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1 美玉
桂城。
落日的余晖仍像升起时那样慷慨地照抚着每个人的身躯,夕阳下的人们慢吞吞地走在归家的途中,景色一派祥和。
而此时,城外的某个小草房里,持续了一整天的劳作尚未结束。
“咳咳……咳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不时响起,尽管小窗外的光线隐隐约约地透进来,仍是照不亮这昏暗的房屋。用木板和稻草勉强搭建成的床上,一个瘦弱的垂暮老人正微弱的喘息着。身旁,一个六七岁的女孩正焦急地擦拭老人脸、手臂上不断冒出的薄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回来了!”
门外闯进一位少年。十一二岁的模样,黑色的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因为跑动而变得有些松散了。他一路狂奔到女孩身旁,一边赶忙去生火熬药,一边问女孩:“阿妈怎样了?”
女孩含泪摇头,忙解开药包,开始熬药:“娘比之前更严重了……”
少年顶着一脸灰低头丢木柴,用树枝叉着,神色在火光中晦暗不明。
女孩全然不知少年的心思。她名为陆皎月,意为纯洁。她是少年的妹妹,自小一块相依为命,之后母亲病倒,又一起照顾她。此时 ,陆皎月垂着头,用小蒲扇扇着正煎着的药,一言不发。她虽没有再说什么,但她的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慌乱无措。
“……”少年沉思。如此,他早已知道母亲时日无多,药也只是苟延残喘。在这样下去,家底也所剩无几,迟早自己会和阿妹一起喝西北风。如此这般……
“瑜芝。”突然,从床上传来了清晰的呼唤声。少年,也就是陆瑜芝,转过身去到老人床边。而女孩则默不作声地出去了。因为家里规定阿妈与阿哥有事要谈时,自己是不能在场的。
“……”待少年走到近前来,老人开始细细打量起他来。良久,她才轻叹一口气,道:“你这孩子,和你父亲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少年一动未动,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着清亮的微光,“无论是外貌,眼睛,还是……这七窍玲珑的性子。”少年听到这里,咧开嘴无声的笑了,露出了两颗小小的虎牙。不知怎的,透出一股狡黠来。
“那么,母亲有何指点呢?”陆瑜芝轻声问道。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