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的荒芜

作者:暮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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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变旅



      初二这年的暑假十分酷热,是我有生之年难以忘记的酷暑。因为从来身体素质都特别好的我在这年这家热得长痱子了。这大概是我此生惟一一次长痱子。
      有时候回想起来不禁会觉得那年的暑假有很多具有“暗示性”的因素,仿佛都在告诉我这一年会是“特别”的一年。
      总的来说,这一年,我家的财富值达到了巅峰。据我记录和了解,仅仅是银行里的存款就已经有百万之多,还不用说不动产(两栋四层楼的房子,每栋有三个门面,一新一旧。父母名下的产业有一个大型超市,另外做着贩卖石棉瓦和木材的生意,以及有一个大型的榨油工坊。)这些在现在看来微不足道的金钱在当时算得上是一笔足以令人羡慕不已的资产。
      而就在这个时候,父亲提出要去更大的城市发展。从小到大,甚至于到了现在的年龄,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的父亲在很多事情上面有着长远的眼光。那个时候,他的一群好友在大城市里发展的很顺利,当然,他也不是顺便见风就是雨的那类人,他和我母亲一起做了一些调查,最后决定付出实践。
      他们拿出了流动的资金,和众多干亲家中的一个叫马强的一家人在省会的大城市开了一家火锅料理店。
      这个叫马强的男人属于那种长相猥琐,没有什么实际能力的人,在我的印象中,他很少做成功什么事,性格也婆婆妈妈的,要说的话,也就是人品不算坏这一点值得一提了,虽非大奸大恶但也不是个君子。我想大概我的父母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对方主动提出要合伙,以我父亲那种很讲义气的人来说是不可能拒绝的。所以,最后他拿出较少的一部分资金和我家合作了。这件事情发生在零六年年初,年节刚过不久。
      由于家里的生意还需要照顾,更为了有一条后路可退,所以,我们家暂时分成了两个主线的发展。父亲和朋友去省会发展新兴的事业,而母亲坚守在“后方阵营”,一边做家里的生意,一边照顾我和弟弟。
      一切发展得还算顺利,经过那半年的努力,市里的生意红火异常,所以等到暑假刚开始的时候,在老家的生意范围已经缩小了许多,只剩下那间大超市了。其他的生意要么转手给亲朋好友,要么就不再继续了。父亲就来电话说,要我和弟弟暑假去市里过,全家人一起团聚团聚,然而母亲却没有表现出多么高兴。
      其实,作为心思比较细腻和第六感强烈的弟弟和我,多多少少心里是有些不安的。我也曾想过,如果能够像现在流行的“穿越过去改变历史”的说法,那当时我们不去市里过暑假,是不是后来的事情也会发生变化呢!
      我们很快来到市里,并在父亲租住的公寓落脚。
      刚开始起步的事业还算得上红火,我父亲最终在成都开了个规模比较大的火锅店,事业发展比较顺利。但是由于刚起步,所以住宿的地方还只是个简陋放入小公寓。我们自己一家住进去有点拥挤但还能凑合。其实,不是因为没有挣到钱,而是我父亲这个人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对店里的员工工资开的比一般同行高,还要提供伙食和住宿之类的,为了预防突发状况,所以自己住的就没有像家里那么讲究了。
      我们来到这里先是花了几天时间跟着店里的一个亲戚家的儿子在市区转了个遍。因为我从小有着非常迅速的适应能力,所以很快就把市里玩腻了,无聊的日子来临了。
      实在没有事做的我和弟弟开始待在店里,白天就跟服务员们一起做些准备菜色之类的工作,晚会就坐在吧台后面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成都的人是很喜欢夜生活的,所以,夜色下的这个城市在我心里有着一种肮脏又美的魅力。
      世事平常,但又往往能够出人意料。
      我一直以来期待的长期旅行开始了,遗憾的是,它出现的方式及其奇葩尴尬。
      我们跟随母亲来到父亲这里后,我发现他俩很少单独一起,晚上睡觉母亲也是跟在客厅看电视看得睡着的我一起在沙发上将就。
      这类夫妻之间的事情或许很常见,但是在我们家是不寻常的。因为,我的母亲非常爱我父亲,如果爱情是两个人的天平的话,那他们之间的那座天平毫无疑问是倾斜于我父亲的。
      这种无法言说的状态就这么随时间扩大,在扩大,我们一家都隐约察觉到了一种危机将近的不安。但是我和我弟弟很是无能为力。他是由于年纪还小,而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感情方面我看的很坦然,一直抱着“随缘不强求”的态度,哪怕对方是我的双亲。所以,要我做什么积极地举动或采取某种可以补救的措施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事情还未到僵死的局面,所以我就趁着某次晚饭的时候,对我爸说,实力都玩的差不多了,很是无聊,要不出去旅游旅游?
      其实小孩子的意图,年长者大多都可以很轻松的明白,所以我爸当即把工作上的事情交代了一下,托给我一个亲戚照看半个月,第二天就带着全家去旅游了。
      整个旅游路线是往川北方向,一路上的风景自是不必说的开阔,令人神清气爽。我们走走停停的自驾,旅游在大山和草原,吃了许多美食,拍了很多照片,甚至用坏了相机,后来又重新买了几个一次性相机。
      那个时候,虽然是为了解决事情才去旅游的,但我们游玩的时候几乎忘记了那些烦恼,至少我和弟弟是如此。
      半个多月后回到市里,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着。这道在我的意料之内,这趟旅行的结果并不让我觉得失望,应该说我本来就没有抱着多大的期待,觉得出去一趟就可以让父母的关系恢复如初。
      只不过,不论我们家里正慢慢的发生着怎样的变化,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流过,应该说,正是因为日子不停地往前走,才会变化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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