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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闯红楼识将军2
“红楼里就有只鬼,不知当不当捉。”
苏子清道:“恶鬼当捉。”
朴宪欢一挑眉,笑道:“那艳鬼勾了本将军的心魄,当不当称其为恶?”
苏子清一愣,别过头去。“...啧,将军说笑了。”
看着朴宪欢这副不正经的样子,苏子清不由得怀疑选了这家伙的神官眼光,以及这家伙每每在床上的生涩举动是不是伪装的了。
在汴京城中,被人们提出来比较最多的要数朴宪欢和薛凡这两位了,两位都是天之骄子,一个幼得传承,征战沙场从无败绩,未成神便有了信徒无数;一个后来居上,韧性超凡获得神界赏识,自发有了庙宇建立,设神像,每日的香火倒也可观。
在苏子清看来,薛凡是成熟过早的类型,他的眼底像一潭深水,藏着太多东西;而朴宪欢是性情古怪,令他捉摸不透,苏子清就曾对朴宪欢说过——
“你是司空,我看不破。”
朴宪欢一笑置之。
他时而平静,时而又眼神炙热如火,正应了他的传承——烈火之神。
这两个人,都是他招惹不起的,苏子清也本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这也是为何朴宪欢主动要求他唤他昵称,他还是想办法推脱了。
吃了瘪的朴宪欢倒是不灰心,仍是笑眯眯的。“那...这几日我都有宫廷课程,中秋将近我也得多去防治怨灵井喷,所以...”
苏子清接道:“这几日都来不了了是吧?”
“是的,哥哥会想我么?”朴宪欢歪着脑袋,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苏子清道:“会的。快去吧去吧,后会无...咳,有期。”话是这么说着,他言语中的敷衍却是明显至极。
朴宪欢也不恼,抬手又揉了揉苏子清的肩,衣衫一乱,便隐约露出了锁骨处的几点红痕,犹如映在雪肤上的娇艳花瓣,暧昧至极。苏子清根蓦地一红,扯住了衣领。“什么?”
“哥哥啊,”朴宪欢凑至苏子清耳边,哑着嗓说道,“我会派人来接哥哥的,中秋佳节,我在盛典上等你。
“你可,一定到场。”
说完,朴宪欢便松了手,拿起自己一直靠在窗边的佩剑,长靴踩上窗棂顺势一跃,便直接从三楼跃了下去。苏子清没去看他,以朴宪欢的身手,他相信哪怕是五层楼都摔不死他。又敛了敛衣襟,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画册,却是再也没心情看了。
他仿佛还能闻到那人身上的一股,阳光曝晒过般的清新味道,令人莫名的心安。
“啧...危险了。”
苏子清又坐回了床沿,喃喃自语。
大抵是黎明将至的时候,朴宪欢才风尘仆仆地从山间赶回汴京城,凭着了得的轻功飞跃在房屋建筑之间,不消多久,便进入了皇宫。宫内的侍卫当然都认识他,除了见他身轻如燕的在宫殿上起落而不禁赞叹佩服出声,当然不会开弓把人给打下来,等朴宪欢几个跳跃没了身影,便又正经的巡逻起来。
终于到了自己的住所,朴宪欢长出一口气,长袍一展、轻跃而下,一气呵成,正好端着水盆路过的几个女仆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放下水盆鼓掌,异口同声的大赞:“将军英姿飒爽,将军玉树临风!”
朴宪欢“哈哈”一笑,也不在乎这整齐的夸赞有些虚假,只是受用的点点头,便转身推开了大门,直奔向里卧。大门口上挂着的牌匾上,写着镀金的“炎光宫”三个字。
其实,他并不喜欢他的这个住所,虽然就在宫中便于上朝,但他宁愿像其他将军一样拥有一座将军府,而不是一座原本用于赏妃嫔的宫殿...
这宫中没有任何仆人,只有打扫的时候会有人来清理,当然,这些都是朴宪欢要求的。住在这个地方已经让他很不安生了,谁知道来服侍他的那些仆人是不是某人的眼线,还不如就这样自己生活的好,正好他也不常回来。
一踏入里卧的门槛,朴宪欢便是轻叹一声,没关门,将长袍脱下随意扔在桌上,无奈的道:“陛下,这个习惯得改,陛下再这么每天大半夜来到臣的房间,臣会...精神衰弱的。”
“精神衰弱?将军人都不在屋内,又怎么会被朕吓到?”一人从梁柱后转出,眼眸里寒光闪烁,紧盯着朴宪欢。这人身上穿着龙袍,面容带着微怒,正是当今圣上卞淇文。
“陛下知道的,臣去捉鬼了,哈哈。”朴宪欢干笑两声,表面上是恭恭敬敬,但却没有对卞淇文行君臣礼,这也不是他不想行,而是卞淇文不让,他可忘不了曾几何时他们私下的见面,朴宪欢下意识喊了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即就被卞淇文一声令下押了下去,结结实实的赏了一百杖。
至今一想起那时卞淇文眼中的寒光,朴宪欢便觉得肉疼,自然不再行正礼了。
“将军若只是为了苍生百姓,朕又何必多管多虑,但是将军,你往常可是天不亮就能回城,最近是怎么了?”卞淇文负手而立,目光看的朴宪欢一阵心虚,“难道是最近鬼怪太多?或者将军功力不比以前,对付不了?”
朴宪欢无奈的道:“陛下,有话直说。”同时,他不由得暗暗感叹这小皇帝越来越精了。
“朕也不想打听将军的去向,是朕信任将军,但希望将军不要让朕失望。”卞淇文长出一口气,道,“现在,该给将军个惩罚。”
“...”朴宪欢自然是清楚这所谓的惩罚,神色更加不自然了,“陛下,您真是...折煞臣了。”
卞淇文面无表情的道:“那惩罚,你接还是不接?”
朴宪欢道:“...接。”
他深吸一口气,将佩剑扔在一边,迈步走向卞淇文,等到走近后那骨节分明的手轻捏住对面人的下颔,错开了他眼中的柔情,略抬头轻吻在卞宇暄的额头上。
以相贴的皮肤与嘴唇为媒介,两人相互交换着温度,朴宪欢是刚运动后的温热,卞淇文却是有些冰凉,看样子是在屋内就着这身不厚的衣裳等了朴宪欢大半个夜晚。朴宪欢的眸光闪了闪,多了几分不自然的情绪。
只是这么相吻了几秒,朴宪欢便退开了,他的神情严肃,整个动作也没有任何情欲,仿佛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惩罚。而卞淇文则是相反,方才眼底的冷意都消失了,一脸笑意的看着对面人的表情,手指在自己光洁的额头上摩挲几下,看起来很是开心。
瞧着他这副模样,朴宪欢轻叹一声,道:“陛下,还请保佑龙体,别再等臣了。”
“那你以后早点儿回来不就成了。”卞淇文抖了抖衣袍,一条手臂懒懒的搭上朴宪欢的肩,笑道,“阿凛,最近太后又在给我挑妃子了,我还不老啊,真不知她老人家急什么。昨晚就把公孙大人家的小女儿推到了我房里,把我吓得不轻。”
朴宪欢看着他,同样笑了起来:“嗯...然后呢?”
卞宇暄道:“我和她谈了一整夜的诗词歌赋。别说,公孙小姐也真是个才女,做个红颜也没什么不好的。”卞淇文是一本正经的说着,而朴灿烈却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陛下,您可真是...太可爱了。”
卞淇文却是不明就里的眨眨眼。
这是一个只有宫中重臣才知道的秘密。卞淇文当年生过一场大病,也正是这期间他的灵魂脱体飘飞到了天宫,见到了诸位神官。但似乎是灵魂离体过久,亦或是发烧伤了大脑,他的智力便产生了些问题。倒也不至于痴呆,只是发展起来比起原先要慢很多,导致现在十八岁的年龄却只有十岁的心智。
刚才说他精明,也只是在个别方面,例如处理国事,兴许是早早受老皇帝的影响,总还是有几分天赋,学起来不是很难;又例如有关于朴宪欢的事情,他总能洞察很多。
至于其他方面,卞淇文是实实在在的单纯。
卞淇文从小对朴宪欢的占有欲就很令后者为难,但因为这份单纯,为了不让天真的陛下在复杂的宫中受到伤害,朴宪欢才选择一直留在皇宫陪着他。
他也能察觉到卞淇文对他的情感,其实不是传闻中的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只是纯粹的依恋而已,对他而言,卞淇文也只是最好的兄弟,因此才耐着性子接受他对自己奇奇怪怪的约束和惩罚。
或许这个兄弟总令他为难,但更多的也给了他“家”的感觉。
朴宪欢眼瞧天色不早,又惦记着卞淇文的身体生怕他着凉了,便道:“陛下啊,臣困了。”说罢,他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而卞淇文则是为难的皱皱眉,一手揪着那人的衣袖,咬着下唇,没开口。
看到这样乖巧得仿佛小动物的卞淇文,朴宪欢也是心底一软,笑了起来。
朴宪欢柔声道:“后天就是中秋了,到时候再陪陛下玩儿,好不好?”
“一言为定!”卞淇文眼眸一亮,伸出小指,朴宪欢了然一笑,小指与他的相勾。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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