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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借口方便出了屋子透了口气，倚着栏杆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朝中大臣，商贾富人，往来不绝。
我看的津津有味，只不过只坐了一会儿功夫，秦恒便出现在了我的跟前。
他不动声色的对我点了点头，我摩挲着腰边玉佩流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随后跟了上去。
“主子爷，今日里来怎么不跟奴才说一声，奴才让人伺候您。”
秦恒弓着腰舔着笑在我之前开了一间房门，是我每次都去的那一间。
我撩开下摆看了他一眼，随后进了去，随意的坐在席前，看着秦恒关了门，随后在我跟前磕了头。
“起吧。”
我自顾自的拿着桌几上的茶壶倒着茶水，我手底下的奴才没几个没大没小的，这些人都是死刑天牢里出来的，若是没点规律，怕是要在我头上撒野的。
“你倒是孝顺。”我吹了吹手里的热茶，看着桌案上精美的糕点，看着这个三十几岁，如今人人喊上一句秦老板的中年人。
秦恒依旧笑着，像是一只吃了蜂蜜的狐狸，踩着小碎步走到我的跟前，姿态依旧放的很低：“奴才的命是主子救的，奴才这辈子都是主子的奴才。”
秦恒会这么老实？自然不是，只是我日常敲打惯了，不敢反我罢了。
“主子爷今日里可是要留宿？奴才给您准备房间，今日里您跟前的小倌已经是调教好的……”
秦恒仿佛暗示着什么，说到这里也便没了下文。
我单手抵着额头看他，底下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是这般，喜欢猜测我的爱好，我虽不厌其烦，但有些东西不能完全驳了他们。
你收了那个奴才一点好处，这边的不收，也未免让人心寒。
“房间给我留一个，日后有时间小憩，人便算了，我出来透了口气，再久些我那大哥怕是要出来找了。”
我喝了口茶，没见秦恒回应，抬头看秦恒便看到他欲言又止，仿佛思量着什么，片刻后方才道：“主子房里不留人？奴才闻着主子身上带着酒气，秦楼里的酒……”
我抬眸看他。
秦恒仿佛有点尴尬，抬手又放下，坦言道：“有药。”
我：“……”
我手下一顿，随后摆了摆手，起身回了厉星渊的房间。
“六弟可是去了好久。”
我入了席，同厉星渊客套了几句，此时再看，我那个五哥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房间里此刻已然多了个人，四十几岁，此刻正眼巴巴的看着我。
瞧，正事要开始了。
我道为何厉星序近日没找我麻烦，频繁向我示好，是有求于我，只是朝中的事，军中的事我并不插手，况且也轮不到我插手。
太子不想碰的这些麻烦事，却想让我做挡箭牌，未免有点高看我。
厉星渊想做的他怎么也能做，如今求到我身上，真是有点好笑了。
“令郎的事情，外公自有思量，我亦是束手无策。”我婉拒了厉星序带来的人后便称不胜酒力，逃之夭夭。
许是喝了几杯酒确实是有几分上头，一回了宫里，我竟是没到我的千叶殿，竟是跑来了小十七的院子里。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熟练的翻过了墙头，跑到了小十七寝室的窗下。
这墙头我近几年翻了无数次，这窗口也是亦然，我觉得我可能真是醉的可以，早上还同他闹着脾气，晚上便想他想的厉害。
想要回去的脚步止住了，看着那个稍微开了缝隙的窗口，我又突然觉得同小十七有什么好闹的，我本就欠他一条命，总不能因为他看了几个俏姑娘，就同他恩断义绝。
这完全不是给小十七找不痛快，最不痛快的还是自己。
一但想通，我便不再纠结，顺着窗口摸索着，熟练的翻了进去。
一翻进去我便笑了笑，今日里小十七还未就寝，坐在书桌后正在写着什么。
“哥哥今日里怎么睡的如此晚。”
我悠悠地向他的方向走着，听到我的声音我见小十七停了笔，抬起头来看我，只是脸色称不上好看。
“殿下。”我见他直挺挺的给我行了一礼，自我进来就没给我一个笑。
这是怎么了，早上还想同我说话，晚上就远了，平日里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他并不会来这些虚的。
我没理他，往里面走了两步，当着他的面直直的扑到了他的床上，倚在床头，然后没个正形，嘲弄道：“世子爷又被谁招惹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久久我都没听到他回应的声音，屋子里沉长的安静。
我抬头看他，不知何时他已然走到了我的跟前，带着暗哑的嗓音跟身上一股属于小十七身上独特的味道。
“殿下是永厉最尊贵的人，而我只是一个质子，于殿下并无好处，日后……殿下还是同我远离的好。”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呆愣了片刻，嘴边嘲弄的笑僵在脸上，夜里烛光下的小十七眼睛依旧发亮，只是脸色并无玩笑的意思。
“季安臣。”
“你认真了？”
我直截了当的问他，嘴角的那一丝丝的笑也变成了严肃。
“夜里凉了，殿下早点回。”
我仰着头看他，这样子的小十七仿佛又成了刚认识时候的人，冷漠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想知道他发什么疯。
我看着他的同时他也在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看出来他眼神中的温怒，明明脸上还是那副面无表情，冷漠的极致的样子。
“季安臣。”
我看着他的眼睛，表情认真，一字一句道：“季安臣，你若再对我这样，我就不跟你好了。”
我见他脚步顿了顿，安静了一刻，随后竟闪身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并没有说一句软话：“殿下早点回。”
我依旧没动，保持着仰头看他的动作，我问：“你不跟我好了吗？”
我见他严肃着，忽然脾气压不住一般，沉着嗓子问我。
“殿下嘴里的好是哪种好？”
我目光灼灼的看他，今日里喝的酒果真有几分上头，身体仿佛都热了起来。
我昂着头反问道：“你说哪种好？”
小十七凝视着我，身子依旧不动，此刻的小十七仿佛如同一匹豺狼，压的人喘不过气。
“殿下醉了，我让人送殿下回去。”
我哈的一声笑了，约莫是不知道被他弄的说什么好，少年的小十七锋芒内敛，问不出一句心里的话。
我动了动一直抵在身后的手，看着小十七又向后移了一步，我垂眸活动着手腕，随即起身。
“好啊，我走。”
我看不清小十七脸上是什么表情，我向外走了两步，也没打算去看清什么。
走过他的身边，没待他反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见他微微皱着眉头，我没等他说什么，便拽了他一把。
“殿下。”
我冲着他笑了笑，趁着他不注意，抬起一脚便踹向他的小腹，他未曾料到我会动手，小十七被我一脚踹的踉跄了几步，闷哼了声，抬头看我。
“殿下何意？”
我懒得理他，再次抬脚踹他，这一次他仿佛有了准备，在我抬脚的瞬间，我见他向后退了几步，随后眼神锐利的盯着我，没再说话。
“躲？”我舔了舔嘴角看他。
我约莫有几分酒气上头，只觉得身上火热的厉害，微微喘了喘，伸出手指指了指他，随后当着他的面再次抬脚，这一次小十七要躲的步子被他止住了，没躲了。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我抬腿踩住他的肩膀低着头看他，而他则被我踹倒在床角，单手扶住床边。
黑夜里我微喘着低头，而他则忍着疼痛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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