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审神者

　　小夜左文字，左文字刀派的短刀，做刀时有过一段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复仇故事，成为付丧神化为人形后，面貌上也承袭了一点凶相。虽然平时很沉默，但战斗起来却是个狂暴系的短刀付丧神。

　　这样一振沉闷系的短刀小朋友，在审神者之间却有不低的人气。很多审神者表示，第一眼看上去，小夜瘦瘦小小，又阴郁凶狠，感觉很不好相处，但用了心就会发现，小夜左文字就可爱本爱，是本丸之光！

　　而某振小夜左文字，今天依然在做战场上的无主付丧神。

　　无主的小夜照旧完成了时政的悬赏任务，将拿到手的情报在时政驻点换了报酬后，他去万物补充了点生活用品，就回到了自己在函馆战场的藏身处。

　　暮色已深，奔波一天的小夜左文字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藏身的洞穴，将带回来的便当放在一张断了条腿，又被自己用树枝接上的小桌子上，恭敬的合掌后，小夜打开便当，开始了一天一次的进餐。

　　付丧神在灵力充足的情况下不吃饭会饿，但不会死。但没有审神者的付丧神就不同了，他们必须进食，普通食物中含有微薄灵气，大量进食勉强可以维持人的形态，但对于失去本丸依仗，孤苦伶仃的无主付丧神来说，显然没有这个能力去弄来成堆的食物。

　　后来时政改革，解除了契约对于付丧神的过分限制，使他们能够正常吸收外界的灵气，补充自身所需。正常的灵气积累速度，对寻求安逸的付丧神来说生存无虞。但对于热衷战事，或因其他原因，不得不在战场求生的付丧神来说，回复的灵力远远不够战斗消耗。

　　脱离了本丸的付丧神很多，但像开餐馆的烛台切，拍广告画的歌仙兼定那样，选择安定下来的少，大多数的付丧神热衷战斗，并不想远离战场。

　　本来，这类付丧神报名参加时政的军队也是非常好的出路，但成为人后，总有这样那样的身不由己。一部分付丧神无处可去，就这样流入了战场，做着无主的付丧神。

　　无主付丧神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灵力不续。无主出战会加剧灵力的消耗，灵力消耗过多，就会无法维持人型。这是一个困局，而解开这一困局的，是一种叫灵食的食物。

　　灵食富含丰富的灵气，无论是审神者还是付丧神，合理食用后都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大量灵力的补充。灵食原料不是刀剑世界的原产作物，但作为优良的异世界引进物种，灵食已经在时之政府的推广下，成为高价的经济作物，在很多本丸都有种植。

　　可以说，灵食的出现，促使了战场无主付丧神的大量产生。没有本丸的羁绊，没有工作的束缚，挥刀是为了生存，而不再是令自己疲惫的大义，饱经风霜的付丧神们乐得自由。他们自称游散付丧神，过着自由散漫的日子，即便生活艰苦，但自由，就是他们的快乐。

　　小夜这样的游散付丧神也有其生存之道。这样的付丧神比起时政的正规军和本丸的雇佣军，更像是战场上的游侠。

　　他们神出鬼没，猎杀零散的溯行军，在时政的时空驻点换取报酬，偶尔给路过的，遇到困境的本丸付丧神战队有偿帮忙，换取刀装，手入资源，还会接时政发布的悬赏任务。辛苦卖命得来的钱，则用来用来去万物购买灵食。

　　灵食作为难得的灵力补充剂，就算已经推广种植了，但高昂的的种植成本，还是让它的价格比普通食物昂贵不少。一个游散付丧神一天奔波下来的所得，不见得能买到一个便宜的灵食便当，几乎百分百的恩格尔系数导致游散付丧神日子都过得比较拮据。

　　为了活的不那么吃力，这些游散的付丧神也结成了类似本丸的集体，盘踞在历史战场的隐秘处，靠人多势众收集物资，少有像小夜一样单打独斗的。

　　小夜左文字本也不是孤身一刃，过去他和他的两位哥哥宗三左文字、江雪左文字一起做游散付丧神，日子虽苦了点，但兄弟同心，每天都很愉快。

　　小夜最开心的事，就是家里攒够了钱，和哥哥们一起去万物买灵食。要是买完灵食还有剩余的小判，哥哥们会给小夜买几颗糖，或者柿子，那这一天的开就是双倍的了，后来……小夜不愿意去回想那段痛苦的经历，在哥哥们离开后，小夜却一直记得答应哥哥的话，要照顾好自己。

　　从危险的高级战场搬到资源稀少，但安全的函馆安身，锻炼自己的能力去高级战场猎杀溯行军，扫荡驻点的任务榜单，积攒任务奖励，努力接触路过的付丧神战队，换取更多资源……这么努力的小短刀，如今已是负担得起一天一顿灵食的厉害角色了！虽然都是打折便当。

　　已经把便当吃的一点不剩的小夜揉了揉圆鼓鼓的小肚皮，抑制不住地打了个灵力味道的嗝。打折的灵食便当材料已经不新鲜了，味道非常一般，没有宗三哥哥和江雪哥哥用新鲜灵食做的好吃，但自从变成了一个人后，他也习惯了便当的粗糙口感。

　　小夜这会正专注地看向洞穴深处，哪里有个大肚子的陶罐，那个陶罐有半个小夜那么高，一个小夜那么宽，里面垒满了小夜亲手做的柿饼。小夜看着陶罐，想着柿饼，露出渴望的眼神，他又摸了摸饱饱的，没留一丝空隙的小肚皮，哀伤的叹了口气。实在吃不下了。

　　此时夜色已经很深了，火塘上的那壶水也烧开了，他从靠墙立着的陈旧小矮柜里找到一包干山楂片，用自己的小茶杯泡了一杯消食的山楂水喝下，留下的渣小夜舍不得到，明天早上还可以再泡一遍。

　　他去洞穴外用热水洗了洗便当盒。这种灵食店里附赠的便当盒为了保存灵气，材料都很好，收拾干净后送去店里回收，四个就可以换回来一个小判。

　　洞穴的一角已经整整齐齐摞了两摞便当盒了，都是小夜从其他有付丧神游荡的战场捡回来的。哥哥们也经常攒便当盒换钱，还会为了改善自己的营养，用积攒的便当盒换一盒食材高级的新鲜便当给自己。

　　等到太阳完全落山，小夜已经洗好了澡。穿着寝衣的他，吹了灯躺进了自己的被窝。小夜栖身的洞穴真的非常小，他自己能在洞穴里直起腰来不碰到头，换个短刀来就不行了，因此洞穴入口也很窄小隐蔽。

　　选中这处藏身地后，小夜还机智的在洞口移栽了几丛灌木，打眼一瞧，真是半点也不引人注目。这片区域很安全，住处又隐蔽，自己还能好好的养活自己，躺在床铺上的小夜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虚空，他心想，哥哥们一定会为他骄傲吧。

　　一夜无梦，又到了为生存奔波的时候了。小夜左文字收起被褥，穿好出阵服，本体也擦的锃亮，他从柿饼坛子里翻出一个匣子，这是小夜存放着重要的出阵道具的匣子，虽然现在只有一个中品刀装，还是步兵刀装，但小夜十分珍惜，只有去高级战场的时候才会配上。

　　小夜今天要去的池田屋战场就是高级战场，他需要完成探敌任务。此行十分凶险，但报酬丰厚，完成任务后除了金钱奖励，甚至还有一个御守。这对朝不保夕的游散付丧神来说，吸引力太大了。

　　“小夜大人准备好了吗？”函馆驻点的狐之助严肃地问着面前的短刀付丧神。

　　“嗯。”小夜左文字话不多，但态度十分坚定。

　　“好的，小夜大人，请牢记您的任务，潜入池田屋，深入敌军阵中，捣毁敌军的时空传送装置，避开正面交锋，争取全身而退！”

　　“嗯。”

　　“那么在下就开启时空传送了，祝君武运昌隆！”

　　金光一闪，小夜矮小消瘦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驻点狐之助顿时如同抽掉了骨头似的软了下来，解除营业模式的狐之助，乐颠颠的扎进自己藏起来的一盒油豆腐里，吃的不亦乐乎。

　　“啊，油豆腐油豆腐，好美味！”简直就是天堂！愿意外派驻点的狐之助哪个不是为了这些美味的特殊补助呢？枯燥的外派期中唯有油豆腐还有那么一丝温度。但狐之助还没美多久呢，时空转换器又一次亮起了光芒。

　　“哎呀，真是不让在下有喘息的机会呢。”驻点狐之助哀伤叹气，但还是手脚利索的把油豆腐藏好，擦掉嘴上的油花，一套动作十分之熟练，一看便是演练多次了。

　　时空转换器的金光退去后，一只四人小队出现在了原地，配置是两振短刀，一振打刀，以及审神者自己。

　　“哎呀，审神者大人亲自驾临，狐之助不胜荣幸！”驻点狐之助小跑到审神者跟前率先问候。来函馆的都是新入职的审神者，现在正好是新人入职期，函馆的狐之助已经招待过很多批前来的付丧神队伍了，但审神者随队，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不多见的。

　　做审神者的第二天，王铮第一次跟随付丧神出阵，传送金光消失后，他听见声音低头，这才看见了地上蹲着的狐之助，他摸着下巴好奇道：“我见过本丸的狐之助，时政里的狐之助，还有做邮差的狐之助，连战场驻点居然也是狐之助在驻守吗？式神这么万能的吗？”

　　驻点狐之助骄傲地挺起胸膛：“我们狐之助和普通式神不同，是科技与法术的结合产物，是有思想的非生命体，技能全面，勤劳勇敢，工作认真，是绝对优质的雇员选择！”

　　“哦。”主要还是批量生产，价格低廉，还不用时政的人亲身犯险吧？王铮哪里想不明白呢？只是想到这里，就对这只骄傲于自己的工作的狐之助产生了一点点怜惜。王铮干脆蹲下来摸了摸小狐狸油光水滑的脊背毛。

　　“听说你们狐之助都喜欢吃油豆腐，我虽然没有油豆腐，但是有差不多的东西，一直驻守战场，真是辛苦你了，算是送给你的慰问品。”说完，王铮的一只手就伸进了袖袋里，然后掏出了一碗热腾腾的东西。

　　炸的酥脆的黑方块堆叠在一起，炮在棕色汤汁里，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堆成小尖尖的黑方块上点缀般的撒上了一撮香菜碎和萝卜干，炸出嫩白内里的黑方块，清脆的香菜，和混了辣椒腌制的金黄萝卜干，在浓稠汤汁的棕色底色陪衬下，居然异常的和谐。

　　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股浓厚的气息，从没闻过这种奇异的复合气息的狐之助来不及感动于这份慰问，就在这碗东西面前连连退步。

　　“那个，谢谢审神者大人好意，这么，这么珍奇的东西，在下不能收。”

　　王铮大手一挥，摁住驻点狐之助，手上的碗就放在它的鼻子底下：“不要这么客气，只是一碗臭豆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这可是种花名小吃，都是油炸豆制品，和油豆腐一个原理。”

　　“不不不，在下吃油豆腐就够了，这个不用！”狐之助挥舞着爪子实力拒绝。

　　“你不喜欢这个气味吗？哎呀，不要被表象欺骗，这可是超凡美食呢，来来来，尝一口，尝一口就好。”王铮浑不在意，直接把驻点狐之助的脑袋摁进碗里。

　　嘶——

　　王铮的付丧神们不约而同的发出嘶声，见狐之助之惨象，心下戚戚。

　　“陆奥守大人，您是初始刀，大将有给你吃过这个东西吗？”厚藤四郎悄悄问身边的打刀付丧神。

　　陆奥守连连摇头：“我也只比你们早到一天，昨天咱们还一起吃了泡面，你有见咱吃这种东西吗？”

　　“不过，我也不想吃。”迟疑片刻，他补充道。

　　“是啊，好可怕的气味……”要不是身为刀剑的职业道德，他已经从驻点跑出去了，但现在厚藤四郎只能尽力屏住呼吸。

　　“也不是那么可怕吧？”平野藤四郎突然道。

　　“唉？平野你鼻子出问题了吗？”厚惊诧了。

　　平野藤四郎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这让厚悻悻闭嘴，安静如鸡，平野这才解释道：“你看那狐狸，应该还是很享受的吧。”

　　三刃一同往驻点狐之助处看去，就见那方才还抵死挣扎的狐之助已经埋头于臭豆腐碗里，散发出了真香的气息。

　　“哈哈，就说好吃吧，臭不是重点，重点在香啊，经过油炸被激发的豆制品的香气，发酵食物的异气，还有汤汁的醇香，再混合香菜的清香，就是感官的极致体验啊！狐之助，你了解了吗？”王铮依然蹲在驻点狐之助跟前，像个美食家一样，将一碗臭豆腐赞的天上有地下无。

　　“好，好吃，是在下狭隘了，世上何止油豆腐一种美味啊！”终于抬起脸的狐之助豪迈的抹掉粘在毛毛上的汤汁，“审神者大人，冒昧地问一句，这等美味，您还有吗？”

　　“这个啊，”王铮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很抱歉，这是我最后的珍藏了。”

　　驻点狐之助一听，心灵受到极大的冲击：“居然，居然没有了吗？审神者大人居然对在下如此慷慨，送出了仅此一份的珍藏！这要在下如何报答您啊！”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狐之助才是，为了时政的正常运转，夙兴夜寐，不辞辛劳，一点小礼，聊表我的敬意。”想吃臭豆腐，王铮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但他就是愿意睁着眼说瞎话。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狐之助驻守函馆多年，头一次见到如此“亲切”的审神者。天哪，这是哪里来的神明吗？它这么想着。

　　审神者大人的身躯是多么的伟岸，狩衣是多么的洁白，心灵是多么的善良，连声音都那么温柔磁性，举手投足都是疏朗风雅，再没有比他更完美的审神者吧！为什么在下只是区区驻点狐之助呢？大人本丸里的狐之助该有多么幸福啊，我却只能在函馆，守着这如朝露般的惊鸿一瞥，了此残生吗？

　　悲从中来的狐之助心中愁云密布，整只狐都仿佛掉色了。王铮不明所以，他眼神示意自己的付丧神们，三刃接收到他询问的目光，齐齐摇头。大将，你自己对这只狐之助干了什么心里没点数码？还来问我们原因，这要脸吗？

　　没能得到场外援助的王铮只好亲自岔开话题：“所以，狐之助你不需要跟我们交代一下这次出阵的作战任务吗？”

　　被点名的狐之助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样，一双豆豆眼刷刷闪过精光：“审神者大人，您放心，在下会全力配合您进行任务！”对啊，审神者大人不会停留在函馆战场，那我狐之助还不能争取去更高级的战场驻守吗？一切为了审神者大人啊！

　　最后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堆详细情报的王铮，被驻点狐之助热情的送上了主战场，连带着随队的刀剑们都额外得了狐之助赠送的普通御守。这可是一振打刀就能应付过去的低级战场啊喂！

　　“所以，我这是攻略成功了？”离开了隐藏在市井中，伪装成普通商铺的时政驻点后，王铮迟疑的道。

　　“不愧是主人呢，三言两语便将战场驻守的狐之助收归麾下，若是一路上都有它相助，显然对主人战绩积累会非常有利，这些驻点狐之助可掌控着极为重要的战场情报能，能得其一二，便少了无用的拼杀了，主人果然深谋远虑。”平野用赞叹的语气自我解释了一番王铮的行为。

　　“大将，没想到您是这样的大将！”厚藤四郎双眼泛光，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崇拜。

　　“嘛，虽然战场就是要不择手段，但没想到大将竟是如此善于攻心之人呢。”陆奥守也跟着起哄。

　　王铮……王铮无话可说。

　　“行吧，先去杀敌。”随你们想象吧，回去就做臭豆腐宴，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的嫌弃。

　　“是，大将/主人！”三刃齐声应是，气势如虹，瞬时间如闪电般杀入敌阵，砍头如砍瓜，腰斩如切菜，将兵刃的嗜血豪情演绎的淋漓尽致，可惜溯行军不会流血，不然泼天的血雾会给眼前的暴力厮杀之景添上完美的装饰。

　　“真是残暴啊。”王铮抚着小心脏啧啧感叹，然后抬脚踩住蹿到自己跟前，试图偷袭的敌方短刀的头颅。

　　“这小东西长得可真别致。”像条蛇骨架一样，就是脑袋有点大。王铮抽掉敌方短刀嘴里衔着的本体，从袖子里摸出一条又宽又长的红绸，缠住敌短活泼扭动的长长尾巴骨，并打了个蝴蝶结拎起来要仔细瞧瞧。

　　没成想被红绸缠住的小敌短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骨骼发出碎裂的声音，几秒钟的功夫，被捆住的尾巴骨就化成了灰，只剩一个没被捆住的脑袋落在了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空洞的眼眶里两丛幽幽的鬼火噗的一下熄灭了。

　　“哎呀，可不太好办。”王铮抖了抖红绸，把敌短留下的骨灰抖了个干净，才把红绸收回袖子里。他弯腰捡起残留的头骨，这头骨和人头骨可一点也不像啊。

　　“大将！我是第一名！”厚的声音由远及近，王铮随手把头骨往袖子里一扔，便若无其事的袖着手等着短刀扑过来。

　　厚最后还是很矜持的停在审神者身前半米处，背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大将，击杀第一有什么奖励吗？”

　　剩下的刃姗姗来迟，但也很好奇王铮会不会给厚发放奖励。重点不在奖励什么，毕竟击杀第一的荣誉谁都可能拿，审神者的态度才是这个荣誉奖励背后的意义。

　　王铮对上厚满含期待的双眼，他想了想，又去掏他的袖子，左边掏了掏，没有，他又去掏右边的袖子：“啊，找到了。”

　　王铮摸出了一板贴纸，印着小红花的那种，还是用过的。他选了一朵描了金边的小红花贴纸，大拇指那么大，他把贴纸直接摁在了厚的眉心。

　　“只有表现好的小朋友才有小红花哦！小厚你好棒哦！”王铮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地夸奖道，还尽职尽责地得鼓了鼓掌。

　　然而刀与审神者间的气氛瞬间凝固，被贴了贴纸的厚藤四郎缓缓抬手摸了摸眉心，他突然笑着叹了口气：“行吧，大将您开心就好。”

　　王铮一个激灵，这样子可不是在感动啊。他赶忙跟上大步往同事身边走的厚：“小厚啊，大将开个玩笑而已的嘛，奖励肯定有的啊，回了本丸，本大将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给你颁奖，非常有面子的！”

　　“大将开心就好。”

　　“小厚，你不要这个样子嘛，会让我觉得你哪出了问题，很吓人的……”

　　厚走的很快，王铮追着厚，步子迈的很大，一主一刃很快就把剩下的刃甩在了身后。平野看着高高大大的审神者为了告饶，弯着腰哄厚的样子，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缝，一蹦一跳的也加快了步伐。

　　一时没跟上的陆奥守连忙喊道：“喂，你们倒是等等我啊！”

　　战场的夕阳也特别美呢。

　　然后，这一行主刃就在战场驻点目睹了血流成河的惨烈景象。

　　“怎么回事？”审神者诧异道。

　　驻点狐之助见到王铮跟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大人，是小夜左文字大人！他刚从池田屋回来，受了很的伤，就要碎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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