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十章
“念儿,昨天乔念和我求婚了,虽然很老套,可我太开心了。”金依边哭边说,感觉就像苦尽甘来一样。
“恭喜你啊,终于抱得美男归了。”余念笑得温柔。
金依的声音忽然低沉下去:“可我暂时还不想结婚,想再过几年现在这样的生活,可是我怕乔念他……”
“你等了他那么久,难道他还等不了你吗?”余念忍不住地笑,“不过我觉得你挺不了多久。”
“你怎么知道!”金依故作惊讶,突然压低了声音,“不说了,乔念他醒了。”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余念顿一下,手机里传来了忙音。
说是给金依选礼物,可昨天余念逛遍了整个商场都没选到一件合适的东西,最终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送一张银行卡。
既简单又方便。
余念眯着眼睛看一眼时间,才六点五十四。她不想动,懒洋洋地躺到九点才起来收拾东西。
她简单地装了一背包的东西,穿上了轻便的运动鞋,不紧不慢地走出门去花店。
徐铭易早早地在门口等着,一看见余念的身影,走过去把她的背包接了过来。
同样的路程,不同样的心情,余念一鼓作气走到半路,结果天下起了大雨。
土地很快泥泞,徐铭易撑雨伞将余念护在怀里,结果余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袋突然一抽,非要去捡一片一半红一半绿的树叶。
徐铭易伸手不及,她很光荣地来了一个趴地摔。
徐铭易忍不住地笑,走过去俯身拉她一把,顺手把她要的那片叶子从地上捡了起来。
余念站起身,宛若从泥坑里捞出来一样。
“我有点嫌弃自己。”她皱皱眉,觉得自己可能把脑子落在了家里。
“没事,我不嫌弃。”徐铭易把手里的伞给她,然后蹲下身,意思很明显。
余念拿着伞,笑嘻嘻地趴了上去。
“铭易哥!”丁恩彤嘹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余念回过头,看她穿着裙子。
丁恩彤追上他们,气呼呼地挡在她们的面前:“余念,你给我下来!看你那身上脏的。”她皱一下鼻子。
“不下!”余念一口回绝,紧紧地抱着徐铭易。
“你再这样我就哭了啊。”丁恩彤的手在抖。
眼泪这个东西,在爱你的人面前是血,在不爱你的面前就是馊水,惹人嫌弃。
丁恩彤颤抖着嘴角,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
余念不怀好意地一笑,对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干什么?”丁恩彤没心机地走过去。
余念迅速地伸出手在丁恩彤的脸上摸了一下,微笑着说:“帮你哭出来。”
丁恩彤被蹭了一脸泥,气得说不出来话。
余念笑得孩子气,对徐铭易说:“我们走吧。”
徐铭易点头,细心地问:“你冷不冷?”
“不冷。”余念想也不想就说。
徐铭易背着余念在前面走,丁恩彤气呼呼在后面跟着,一路跟到了民宿。
民宿,肖老师站在房檐下等着他们。
徐铭易走到房檐处把余念放下。
“铭易啊,刚才又进山一群人,我看他们怪可怜的,就匀给他们一间房,现在就剩一间了,你不会怪我吧?”肖老师小心翼翼地问,有些无奈。
“那多余的被子应该有吧。”余念抢过话。
“有,还有很多。”肖老师松了一口气。
丁恩彤气呼呼追上来,带着怨气:“你们怎么也不等等我啊!”
肖老师愣住:“这位是?”
“我是铭易哥的女朋友。”丁恩彤一口咬定。
肖老师眨眨眼,回过头招呼余念:“看这弄的,快去洗洗澡,别再感冒了。”
余念颔首走进门,徐铭易跟着她走进门,谁也没搭理丁恩彤,气得她直跺脚。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民宿里的人谁也没出去,迫于无奈,余念和徐铭易只好住在一间屋子,甚至还多个丁恩彤。
徐铭易在地上打地铺,余念和丁恩彤睡在床上。
可能是白天走得累了,丁恩彤很快就睡着了。
一股特殊的香味从丁恩彤身上散发出来,余念忍不住地向床边靠了靠,根本适应不了那些化妆品散发出的香味。
“铭易哥是我的!”丁恩彤突然大叫,一蹬腿直接把余念给踹下床。
多亏床下有垫子,要不然这一摔估计都得把余念摔出一声惨叫。
她皱起眉,想起地上的徐铭易,悄悄地回头看。
他们的距离很近,她看着熟睡的他,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丁恩彤的呼吸渐渐平稳,听动静应该不会再乱动。
余念深呼了一口气,准备爬回去。
一只温暖的手悄然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腕。
“既然来了,都不躺一会吗?”身后的徐铭易似笑非笑。
心不争气地乱跳,余念语无伦次:“你回去。”
“现在天气这么凉,万一你着凉了怎么办。”徐铭易态度强硬的把她拉进被子里,“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余念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还怕你不成。”余念说话开始不经大脑。
“真的不怕?”徐铭易缓缓向她靠近。
余念推开他,把被子拉过脸,用力地闭上眼睛:“赶紧睡觉。”
徐铭易一手拄着头侧卧,静静地看她不说话。
余念感受到他目光,紧张到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瞪着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
“看你。”徐铭易轻轻地将她脸颊的碎发理到耳后,再次向她靠近。
余念的身上带着一股特殊的香味,不属于任何一种香味,是与生俱来的体香。
徐铭易差点就醉了。
“你们在干什么!”丁恩彤突然坐起来,下床把余念拖回床上,抱了她一整夜,推也推不开。
香味闯进鼻翼,余念一脸无奈,硬生生地躺到天亮。
天一亮,丁恩彤被阳光晒得翻了身。
余念赶紧坐起来,准备跑到厅里的沙发上去睡一会。
“来这睡,我起床了。”徐铭易起身,帮她把脖子上的敷料贴更换,最后才心安放手。
余念迷迷糊糊地点头,是真的熬不住了,倒头就睡。
手机的震动声微鸣,徐铭易垂眼,转身出门接起。
“铭易,我到S市了,你知道恩彤在哪吗?”
电话那头是丁恩彤的哥哥丁恩际。
“我给你发一个定位,你来接她。”徐铭易的声音平淡如水。
“什么?”丁恩际意外,联想到了一点暧.昧。
静了片刻,他说:“赶紧发,我这就开车过去。”
徐铭易补充:“别误会,我是和我女朋友一起出来的。”
丁恩际没有心思听完,匆匆地挂断电话。
徐铭易把定位发过去,又把刚才他没听完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丁恩际的电话再次拨过来。
“徐铭易,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丁恩际的声音微怒,似乎在替丁恩彤打抱不平。
“七年前。”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现在就过去。”丁恩际依旧不肯相信,就像丁恩彤不相信徐铭易会喜欢别人一样。
中午十二点,余念睡到自然醒,起身的时候,发现丁恩彤竟然还在睡。
她暗道了一声厉害,放轻动作,起身换上干净的衣服,拿东西去洗漱。
丁恩际和徐铭易在门口说话,看丁恩际的模样像是发生了什么很着急的事情。
余念没去听,直接向洗漱的地方走。
余念一出现,徐铭易根本没心思听丁恩际啰嗦,直接跟上余念,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外面冷,披上点,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嗯,你也快进屋去。”余念笑着说,走去洗漱,回来的时候,在拐角碰上了丁恩际。
“余小姐,我能和你谈谈吗?”丁恩际幽深的目光里包含着数不尽的无奈。
“有什么说吧。”余念裹紧衣服,觉得外面的风有些凉。
“你和铭易认识多久了?”丁恩际的态度很好,让人生不出反感。
“不算长也不算短。”余念的声音平淡,想知道他接下来打算说什么。
“我妈生恩彤的时候出了意外,恩彤从小就没见过母亲,是我带大的。”丁恩际点燃一支烟,继续说,“她自小没什么长性,但唯独对铭易不一样,我不想她落空,所以还请余小姐放手。”
余念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很平静地说:“丁先生在国外是做什么的?”
“家居。”
“这样啊,”余念微笑着说,“如果我现在说我对丁先生的家产执着多年,丁先生是不是得把所有的家产都转给我?”
“那不一样,你别转移话题。”丁恩际皱眉,语气像是上司训斥属下。
余念可受不了这个语气,直接转过身离开。
屋里丁恩彤还在睡觉,徐铭易整理好背包出门,正好碰上回来的余念。
“吃点点心,等到了S市我们再吃饭。”徐铭易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余念,似是很着急。
余念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就走吗?”
徐铭易点头,解释说:“刚才金依给你打电话没打通,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有什么急事吗?”余念任徐铭易给自己系好扣子。
“路上说。”徐铭易把包交给她,“我背你下去。”
“我又不是不会走。”余念躲开。
徐铭易一笑,把包从她手里接过来:“那累了我再背你。”
路上的时候,余念在摔倒的地方左右看了一眼,没看见昨天那片叶子。
“你在找它吗?”徐铭易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放的正是那片树叶。
枫叶泡在不知名的液体里,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叶子处理过了,只要不打开瓶子,它不会有任何改变。”
“厉害。”余念崇拜地鼓鼓掌,接过瓶子在阳光底下看着。
如果灵魂有颜色,那么我的心一定是你的颜色。
车上,徐铭易边开车边说:“念念,金依刚才打电话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吧,我听着呢。”余念把瓶子装进背包里。
“你的父亲病危,他想见你一面。”徐铭易小心翼翼地说,还挂着金依的话。
在电话里,金依特别叮嘱过徐铭易,余念和余父的关系不好。
余念的神情恍惚,目光渐渐沉下去:“我不去。”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徐铭易没有逼她。
“他谋杀了我妈。”余念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不带一丝隐瞒。
徐铭易没有打断她。
静了片刻,余念继续说:“我十一岁那年,我妈不小心摔到了头,本来是能救过来的,可乔兴却放弃了,甚至大言不惭地说不希望我妈痛苦。”她无奈苦笑,“可我明明听见,我妈在失去意识前说的是她想活……”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