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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捉虫）
23
不到半个小时便敲定了合作事宜，在签了合同之后，公司很大方，应允可以先把钱打到林缄卡上。
负责人邀请林缄参加发布会，然而林缄却拒绝了。
那穿着连帽衫的人站起来，又把兜帽戴了回去，一双碧蓝的眼睛被墨镜遮得严严实实的，抹了口红的唇一张一合着说道：“抱歉，我还有点事。”
事先没有提到发布会的事，负责人也不好强留，客气地给林缄开了门。
走廊尽头的电梯也正好响起，在门缓缓打开的时候，林缄那笔直修长的腿忽然迈宽了步子，着急地朝里走去。
在电梯门全然打开的时候，她这才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站着六个人。
有五个是FKM的成员，角落里还站着一个剃着平头叼着烟的男人。
那穿着黑裙扎着马尾的队长站在中间，耳朵上打了一颗绯红的耳钉，短靴长腿，周身气质清清冷冷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林缄脚步一顿，僵在了门口。
她朝里看着，里边的人也在看着她。
被挤在里边的丹朱伸长了脖颈看着，那双眼圆瞪着，像是要在林缄身上看出朵花来。
那叼着烟的男人也朝她看了过来，眼神里似带着打探。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尤其是在林缄看见宁珈也抬起了那漆黑的眸子，眼神冷淡地将她盯着。
宁珈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在不易被注意的角度，细瘦的手指轻轻捏住了裙角，像是有些不自在，她喉咙微微一动，本放松的肩膀忽然显得有些僵硬。
叼烟的男人垂眸看了一眼，然后抬手推了前面站着的人，说道：“金泉、南星，带好队长，签完了赶紧下楼，我在楼下等你们。”
于是金泉，也就是神降里的黄泉引路，抬手推了推那和数星星游戏形象一眼的人，说道：“走了，愣着干什么。”
白南星双手背在脑后，不乐意地说道：“别推别推，推坏了你赔。”他在走出电梯门时回头叨叨了一句，“还怕我们把老大弄丢不成。”
虽然被喊着老大，可是却像个团宠似的被队员围在其中，宁珈从林缄身边走过，她微微侧目又多看了一眼，那微抿的唇略微张开。
林缄登时呼吸一滞，生怕她说出什么。
然而宁珈却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却因气质过冷，而让人察觉不出她的慌乱。
数星星注意到了自家队长的异样，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宁珈蹙眉，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掌心，“没什么。”
后边跟着的丹朱三步一回头，眼神就跟黏在了林缄身上一样，在看见队友走远之后，才赶紧跟了上去，一边在扼腕叹息，“哎你们等等我，我觉得……”
脚步声渐远，那叼烟的男人手按在了电梯门上，下颌一抬，说道：“下楼吗？”
林缄这才走了进去，心有余悸地朝远处看着，心说，幸好没有被当场认出来。
电梯门缓缓关上，可里边却没有一丝烟味。
那人对上林缄的目光，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烟瘾犯了，不碰碰烟我可以会死，我就叼一会，不会点的。”
林缄：……
她总觉得这男人不是善茬，于是在电梯下降的时候，尽量往门边靠，待门开了之后可以第一时间离开。
正脑补着这人的身份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对方有些低哑的声音。
“缄神，好久不见啊。”
林缄猛地回头，拉下了墨镜朝那人看去，脑中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但始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你是？”
那人咧嘴笑说：“你可能对我没什么印象，你进5J的时候我刚好离开。”
“你是周京！”林缄双目微睁。
也不怪林缄没认出他，两人的确不熟。
周京是原5J的队长，他退队的原因很玄乎，在和李一晋大吵了一架后收拾行李就走了，那天林缄刚被招募进队，只和他打了个一个照面，周京看她的眼神有点怜悯，却只留下了一句令人不解的话，“这练习室太窄了，空气又闷，我先走了。”
这么想来，李一晋也是好手段，接二连三地弄走了队长，还给俱乐部的教练塞了钱，现在整个队伍只剩下他有话语权了。
林缄蹙眉，“你现在在FKM？”
周京笑说：“在给FKM当教练，带一群小孩，挺有意思的，比在5J有意思多了，你要不要一起？”
如果不是神降出的价能够满足林缄的需求，她也不会再把脚踩进这个圈子里。
林缄只当周京是在开玩笑，答道：“教练可不好当，带队挺累的。”
周京轻松地倚靠在电梯轿厢上，说道：“不累，你看这才第一年，FKM就拿了团队赛冠军。”
“可你怎么能保证明年还能拿到，这游戏玩法已经变了，就连我也不敢保证还能不能站到金字塔上。”林缄垂眉说道。
周京不甚在意，把嘴里的眼拿了下来，“他们可以的。”
林缄嘴角一扬，“这么有把握？”
周京笑说：“队里有两个孩子可是因为你才进了电竞圈的，有了可以仰望的目标，就能走得更远。”
一个自然是丹朱，而另一个是谁，不言而喻。
林缄忽然想起刚才在楼上时宁珈的神情，和她在游戏里面对自己时截然不同，不愧是冠军队伍的队长，还有两幅面孔呢。
难不成是认出来了？可那小孩脸却不见红，也丝毫看不出激动，这是局促呢还是紧张呢。
电梯叮一声响起，在门缓缓打开的时候，周京忽然拿出了一张名片塞进了林缄手里，“我的名片，有空去我们的练习室看看？宽敞明亮，空气也好。”
林缄把墨镜重新戴上，摆摆手说：“名片我先收着，别的事再说。”
……
虽然嘴上说着忙，可林缄还是留在了发布会现场。
现场放置了一排排沙发椅，每个位置上都摆着一个全息头盔，以让到场的玩家能够试玩神降。
参与发布会的游戏爱好者下有十四、五岁的，上有四十来岁的，但其实对于电子竞技来说，十八到二十八岁，才是最好的年纪。
周围有人议论纷纷，“你说缄神会不会回来啊，毕竟这可是全息游戏，总会回来体验一下吧。”
“谁知道呢，明明现在保持着最佳状态，可却忽然退圈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都说5J内部有点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缄神之前已经逼走了一个队长了。”
“逼走了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四年前的事了，那时候5J的队长还是周京。”
“卧槽，周京？FKM是他组建的吧，他好像在当教练。”
“对，就是他。”
“他离开5J之后就没消息了，FKM赢了团队赛冠军才再次看到他的名字，真希望我女神也能回来，当个教练也好啊。”
一会又多了个声音，旁边有人忍不住说道：“但是有传言，林缄的家境不是很好，她这次退圈也是因为钱的事，这两年赛事不多，投资商放进奖池里的奖金也越来越少，所以她估计想另谋出路吧。”
“我女神的颜值，不演戏可惜了。”
“演打游戏吗？”旁边有人杠了一句。
虽然听着不舒服，但林缄不能否认，如果去演戏的话，她估计也只能演打游戏了。
几个策划在台上轮流着介绍游戏的背景、剧情和玩法，在策划下台之后，由玩家们自由体验全息头盔。
此时FKM正好从楼上下来，和其他几个战队的成员聚在了一起，在一群男男女女中，那抿唇不语的人尤为惹眼，她像是不太自在，微微往外走了一些，沉默着听自家队友和其他战队的成员交谈。
也难怪在场不少人会说FKM的队长太过傲慢，高冷得就像是站在空调顶上一样。
在场的全息头盔所有人都可以使用，不会绑定用户，能体验到内容非常有限，但包含了内测里所没有的对战玩法。
在几个战队的人商量结束后，纷纷坐到了躺椅上，拿起了全息头盔。
宁珈在坐下时无意往门的方向瞟了一眼，这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站着的林缄。
那双眼本漠然得很，在看见远处那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后，瞳孔不易觉察的微微一缩，连握住全息头盔的手也拢紧了一些。
林缄本能地想要躲起来，可转念一想，她躲什么，这小孩指不定看见自己就紧张呢，于是她回头就朝坐在沙发椅上的小队长看了过去，眼神坦坦荡荡。
那紧紧捏着全息头盔的人微微抿唇，眼神闪躲了一瞬，尔后也直直盯着门那边的人，然后在队友在催促下缓缓戴上了头盔。
围观的普通玩家哗然一片，看着一群职业玩家先后进入了游戏。
林缄本想悄悄溜了，可在抬眼时忽然在发布会的大屏幕上看见了熟悉的画面，是神降世界，面如美玉的红衣人执着长剑御剑而行，乘风穿云，衣袂翩翩。
旁边的人说道：“大屏幕可以以直播的形式将游戏画面放映出来，屏幕上这个应该是……FKM的宁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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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珈妹是个心口不一的小可爱，对外强硬对内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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