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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怜
[一]
岩城。
“禀报追岩殿下。”一名护卫从门外走了进来。
“说吧。”回复慕追岩的是一阵沉寂。
他抬起头,对着站在门口语塞的承渊说“怎么了?”
“她……”
“别欲言又止的,说!”
“她三日拒绝进食,现已昏厥。”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跟我走。”
“是。”
承渊跟在慕追岩的身后走进了一个密室。
密室中的巫术阵后有一个女子倒在了地上。
“承渊,拿水泼醒她。”
“遵命。”
“等等,用寒冰水。”
寒冰水,顾名思义,冰寒至极。
用在一个已经晕过去的女人身上,实属残忍。
承渊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听从了慕追岩的命令,把寒冰水泼在了女子的身上。
只见女子在极其寒冷的环境下,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是你。”她的声音微弱,气息不稳。
“没错就是我,没想到我给你安置了如此好的地方,你却百般不领情。”
女子并未说话。
“若怜,你真的得感谢你的好姐姐惜顾,要不是她,你不可能活到现在的。你知道吗?她今天两次都失手了,可是呢,最后她居然成了慕择寒的侧王妃,你说说,她是不是不负众望啊。”
惜顾是慕追岩培养许久的“棋子”。
她被他安排在他人身边,帮他探得他想要的消息。
他囚住若怜,只为彻底控制惜顾。
让惜顾为他一直卖命。
“你……”若怜再次启唇。
慕追岩带有挑衅意味的俯下身,把耳朵凑到若怜的嘴边说“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若怜鼓足了剩下的全身力气,几乎是吼出来的。
慕追岩起了身,开始大笑“你说的对,我不会有下场的,可是你别忘了,我若是死了,你姐姐也活不成。”
“是吗?不过是人就会有软肋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找一个人,佑芩。”
[二]
“你怎么知道她?”慕追岩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再淡定自若。
随后他转过了身,看向承渊说,“看来是你说了些不该说的。”
承渊低下了头,回道:“是属下多嘴了。”
慕追岩并未继续追讨承渊的过错,因为没有任何事比佑芩的下落还要重要。
他紧抓住若怜的肩膀说,“你知道她的下落?”
“死了。”若怜轻描淡写的说。
“不可能。”慕追岩狠狠的推开她,无法相信这个答案。
她怎么可以死!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答案,在一年前,她就死了。”
“不,你在骗我!”慕追岩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跑了出去,毫无方向。
她不可以死,她还要跟他相守一辈子的,明明他们注定就要在一起的。
若怜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跑走,也满眼悲伤的低下了头。
她怎么就偏偏喜欢他。
时间倒回了十年前,若怜八岁,而慕追岩也不过九岁。
有一天,慕追岩在花丛中漫步,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只从花丛中间伸出的细小手臂。
他不禁被吓了一跳,是见鬼了吗?
为了一探究竟,他慢慢的靠近那里。
原来他所看见的“鬼”,不过是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子。
此时的她正在安逸的躺下花丛中,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而且还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仿佛可以触碰到太阳。
惊吓之余,他发现她在笑,并且笑得很甜,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甜的笑容。
“你是谁?”慕追岩说出了第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若怜马上就从花丛中站了出来,并且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你不要抓我。”她道。
“抓你?我为何要抓你。”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反而觉得她更加可爱。
“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实际上是跟着我姐姐才到这里的。”
“那你从哪里来的?”
“从城堡外边,一个普通的人家。”
他现在才注意到她穿的不过是平常人家的衣服。
“那你姐姐为什么来这里?”
“当然是了成就一番大事业,我们那里都以进城堡为荣。她天资好,就被选了进去。我想念她,不过,城堡里面我进不去。”
若怜手指着高高的城堡,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那好说,你告诉我你姐叫什么,我让你们重聚。”
“不不不,我是偷偷过来的。她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而且我姐的名字不可以随便透露。”若怜摆了摆手说。
“这么神秘?那你叫什么总可以说了吧。”
“我叫若,不对,我叫佑芩。”
万一她透露了自己的真名,对她姐姐不利怎么办,还是告诉他个假名比较好吧。
[三]
“佑芩?”慕追岩明显不太理解这个名字。
“嗯,保佑的佑,黄芩的芩。”
“好奇怪的名字。”
“那你叫什么?”若怜对慕追岩发问。
“追岩,慕追岩,追寻的追,攀岩的岩。”
“慕追岩,真好听。”若怜开始小声嘀咕。
就在他们聊的正好的时候,一声呼唤打断了他们。
“追岩殿下,你在哪里?王妃在找您。”
是照看他的女仆。
“我这就来。”慕追岩大声的回应,随后有对若怜温柔的说,“等我。”
“嗯。”若怜笑着回答他。
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笑容被衬的特别漂亮,纯真。
可是,等他再去找她的时候,她却不见了。
无论他翻了整座花园几次,他就是找不到她。
他无法理解她的不辞而别,却不知道她是被惜顾强行带走了。
因为此处本身就不是她可以停留的地方,这里也不属于她。
后来,慕追岩在全岩城境内疯狂的寻找一个叫佑芩的女孩子。
直到一年前,发生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颠覆性改变。
他带着许多侍卫来到若怜的家门前,说要带走她。
她在再次看见他的一瞬间就认出了他,她深信不疑的觉得,他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因为他一直在找她,而她,不无一日的在等他。
她以为,他是要许诺她一辈子的。
可是,他把她带到城堡以后,就立刻把她囚禁了起来,并以她威胁惜顾。
她终是成了她姐的负累,就算她万般不愿。
或许,十年前,她就不该到他所存在的地方去。
不该和他相遇,不该喜欢上他,不该念了他多年。
真应了那句话,若只如初见,就好了。
所以,她才会对他说,佑芩死了,她死了。
在他也把她当做棋子,要挟惜顾为他出生入死的一刻起——
那个一直喜欢他,天真的想要跟他共度一生的“佑芩”就死了。
活着不如死了,与其生不能相守,不如让他永远找不到她。
从此以后只有为惜顾而活的若怜,再无佑芩。
想到这里,一行泪毫不留情面的流了下来。
好痛,胸口好痛。
再撑一段日子就好了吧,她就能忘了他,忘了所有不舍。
就让那段刻着爱过的记忆烟消云散吧,他本就不该知道。
都会好的,她自欺欺人的想着。
而此时慕追岩也同样的悲痛着,倚着墙壁看向窗外。
嘴中不停叨念着,“佑芩,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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