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有只白月光

作者:孟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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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仙·身陷


      我紧赶慢赶回到九重天。

      我想,我是应当和阎恪好好相处。有什么事情问清楚问明白,光置气顶什么用呢。我要好好做太子妃,好好的讨天妃的欢喜,我早就知道嫁给阎恪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儿不是么?

      今夜浮云护月,红烛堕泪,墨色浓重,衬得整个偌大的天宫像是陷入一种肃静。

      我回到元风殿,阎恪居然不在。

      我刚要问门口的仙官,孟铜钱急冲冲奔首进来。像是跑了很远的路。

      见到我,他眼里放出光来,“你,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说,姑奶奶,你到底上哪儿了?”

      我撇他一眼:“做什么,莫不是你又闯祸了?”

      孟铜钱顾不上辩解,大喘了口气:“殿下被崐山的人绑走了。”

      我心中愕了一下,强自镇定:“你说的什么话,他们做什么要绑他?”像是不知道是争辩还是自我安抚,我顿了顿又补充,“再说了,这里可是九重天。”

      孟铜钱还喘着粗气,直摆手,“听说,查出来,虬眉道长是被人谋害了。”

      我胸口一震,像突然一团大雾磅礴喷出,缭缭绕绕看不分明。师父是被人谋杀了?这个意思,是说阎恪杀了他?

      孟铜钱还在说:“晌午时天君已经带人去崐山调解了,却还不知是什么结果。看态势,不容乐观。”

      我缓过神来,抬腿就跑,奔往崐山。孟铜钱在后头叫嚷着什么,已然听不清楚。

      崐山今夜风云突变,乌云浓浓密密,似乎要压塌下来。这里的万物万灵皆受我师父虬眉道长的影响,如今他身已灭,承载的却不知是谁的怒气和暴戾。

      洞府门口把守严严密密,百米之内不能近人。天宫的一众仙兵罗列在金开线的云层上,和崐山的信众弟子们对峙着。

      我被一个小伙子拦住去路。看着面生,应当是新来的。

      “里面正在判决议事,闲人免进。”

      我推开他的剑:“你是新来的吧。”

      小伙子手上动作有点迟疑。孟铜钱已经追了上来,闻言狐假虎威地补道:“我们乃虬眉道长座下的大弟子,你可别有眼无珠拦了去路。”

      小伙子复看了眼吊儿郎当的孟铜钱,咬了咬牙:“没有元老们的口令,谁也不能进。”

      孟铜钱作势要往里闯,我瞥见端着茶水往里走的白琴。未曾想,时隔这么久,她竟然又回来了。

      我拉住他:“孟铜钱,你的灵力还未被封罢?”

      孟铜钱随着我的目光一道望去,难得的也正经严肃起来:“我帮你。”

      我借孟铜钱之手,附到了入内端茶倒水的白琴身上。未曾想,她竟然是呼眉老人在人间的沧海遗珠。眼下这些都并不是重要的。

      我端着茶入了洞门。

      洞府内并未设防,院子里是崐山的各位旧友,站着旁观判议,低眉俯首,一言不发。燕洪和司鸾也在。

      我提着茶水,还未入门槛,便听到里头说话声传来。

      是天君的声音,不怒自威,听起来却总有那么一种万事万物皆不在他心间的从容,“事实如此,是本君教子无方,才导致今日后果。本君愧对虬眉道长,天子犯法,乃与庶民同罪,不肖子阎恪但凭各位长老发落。”

      几大元老随着天君的话已经站起来了,我心中一紧,不由得道:“等一等!”

      “放肆!谁准你插话的!”尼眉道人凝眉看了我一眼,认出我来,“是你,阴冥来的那个鬼丫头……”

      天君也朝我看过来,语带着训斥,却又自有柔和,“君妃,怎能如此胡闹,附身于他人身上擅闯议室。”

      我没心思辩解这个:“阎恪是师父最信赖的弟子,也是师父一贯最看重的。你们说阎恪杀了师父,从何凭证?”

      呼眉老人显得颇为慈眉善目的,款款道:“道长突然身殒,本就存在诸多疑点,如今已查证为他杀意外而亡。道长一直闭关,所以他消魂的事大家今日才发现。可经查证,道长一月前,曾见过殿下的侍官思七。”

      我一呆,转头见三师兄站在下首,面色深重。呼眉还在继续说道:“而如今不知去向的真经,也在殿下的寝殿内被发现。”

      我道:“单凭此,却又能说明什么?思七就不能是受他人指使?又抑或,是旁人化作了他的模样?”

      呼眉老人声音也透出一丝深沉来:“丫头你说得没错。

      我正讶然着他这话的意思,已听得他道,“正是殿下化成了他的模样。”

      我心中大骇,隐隐有种惊恐呼之欲出,果然见天君身旁的道德仙君已经说出来了:“君妃可记得,你归宁之日,殿下曾化了思七的模样陪你回了阴冥。正奇怪他为何要做此举,如此一来一切合理,为掩人耳目,制造他在天宫的假象借以脱身。”

      有人突然在人群里挤了出来:“可无字真经只对崐山的人有用,就算殿下他拿了,能作什么用?”

      尼眉睨了她一眼,气哼哼地甩了甩袖子:“人人都知道,欲成天帝,必先历经九十九天劫。前段日子,阎恪在凡尘所渡的劫数不是失败了么?”

      司鸾还要问,呼眉看出她心中所想,“无字真经,可以顶替化解劫难。”

      司鸾睁大着眼,被燕洪拉到一旁。

      我想要努力再辩解,徒然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丝丝入扣,毫无破绽地不知不觉中把人困在了其中。

      “证据确凿清楚,你还要说什么?”

      我怔怔地出口:“不知几位师父,将欲如何处置阎恪?”

      “自然是秉公处理,按照崐山的刑罚,处以垂刀刑。”

      我心中惊涛骇浪翻滚而来。垂刀刑,以剥皮削骨之刑,将其魂魄一丝一毫抽离至尽,直至魂灭。抬眼看向天君,这位一贯最疼爱阎恪的人,无波无澜,辨不清情绪。

      众人散去,仿佛事情已经成了定数。

      天君载云至了半空,回头俯瞰整个崐山,转身离去。

      有人走到了我的身旁,仿佛是想找话来宽慰似的,可他一贯并不是会说话的人:“皮骨易画,人心难测,难以接受也很正常。”

      “三师兄。”我转首朝他望去,“我未记错的话,师父闭关修炼,出行记录是由你所经手的罢。”

      三师兄面上闪过一丝惊色,很快消失不见。他点了点头,并不辩解。

      我只是希望,一切并非我所设想的那样。

      站了一会儿,问:“阎恪如今被关押在哪里?”

      三师兄看了我一眼,面色凝重:“吹魂裂。”

      吹魂裂是崐山脚下的一条裂隙,镇压着我的师父虬眉当年收伏的天地八荒的妖魔。

      我复站了一会儿,觉得腿肚子有点儿酸痛,抬脚便往外走。

      吹魂裂地势恶劣,术法酷重,寻常人入不了吹魂裂,可阎恪所在的地方,我却能去。我一面走,一面集结日月境法,逼出念力,催生出术法。

      后头三师兄叫住了我,犹豫着说出半句话来,“你即便是去了……”

      即便是去了,也救不了他。

      可我能不去么?

      这个在崐山总护在我前头的人,这个我穿戴嫁衣凤冠环佩叮当的人,这个阴晴不定,赋我欢喜,又予我伤心的人……我正在想要好好同他过日子,可他深陷漩涡,无人可救。

      远处的司鸾看见我周身的焰色,拼命奔了过来抓住我。

      我手上的动作不停,她看着我,看着看着,松开了手,挽起一个笑来,“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们都知道吹魂裂是什么地方,至今为止,所收押在那里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也都是有去无回的人。

      我来不及点头回她,眼前光色大亮,耀眼得一片模糊。

      与天宫的亮堂不同,并非晴空烈日。这里,是一片雪茫茫没有尽头的世界。冰封千里,重重的积雪反射着白光,刺到骨头里去。

      万籁俱寂,不见人影,我手里还提着剑,本想着会面临一番生死搏斗,未想到竟然意外的平静。

      也寻不到阎恪的踪迹。

      我抬脚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天崩地坍,毫无预兆地滚起了大风,滚和着冰渣子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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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再也不写一人称了,好冷好冷~
    阎恪(睨):难道不是因为人懒加文丑么?
    作者:所以你还想不想追到媳妇了?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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