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系女配穿书日常

　　秦越不确定，她这种“想报仇”的冲动，是出于以前职业的正义感，还是真的愤怒范清漪害死了张嬷嬷。

　　“我不能说想报复范清漪是为了帮你报仇，我只是看不惯，从很早的时候就看不惯。她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如果搞了她，破坏了剧情，这个世界会怎样？嬷嬷，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吧。”

　　她将酒倒进碑前泥土，起身深鞠一躬后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

　　镇国府内，二房长孙务房内小厅堂里，范清漪正跪在地上低着头。她前面坐着长孙务，花棋站着给他喂葡萄。他吃完几颗，问：“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婢子不明白。”范清漪低着头回答。

　　“有什么不明白？”长孙务身体前倾，笑道，“要么你跟了我，要么把琴月那丫头弄上老子的床。二选一，懂吗？”他俯身捏着范清漪的下巴，逼迫她抬头，“如果你两个都选，我也挺乐意的。”

　　范清漪撇开头，“我选二。”她完全不明白琴月怎么得罪长孙务了，但她却莫名地害怕琴月，琴月才回来第一天，就给她巨大的威胁感：表小姐明显对琴月不错，世子又将她当小姐一样看待。

　　都是丫鬟，凭什么？

　　“哈哈哈，我就喜欢听话的丫鬟。”长孙务咬牙切齿道，“琴月那丫鬟五年前伤了我一次，害我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若不是她跑上哲林山，我早就杀了她了！”

　　“大公子。”范清漪扁着下巴，倔强的眼神隐藏在刘海下，“如果我将琴月弄来，你真的会放过我吗？”这一年半以来，她没少受这个变态的骚扰，若不是她机灵，早就失了完璧之身了。

　　她这身子是要留给太子爷的，怎么可能随便就给别人？

　　“那当然，本公子最讲信用了。”长孙务接过花棋递过来的牙签剔牙，一边说，“不止如此，本公子还会赏你金银珠宝。”

　　“赏就不用了。”范清漪起身，面容平淡，“只要大公子言而有信就好了。三天之内，我想办法做到。”

　　她走出二房院子奔向庆隆苑，进门后，她扶着桥上的狮头，腿软了。被长孙务弄过去时，她以为就此回不来了。这地方不会将她当成人看，一旦她出事，就算对她好感的太子有会很快忘了她有新欢。

　　她已经熬到这地步，不可能再出差池。秦越和她是无冤无仇，可谁让她撞上了长孙务，那是她倒霉。她深吸一口气，走过桥。

　　自上次从张嬷嬷坟前回来后，秦越就一直老实地待在庆隆苑内，注意里里外外的动静。她是长孙昱的贴身丫鬟，院子里除了一些资历老的嬷嬷，其他人她都能使唤。

　　她见范清漪进院子，神色诡异，便将她叫住，“清漪，你早上去哪儿了？”

　　“我……肚子疼，所以……”范清漪找了个借口，垂下眉眼，希望秦越不再问下去。

　　“既然没事了，干活吧。”秦越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吩咐她去浣衣处洗衣服。

　　范清漪踌躇在原地，“可是，表小姐就要离府，夫人让我给她准备东西。”

　　“让其他人去就行了。”秦越板起脸，自觉自己有点原作走向，缓了语气，“你做好本分事，收拾东西的事情让嬷嬷们忙即可。”

　　浣衣处没有贵重物品，也没有护院练功，更不会有书籍，一进去要待一整天，一旦固定，范清漪就没时间做其他小动作。

　　原作女主角要是因此失去飞上枝头的机会，无疑是最残酷的。

　　可当初武则天进感业寺，都能寻得机会见高宗。范清漪只要有心，再出来见个谁又有多难。原作里，女主角越挫越勇，秦越将她弄去洗衣服，也不是长久之策。

　　范清漪走后，秦越站在院子里发呆，从外面刚回来的长孙昱走到她身边都不知道。

　　“想什么？”他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啊？”秦越回过神，“没事，世子你回来了？”

　　“嗯。忙完了。”长孙昱简短地回答，“晚上到我房里来。”

　　院子里其他下人纷纷朝秦越看过来，有羡慕有暧昧。秦越当作不知道，应声之后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天黑之后，她穿着厚衣服如约而至。长孙昱已经准备好一切等她了。他们坐在地上，只点一盏灯，在翻看从山上带下来的秘籍。

　　路上时，他们已经看了一点。秦越理解天赋好，长孙昱则聪明，两人学习的进度都很快。

　　半夜时分。

　　“没想到天下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功夫。”长孙昱握着书卷感叹。

　　秦越倒没觉得惊奇，都是她以前就熟悉的东西。她托着下巴，说：“公子，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长孙昱的视线还留在书页上。

　　“能不能不让范清漪不要出现在庆隆苑。”

　　长孙昱将要翻书的手指顿住，他依旧没抬头，“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还要我娶她？”

　　“额……”秦越没想到他对这是还一直耿耿于怀，她将书按下，逼得长孙昱不得不看她，“长孙昱，你信我好吗？”

　　长孙昱沉默，烛光在他的眼里扑闪，好一会儿，他道：“好。”

　　第二天早上，长孙昱让房内的老嬷嬷将范清漪调到长孙谈的院子里，以“院外常有他人干扰”为由。这个理由范清漪无法推脱，自从她来到庆隆苑之后，院子外的确经常出现其他院子的人——来看绝世美女究竟长什么样。

　　但她不肯走，抱着嬷嬷的腿哭闹，说一定要让她多待两天。这个命令是长孙昱直接下的，老嬷嬷拗不过范清漪，便到房内请示秦越。

　　为什么是两天？秦越琢磨着，她对嬷嬷道：“那就让她多待一天。”她很好奇，范清漪究竟想做什么。

　　范清漪得到指示，哭哭啼啼地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难得老实地做完本职工作，既不去杜追月房内，也没和院子外来往的人说话。临近傍晚，范清漪过来找秦越，把她拉到了小花园谈话。

　　秦越静静地听她说。

　　“琴月，我知道，是你让世子赶我走的。我不怨你……”范清漪低着头，用帕子擦眼泪，我见犹怜，“我从小到哪儿都不受人喜欢，这是我的命。可是我毕竟在庆隆苑待了一年半，对这里已经有了感情。我还有两个月就及笄了，能让我待到那时候再走吗？”

　　求情不像。秦越没说话，继续听她说。

　　“为了表明诚意，我在自己房里做了点小菜，希望你能赏脸吃一下。”她诚恳地看着秦越。

　　“开小灶违反规定。”秦越冷冷地驳回去，“要罚半月月钱。”

　　“我知道！”范清漪着急了，“就算扣月钱，我也想和你说说体己话。”

　　秦越眯起眼睛，“行。”

　　范清漪没说谎，她果然在自己房内准备了两菜一汤，用粗糙的碗装着，放在古旧的桌案上。也不知道她哪里弄出了这些东西。丫鬟房里没有椅子，两人盘腿相对坐下，范清漪亲自为秦越盛汤，一边微笑道：“我听闻世子和琴月姑娘在哲林山上吃野味较多，山上冷，常是口味重的菜肴。我想让你试试这清淡的南方菜……”

　　“你是南方人？”秦越接过碗问。书中没提这点，范清漪不是一直在平王府长大吗？

　　范清漪神色黯然，“不是，我娘是。我外祖父北上做生意，失败了，连回家的盘缠都拿不出，所以就将我娘卖给了平王府。我连爹都不知道是谁，只有我娘教我一切。我的厨艺就是她教的。”

　　“后来怎么从平王府出来的？”秦越给面子地喝了一口汤。汤水里一股淡淡的涩味，她瞬间屏息，喝第二口时，将第一口重新吐了回去。

　　“平王府的世子喜欢我，平王妃跟见鬼了一样担心。”范清漪自嘲地笑了一声，“世子喜欢我又不是我的错，你说对不，琴月妹妹。”

　　秦越挑眉，她心里有个猜测，但将它咽了下去。范清漪能以丫鬟的见识拥有九五之尊的野心，和她娘应该也有关系吧？

　　接下去范清漪不说平王府的事情，而是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在庆隆苑的一些小事。

　　一刻钟后，秦越手里的碗已经空了。她单手撑着额头靠在桌案上，呢喃，“怎么突然觉得累了。”

　　范清漪缓缓道：“妹妹回来之后从未歇息，早忙院子里的事情，晚上又要伺候世子，哪有不累的。世子还未回来，不如妹妹休息一会儿？”

　　秦越疲乏地点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闭上了眼睛。

　　范清漪将自己碗里的汤都倒进了碗里，她起身，将秦越扶起来。秦越无意识地跟着她动。

　　范清漪看着她的侧脸，轻声道：“我也是身不由己，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大公子吧。”

　　现在外面一片黑，范清漪的房间又靠近小院后门，没什么人注意她。她将秦越扶着到后门，四下查看无人后才将秦越放在墙下靠着，自己打开了门闩。

　　“好了。”她声音压得极低，“我已经将人带到了，希望大公子言而有信。”

　　“你放心吧范姑娘。”对方嘿嘿猥琐地笑了两声，摸向了她水嫩的手。

　　“你放尊重点！”范清漪低声呵斥，“站在这儿等我，我把人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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