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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层塔
“四娘,你确定那家伙真走了?”
长髯修士松松被勒破皮的水碗,深吸一口气,又仔仔细细运气,才不确认地再三问起马四娘。
马四娘掐起水蛇腰,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你这胆子能成什么事!连个小姑娘都害怕,我说过我将她骗过去了……你难道还不信我的本事么?”
“不是不信,只是……”
他是亲眼见着冷戈的本事的,一只手将他拎小鸡一样扔起来,脸不红气不喘,和具备欺骗性的纤弱外表大相径庭。
她要追上来,他们一打人都不够她一拳头的。
“好了,你别说,胡秋风你怎么一进城就畏畏缩缩的!平日里的胆子呢?还说自己是纯元后期,先不说那邪门丫头,就是那个初期的小子,你也没有接住他一掌!”
“他?那是偷袭!”
“呸!借口真能找,你要真有本事,今天赶紧麻利地找到镇域图,早些安心!”
经她这么泼辣一骂,胡秋风也打起精神,一行人按着玉简指明的方向前进。最终一行人抵达城中一座高塔之下,玉简大亮。
六层石塔,高矮宽窄层层递减,往上数去窗户数量也稀疏可见。每层石塔为六角状,各角挂着碧玉铃铛,在漆黑塔身都衬托下格外亮眼。
“看着和新的似的……”有人喃喃道。
胡秋风说:“此地果然有蹊跷,镇域图也可能藏在这里。”脸上不由得露出喜悦的笑容,连被冷戈剪去的一缕胡须看着也是神采奕奕。
“你们几个先过去瞧瞧塔,若是没有问题我们登塔。”
三名修士按照胡秋风的要求围着塔走一圈,又走进木门里,毫发未损。
“目前还没有发现没有禁制。”
接着,众人入塔。
开始一二层一切如常,顺利极了,但在第三层发现坐卧的尸骨,尸骨身上的衣服早已腐朽,两只空荡荡的窟窿正对他们,把马四娘吓得个脸色发白。
“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结果俩骷髅?”一名修士转而羞恼,一脚将面前的骷髅开,松散的骨架当即垮掉,圆滚滚的头骨在地上滚几个圈。
众人松口气,胡秋风说:“走……”
地上的骷髅头又滚回来,滚到那修士脚下。
“什么!”修士来不及反应,那骷髅头炸开,一些黑色的汁液四溅,喷溅在他的面庞和胸膛上。
马四娘大叫:“快脱!来不及了!”
黑色汁液触及的布料肌肉迅速萎缩,扩散开来,最后连接成脑袋和胸膛上两个拳头大小的孔洞。这样,自然是活不成的。
修士还讷讷地要走两步,摇摇晃晃往前走,然后一头栽倒,再没爬起来。
胡秋风:“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往上走,此地邪门!”
邪门炸了。
早料到会有什么变故,偏偏这个傻大头自己撞上去,死人是能去碰的么?便是这塔里的东西也是四处凶险。
“你们管好手脚,若是再出什么事,别怪我无情无义。”
抵达第六层塔顶,胡秋风一行死了三四人。
塔顶空间狭小低矮,仅能容纳低头弯腰,个头稍高大些便要受不了。
胡秋风:“你看前面是什么?”
马四娘:“一堵墙。”
“墙上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只是石头堆的,也许能够打通?”
“不是这样开的,蛮力岂能打开?”胡秋风忽然笑起来,笑容几多诡异几多阴沉,好似变了个人:“我知道怎么打开,倒是多谢你们引路!”
他抬起手,猛地攥住身边一人天灵盖,狠狠一捏,那人便七窍流血倒下!
马四娘顿时反应过来,退开一步,厉声道:“你不是胡秋风!你到底是谁?”
“胡秋风”龇牙怪笑,“死人可不该知道那样多,总之这宝贝可不是你们这等俗人能得的!”
说罢,五指一爪,向她天灵盖拍下。
原本只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妖人!”
隐约有人骂道,声音从四面传来。
“魔头!”
“胡秋风”被这高亢的叫骂声吓得手一抖,一爪拍碎一根柱子。
“你这藏头露尾的胆小鬼!孬货!”一颗脑袋蓦地和“胡秋风”大眼瞪小眼,是个女孩脑袋,一贴近还笑出一口尖牙。
“胡秋风”一把拍出去,将女童身子砸开数尺,轰进角落。
只是手掌触及的身体之坚硬,超乎他的想象,像是拳头砸在铁器上。眼前这女童不是活人,是铜头铁脑的傀儡!
他还要再做动作,一根绳子迅速像套马绳一般勒住他的脖子,牵风筝似的将他身子带离地面。
脑袋撞的生疼,一只脚踩中他胸口,几乎要让他吐出内脏来。
“你这附生术似乎不太灵通,只能发挥一点点本事。”冷戈用绳子熟练地将他捆紧,又走向马四娘。
马四娘试探道:“我也要捆?”
冷戈不由分说将她捆起来,又捆住剩下两人,连成一串,谁也不能奈何谁。
“胡秋风”要挟道:“我是炼魂宗弟子,你敢伤害我?”
冷戈一愣,“胡秋风”便以为她怕了,继续加把火:“若是我魂魄归位,便要差人来抓你们,到时候一并将你炼成人丹!识相的,久早点放开我!”
冷戈:“说完了吗?”
“胡秋风”愕然。
冷戈:“我不仅要伤害你的身,我还要伤害你的心。”
她是谁,只有她招惹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招惹她的份!“胡秋风”就是再蛮横无理,还能蛮横过天门上冷戈的种种光辉事迹?
“胡秋风”身子微颤。
声音也渐低:“我们炼魂宗……”
“怎么样?包吃住吗?”冷戈问。
“包吃住,不对,我们杀人不眨眼!你知道我师尊手下有多少亡魂么?!”
“伙食如何?”
“……你!”
冷戈摇摇头:“看来是不太好了,毕竟你瞧着缺点脑子,想来是伙食不好。原本我还想着你们炼魂宗真有这么厉害,我便和师兄私奔到你们那去!”
“只可惜……唉。”
她盯着“胡秋风”的目光像是在看智障,惋惜又同情。
“胡秋风”忍无可忍:“我们炼魂宗自然是最好的!”
冷戈沉痛:“你别说话了。”
“?”
“我担心你的傻病会传染给我亲爱的宋师兄和张师兄,毕竟他们是我强有力的翅膀。”冷戈补充,“能上天的那种。”
“胡秋风”咽下一口血气,决心忍辱负重。
他合上眼睛,试图无声抗议。
啪!
一只温热的手以泰山压顶之势抚摸他的头顶,宽厚的像是父亲的抚摸。
冷戈露出慈爱的笑容:“不要放弃挣扎。”
个屁!
什么人呀!
“胡秋风”颓然愤怒。
“冷戈,你最好还是快些。”宋夔广指了指石墙,“若是让他通知了炼魂宗,那么麻烦也总是很麻烦。”
冷戈点点头:“我断了他的灵气。”
随后摸出几张符箓,“这个,他的袖子里的。”
接着是几块法石:“这个,他领口里的。”
还有只艳红的肚兜,“这个,他……”
“胡秋风”:“不要说了!”
二人投以谴责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喜欢穿女人肚兜的变态,可全然忘了这是原本胡秋风的东西。
“胡秋风”:“是这家伙自己喜欢私藏,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是女人!别用这种看断袖的眼神看我!”
冷戈:“哦!你是女的!”
“胡秋风”意识到不对头,她为什么要这么早把自己的老底掀出来?必然是中了眼前这两人的圈套了!她试着缓和口气:“要么这样,我会配合你们,只要之后你们放我走,我就绝不来找你们麻烦。”
嘴上承诺倒是容易,不管东西到没到手,只要回去给宗门报告,这两个杀千刀的插翅难飞。
冷戈没反驳也没赞同:“你和我说这东西怎么打开?”
宋夔广补充:“不说杀了你。”
张吾爬上六层,接了句嘴:“神魂俱灭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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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戈:不愧是我强有力的翅膀。
宋夔广:上天那种。
张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