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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噗——”茉莉转过头喷笑。
表达拒绝的不一定是眼睛。
“我是认真的。”劳伦斯先生一本正经的抬起头。
茉莉用袖子擦掉嘴角的口水：“我可以拒绝你的对吧。”
“我没有足够的魅力吗？”
“我觉得你没有足够的智商。”
“我不明白。”
“看，这就是证据。”茉莉满怀同情的看着劳伦斯先生。劳伦斯先生的皮相真不错，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打在他立体的五官上，白皙的皮肤让露出忧郁表情的他看起来像是希腊神像。
“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女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我也搞不懂你在干什么。你和你的妻子明明都和好了，为什么还要把我搅和进来？”
“你是怎么看出我们和好的？我哪里表现出和好的意思了？凭什么大家都觉得只要她回来，我就应该接纳她？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事我就可以不介意？我看起来像是一个懦夫吗？”
“宽恕需要更多的勇气。你不是懦夫，但是一个绅士，困住这吃人的上流社会，就得遵循规则。”
“这个社会还有其他规则，还记得古根汉先生吗？他和那个女歌手？”
“……没必要攀比这个吧？别人伤害了你，你不能自降身价与他们同流合污。”
“我不会，我是真诚的，等一下船，我就跟我妻子离婚，然后……”
“嘿！停！你有毛病？”茉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病原体。
“什么？”
“你有毛病！”茉莉肯定的说。
“我没有……”
“你知道离婚这件事最受伤的是谁吗？是女人和小孩。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有孩子，但是你不能……话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要离婚？你以为你离婚了我就会接受你的追求？醒醒吧先生，你连我是谁都没搞清楚，像你这样的出身，恐怕婚姻是最身不由己的东西，别做白日梦了好吧？”
“你呢？艾伦，抛开出身和社会规则，你会喜欢我吗？”
“不会。”茉莉非常肯定。
“在你眼里我一点魅力都没有？”
“这要看怎么定义魅力这个词了。你是如此英俊，出身高贵又有令人侧目的财富，对于任何一个想要跻身上流社会的人来说，不论男女都会被你的魅力折服。”
“而你是那个不想跻身上流社会的人？”
“你不觉得可悲吗？爱上你，靠近你的人都是被那些外在的虚伪的东西吸引，没人在意你到底是谁，没人在意你的思想和灵魂，只要拥有地位和财富，任何人都能替换你。如果是这种魅力……你现在希望我是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
劳伦斯先生默默的注视着眼前露出俏皮笑容的女孩子，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女孩吸引——
她的眼睛像一口碧绿的古井，井水倒映着真相。
……
头等舱，服务生站在半敞开的客舱门口：“C先生？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客房里寂静无声，从门口可以看到破碎的花瓶和跌倒的靠背椅，还有一路延伸到更衣室的狼藉。
服务生没有贸然走进去，而是回到服务生休息室，打船上的内线电话到船务室：“头等舱B-21，疑似盗窃，无法联系到客人，请求高级船员陪伴进入。”
……
成功的吃到泰坦尼克号三个等级的午餐之后，茉莉很想给白星公司写份测评，说不定还能发表呢。
“嘿，你怎么来这里吃饭了？”托米最先发现了茉莉，他已经吃好了。
茉莉嘴里满是李子布丁，她只能捂住嘴，一边咀嚼一边睁大眼睛看着托米。
“别急，慢慢嚼。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是不会在嘴里有东西的时候说话的。哦，你等等，法布里奇奥一直都在念叨你，他应该还没吃完，我去叫他来。”
“嘿，杰克说你有——烟火一样的灵魂？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法布里奇奥端着自己的餐盘从大老远跑过来，坐在茉莉对面的空位上。
“烟火一样的灵魂？我吗？”茉莉一脸懵，她脑子里闪过自己变成烟火原地爆炸的情景。
“他是这样说的，如果我没听错。”法布里奇奥那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全是迷茫。
“他是不是在说露丝？”茉莉反应过来那个杰克就是金发娃娃脸。
“谁是露丝？那个和他跳舞的女孩？”托米坐在旁边问到。
“是的，就是她。法布里奇奥先生，杰克应该不是在评论我。”作为一个偷听了健身房告白的人来说，茉莉可以肯定杰克对露丝说过类似的话。
“你怎么知道的？”法布里奇奥继续状况外。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茉莉被法布里奇奥天真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继续逗他。
“好了，别逗法布了。你为什么来这里吃饭？”托米出来救场。
“我要说我必须来这里吃饭你相信吗？”
“发生了什么事？”托米露出疑惑的表情。
“……其实，我是一个隐藏的调查员，蓝丝带知道伐？我是来评价整体的乘船感受的，所以我必须在这里吃。”茉莉一本正经的扯淡。
法布里奇奥蒙圈到怀疑人生。
托米皱着眉头思考。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什么丝带之类的东西，但是他对于一个评级机构雇佣女性来调查的事持怀疑态度。
“好吧，我是开玩笑的。我就是逛到饭点，离这比较近就在这吃了。”茉莉摊摊手表示被他们的单纯打败了。
托米和法布里奇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非常迟钝的笑了起来。
“我想二等舱一定有人听的懂你的玩笑。”托米找补道。
“不，这个玩笑不能随便开，他们真的会上当。”茉莉露出牙齿大笑了起来。
……
头等舱有些混乱，船警和侍应生在走廊里跑来跑去，脚步声凌乱而吵闹，即使厚厚的羊毛地毯也无法完全消除这令人不安的咚咚声。
“你们在做什么？规矩呢？我的夫人在午睡，请你们注意点！”施特劳斯先生走出舱门对走廊里奔跑的人呵斥道。
“对不起，先生。我们很抱歉，请您留在房间里。”一个侍应生站在门外尽量得体的说，但是任谁也能看出他的脸色很慌乱。
“发生了什么事？”施特劳斯先生已经是花甲之年，丰富的阅历让他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气度。
“具体情况不便透露，我们正在尽力处理。我会叮嘱其他人放轻脚步的，请您先回舱等待。”一个带着白星公司警卫帽子的人从一旁走过，匆匆交代后就带着侍应生离开了。
“怎么了？亲爱的？”年纪大的人睡眠轻，施特劳斯夫人早就醒了。
“不清楚，有船警，也许是谁忘了自己的首饰盒放哪了吧。”施特劳斯先生轻描淡写的关上舱门：“去我们的甲板上透透气？亲爱的，那里应该安静一些。”
……
“嘿，柯拉，你为什么不高兴？”站在栏杆边默默的看着大海的小姑娘回头看向法布里奇奥，她的棕色大眼睛里还有晶莹的泪水。
“她叫柯拉，柯拉.伯特。别看她小，我们的姑娘可是万事通呢。”托米帮茉莉介绍：“嘿，柯拉，这位是……霍华德小姐。”
“我叫艾伦，漂亮女孩，你怎么了？”茉莉半蹲下来平视柯拉的眼睛。
柯拉倔强的转过头去，不理茉莉。
“大概是她爸爸教过，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托米笑着打圆场：“柯拉，你总要跟托米叔叔说话吧？还有法布叔叔，你怎么了？是不是找不到爸爸了？”
“杰克。”柯拉小小声的说。
“杰克？杰克怎么了？”托米也蹲下来平视柯拉的眼睛。
“他和那个女人跳过舞后，就不理我了，今天也没有来画画。”柯拉躲在法布里奇奥身后，小小声的对托米说。
“他呀，也许是在什么地方迷路了，肯定不是不想见你。一会我们见到他就让他来找你好吗？”托米拍着胸脯像女孩保证：“现在，让我们带你先去找爸爸好吗？”
“法布，你今天见过杰克吗？吃饭的时候也没看到他。”把小女孩成功送到伯特先生手里，茉莉、法布和托米继续在甲板上闲逛。
“我在船头见过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对了！嘿，妹子，你想去船头玩吗？站在那个栏杆上好像要飞起来一样，还能看到海豚。”法布里奇奥兴奋的邀请，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茉莉脑补了一下自己被船头风吹到起飞，下意识捂紧头上的帽子：“如果你们要去找杰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我们干嘛找他？”托米叼起一个烟卷：“你和法布一起去吧，艾伦小姐。我要去抽根烟。”
“走吧，说不定你还能看到自由女神呢。”法布里奇奥摘下帽子，双手摆出邀请的姿势。
“在这里你是怎么看到自由女神的？你的视线自带弯曲吗？”茉莉吐槽道。
“你说什么？”法布里奇奥蒙圈表情再次上线。
“地球是圆的你晓得伐？所以你在这里……算了，我们去船头看自由女神。”茉莉被自己的较真逗笑了，把手交到法布里奇奥手心里答应了他的邀请。
……
头等舱。
“威廉，请你回二等舱，务必找到霍华德小姐，把这个交给她。她爱乱跑，你一定要找到她。哦，拿着这些，用来给服务生小费，这样能更快的找到她。”劳伦斯先生把一封短信交给自己的秘书。
“先生？”威廉站在劳伦斯先生的房间客厅里，不明白他的老板的意图。
“快去办！”劳伦斯先生几乎是把威廉赶出了舱房。
“先生，不要到走廊里来，请回去。”站在走廊的船警制止道。
“他正是要回去，先生。他是二等舱的，要回去他的舱房，有什么问题吗？”劳伦斯先生站在门口推着威廉的后背。
“你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了……好吧，您可以回去。但是请告诉我们您的姓名和舱位，请务必配合我们的工作。”船警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皮面的小记事本。
“威廉姆斯.兰姆，二等舱E-33。”威廉沉着脸说出自己的信息：“你是怀疑我偷了东西吗？”
“不，先生，请不要误会，这只是例行程序。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船警记好后礼貌的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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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更新了。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更，随缘吧，啊哈哈（不要脸的作者逃走）
感谢MoiTosca投掷地雷和营养液，于茫茫人海中遇到你是何其有幸，请收下我诚挚的感激和崇高的祝福，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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