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妖

　　——“如果那一天，你选择了玄亦，你便不会有这样结局，是不是？”
　　——“我曾说过，这辈子，我绝不让你再哭泣！可是，我没有做到！我什么都没有做到！”
　　——“我后悔了！真的！并不是后悔我爱上你，无论你是神是魔，是人是妖，我从没有后悔过爱上你！但我后悔，让你爱上了我！如果不是我，你依然还是那个快乐的小精灵，依然过着平静的生活！是我打乱了你的一切！”
　　紧紧抱着怀中已经冷透的身躯，他的心，也跟着结成了冰。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会选择离开！选择，远远地离开你！让你不受到任何害伤！”——“小音，醒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你醒来看我一眼！为什么，你不睁开眼来，看我一眼！为什么——我只求你，醒来看我一眼！一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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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就爱了吧！
　　我从来都是这么想的。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寒载，又何必压抑自己的心呢？
　　就算，我爱上的，是一只妖。

　　“我刚才原以为，我那颗刚刚发芽的梦的种子，还未成长，就已经夭折了！”
　　他看着她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轻抚着她乌黑发亮的青丝。
　　若是自己没有不甘心地追来，他可能就会失去她了吧？
　　也许，这就是上苍给他的一个机会！
　　“梦的种子？”她不解，睁开了眼，仰首望着他，满面疑问。
　　“你就是我的梦！”他轻笑着，轻刮了刮她娇俏的鼻，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柔情。
　　她认真的望了他良久，忽然伸指轻碰了碰他颊边浅浅的酒窝，“你笑起来的时候，真很像个孩子！可是——”她忽然放开了手，低垂着眼帘，“你不笑的时候，却像个高高在上的仙人，我觉得我永远也走不到你身边。”
　　“傻瓜！我只是个人，哪是什么仙人？”他不以为然地又轻点了点她俏鼻，看着她因他的动作而皱眉，他唇边的笑意更深，“别胡思乱想，最多以后，我每天咧着嘴笑给你看！”
　　说完，他朝她做了个鬼脸。
　　“你——”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有时候，你真的不像个天师，如果你不说，绝对没有人会猜得到——”话未说完，她的神色忽然黯淡了下来。
　　——天师！
　　——她怎么可以忘记了，他可是一名真正的天师！
　　——如果有一天，他发现她的身份，那他，还会这样爱自己么？
　　“如果你不是天师，那该多好！”她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
　　“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宇文轩不禁微皱着眉峰。
　　“不要皱眉，我不喜欢。我喜欢你笑，因为你笑起的时候，很像名孩子呢！我喜欢你这样的笑容！”她忽然嗔怒地伸手抚平他的峰眉，皱眉的他看起来好严肃，让他看起来更像名天师。
　　“好。我答应你。每天我都开开心心地笑给你看！”
　　看着他孩子气的笑容，她黯淡的心终于开朗了些。
　　——骗一时算一时吧！
　　——如果，哪一天到了真得无法隐瞒时，她会无怨无悔地接受任何结局！
　　——谁让她爱上一名天师呢！
　　“不知道玄亦怎样了？”她轻扯着自己散落的长发，“他会怪我么？”
　　“玄亦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不会怪你的。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都是自己的选择，谁也强迫不了谁，谁也勉强不了谁。”
　　“可是——”
　　“不要想太多。我知道你累了。”他点住了她的唇，然后，伸手轻轻地合上她的眼帘，“好好休息一下。等你醒来时，说不定，你的玄亦大哥已经回来了。”
　　“嗯。”她点了点头，听话地没有再睁开眼睛。
　　听着她浅而平稳的呼吸，他知道，她终于睡着了，一指抚过她的睡穴，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微微一笑，他抬起了头，“出来吧！我知道你来了！”
　　浓密的林子里闪出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依然优雅出尘，却多了一分以往所没有的落寞。
　　看着躺在宇文轩怀中熟睡的白小音，玄亦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复杂，有伤痛，却也有一丝欣慰。
　　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
　　“输给你，我认了。”
　　宇文轩抬眉，并没有说话，只是一脸讶异地望着他。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着，一直，将自己的感情埋在心底。以为自己还有时间，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机会。可是——”玄亦自嘲一笑，“原来，机会是靠自己把握的。我却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地机会。到最终，这个机会竟是让给了你——”
　　“玄亦——”
　　宇文轩正欲说话，却被玄亦阻止，“宇文轩，我相信你是一个值得小音托负终生的男人。因为，你做到了我多年来所做不到的事。现在，我把她交给你了。不过，你一定答应我，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哪怕，倾尽你的生命。”
　　“我答应你。”宇文轩微笑，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坚决，“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好。”玄亦深吸了口气，“你一定要记住你今天的承诺。若是，有一天，你毁了自己的诺言，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他的神色蓦然一冷，素来平静的眼眸中竟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冷厉。
　　“放心！”宇文轩紧紧地抓住那双温润如玉的柔荑，“她是我这一生追求的梦，我绝不会放手。”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玄亦微闭了闭，转过了身。
　　也许很多事情他已经想通了，但彻底地放手，他的心，还是会痛。
　　“那你准备去哪？”宇文轩看着玄亦落寞的背影，心底闪过一抹叹息。
　　如果他是玄亦，他怕是做不到他的豁达。
　　“我不会离开。但我也不想留在你们身边。”
　　“我理解。”宇文轩点头，却低头看了眼白小音，“但她，很想见你。”
　　玄亦并没有回身，他怕自己再看见那张容颜，会让自己的理智溃不成军，“你帮我告诉她，我永远都是她的玄亦大哥，永远都不会改变。”
　　“好。我会告诉她。”
　　“现在你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恢复。我所封下的结界并不能阻止妖王太久。”
　　“嗯。”宇文轩慎重地点了点头，认真地道：“我会尽我的力量保护小音。”
　　“我相信你会做的到。”玄亦淡淡地丢下一句话，纵身而去。
　　宇文轩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林中，低头看着依然熟睡的小音，温柔地轻笑，“我很庆幸，我把握住了机会。我永远也比不上玄亦，我无法做到他的放手！永远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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