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审神者

　　之后的太刀组个人赛，鹤丸国永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五个评审只有三日月宗近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给鹤丸打了五分。

　　“我准备的惊喜还没来得及放送给大家呢，怎么就把我淘汰掉了呢？”鹤丸披上袍子愤愤不平地下台。

　　一只手突然从鹤丸背后伸出来，拽住他的松垮垮的衣领把人拎过去，鹤丸悚然一惊，但所有挣扎在看清来人后，全都偃旗息鼓了。

　　王铮面沉如水：“玩高兴了吗？”

　　鹤丸背上寒毛直竖，半晌才露出尴尬的笑：“主殿，您怎么来了啊？那什么，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啊。”

　　“幸苦？我不辛苦，那里有我们的鹤丸选手辛苦。”王峥阴阳怪气地道。

　　鹤丸已然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只好苦着脸告饶：“主殿，我错了，就原谅我这次吧。”

　　“你错在哪了？”

　　“我，我没经过你们的同意，擅自上台比赛……”鹤丸支吾着，一双鎏金的眼睛四下乱瞟，就是不敢看王峥，他求生欲极强的为自己开脱，“不过我也是为了我们本丸的比赛成绩呀，咱们本丸只有山伏国广一振太刀参赛，孤掌难鸣，独木难支，多我一个，赢面也更大不是？”

　　“那你赢了吗？”王铮抱着胳膊俯视鹤丸。

　　“……”这就扎心了。鹤丸摸了摸自己单薄的胳膊，只能倔强地解释，“那是他们太壮了，如果是比战斗力我才不会输给他们，我可是四花太刀！”

　　王峥直勾勾看了鹤丸一会，然后难以抑制地发出轻蔑的呿声，脸上的表情似是嘲讽又似是同情，再一晃神就变成了满满的怜弱之情，看向鹤丸的目光像是吃瓜路人看地上打赖，跟妈妈要糖吃的熊孩子。

　　怎么就这么贱呢？鹤丸抿着嘴，真情实感的这么认为。

　　鹤丸摁住自己欲往王峥脸上招呼的右手，时刻告诫自己，着是审神者，是自己的老板。然后他扭曲着嘴角强笑道：“您看，我既然被淘汰了，是不是该给大家帮忙了？”

　　王峥收起自己怜惜中混杂气愤，滑稽里蕴含淡定的高难度表情，深沉叹息道：“鹤丸啊鹤丸，我要拿你怎么办呢？”

　　“主，主殿？”鹤丸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惩罚你吧，我于心不忍，不惩罚你吧，又对不起你辛辛苦苦给大家添的乱，你自己说说看，我该怎么处理你这个小问题？”王峥抱着胳膊意味深长的地道。

　　鹤丸的不忿一下就被打散了，剩下的只有紧张，紧张里还带点羞愧，他垂着脑袋，毛躁地挠了挠脸蛋，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那就这样吧，”王峥微微仰头，“扣罚你三个月的工资，再加上持续三个月的义务劳动，药研，你给我好好监督，期间鹤丸要是再添乱，我给你权力加倍处罚！”

　　“是，大将！”

　　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鹤丸一跳，他完全不知道药研什么时候出现再他身后的，神出鬼没得教人头皮发麻。

　　就见药研拿着他的专属小本本，一笔一划的记录下关于自己的处罚，被巨大的舞台幕布遮挡的后台光线昏暗，只有药研的镜片反射着微光，恍惚间鹤丸觉得他仿佛是被眼镜蛇盯上的老母鸡，咕都咕不出声了。

　　热热闹闹的健美大赛还是在日落西山的时刻正式结束了，本丸的山伏国广和同田贯正国都获得了个人赛的第一，秀肌肉秀的十分尽兴，歌仙在广大网友的呼声下，哭笑不得地领了最具人气奖，也不算空手而归。

　　最后，参赛的选手，嘉宾还有主办方一起和了张影，照片上所有人都在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嘉宾们离去前还纷纷表示，希望以后能有更多这样的活动，丰富一下大家的业余生活。作为本丸代表的王峥也笑容满面的和大家展望未来，你来我往地打太极，气氛十分和谐。

　　一场活动下来宾主尽欢，还顺带娱乐了大众，即便是时之政府也很满意这样的成效，觉得工作没有白做，险没有白冒。

　　待喧嚣散尽，留下的是满地是烂摊子，这些自然还得本丸的大家收拾。斥巨资租用的设备仪器被早早收起，精心放置在本丸的仓库里，付丧神们看着余下的满地狼藉，头皮发麻。

　　“要是每次搞活动都是这样的场面，那我再也不想搞活动了。”卸了妆换了衣服的乱抱着拆下的横幅叹息着说。

　　“别发愣了，开始清理吧。”肩上扛着放空了的礼花炮的厚经过了乱的身边。

　　本丸的几振成年刃已经在吭哧吭哧地搬观赛席了，胁差兄弟也小心地爬上爬下，拆除舞台架上的装饰。这些座位和舞台，还有那些拍摄设备可都不是自家的，用完还得还回去呢。本丸的仓库就那么点大，昂贵的设备能放进仓库里，剩下的只能拆好后留在原地，拿防水布遮一遮了。

　　大家伙正干的辛苦，王峥迈着大步从天守阁走过来。

　　他疑惑地问：“怎么还在干活？”

　　“大将，”陆奥守擦擦沁出额头的汗，“明天传媒公司的人就要来拿走设备了，总要事先把东西收拾好嘛。”

　　王峥摇摇头：“你们这样收拾，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去？先让开吧。”

　　众付丧神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了审神者的话，放下了手头的活，让到了一边去。之后就见王峥一抬手，空地上七零八落的设施设备腾的一下上了天，在半空中搅成一道漩涡，巨大的旋风也随之吹起，吹眯了大家的眼睛。

　　随后各式各样的设备部件被漩涡一个个抛出来，如雨点般落下，待到漩涡也消失不见，大家再一看，所有东西，哪怕是一颗螺丝钉，都和它配套的螺帽好好待在了一起，空地上满满当当码放着各种拆分好的部件，整齐到能让最严重的强迫症都感到满意。

　　月上中天，王峥拍了拍手掌道：“大家今天辛苦了，都去休息吧。”

　　“哇哦，主人真厉害！”今剑的眼睛亮晶晶的。

　　鹤丸兴奋地扔掉了扫帚，弯下腰推着今剑的肩膀往前走：“走了走了，回去睡觉了！”

　　“鹤丸留下。”遥遥的，王铮的声音传了过来。

　　“为什么？”感到意外的鹤丸大声反问。

　　王铮转身看向鹤丸，，挑着眉毛道：“这么快就忘干净了？”他伸出手指向鹤丸，一字一句地提醒他，“义务劳动。看看地上的垃圾，你还有什么理由去休息？”

　　“可是这么大的地方……”鹤丸不甘地支吾着。

　　“这是惩罚！”王铮瞪眼，用目光把鹤丸钉在原地。

　　鹤丸深吸一口气，抿着嘴鼓起了腮帮子，慢腾腾地又从地上捡起自己扔下的扫帚，不甘不愿地扒拉了两下地面。

　　第二天又是个大晴天，阳光从清晨开始就无比灿烂。大概是因为前一天的忙碌，本丸的大家都醒的比较晚，每次都是第一个起床的药研从钻出被子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他绕过睡的四仰八叉的兄弟们，去洗手间洗脸刷牙，等他换下睡衣戴上眼镜后，那个精干严谨的药研又回来了。

　　药研喊醒同屋的兄弟们，又出了宿舍去敲其他同事的门，差不多唤醒了整个本丸后，药研才有空做自己的事。他带着自己的工作记录本去了天守阁，自己的办公室。为了昨天的比赛，本丸的很多计划都推迟了，再不赶紧做好规划，今年夏天的抢收抢种就忙不过来了。

　　忙碌之中，就忘记了时间，但沉浸在工作里药研被突如其来的惊呼吓得手腕一颤，一道短促的线条从整齐的字迹中逸出，破坏了和谐。药研颦眉，随后放下了笔，决定去声音传出的地方看看。

　　这头药研正往事发地点赶，那头时间的主人公双双吓的不轻。歌仙的瞌睡完全被吓跑了，他捂着心脏不住地埋怨眼前的刃。

　　“鹤丸你要死啊？魂都被你吓没了好吗？”

　　鹤丸才是不服气的那个：“你是哪里来的女高音歌唱家吗？我睡的好好的，被你这么一吓，心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好吗？”

　　“你这是什么话？谁知道你好好的宿舍不睡，居然在大门口睡着了，好在今早来开门的是我，要是小夜他们这些短刀，还不知道会被你吓成什么样呢！你这身板看他们撑不撑地住！”

　　“你不提我还忘记了呢，我直挺挺往下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伸手扶我一把？你不光不扶，你还推我，我这后脑勺一定磕肿了。现在还痛呢！”

　　“你倒是怨起我没能给你垫背了，你这话有道理吗？你自己想想看有道理吗？”

　　“那你开门之前就不知道弄出地点动静来吗？我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你弄出动静我还能不醒吗？”

　　歌仙被鹤丸的逻辑惊地瞠目结舌，他双手叉腰呵了一声，一副快要气晕的表情。他们两的动静闹的不小，不乏跑下来看看情况的。

　　“发生什么了？”宗三的身影从扶梯上缓缓出现，大概是才刚醒，声音还带点朦胧的睡意，肩膀上披着一块白色的毯子就下来了。

　　“冖”字形的宿舍楼的结构简洁，左右两个拐角都是扶梯间，一楼正中央的公共休息室里也安装了倒八字形的楼梯通往二楼。宗三和弟弟小夜的宿舍就在休息室正上方，靠近右侧的楼梯处，歌仙和鹤丸正站在休息室门口争执，早上起床一开门，吵嚷声就直接传进了他们的屋里。

　　见宗三下来了，歌仙像是找到了帮手，十分激动地拉着宗三的手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宗三，你来评评理，今天早上起了床打算去厨房给大家做早饭，也是我活该，像中邪了一样，一定要从休息室这里经过。既然要从这里过，肯定要打开休息室的门不是？这下好了，我一开门，鹤丸就冲我砸过来……”

　　“等等，他冲你砸过来？怎么回事？”宗三总算挣脱了歌仙攥住他的手，拢了拢肩上的毯子指着鹤丸问。

　　“对，就字面意思，鹤丸他整个人往我砸过来。我不也是才起床吗，加上休息室里也没开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照我脸上砸过来，我不得吓一跳吗？然后鹤丸就怪我，说我吵了他睡觉，还害他摔了一跤！”歌仙觉得自己可无辜了，完全是无妄之灾。

　　鹤丸这边火气也没消呢，他抓住宗三的另一只手急切道：“歌仙他这完全是一面之词！休息室的门上半截可都是玻璃的，我这么高一个人他都看不见吗？他完全可以避免让我摔这一个大跟头，你摸摸我这后脑勺，都肿了！都怪他推了我一把!”
　　“鹤丸国永，你不要强词夺理好不好？宗三你别听他的，这么大个付丧神，晚上睡觉都不知道回宿舍，自己造成的问题最后还赖我身上了，完全是胡搅蛮缠！”歌仙一把把宗三拉了过来。

　　“谁胡搅蛮缠？明明是你马虎大意，没有同事爱，害我受伤了连个歉都不道的，这样的付丧神，就两个字，小气！”鹤丸断开歌仙拉宗三的手，把宗□□到一边，拿自己的身板挡住了。

　　“鹤丸国永！”歌仙气的不行，抬手就要去拉鹤丸背后的宗三。

　　宗三左文字一脸懵逼的被两个付丧神拖来抢去，最后连裹住自己的小毛毯都掉了，本来就刚刚起床，心气不顺，头脑发晕，被两个付丧神这么一折腾，宗三忍不住了，唰的腾出手来，一人一下劈了一个手刀在天灵盖上。

　　“嗷！”这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鹤丸。

　　“嘶！”这是猝不及防遭受重创的歌仙。

　　“闹够了没有？没闹够我就再来两下！”头发蓬乱的宗三露出凶神恶煞的鬼畜笑容，仿佛索命的恶鬼。

　　“哥哥？”小小的声音传过来，三位成年刃一齐回头，还穿着睡衣的小夜抱着大大的柿子抱枕站在楼梯口，他身后是一众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的短刀，还有仗着自己眼睛大，就蹲下来混在短刀中间的鲶尾。

　　“唉？怎么停了？继续呀！”鲶尾笑嘻嘻地说，然后被一只肤色雪白的手封了嘴，提溜了起来。

　　“不好意思，鲶尾不是故意打搅的。你们继续。”骨喰平静地道。

　　药研赶过来的时候，骨喰的话刚好说完，休息室里死寂一片。药研看看门口的几个，又卡看楼梯上的一众，忍不住皱眉。

　　“怎么了？谁和我解释一下？”

　　嘎达一声，王铮放下了自己的搪瓷大茶缸，舒舒服服地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指尖相对搭成了塔状。他的办公桌前站满了本丸的付丧神，最前面的是药研，鹤丸，还有歌仙。

　　“所以你们就来找我要个说法了？”听完了鹤丸和歌仙两位事主的陈述，王铮有些懒洋洋地道，“药研，我和你说过了什么？鹤丸要是再惹事，你有权对他进行处罚。”

　　这话鹤丸一听王铮这话，心就揪了起来，一股难以言说的委屈像是泉水一般从心里涌出来了。鬼使神差般的，鹤丸惊觉自己的眼眶湿润了，他慌忙上手去擦，但泪水却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擦不干净。鹤丸慌忙往后退，一直从最前排退到众人之后，然后把头深深埋下去。

　　就在他忙着掩饰自己的失态时，药研上前了一步，他推了一把自己的眼镜：“这次我大概无权处罚鹤丸殿下。”

　　王铮的目光一直没能离开躲藏起来的鹤丸，药研的话音落下后，他才收回目光问道：“嗯？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鹤丸也很好奇，他是不信药研会说出什么为他开脱的话的。他努力憋住自己的的眼泪，将莫名其妙的抽泣压在嗓子里，想要知道药研到底会说出些什么。

　　药研还真说出了出乎鹤丸意料的话，他说：“鹤丸殿下昨夜忙到了深夜，太过疲惫才会靠在门上睡着了，况且，今早我也没有叫醒他。”

　　“你是意思是，你今早就见到鹤丸靠在门上睡着了？”王铮问道。

　　“是的，大将，鹤丸殿下早晨依然抱着扫把倚在门上睡着，是站着睡的，很神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王铮和一众付丧神一样，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闷笑，躲在众人背后的鹤丸脸上顿时烧得慌，泪水什么的早就忘了的一干二净了，他现在抓耳挠腮，只想把自己的埋进某条地缝里去。

　　“那你为什么不喊醒他呢？”王铮收敛好笑意好奇地问。

　　药研有些局促地推了推眼镜：“没什么，觉得有趣。只是想看看，鹤丸殿下会睡到什么时候。”

　　把话从头听到尾的鹤丸气成河豚，他简直想冲出去咆哮，为什么又是他？他做错什么了？怎么老是针对他？

　　“所以，”药研加重音调，“这次错的是我，我没有办法对鹤丸殿下做出惩罚。”

　　药研陡然加重的音调让鹤丸一怔，但话里的意思才更让鹤丸惊讶。鹤丸忍不住抬头，从人缝里看王铮的反应。

　　王铮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随即他扬声道，“鹤丸，你听到了吗？既然这不是你的错，你觉得，应该给犯错的人怎样的惩罚？”

　　众刃纷纷让开一条道，把鹤丸露了出来。而被暴露在人前的鹤丸吓了一跳，他有些惊慌，表情似哭似笑，看上去极为滑稽。

　　“怎么了鹤丸？”王铮笑眯眯地问。

　　鹤丸缩了一下肩膀：“惩罚？”

　　“对，惩罚！”鹤丸站直了身体，“药研，你应该向我道歉。”

　　“抱歉，鹤丸殿下，是我的错。”药研有求必应。

　　得到了道歉的鹤丸眼睛一亮：“还有歌仙，歌仙他推到了我了！”

　　歌仙兼定抿了抿嘴：“好吧，我的错，我应该小心一点的，也不该和你起争执。”

　　鹤丸咧开了嘴角：“昨天我一个人打扫卫生，没有任何人帮我，我的手都磨破了，还有腰，一直弯着腰扫地，腰可酸了，还有眼睛，夜里我可是点着灯工作的，我的眼睛现在还不舒服呢！”

　　“没问题，今天你休息一天吧。”王铮面带笑意。

　　鹤丸开心地击掌：“那我的义务劳动……”

　　“照旧。”药研代替了王铮，冷冰冰地道。

　　鹤丸一下就没话说了，像是翘起来的尾巴被一巴掌拍了下去：“照旧就照旧嘛，这么凶干什么。”

　　大家都笑出了声，小小的办公室被愉悦的气氛充斥着。王铮真情实感的被鹤丸逗笑了，他索性道：“这样吧，鹤丸今天受委屈了，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补一补吧。”

　　鹤丸又精神了，他眼珠子一转：“就一天吗？”

　　王铮乐不可支，他发现自己真的和鹤丸生不起气来，这家伙总有各种办法让自己没脾气，他强忍着笑意：“行吧，大家准备比赛辛苦了，托鹤丸的福，我给大家做三天好吃的补一补。”

　　“不是只给我一个人做吗？”鹤丸发出惊疑的质问。

　　大家又笑了，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晚的晚餐尤为丰盛，王铮久违的下厨，做了满桌的大菜，歌仙也出力不少，食堂的大桌子被日式和中式的菜肴铺满了，本丸的大家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

　　小短刀们品尝着率先上桌的甜点，鲶尾咬牙切齿掰断了一截巨大的蟹腿，却糟糕地没能把蟹肉掰出来，急地只能拿筷子从里头扣肉。骨喰看不过眼，抽走他手里的蟹腿，换了自己剥好的给他。

　　鹤丸是吃的最欢快的一个，他左右大鸡腿右手天妇罗，抽空还低头嘬一口炖地香喷喷的鱼汤。坐在他身旁的青江侧目而视，往旁边挪了挪，伸手去夹剩下的唯一一个碳烤生蚝。一只手猛地伸过来拍了青江的手一下，油乎乎的痕迹印在青江的手背上。

　　笑面青江痛呼一声，侧头去看鹤丸：“你干什么啊？”

　　鹤丸鼓着腮帮子，虾子的尾巴还露在嘴巴外面，他不管不顾地探身，伸手把那只生蚝扒拉到自己的盘子里，用眼神威慑青江。笑面青江忍了又忍，又把椅子往一旁挪了挪，直接靠在了旁边的宗三身上。

　　“怎么了？”给弟弟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的宗三疑惑地问。

　　“没什么。”青江耸耸肩。

　　审神者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他举起酒杯，高兴地说：“今天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大家一起干杯吧！”

　　付丧神们纷纷放下筷子，装满啤酒或者饮料的被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咣当声，大家嬉笑着，庆祝着，为了美好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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