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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恩师的期盼与训斥
秋闱将至,小林秀才和严秀才都在县学里勤奋用功,准备今年的秋试。
严秀才自从陈鹗的事情以后,更加努力,头悬梁锥刺股,誓要考上举人。
至于小林秀才这边,表舅母见自家女儿同小林秀才情意绵绵,也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小林秀才人品家世都还算门当户对,不算委屈了女儿。不过,表舅母提出条件,如果小林秀才今年能考中举人,两家才议亲,如果考不中……
看着女儿担心的样子,表舅母没多说,不过言语中婉转威胁之意很是明显,小林秀才也只能一改往日喜欢游乐和凑热闹的心思,开始老老实实发奋读书了。
两人时常有问题来请教长孙玄,长孙玄于是有时就去县学一趟。
县学的众学子见状,也常常请教,长孙玄都一一答来。
“长孙师兄真是亲切大方,不光学问扎实,各家典籍如数家珍,而且见解独特,又以时事为例,听了茅塞顿开啊!”
“是啊,一点也不像传闻所言,之前真是误会他了。”
秀才们私下的说话,长孙玄不以为意,他看着空空的一个座位,微微蹙眉,“这几日怎么没有见温同过来?”
长孙玄这段时间来得勤,俨然已经成了县学的半个夫子,对各秀才的情况也是了解不少。
“温师弟一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大概是故态复萌了吧!”有人嗤笑。
“可他不是改了性子吗?毕竟乡试迫在眉睫,我看他前些日子一直在用功的呢!”跟温同相熟的秀才道。
长孙玄忝为半个夫子,想想不妥,于是打听了温秀才的住处,打算去看一看。
走到半路,就看见了温秀才。
彼时,温秀才正坐在路边一个面摊前,垂头丧气。
那摊主是个面相年轻的老头儿——肌肤红润皱纹少,发白须白身佝偻——正递给温秀才一个碗,慈祥地道,“公子,喝了这碗汤吧,自己选择的路就要坚持走下去。”
温秀才端过碗,喝下。
这场景——怎么这么诡异地似曾相识?
长孙玄鬼使神差看了那老丈好几眼,却毫无熟悉之感。
“多谢老丈,我会坚持下去的。”温秀才喝完,心头一热,向老丈道过谢,看到长孙玄忙跑过来,“长孙师兄,你可是去县学?我正好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不知是否方便?”
长孙玄点点头,又回头望了眼那面摊,见那老头正利索地捡拾东西,似乎准备收摊走人。
见长孙玄回头,温秀才回味了下刚刚喝下的鸡汤,道,“那位老丈熬的鸡汤味道很不错,喝下去觉得全身都暖乎乎的,好像充满了力气。”
长孙玄:??
回到县学,不过片刻,差役小武跑过来找他,“长孙公子,县令大人命我请你去县衙一趟。”
*
长孙玄来时没有在意,自己已经是县衙的常客,县令大人经常找他有些事,不足为奇。
到了厅中,却见县令大人毕恭毕敬,垂手而立。
另有一人,身量颀长,侧对着大门,正站在窗边,手中拿着几张纸在细看。
长孙玄心里一惊,这人,是恩师?
那人转过身来,面容清癯,正是从南越省归来的杨辂。几年未见,恩师发鬓已经染上银丝,眼神愈发深邃。
他撇了自己一眼,旁人觉得淡定从容,长孙玄却知道他已经是生气了。
县令大人见长孙玄进来,忙道,“长孙贤侄,你来了,杨大人要见你。”
站立在这厅中不过片刻,县令大人已经感受到了里面的低气压,见杨大人示意,忙不迭告辞下去。
杨辂眉一扬,把纸掷到地上。
“长孙玄!你能耐了啊?三次不中,我也不说你什么,如今,你书也不读,窝在这小小县衙里,以为自己还挺能干是吧?”
长孙玄见到恩师发脾气,莫名的有些放心了。
恩师被人评价沉默寡言,老谋深算。只有在见到自己亲近的人时,才会喜欢训人。几年不见老师,虽有书信往来,但到底有些远了。如今见面,才觉得岁月的隔阂并没有横在两人之间。
杨辂继续数落着,“先是教蒙学,接着跟差役们去抓山贼,自己不温书,还到县学去当半个夫子?六房的事务你也要凑上一脚?”
“这江陵县衙,是不是该请你做个书吏?”
“不过是三次落第,你就这么自暴自弃?你当年的雄心壮志呢?你为国为民的理想呢?”
长孙玄:当年乡试之后,为了混在恩师后面当弟子,不小心把话说得太满……
长孙玄垂着头,恭敬地站在厅中,听着恩师不重样地训斥了足足有两刻钟。
见恩师停下来,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道,“老师,您请喝茶!”
杨辂继续训上一句,“书不会读,伺候人倒学会了!”
拿过来茶,一饮而尽,训了这么久,口是有点渴,算他有点眼力劲。
他审视长孙玄,见其并没有颓靡之气,方放了些心。
杨辂是长孙玄十四岁乡试时的主考官,当时任江南省学政,亲自点了长孙玄为解元。长孙玄少年意气,天赋英才,面谈一番,又颇为投趣,杨辂顿时起了爱才之心,收其为弟子。
之后杨辂调回京城,两年之后,又外放到地方做官员,几年之后,成了一方大员,在南越省任布政使,管一方军政。
这次,他接到京城的调令,自南越省归来,在江南省盘桓几个月,主持今秋的乡试后再入京。
回来见自己心爱的小弟子还是个光秃秃的举人,杨辂顿时怒了。
从南往北,特意路过江陵县,找县令大人一番问话。
县令大人不敢隐瞒,一一告知。
杨辂更加生气,科举之事,时运不济,也是有的。自己当年也是几番挫折,才得中进士。
但是,长孙玄不过几次不中,就放任自流,自甘堕落,书也不读,成日忙些小吏的事情,才叫他更为恼火。
新帝继位后,下令明年三月开恩科,办会试,天下的举人们皆欢欣鼓舞。
江南省的举人们,上至五六十的老举人,下到十几岁的青年才俊,都早早挤进了府学,一心读书,备战明年的会试。
老举人:先帝时期屡试不中,新皇上任,说不定就中了!
新举人:新时期新气象,最适合我这等新举人了!
众人皆加倍用功,而那时候,长孙玄在做什么?
跟县衙一伙人攻打山寨以后,还留在山寨里面,训练原来的山贼,建设山林护卫队,搞什么鬼?
“你还有没有向上之心?”
杨辂痛心疾首,自己寄予厚望的小弟子,就这么荒废学业,荒废时光。
恩师的训导,长孙玄一一受了,不加辩解。
他俯首道,“恩师的教诲,学生一刻都不敢忘。”
杨辂知道长孙玄是个有主意的人,但喜欢闷在心里不说,蔫坏蔫坏的。也好,以后进了朝堂,更能如鱼得水。
见长孙玄面上隐隐有愧意,杨辂也不多说了,道,“我离开京城已有几年,皇上即位将近半年,才召我还朝,又命我主持江南省今年的乡试,圣意尚难揣测。”停了停,又道,“你若还认我这个老师,九月鹿鸣宴上,来见我。”
他叹了口气,甩袖而去。
长孙玄弯腰恭送恩师离去。
恩师奔波折返两百里,只为来训斥他一番。这等恩情,实在愧不敢受。
*
琉璃刚刚经历了心跳加快而后又再加快的过程。
当时她正躺在空间里刷剧,突然间,任务进度条就从30%变成了80%,涨势极为喜人。
怎么回事?惊喜交加之下,琉璃忙问系统。
得知是长孙玄的恩师训斥了他一顿,琉璃顿时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早知道恩师的训斥这么管用,她就应该及时攻略恩师线。起码该让恩师隔三差五地寄封书信来训导长孙玄,然后再当面给他劈头盖脸多来几次,说不定任务早完成了!
唉,早干嘛去了!
增加了足足50%!
相当于自己50次舍身相救,长孙藻5次灰头土脸,还有2.5个沈姑娘和叶姑娘呀!
系统:听你这么一说,你的舍身相救果然挺不值钱的?
琉璃白他一眼:谁让我是祥林嫂呢?
不与系统一般见识。琉璃正关掉屏幕,准备出空间大展拳脚趁势进攻到底,就在这时!就在这时!进度条突然又直线下降,一直降到5%才停!
琉璃扎心了:系统,这又是怎么回事??要了亲命呐!
系统不见了踪影。
这是见势不妙,畏罪潜逃??
系统不回来,琉璃拿进度条没办法,也没心情继续看剧,只好出了空间,准备晚饭。
做好三菜一汤,摆上桌。韦伯不在,她跟长孙玄两人吃足够了。
说到这,也是悲催。原本已经得到自由做饭权利的琉璃,明明已经从每日一顿饭中解脱出来,谁知却变成了包三顿。没办法,韦伯每天在后面哼哼唧唧,长孙玄总是飘过来一个幽怨的眼神,琉璃扛不住。
还好,长孙玄会主动承担洗碗的职责。
反正自己总要吃饭的,琉璃于是就继续做饭生涯。
踏着落日的余晖,长孙玄进了门。
步履沉重,神情落寞。
琉璃的心又提起来,长孙玄,不对劲啊。
两人沉默地吃完饭。
长孙玄一副食之无味的样子,连带着琉璃也食不下咽。见琉璃担忧地看着他,长孙玄朝她歉意一笑。
收拾完之后,长孙玄出门晃悠,琉璃跟在他旁边。
坐在江边,看着远处的小船顺流而下。江风吹过,带来秋日的凉意。
长孙玄缓缓道,“今日我在县衙,见了恩师。”
琉璃已经找系统调出资料,恩师正是原来剧情里长孙玄的伯乐杨辂。
杨辂之前江南省任乡试主考,点了十四岁的长孙玄为解元。之后,师生同朝为官。杨辂五十岁出任首辅,十年后致仕,接替的首辅正是长孙玄。
现在剧情发生了一点偏离,杨辂外任,而长孙玄未中。
长孙玄把县衙里发生的事情给琉璃都讲了。
“我觉得,实在是愧对恩师。”他语气低沉。
琉璃顺理成章,再次问起,“你为什么想要放弃科举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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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新文《世子又在作死》已开~】
身为平南王世子的首席侍婢,澹兮表示,压力很大。人家的主子个个力争上游,自家的主子是力当炮灰!
就算她金手指再粗,也拦不住一个疯狂作死的人呀。眼见大厦将倾,先跑为敬!
“娘子,不要走!”身后传来殷切呼唤。
呀!什么时候马甲掉了!
……
直到最后,众皇子仍百思不得其解,这正(平)正(平)经(无)经(奇)的夺嫡之争,为什么会硬生生变成了一场沙雕大戏?
世子:怪我咯?
王府众人:大概是因为我们世子妃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众皇子:……我恨这个世界!
……
又名《沙雕世子,在线作死》《有事找太后,太后可以帮我解决任何问题》《世子妃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