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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
回门这一天所需礼节,穷酸书生张文远当然没钱置办了,前世所有送往王府的礼物都是郡主出的,换了袁卿华这儿,他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两天前,袁卿华就暗示那“高风亮节”的张远自己想法准备他的礼物。
袁卿华暗道:那郡主还真是傻,时时处处替渣男着想,结果呢?那个渣男不但得了便宜卖乖,还和婊子一起害她,就是不知道如今没了郡主在金钱上的支持,这张文远还能不能保持他自己标榜的“清高”了。
元青花同学想到这里不由得冷哼一声,拿起盈润剔透的白玉雕花茶盏抿了一口,看着这美玉雕琢的茶盏他忽然灵机一动,叫了最衷心的碧珠暗暗嘱咐几句。
“是”碧珠领诺去了。……
终于到回门之日,郡主出门当然是相当有排场的,况且本朝富庶,世人都爱“讲排场”,攀比之风盛行。
元青花同学到了门口,看见了一群护卫、仪仗、侍从围着辆装饰华美的大马车,以为自己要上车。
可这时又有健仆牵过一匹戴着金鞍辔,两颊装饰着宝相花金叶儿高头大马来:“请郡主上马”。
元青花:……
呵呵,贵朝民风够开放啊!
好在外星科技为他点亮了骑马技能,袁卿华“淡定”地上了马。
再看渣男张文远,也上了一匹马坐好,看上去还挺有君子风范的。
挺会装哔——的嘛~袁卿华内心呵呵一声。
一路上,张文远与袁卿华几乎算是并驾齐驱,他相当厚脸皮地与贤福郡主说“郡主,听闻王爷好酒,愚夫昨儿个得了一套碧琉璃杯子,加在礼单上,还望郡主在岳父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你放心吧!本郡主一定特地告知父王你的用心的。”袁卿华着重强调了“特地”。
张远听着郡主话里有话,阴阳怪气,只当郡主瞧不起他故意出言讽刺,并没有当一回事。
一路跨马慢行,不知不觉到了王府,袁卿华打量着王府的金柱大门,雕花影壁,内心啧啧称奇,面上八风不动。
二人拜见了父母(岳父岳母),张远被王爷叫去了前厅,而元青花同学作为“女儿”自然随母亲一起去了后院。
到了王妃的正堂并不停下,继续去了东侧的屋里,绕过一个檀木髹漆簪花仕女图屏风,王妃拉着女儿往铺着软垫的罗汉床坐下。
袁卿华怕被王妃透过“身体”看透“本质”,所以任由王妃拉着她的手,还维持着温柔可爱的假笑,竭力扮演着记忆中的贤福郡主。
“我的好女儿,郡主府住的怎么样?郡马人品如何?”王妃李氏摩挲着袁卿华的手,语气慈爱道。
面对王妃的问题,袁卿华根据他的记忆分析,郡主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非常孝顺,所以袁卿华做出了以下反应。
“母亲~”袁卿华故作娇羞状,“您不要担心啦!女儿凡事都好,反倒是您,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定不能过于操劳。”
说完他偷偷抖了抖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好好好!我的女儿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王妃听了袁卿华的话感到很欣慰,她又问“郡马他到底如何?待你好不好?听不听你的话?”
“郡马……郡马他挺好的,人人都说郡马才华横溢、清高不阿,是个君子,呵~”说到“郡马”时,袁卿华偷偷大力掐了一下大腿,顿时疼出眼泪来,再配合一副为难又勉强的表情,顿时让王妃脑补了。
“怎么了?他是不是胆敢欺负你?你们闹矛盾了了?”王妃一看女儿如此勉强,自然觉得女儿和张远之间有问题,她正待细细问了女儿究竟如何,以便“对症下药”,不料被外头求见的询问声儿打断了。
“禀王妃,外头管事来送郡主府的礼单,是否现在呈给您过目。”
“怎么这个时候送过来,不知规矩的东西。”王妃有些不悦。
本来正待客,不该这会子来呈客人送的礼单,有失礼仪,可这个“操作”是元青花同学早就布置好了的。
“母亲,无妨的。你我本是母女,何须计较这些小节?”袁卿华体谅地安慰着王妃“这些礼节都是郡马备下的,女儿并没有插手,我也想看看他都准备了什么呢!”
“罢了,拿进来吧。”王妃应允。
一个婢子上前呈上礼单,躬身行礼,自动退至一旁。
“果然是他准备的?!也难为他了。”王妃看着东西都是些贵重物品,不似一个穷书生能拿得出的,以为是女儿帮衬,随口夸赞了一句。
“呵呵!母亲想的什么女儿猜到了,只是女儿真的没有给他一分一毫。”
“哦?”王妃拿着礼单心里有了些想法。
女儿看上去很不满意这个张探花呀。而此人一穷二白的,竟然能在短短三日之内准备出一份对王府来说也拿的出手的礼物,不简单呐!恐怕不是什么善茬。怨不得问女儿与新郎官处的怎样时,女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说不准这张远心机太深拿捏了女儿。只是这样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对了母亲,郡马说他特地弄了一套茶杯,说是特特为父王准备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神神秘秘地,不如让他们拿来瞧瞧?”袁卿华道。
“哦?好~那就依你了。”李王妃看着女儿,眼底划过一丝不屑,以为那张远是溜须拍马、狗苟蝇营之辈。
不时,丫鬟取来了这套茶杯。
“这套碧琉璃茶杯倒也精致。”袁卿华道。
“竟是碧琉璃的?!”王妃有些吃惊。
“岂有此理!”王妃愤怒的拍了拍罗汉床上的小楠木几。
袁卿华面漏疑惑“怎么了?”
“我的好孩子,他这是诅咒我们呐!这个张远,他难道敢对你有意见不成……”王妃怒道。
“这……这何以见得?”袁卿华继续疑惑。
一旁的丫鬟斗胆道“回郡主,前朝时,这碧琉璃被行商从西域带来,人人皆爱它流光溢彩,因其碧绿通透,被叫做碧琉璃,甚至富贵人家里一度出现新郎官要送碧琉璃首饰给新娘子的风俗,可它谐音‘必流离’,意指必定要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加上碧琉璃兴起没几年,前朝多战乱天灾,人们真的流离失所,所以百姓间有了很多关于此物不祥的传说。”
“碧琉璃、必流离,你从小被我娇养,自然听不到这些混话诡谈,这‘碧琉璃’谐音‘必流离’,太不吉利,是轻易不能送人的,尤其是这样大喜的日子。这个张远他……简直是居心不良。”
“母亲,别气坏身子,都是女儿不好……”袁卿华红了眼圈儿,带着哭腔安慰道。
“快别这么说!你是为娘的心肝儿,怎会怪你?况且你也是被他蒙蔽了。”王妃起来坐到袁卿华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宽慰道“为娘知道你心里苦,你等着,等着娘叫你父王帮你出气,啊……”
王妃看着伤心的女儿,心里对张远的意见又加了一层。
成功给张远拉了仇恨的元青花同学开开心心地打道回府,一路上张文远看着笑得莫名的郡主,不由得脊背生凉,他摇摇头,乱想什么呢!不过这疯妇发癫罢了。
其实那套杯子本来曾是一个地方官“孝敬”贤福郡主的,郡主嫌弃碧琉璃“不吉利”,就收起来没用,后来袁卿华“发掘”了它的作用,今日之事,根本就是他的计谋。
想来王妃一定会将此事告知王爷,没了王府为他出谋划策,他一辈子也别想出头,何况张文远为了这次的礼物,可是“贪污”了不少官员的财物,再也别想装清高来愚惑世人。
张远毕竟是皇帝指给郡主的郎君,眼下不好料理,不过只要他继续贪,又没机会展现利用价值,迟早被皇帝弄死。
不过那个居心叵测、妄想踩郡主上位的丫鬟琉璃倒是可以现行处置了。
回到自己府上的袁卿华道:“听说郡马在京城买了处小院子?”
张远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出什么幺蛾子,他道:“回郡主,臣之母供养臣读书十分不易,如今臣也算是出人头地了,自然是想让母亲到这边来安享晚年。”
看着他一副“孝子感动天地”的样子,袁卿华想起了这人曾以“孝道”为由帮着那张婆子和贱婢毒害原身,并包庇二人,最后还让他们踩着原身的血、花着原身的钱,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他既恨原身“不争气”,也更恨这三个害人精,他冷冷道“好啊~孝顺是件好事,就怕有的人打着行孝的名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碧珠,去,在咱们府上的丫鬟里头挑几个灵巧的,将来好伺候张老夫人。”袁卿华这样吩咐不过是想引出那个琉璃罢了。
“郡主,是要什么时候用人?”碧珠请示。
“不急,三日内挑选好即可。”袁卿华漫不经心道。
“是”碧珠领了任务下去了。
当然不急了,总要给人家谋划上进的时间不是么?
那琉璃恐怕此时已经认出了张远,只是还没有机会上前“相认”罢了。
原本袁卿华以为是原身把琉璃赐给张氏,才阴差阳错地让张氏认出了这个眉心带有醒目红痣的、曾经的“娃娃亲儿媳妇”。
不过,前两日袁卿华看到了这个红痣女总在他院前晃悠,想来是她早已认出了张远,正急着与前“青梅竹马”重逢呢!恐怕当年去伺候张刘氏也是她自己“争取”的吧。
这个琉璃,野心不小啊!不过……哼!就让她再蹦哒几日好了,反正她也快领“盒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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