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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二十二
顾天宁喝了口咖啡，慢悠悠道：“我觉得，你对我太了解了，为什么呢？”
赵洛颜一怔，轻笑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别给我扯淡。”顾天宁单手撑着下巴，优雅地直视对方的眼睛，似笑非笑，“楚昕把我掀了个底朝天吧，赵同学，你这是考试作弊知道吗？”
赵洛颜笑意渐深：“一半。”
“就一半？”
“嗯。”
“你真的会计学的很差么？”
“假的。”赵洛颜叉起一小块蛋糕，递到顾天宁嘴边，“这门课非常简单，游刃有余。”
“很好。”顾天宁算是知道楚昕这孙子，这段时间各种装不在是怎么回事了，“给楚昕打电话，现在。”
“好。”
拨通电话，赵洛颜强忍着笑：“喂，昕哥。”
“洛颜啊。” 楚昕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怎么陪着天宁还有空找哥啊，又有事搞不定？”
“嗯，有事。”
“说吧，什么事？”
顾天宁凑到赵洛颜身边，提高音量冷声道：“我的事。”
“……”楚昕憋了半天，声音颤抖，“赵、赵洛颜，你这是把媒人扔过墙么！”
“昕昕。”顾天宁直接拿过手机。
“……姐，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跟你商量一下。我最近准备的新文，剧情大概是受被攻虐心虐身虐钱包，九死一生才和好，我一直没想好古灵精怪的受叫什么名字好听，现在发现楚昕不错，人设是长得帅身材好，妇女之友母胎solo。”
“……滚啊！”
“写完了给你看底稿。”顾天宁讥笑道，“不收钱。”
打赢了嘴仗通体舒畅，顾天宁满意地挂掉手机，这才发现，赵洛颜的手机背景是他们的合照，在拙政园里拍的唯一的一张。
“什么时候换的桌面？”顾天宁晃了晃手机。
“当天就换了。”赵洛颜长臂一揽，将顾天宁勾进怀里，“今天还可以再拍一张吗？或者让我拍你也行，手机里你的照片太少了，想你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顾天宁坐回去，继续喝咖啡，“随你。”
其他人面前的赵洛颜是既冷淡疏离，又寡言少语的，顾天宁从前都想象不到，他在她面前有那么多可以说的话，还有那么温柔的笑容，即使看了这么久仍然克制不住心跳加速。
人类本质还是视觉动物。
顾天宁也不知道是那个云淡风轻的赵洛颜，是刻意装出来的，还是她挖掘了赵洛颜的另一面。
“天宁。”
“嗯。”
“下周末，我们出城玩好不好。”赵洛颜拍够了，一脸心满意足。
顾天宁挑眉：“快期末考试了，又出去？”
赵洛颜道：“嗯，就我们俩。”
“我先看看吧。”真是少年不识绩点愁，顾天宁犹豫道，“我要开始写期末论文……”
“这样啊。”
“要不下学期？”
“下周是我生日。”
“……”
赵洛颜眼中盈满希冀，下撇的唇角看着竟有一丝委屈，“去哪都行。”
“好、好吧。”逃不过心头的负罪感，顾天宁思索片刻道，“那就去普陀山。时间不够运气凑，只能靠菩萨保佑了。”
顾天宁不擅长送礼，初中同学生日送风铃，高中同学生日送玩偶，十分不走心。
这是她陪赵洛颜过的第一个生日，不想马虎过了。男生想要的礼物还是男生更了解，可这时候去问楚昕无异于认怂，顾天宁还不如直接问本人。
赵洛颜闻言笑笑：“真的不需要，生日那天你陪着我就是我最想要的礼物。”
“这是应该的，换一个。”
“那就……把你下周课程安排让我看一下。”赵洛颜想了想说，“我想陪你上课。”
“……”
之前赵洛颜提出来的时候就被她一口回绝了，顾天宁没有秀恩爱的爱好，也不想承受同学的注目礼，不管是对赵洛颜还是对她的。
顾天宁讪笑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赵洛颜大方点头：“当然，难得碰到你给自己挖坑，我不能不珍惜。”
“厉害，阁下的嘴皮子功夫都用到我身上来了。”
“只愿意为你效劳。”
木已成舟的事，顾天宁从不费劲纠结。
所以当他们一起走进教室时，听着一浪接着一浪的嬉笑起哄声，顾天宁仍是面不改色，双眸平静毫无波澜，就像几枚小石子扔进湖面，未撩起一点涟漪便直直沉入湖底。赵洛颜亦是一脸淡漠跟着顾天宁，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佩服佩服。”姜聆拿开占座的包，“你们还真敢一起来啊。”
赵洛颜对她俩印象很好，淡笑道：“学姐早，这门课我明年也要修的，来听一听，说不定轻轻松松4.0。”
王一可露出嫌恶的表情：“得了，司马昭之心。你随意啊，可以当我们不存在。”
后排八卦魂燃烧的同学起初还兴致勃勃地盯着两人的背影，授课开始一段时间，发现他们真的是在认真听课，既不言语调情，也没有亲昵的动作。偶尔顾天宁会给赵洛颜解释下老师讲的内容，梳理逻辑。
完全不像一对热恋期的情侣，有人开始低声窃语。
“他们怎么不说话的？”
“这就是是传说中国贸那位？”
“看这脸肯定是了！”
“那学弟看上去好冷啊。”
“对对对，比顾天宁还冷。”
“确定是他？好冷好冷，也真是天生一对。”
这些话有一句没一句的传到前排，王一可听了个大概。用余光偷瞄旁边那两人，正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望着PPT，便转过身去冲那些同学挤眉弄眼示意。
一堂课上得热热闹闹，不过对顾天宁来说除了身边多一个人，没什么差别。
原本赵洛颜是想请她们一块儿吃顿饭，姜聆没多想就点头同意，王一可眼疾手快拍了她一下，贼兮兮地说着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天打雷劈。
赵洛颜牵着顾天宁的手往外走，“可姐挺好玩儿的。”
“那是你没和她住在一起，每天十几个小时对着她，感觉我都老了十岁。”
“是吗，我不想跟她住。”赵洛颜笑笑，用指尖勾了勾顾天宁的掌心，“我只想跟你住在一起。”
“行，随便想不花钱，反正你也只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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