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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长孙藻例行从江堤巡视回来,便收到从京城传来的书信。
趁着长孙藻不在京,政敌抓紧时机参了他一本,道长孙藻在外不干实事,只顾在当地搜刮民脂民膏,住在江陵县不挪窝。
政敌仿佛用了千里眼望远镜在远程监控长孙藻,折子中言之凿凿,“每日入府拜见之人络绎不绝,皆奉上厚礼。”
长孙藻不放在眼里。
身为官场老油条,哪能不挨刀。这点小刀子,怕什么。
自己一本正经地每天巡视堤岸,从不懈怠,前边的几个县也派人巡查。这江州自古是险要之地,当然要多巡查几日。
上了本折子自辩,长孙藻还是不挪窝。
第一回合,失败。
接着,长孙藻收到了家里传来的信。
长孙藻捋着美髯点点头,才出门不到一个月,就有人想念自己了吗?还是有什么喜事?
打开一看,原来不是报喜是报忧。
两个妾室见主母没了儿子失了倚仗,本来就有些跃跃欲试。自从长孙藻出差,家里愈发兵荒马乱,乌烟瘴气。妾室成日掐架,有时还跟主母对着干,蒋氏也镇不住了。
几场下来,一个妾室花了脸,另外一个妾室伤了手,连蒋氏也被气得小病了一场。
长孙藻不以为意,女人打架嘛,让她们去。
现下最要紧的,是把儿子带回去。
第二回合,失败。
隔了几日,长孙藻的现任夫人蒋氏,亲自来找他了。
蒋氏收到匿名送到府上的书信,说长孙藻在外面认儿子。一查,原来长孙藻早就派人四处打听那早年丢失的儿子,蒋氏顿时心急火燎,日夜兼程赶到江陵。
——不要问为什么两地书信能传这么快,毕竟这是个有系统的世界~
见着长孙藻,蒋氏大哭道,“自从贤儿没了,你就一心想要这个野崽子回来是吧?巴巴地跑到江南,这么久也不回京城,你还有没有把我们母女放在眼里?”
长孙藻见她风尘仆仆过来探望,本来还有几分感动,结果她一张嘴就是这么两句,长孙藻顿时怒了。
“你胡说什么!我是奉旨巡江,有正事的。”
“正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巡江事小,认儿子才是正事吧!”蒋氏收了泪水,冷言道。
长孙藻理直气壮,“儿子在这,我来看一看怎么了?阿玄流落在江陵这么久,我自然要接他回去!”
蒋氏冷哼一声,“他是那门子的儿子,没有我这个嫡母承认,他进不了长孙家的门!长孙藻,你不要忘了,当年要不是我爹提携,你哪里能顺顺当当一路高升,当上吏部侍郎?你不能忘恩负义,把我们母子抛在脑后!没有我允许,他别想回来!”
听蒋氏又开始念叨岳父提携忘恩负义这一套,长孙藻青筋暴起,大怒道,“你这是要让我们长孙家后继无人吗?我告诉你,阿玄是长孙家的嫡长子,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认回阿玄!”
蒋氏到底不敢拦着长孙藻找回儿子,毕竟两人膝下无子,长孙家不能断了香火,遂退让一步道,“认他可以,就说他是外室子。”
“胡闹,外室子怎么进学考试,怎么进朝堂?”长孙藻吹胡子瞪眼睛。
“那就把他放在李氏的名下,嫡长子我是坚决不同意的。”蒋氏再退让一步,李氏是家中的小妾,膝下没有儿女,家世也平常。“贤儿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谁也不能取代他的地位!”
长孙藻斩钉截铁道,“阿玄本来就是嫡出长子,贤儿是他弟弟,我已经让人在族谱上改好了。”
蒋氏不由伤心,儿子死了,连他的位子都被人占掉。
“你这是喝了韦氏的迷魂汤?韦氏在哪里?让她出来见我!”
长孙藻幽幽道,“韦氏已经过世了。”
蒋氏连忙念几声阿弥陀佛。
说错了说错了,韦氏可千万不要来找她。
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也找长孙藻。
“当年如果不是你派人来恐吓他们,锦娘母子怎么会流落到这江州府?阿玄至今还恨着我。”
提到这,长孙藻就不由郁闷,努力了这么久,儿子好说歹说还是不肯认他,他一时也没了办法。
县令大人听闻钦差大臣住的客院里面有吵闹声,便小心翼翼使人过来,问是否需要人手帮忙。
长孙藻很是尴尬,我还要不要面子的?
这些年,随着自己官职的上升,自己在家里已经越来越硬气了。蒋氏却没有自知之明,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小进士呐?
于是长孙藻硬气的训斥,“赶紧回京城去,被人知道了,又要惹来非议!”
*
蒋氏受了一番斥责,更加不高兴。
马不停蹄,气势汹汹,带着一帮仆妇来到长孙玄的宅子,准备找茬。
琉璃早得了消息,蒋氏战斗力不行,拉不回长孙藻,想不到还波及到长孙玄这了。
于是就把长孙玄哄到县学去,琉璃和韦伯守住宅子,闭门不开。
早就从蛛丝马迹中知晓一切的长孙玄:好吧,我就配合点,装作不知情,反正也不想理睬那蒋氏……
热情出场的韦伯:想不到韦伯我还有客串守门神的一天,戏路又拓宽了,好激动……
“长孙玄,我是你的嫡母,你竟敢关门,这是忤逆不孝!”
蒋氏本来在轿子里等着,见仆妇半天都敲不开门,气急败坏,掀开轿帘出来,在门外喊道。
这时,琉璃和韦伯拿着扫帚出来,左右开弓。
“哪里来的疯婆子?”
“我家公子的母亲早就过世,居然还有人敢假冒!”
“你们倒是说出名号听听,到底是谁家的人?”
扫帚带起的灰尘朝门外那伙人扑去,蒋氏的仆妇连忙拿衣袖挡住面部。
“你……你们……”
蒋氏气疯了,戳着手指,待要吩咐下人上前打骂,却被自己的心腹嬷嬷拉住袖子,极力阻拦。好说歹说,把蒋氏带走。
琉璃和韦伯把蒋氏等人当疯婆子赶走,反正她们也不敢声张。
毕竟长孙藻是在出差,蒋氏不敢明目张胆的以钦差夫人名义过来,自然也不能明说自己的身份。
开玩笑,被政敌抓住把柄,参上一本都是轻的。
*
蒋氏的战斗力太弱,琉璃有点遗憾。
看来还是得出大招了。
琉璃向韦伯打探韦娘子的长相和过往。
其实系统里面存有韦娘子的影像记录,不过还是先跟韦伯聊聊旧事,以免泄露天机。
韦伯道,“公子和他母亲,生的很像。”
也是,琉璃见着中年的长孙藻,觉得他相貌也就在普通线上面一点点,歹竹出好笋,长孙玄能长得这么成功,看来是从母亲那继承的。
果然很像。
同样的凤眼,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长在长孙玄脸上,一幅清冷样子。但是,影像中的韦娘子,却是光芒流动。也不知道长孙藻当年怎么舍得放弃这么美的韦娘子,去娶那相貌平平的蒋氏。
蒋氏父亲(捋长须):呵呵,自然是因为老夫我的缘故咯!
蒋氏:人家是坑爹,我是被爹坑……
有了系统这个作弊器,扮演韦娘子自然不在话下。
等琉璃装扮出来,韦伯见之一惊,“姑娘?”
继而老泪横流,“像,很像!”
*
考虑到要避开钦差大人的守卫,以及需要出场的观众阵容,以及某人的非暴力不合作,这次演出的场地就选在了表舅家。
表舅背负监制的重任,把长孙藻请到家里,借劝慰之名,行灌酒之实。
长孙藻:老弟啊,你说,为什么阿玄就不肯认我呢?
表舅:嗯嗯。
长孙藻:当年,我也是不得已啊。如果不是……吧啦吧啦(省略五百字)……
表舅:哦哦。
长孙藻:所以啊,我是有苦衷的,老弟你一定要再替我向阿玄美言几句……
表舅:呵呵哒。
等到长孙藻喝得差不多了,表舅就挽留其住一宿,又吩咐好生安排钦差大人的几个侍卫。
长孙藻被搀扶进客房,小歇一会。
半醉半醒之间,见着窗外明月,又被勾起了愁绪,起身推开门。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正惆怅间,见前方树影斑驳之下,一个女子缓缓回头。
“娘子?”长孙藻大惊。
那女子坐在树下,一袭白衣,青丝垂地,芙蓉如画柳如眉,正是韦娘子。
“娘子,你终于肯来见我?”
见着韦娘子依旧年轻娇美的面容,长孙藻露出怀念的神色,话语中还带着一丝幽怨,往前一步,“娘子,这么多年来,你连梦都不肯入,是在怨恨我么……”
韦娘子没有说话,只是眼波流转,露出哀怨之意。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长孙藻可能喝的有点多,展示了为官之后很少出现的愧疚感。
“当时我也是一时糊涂,实在不该离开你们母子。”
“是么?”韦娘子婉转一句。
观众表舅:果然一如表妹当年呀,这么贞静娴淑。
观众韦伯:连嗓音都像,琉璃姑娘太厉害了!韦伯我献上膝盖!
观众长孙玄:你们关注的重点呢!渣!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
主演琉璃:那边那谁谁,别把头伸出来这么长!小心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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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讲真,小天使们不收藏一个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