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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七)
徐清秋原本温润的一双桃花眼此刻正如同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坐在檀木椅上悠闲地品着淡茶的沈玉楼。
“不知沈丞相前来所为何事?”
徐清秋语气里带着难掩的轻蔑。
只见沈墨丝毫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那本相就开门见山了,听闻将军府上有一位才智过人的白先生,而本相府上正缺个谋士,不知将军,可否让白先生去本相那里,本相保证不会亏待白先生。”
“你是说白辛夷吗?他早就离开这里了。”
徐清秋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沈墨果然与白苏有什么瓜葛,让他弃了将军府,远走他乡。
一听这话,沈墨的动作顿了顿,拿着杯盏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徐清秋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的反常,隐约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想。
“哦?!那就太遗憾了,本相可是十分仰慕那位白先生呢?!”
沈墨很快恢复了如同狐狸那般狡猾的冷笑,幽幽地说道。
“不知将军可否告诉本相,白先生去了哪里?”
沈墨似是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白先生身患恶疾,怕是寻了一处山林,养病去了吧!”
徐清秋谨慎地观察着沈墨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但是,沈墨很好地掩藏住了自己的情绪,再没有出现过方才的疏忽。
“本相知道了,看来白先生是想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了啊!那本相也不强人所难了。”
“既然白先生不在,那本相就先行告辞了。”
丢下这句话,沈墨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仿佛在这里多待一刻,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白苏,你这辈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沈墨躺在太师椅上,回想着白辛夷赤身裸体坐在他身上高声呻吟的模样,忍不住闷哼一声... ...
“我不会放你。”
情至深处,沈墨低吼了一声,继而冷冷地说道。
御书房。
“启禀皇上,属下前去入江县探查,那县令以强盗谋财害命草草结案,只字不提梅花之事,属下便私自查看了尸体,发现他们的眉间,皆有一朵墨色梅花。”
曹晋一丝不苟地将事件一一道来。
“简直岂有此理,这入江县县令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可是事关宫廷的命案,他竟敢就此瞒天过海,不是他昏庸,就是依附于哪个位高权重的人之下,才敢如此嚣张。”
顾鱼皱紧了眉头,前几日,吴江县县令全家死于非命,御林军从府上找到了他与强盗私通抢劫民财的证据,大理寺也查到那些强盗与莫映潭分赃不均,强盗们因为与他积怨极深,故而痛下杀手。
可是,那眉间的墨色梅花,实在无法解释,那些五大三粗的强盗们怎么可能杀了人之后还细致地给尸体印上记号。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指示莫映潭抢劫顾苇粮草的人怕他暴露自己的身份,才赶尽杀绝。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但是,当初顾苇对自己全盘托出的时候,八成是瞒着徐清秋的。
那人会不会为此,赶尽杀绝,以免自己染上拉帮结派、意欲谋反的罪名... ...
顾鱼狠狠地拍了拍头痛欲裂的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疑神疑鬼。
“你速速再次去趟入江县,彻查那个县令,一定要把他背后的那人给朕揪出来。”
“是!属下遵命。”
长安一茶肆。
一大胡子西域商人像是喝多了,歪歪扭扭地爬到了茶肆里的木桌上。
周围的一群食客纷纷看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个西域人,就像看一场不要钱的杂耍。
“唔,大家听我说,你们知道阿胡拉玛兹达吗,他是世界上最神圣的人物。”
“大家,大家接受了洗礼,就可以永远追随他了。”
大胡子外国人滔滔不绝地叙述着这个宗教的神圣和奇妙。
就在这时,一群官兵破门而出,吓得那店小二慌忙跑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官大爷光临小店真是荣幸,不知诸位大爷需要点啥?”
“少废话,我们是听闻有人举报你这里有个西域人传播邪教,特来捉拿他的,识相的话赶快给我让开。”
为首的一个官兵面目狰狞,恶狠狠地怒吼道。
“是,是,这里是有个大胡子的西域人在店里高谈阔论,晓的赶都赶不走,正好官大爷来了,快点把这个西域人扔到监牢去吧。”
店小二小心翼翼地赔着罪,低声下气地说道。
说完,一群凶神恶煞的士兵便直当当地擒拿住了还在手舞足蹈的大胡子西域人,不顾他口齿不清的喊叫,愣是将他五花大绑,拖走了... ...
将军府。
“此次前往入江,你查到什么了吗?”
徐清秋看了看面前的茯苓,他知道白先生不辞而别,茯苓是最难以接受的那个,可世事难料,唯独感情这件事,不可勉强,也只能盼着茯苓早日忘却、早日看破。
“启禀主子,属下去入江探查,发现那县令私下里与朝廷交往密切,这也是他胆敢草草结案的原因,而且那些下狱的强盗当夜就自尽了。”
“那群强盗定然是被当成了替罪羊,看来此事和之前莫府惨案脱不了干系。”
徐清秋想起了沈墨那张狐狸一样精明的脸,眉头皱了皱,白先生说让他小心提防沈墨这个人,会不会所有的事都是他在背后操纵。
而沈墨唯一的目的,就是除了他这个心头大患,早日登上皇位。
那他心爱的顾鱼,岂不是早已被朝堂上那些虎狼盯上了?!
一想到这里徐清秋目眦尽裂,凶狠地握住了腰间的炽目剑。
“茯苓,你去查出这入江知县背后到底是何方人物,本王这就进宫一趟。”
徐清秋吩咐下去,便即刻起身,急匆匆地赶赴宫中。
“刘公公,本王有要事与皇上相商,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
徐清秋急切地说道。
“徐将军,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实在是皇上现在不想见客,奴才也不敢违背了皇上的意思啊!”
刘公公不知所措地站在徐清秋面前。
这徐将军近日不知在忙些什么,许久未曾入宫了,朝会也称病不来。
莫不是和皇上有了什么误会,难怪近日皇上一直冷着个脸,一天摔一个杯盏,倒也规律,独独徐将军送的那个翠玉夜光杯,皇上好几次欲摔,还是犹犹豫豫地放了下来,转而用别的玉杯代替了... ...
皇上还特意交代了刘公公:“朕近几日不想外人来打扰,尤其是徐临渊,绝对不能放他进来。”
末了还加上一句:“谁要是敢放他进来,朕就让人乱棍打死他。”
刘公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徐将军,现在皇上兴许是在气头上,您还是先回去吧,等过几天皇上气消了,您再来也不迟。”
刘公公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行,本王是真有要紧事。”
虽然知道顾鱼还在和自己置气,但事关江山社稷,徐清秋顾不上那么多了,必须让皇上知晓此事。
徐清秋猛地推开了刘公公,大刀阔步地闯进了崇清宫内。
“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朕的命令,竟敢擅闯崇清宫。”
顾鱼一下子从御塌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徐清秋骂。
“皇上还没消气吗,那就冲着臣来吧,皇上何时解气,臣何时再起来。”
说着徐清秋噌地一声跪了下来,磕得金砖铺成的地面咚咚响。
不到半个时辰,徐清秋的额头已经鲜血淋漓,顾鱼一时不忍:“够了,你不要再磕了,扰了朕的清静,该当何罪!”
虽然这样说着,但顾鱼心里的怒气已然消了大半。
忍了几忍,终于是上前将徐清秋扶了起来,宽大的黄袍滑下了肩头,里面什么都没有穿,看的徐清秋鼻血喷张。
徐清秋顺势将脑袋搭在他赤裸的肩头,软软地说道:“皇上,终于不生臣的气了吗?!”
“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朕还怎么生你的气,你快起来。”
此刻,顾鱼似乎也有些气喘,自己的肩头被徐清秋噌得痒痒的,空气变得有些灼热。
徐清秋顺势攀上了顾鱼的嘴唇,十分温柔地用软软的舌头舔着顾鱼的嘴唇,进而长驱直入。
顾鱼软了身子,在徐清秋的怀里直打哆嗦。
一吻末了,徐清秋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揉着顾鱼的腰肢,顾鱼感到一阵酥麻,顷刻间便丢盔弃甲,沉浸在了这片温柔乡之中... ...
徐清秋仔细地给顾鱼穿好衣服,接着打横抱起还在微微颤抖的他,轻轻地将他放进浴桶里,一寸一寸地清洗着他的身体。
顾鱼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泪眼婆娑地开口:“你和朕一起洗。”
语气里带着委屈和无尽的诱惑。
徐清秋丝毫没有犹豫,猛地扯掉了身上的衣服,附上了顾鱼湿淋淋的身体... ...
浓浓的水雾也遮掩不住浴桶里传来的阵阵喘息和呻吟声... ...
它如同一首销魂的曲子,在崇清殿内久久回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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