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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宴席
墨即瑶站在街道上,抬头看了看面前“平坂屋”的招牌,确定没有找错地方之后,便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平坂屋是一间规模颇大的酒楼,也正是昨晚松吉丸约定好设宴地地方,墨即瑶刚进去,就有店里的女侍急忙小跑过来迎客,询问她是否要用餐。
墨即瑶当即询问道:“城主家的松吉丸大人可是在店里准备了宴席?我是他邀请的客人。”
“原来松吉丸公子的客人,宴席在楼上,请客人随我来。”听到墨即瑶的声音,女侍微微一愣,继而急忙恭敬地道。
女侍一路领着墨即瑶上到二楼,拉开包间的扇门走了进去,低着头恭敬地道:“松吉丸公子,这位大人称是您的客人。”
“墨小姐确实是我的客人,你下去吧。”包间内的松吉丸挥退了平坂屋地女侍,看向墨即瑶眼前一亮,笑着道,“墨小姐这一身羽织,倒真是英姿飒爽。”
“之前的衣服因战斗残破,还沾了太多血污,贵家侍女有为我找来了新衣,只是女服都有些短了,不得已只好换了件宽松些地男服。”打扮颇为中性的墨即瑶哂然一笑,看向了席间的众人,“找到这里多花了些时间,诸位还请见谅。”
“没有人为墨小姐带路吗?”松吉丸微微一愣。
墨即瑶当即解释道:“是我主动拒绝了,本来以为平坂屋不难找到,没想到还是耽搁了些时间。”
“还是本家的仆役懒散成性,看来必须要整肃一下家风了,此事是松吉丸不够周全,还请墨小姐不要计较。”松吉丸面露惭色,轻轻摇头,“此事之后再说,还是先请墨小姐入席,大家都真的有些饿了。”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都会心一笑。
墨即瑶环视包间内,诸人是分席而坐地,身边各有陪酒的舞伎,作为主人的松吉丸坐在上首,三名武士分席坐在代表臣属的左侧,真三郎则坐在代表客人的右侧,而真三郎的上首,还有着一个空席,她知道这是特意为自己留的,暗暗点头走了过去。
墨即瑶刚一入席,餐食便纷纷呈上各席,舞伎们小心为众人斟满酒水,然后起身奏乐而舞,武士们各自依在食案前,边饮酒边欣赏乐舞,不时谈论着舞伎的身材姿色。
浅尝了一口酒水,墨即瑶暗暗摇头,她看得出来,这些武士因为自己在的缘故,谈论都还比较克制,但即使如此身处酒色之间的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墨小姐有些不太习惯武士间的聚会吧?”旁边的真三郎看出了墨即瑶的异样,轻声询问道。
“确实有些。”墨即瑶也不避讳这点,侧首看了看真三郎,见他只是轻饮着酒水,坐姿挺直目不斜视,不禁在心中暗暗点头,这位伊河家未来家督的一言一行,确实颇有君子之风。
真三郎看了看坐在主位的送既往,收回目光笑着道:“其实不止墨小姐会不习惯,其他几位武士也同样感到拘束,但这是得胜归来的庆功宴,而小姐有是剿灭盗匪的最大功臣,不邀请小姐根本不合适,安土大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不过接下来他应该就会想办法转移话题,尽量驱退大家的拘束感了。”
这时刚好一曲舞毕,仿佛是为了印证真三郎的话语,松吉丸挥了挥手,舞伎们纷纷停下,退回了众人身边服侍。
松吉丸举起酒盏看向左侧的三名武士,笑着道:“这次剿匪大胜,诸位都有不小功劳,大家战场用命,本家自然也不会吝啬封赏。昨夜一回到家中,我就禀报父亲大人,为诸位请下了封赏……”
三名武士牢牢看向了松吉丸,脸上努力做平静状,只是微微颤抖地双手已经将他们心中的忐忑出卖。
松吉丸目光快速从三名武士身上扫过,在心中暗暗点头,也没有再卖关子,他笑着道:“父亲大人同意了我向诸位地许诺,每人五十石知行,列入本家家臣之中,两位牺牲武士,也按照我之前的承诺办理。”
随着松吉丸的话语落下,三名武士多年夙愿终于成真,一时竟感觉有些不真实,茫然地对视了片刻,才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出席向松吉丸行土下座①:“拜见主公,松吉丸大人知遇厚恩,我等没齿难忘。”
“三位请起。”松吉丸从席间走下,将三人一一扶起,笑着道:“今日本事庆功宴,大家饮酒作乐便好,不要太过拘束,快快入席吧。”
到这里,松吉丸和三位武士便认下了君臣名分,这三人与其说是安土家臣,倒不如说是松吉丸的私臣。
当然了,松吉丸本身就是安土秀信的长男,未来注定要继承安土家,到那时他的私臣,自然也就会理所当然地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安土家臣。
几人重新入席,松吉丸又看向墨即瑶,笑着道:“墨小姐的那八百石知行,我也向父亲大人求来了,小姐不如重新考虑一下在本家出仕?”
“安土大人的好意即瑶心领了,只是我初到苇原,也想游历四方多见些各地风俗,与各流派剑客比试切磋,确实还未有出仕的想法。”墨即瑶笑着答道。
“看来确实是无法留下墨小姐了。”松吉丸无奈地笑了笑,看向墨即瑶真诚地道:“这八百石领地我就暂且先为墨小姐留着,若小姐回心转意,知行随时奉上。”
松吉丸说完,举盏环视众人,笑着道:“诸位,来痛饮此盏,以庆此次大胜!”
众人饮尽盏中之物,各自的陪侍酒女急忙拿起酒壶就要斟上,墨即瑶见状,就将原本随手放在右手旁的酒盏移到左侧,方便左侧的女侍斟酒,并轻轻点头表示致谢。
斟酒地女侍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墨即瑶会待自己如此温和,一时不慎竟将酒水洒出了盏外,最上首不断环视招呼众人的松吉丸迅速发现了这点,脸色瞬间阴沉了些许,目光顿时凝在了犯错地舞伎身上。
讲酒水洒出的舞伎因为害怕,一时慌张到茫然无措,只是微微发抖,脸上涂的白色妆粉一时都往下掉。
这时墨即瑶忽然端起了酒盏,衣袖从桌案上扫过,瞬间将洒落的酒水抹净,她将酒水一饮而尽,看向年纪明显不大的舞伎,笑着道:“盏里的酒喝完了,还不快点满上?”
“是,是!”陪酒的舞伎这才反应过来,感激地看向墨即瑶,急忙点头称是。
上首地松吉丸见状,也就收回了目光。
将舞伎倒撒酒水地事情掩饰过去,墨即瑶忽然想起昨夜的梦,看向饮酒而歌地欢乐众人,心中一动提高声音道:“诸位,不知可有人听说过名为‘绘姬’地妖怪?”
众人闻言,大多都是疑惑地摇了摇头,唯独临席的真三郎微微思索了片刻,才道:“我在京城附近的松为寺出家时,倒是有听说过‘绘姬’的传说,只是不知和墨小姐想问的是不是这个。”
“真三郎先生快请讲。”墨即瑶没想到还真有人听说过绘姬,急忙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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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土下座,即下跪大拜以头触地,也就是所谓的五体投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