上的景象完全不同，红色的血洒满了墙上与地上，几个黑色西装的大汉不知死活地倒在地上，枪声不断，其余的七八人共同围攻一个上蹿下跳的红色身影。
　　魔术师的脚步一僵，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却听那个手持双刀身着红色紧身衣的人大喊：“罗伊！你别走！好不容易偶遇你还没请哥吃饭呢！等哥把这几个臭虫解决掉啊！”
　　魔术师充耳不闻，脚步渐快，对方却像不知道一样快速跑到魔术师身边，“罗伊，哥知道是你！没有什么伪装是能瞒过可以超次元的死侍大人我的，你不能因为你小时候哥骗过你几颗钻石而计较到现在！”

　　“几颗？”斯塔卡·罗伊冷笑一声，“我觉得我刚刚已经表达很清楚，我并不想认识你。”
　　死侍一刀砍刀追上来的敌人，一边回头说道：“你小时候还会软软地叫哥韦德叔叔呢，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时间真是太可怕了！难道只有不死的死侍大人才从未改变吗？”
　　其他人却把罗伊当成死侍同伙一同攻击，罗伊右手一抖，手杖顿时变成一个伞状盾牌挡住射来的子弹，道：“说清楚，我从来没叫过你韦德叔叔，而且你又从哪招惹上的仇家？”
　　死侍扯扯嘴角，“纽约不知名的地下□□，不用管他们。哥还没问你怎么穿上这么一套不男不女的衣服，胸都没了，看起来像是十年里你除了身高一点没长，简直比x战警的制服还丑。”

　　“我是魔术师，这身衣服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比你的沾上血都看不出来颜色变化的紧身衣好看多了。”罗伊说道。
　　“超级英雄都有制服，而且只有紧身衣才能显示出来哥的好身材，你这种没交过男朋友的死孩子根本不懂欣赏哥的帅。”死侍跳脚，顺势把另一个人踹飞，“红色多方便，既能让所有人都能在第一时间看见哥，又不用经常洗，没有比这个颜色更好的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敌人一个个倒在死侍刀下，罗伊一直防卫没有出手——她没有一点想帮死侍的心。
　　是的，一身燕尾服仿若英国绅士做派的魔术师其实是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至于她和死侍的相识，大概就说来话长了。

　　&

　　十年前。
　　罗伊的父亲在一场魔术表演中意外死亡，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的罗伊茫然地坐在父亲的墓前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等待她的似乎只有被人收养或者去福利院的结局，她想到自己身上奇怪的能力，她可以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变换身边的东西——这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学父亲变魔术时发现的，她当时不懂魔术，还很高兴地跟父亲展示。
　　父亲告诉她这种能力并不是魔术，从此认认真真教她魔术技巧，并且嘱咐她无论是真的魔术还是她的能力，对外一定都要说这是魔术。

　　罗伊直到现在也不太懂为什么，她觉得能变出来东西是一种很神奇的能力，魔术使人快乐。
　　但从小聪明的她隐隐感觉到她的能力如果被人发现，并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令她惊慌的是在父亲去世后，她的眼泪突然变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石头，在她哭的时候会’啪嗒啪嗒’地掉到地上。
　　发现了这点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办，她不可能说眼泪也是魔术，只能忍住眼泪，沉默地参加父亲的葬礼。
　　为此有人说她冷血，小小年纪父亲去世了都不知道哭——好在她父亲的朋友维护她说孩子小不懂什么是死亡。

　　罗伊怎么不懂呢？父亲永远地消失回不来了，她并不能像魔术一样把她父亲再变出来，她的能力变不出来活的东西，而能变出来活物的魔术其实都是假的。
　　罗伊看着墓碑，她的父亲将永远地沉睡下去，她左右看了一下，墓地里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什么害怕的想法，罗伊现在只想在父亲面前大声地哭出来。
　　她再也没有父亲了。

　　“嘿，小鬼，这就是你的能力吗？”一声轻快地声音响起，穿着红色连体紧身衣的成年男性扭着身体靠近，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透明的石头，“什么玩意？”
　　“你是谁？”罗伊收起眼泪，有些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什么能力，我听不懂，地上的东西是我不小心碰掉的。”
　　“我想你一定听说过死侍这个名字，世界上最性感的男人，就是哥，韦德·威尔逊。”死侍一只手捏着手里的石头，对着阳光打量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值不值钱）。
　　“没听说过。”罗伊飞快地说道。

　　死侍有些不高兴，小声地念叨着’讨厌的小鬼’，然后他看着手里的石头，突然又高兴了起来，“变种人听过吗？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专门收你这种具有特殊能力的孩子的。”他弯着腰，脸直直对着坐在地上的罗伊，双手疯狂地在地下捡着石头，“其实我觉得学校一点都不好玩，不让出门搞事情也不让杀人，被欺负了不能开心地报复回去，天天讲着什么‘变种人和人类和谐共处’，烦都快烦死了。好在学校里面不用花钱，哥没钱的时候就想到回去待一阵，就是饭实在太难吃，每天就那几种也不知道提高一下变种人的生活质量，不知道哥的出场费越来越贵了吗。”
　　罗伊眨眨眼，她听父亲提起过这个学校，似乎这个世界上有和她一样的人。
　　但因为她还太小，并且能力不显，又不确定学校好坏，父亲准备过几年再考虑这件事情。
　　至于其他有的没的，死侍语速太快，她并没有注意听。

　　“你是来接我上学的吗？”罗伊问。
　　“对，X教授发现了你，认为你需要帮助，让哥来接你。我就不跟你解释他是怎么发现的你的，你要是好奇以后直接问他，解释起来太麻烦，绝对不是哥解释不清楚。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秃头为什么偏偏让我来，但我现在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我就是应该来接你的，跟我走吧小鬼，哥带你飞。”他还在捡着地上的石头。
　　“那能请你的屁股从我父亲的墓碑上移开吗？”罗伊说道，“我觉得我的父亲并不想和你亲密接触。”
　　死侍左右看了一下，扭了扭屁股，又在墓碑上蹭了两下，直到发现所有的石头都被他捡了起来，才长出一口气，愉快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捏了捏自己的屁股，自豪地道，“哥性感的翘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到的，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罗伊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开始怀疑死侍是不是在骗她，因为她觉得死侍像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疯子。
　　罗伊虽然没真的见到过疯子，但她在电视上和书本上看到过。
　　“你这是什么眼神？”死侍有些不爽，“被哥帅气的身姿惊呆了吗？哥只喜欢胸大腰细的美女，可没有恋/童癖，你就是再崇拜哥哥也是不会喜欢你的。不过十年后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看在认识时间长的份上，你就是长歪了哥也可以勉强满足你。”
　　罗伊有些没听懂死侍在说什么，她就是再聪明她的父亲也不可能让她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隐隐觉得死侍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不再搭理死侍，拿出手绢仔仔细细把父亲的墓碑擦了一遍——尤其是死侍接触过的地方。

　　“我看见他进墓园了！他一定在里面！”
　　“杀了他！让墓园成为他真正的坟墓！”
　　远远吵闹地声音传来，死侍回头瞅了一眼，对罗伊说道：“我先走了，到时候去你家找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哥什么都知道。”
　　他一边飞快地跑开，还不忘说道：“记得给我准备晚饭啊，我要墨西哥卷，我估计晚上是来不及吃饭了。”

　　没有人注意到罗伊，在那群人靠近之前死侍已经跑远了。
　　罗伊眼睁睁看着死侍在墓园里上蹿下跳，身后一群人追着他跑。
　　她不知道死侍干了什么惹得那么多人追杀他。
　　在远处一座墓碑被他们踢倒之后，罗伊果断地打了报警电话。

　　罗伊一个人坐在家里面看电视，八岁的孩子不大，但由于父亲常年外出演出，她已经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了。
　　罗伊不知道死侍什么时候会来，她不太相信死侍，但又预感死侍可能真的回来找她。
　　罗伊不太敢睡，她现在不过是个孩子，空有特殊能力实际上根本不能自保。
　　看起来面对死侍还算冷静的她其实是在强忍着自己的恐惧，无论是死侍的人还是他的刀，要想伤害她，她根本无力反抗。
　　她不清楚死侍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接她去学院，那真的是最好了。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罗伊下意识坐了起来，她迈开小短腿搬了把椅子从门镜上看过去，根本没有人。
　　罗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声音好像是从她家阳台的窗户上传来的，然而她家是十楼，罗伊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挪到阳台旁边。
　　突然一个戴面具的大脸出现在窗户上，罗伊差一点点就尖叫出声，只见窗外那颗脑袋开口道：“小鬼，快点开窗户，我可不想被误会成天天爬墙的蜘蛛侠。都是红色的制服，哥可比那只虫子帅气多了。”

　　罗伊苍白着脸放死侍进来，这时候罗伊发现死侍衣服上有几个弹孔，制服的颜色隐隐变深，好像有些湿润的样子。
　　“你受伤了？”罗伊问道。
　　“小伤，一会儿就好了。”死侍不在乎地说道，随后他有些愤愤，“哥新做的制服啊，又被他们搞坏了，不知道制服很贵吗？现在布料又涨价了，真应该再给他们两刀。”
　　罗伊翻出家里的卫生箱放在桌子上，死侍看都没看一眼，一根手指伸进左胳膊的洞里面里面扣啊扣，自言自语道：“子弹直接穿透身体不好吗？留在里面不舒服还要取出来，麻烦死了，再晚一点伤口愈合还得把它划开，搞得我有自虐倾向一样。哥虽然是想找死，但不是有病啊。”

　　罗伊呆呆看着死侍把沾血的子弹取出来甩在桌子上，然后听他道：“有能穿的衣服吗？紧身衣虽好，但是不速干啊，一身血太黏了，一点都不舒服。”
　　“我父亲的旧衣服行吗？”罗伊问。
　　“只要不是女装就行，”他甩了甩胳膊，摸着下巴嘿嘿笑道，“要是美女穿过的衣服我也不介意，最好是内衣。”
　　罗伊自动屏蔽了死侍后半句话，翻出了一套父亲只穿过几次的衣服，死侍拿着衣服走向卫生间，道：“墨西哥卷呢？我饿了……出来的时候要吃饭。”一点没有支使小孩子的愧疚感。

　　等死侍洗过澡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加热过后的墨西哥卷和一杯咖啡摆在桌子上，罗伊盯着死侍还戴在脑袋上的头套，想看他怎么吃饭。
　　死侍正要摘掉头套，然后突然转头看着罗伊，“不想被吓哭就乖乖回屋哦。”
　　罗伊坐在沙发上没动，死侍突然‘啧’地自嘲一声，然后飞快地摘掉头套怪叫地凑近罗伊企图吓哭她。
　　罗伊看到满脸疤痕地死侍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然而在沙发上坐着的她退无可退，只见死侍瞪大了双眼凶恶地盯着罗伊道：“哭，快点哭。”然后一只手凑到罗伊脸下，似乎企图接点什么。
　　罗伊差点被吓出来的生理眼泪生生被憋了回去……

　　死侍见罗伊并没有流泪，似乎有些遗憾地缩了回去，然后开心地吃起来了墨西哥卷。
　　罗伊缓了整整两分钟，她面对死侍这张并没有特别恐惧，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她父亲，她父亲死于魔术事故，最后是被烧死的，焦尸的状态远比死侍现在的样子更加吓人。
　　她看到她父亲尸体第一反应不是退缩，而是在想父亲死的时候会有多疼，她小时候被火烫过，很疼很疼。
　　如果不是死侍故意吓她骗她眼泪，罗伊未必会真的被吓到。

　　直到这个时候罗伊才注意到死侍暴露在外的手和脖子也布满了疤痕。
　　死侍吃完了东西拍拍手准备去睡觉，他见罗伊在那发呆，在她眼前挥了挥，“我要去睡觉了。”
　　罗伊抬头看着死侍，问道：“疼吗？”
　　“什么？”死侍像是没听懂。
　　“我想问伤疤……当时疼吗？”罗伊小声道。
　　“还行吧，”死侍点点头，“哥这么厉害的人怎么能惧怕一点点疼痛呢？你是不知道当年哥有多厉害……”他正准备长篇大论接着扯淡，却听罗伊有些呆呆地问道，“和烧死相比，那个更疼一点呢？”

　　死侍沉默了一下，蹲在罗伊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有时候死亡是一件好事，至少很快的就不疼了。”
　　然后他揉了揉罗伊的脑袋，另一只手迅速抓住了罗伊变成石头的眼泪，咧开嘴笑了。

　　之后的几天死侍借口伤没养好在罗伊家就这么住下了，又说怕人追杀拒绝出门，每天不是抱着零食看电视就是躺在床上大喊无聊。
　　哦，零食的钱都是罗伊拿的。
　　然后有一天死侍突然出门，回来的时候抱着一堆光碟，拉着罗伊说要进行艺术鉴赏。
　　好在死侍没有拿回来什么奇怪的东西，的确都是一些经典电影纪录片一类的。
　　罗伊的泪点不高，每看到一些感人的情节的时候都有点想哭，但又强忍着眼泪。
　　这时候死侍就会很高兴地蹲在旁边说什么‘女孩子心情不好多哭一哭发泄一下有利于身心健康’‘分散一下注意力就不会觉得那么难过了’，一副完全为罗伊着想的样子。
　　如果不是死侍一直在捡掉在地上的石头，罗伊可能真的会相信死侍的鬼话。

　　其实罗伊有偷偷地上网查到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的官方电话，确定了死侍的确是接她入学的人，但据电话里老师说，死侍是主动要过来接她的，还是说过‘接了那个小鬼，哥就有钱了’的话。
　　罗伊又偷偷地去查了一下她眼泪变成的石头是什么材质，她现在是不会相信死侍说的‘看起来和玻璃廉价水晶一样不值钱，但哥就是喜欢这些亮晶晶的小玩意，收集起来玩而已’的鬼话的。
　　然后她发现，她掉下来的可能是钻石，一种很值钱的东西。
　　这几天死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拖延时间骗她眼泪拿出去换钱……

　　说起来罗伊真正和死侍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在罗伊确定死侍的确不会杀了她，而死侍再也骗不到罗伊的眼泪钻石之后，她被死侍迅速带到了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
　　X教授为罗伊办了一系列手续，而死侍并不在学校久待，经常神出鬼没，刻意避开死侍的罗伊在此之后几乎没有和他正面接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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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里面能吸引死侍注意的人太多了，只要罗伊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根本想不起来有罗伊这个人。
　　不……大概在外面没钱的时候偶尔会想起来，但等回学校就又把罗伊忘一边了。
　　不幸的是在满是普通人的纽约大道上的罗伊在死侍眼里大概就是一大颗行走的人行钻石。

　　死侍紧紧跟在罗伊身后，“果然我逃不开‘作者说你们十年没见你就见不到’这个魔咒，但罗伊你不知道哥在这十年里是有多么想念你。”他说道，“比抢钱更快的是在地上捡钱啊，哥这十年到底是错过了多少，没准哥也有钱建个r战警j战警，出他一个系列，哥就比狼崽更出名了。”
　　罗伊没想到十年之后她还是听不太懂死侍在说些什么，好在死侍看起来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罗伊心知除非死侍自己跑掉，短期内甩不开死侍了，她现在倒是可以打得过死侍，然而死侍不死，想甩开他绝不是打一架那么简单的。
　　她小时候想着如果不是打不过死侍她一定会忍不住把人打死，而在她长大之后，发现依然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打不死，出手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他更变本加厉理直气壮。
　　让她犹豫的是一身魔术师的装扮被人看见和死侍在一起完全降低了魔术师的格调，而换成常装被人看见脸的话——好像更丢人。

　　所以。
　　一切都是死侍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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